一连故事:难忘的铁兵生涯 作者:47团傅烈文
1969年12月我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战士。虽然只有短暂的六年铁兵生涯,却给予我人生一笔无价财富而终生受用。我参加了成昆、襄渝、青藏铁路的修建,在共和国的版图上,为祖国、为人民的交通大动脉作出了贡献。几十年过去了,每一想起,我心潮澎湃,仿佛那首《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犹在耳边萦响,那段难忘的战斗岁月如影像呈现在我的眼前。
新兵下连
1970年4月,在湖北祁家湾新训结束后,我和22个新兵被分配到铁道兵第10师47团勤务连。我们到达老部队团机关驻地四川德昌小高的第二天,嘹亮的军号声把我们唤醒,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首长训话说:“你们这些兵都是从各新兵连挑选出来的,都是好样的,按我们部队的光荣传统,新兵入营,特别是机关兵,都是要先下连队锻炼。铁道兵就应该知道铁路怎么修,隧道怎么打,钢轨怎么铺,否则的话当了几年铁道兵连这些都不知道,那不闹笑话了吗?从明天起,你们就下一连去锻炼一个月吧!”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位对我们训话的团首长就是我们47团的国波团长。
一连是全团的标兵连,我们一起分到团机关工作的22个新兵又一起被分到了一连。我和另一个新兵小广东黄同被分到了一排四班。我们一排四班的任务是清除坑道石渣,通俗一点讲,就是把隧道坑道内的土石方用斗车运出洞外。刚进隧道施工时,我十分害怕,总认为隧道顶部裸露的山石面目狰狞、张牙舞爪,随时会掉下砸人。在老兵们的言传身教当中,我渐渐地学会和明白了许多,胆子也大了起来,不像开始进隧道那么紧张、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害怕了。而和我一起分到四班的新兵小广东黄就不那么幸运了。他性格内向,言语很少,和他一帮一的老兵是个上海兵,在一次推斗车出洞倒渣时,由于车速太快,加上刹车的木棒折断,结果斗车带渣掉下沟壑,幸好人无大碍,上海老兵碰伤了腿,小广东黄磕掉了一颗门牙。这次意外事故,上海老兵可没少挨批评,我们班长也在全连安全会上作了检查。
成昆线地质结构复杂,泥石流、暗河、滑坡、流沙、溶洞等,有地质博物馆之称。崇山峻岭,除了隧道就是桥梁,一连负责的芝麻地隧道,泥沙黄土夹卵石结构,弄不好,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一次,二排六班在开挖边墙,突然边墙山体坍塌,一下子把正在挖土的一个老兵和一个刚入伍新兵埋住了。六班的战友们毫不畏惧,不顾边墙有继续坍塌的危险,一边支撑边墙顶部,一边拼命刨土救人,一边呼喊着被埋战友的名字。隧道内其他施工的战友们闻声赶来,二话不说,紧急投入抢救战友的战斗中。施救中怕误伤埋在下面的战友,大家只能用手刨、扒、抠,顾不了手指划破流血的疼痛,硬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战友救出。有人这样诠释战友二字:“战友即生死之交,换命兄弟。”我说对,要不是亲眼所见,亲历这次抢救行动,我很难有如此深刻的体会。
战友情深
成昆铁路通车后,部队就开始拔营离川,转战襄渝铁路,部队移防至陕南安康旬阳。1970年10月下旬,我们团机关、勤务连到达西安火车站东货站已是傍晚时分。我们下车后,宿营的是几间废弃厂房。为了抵御寒冷,我们采取两人或多人一铺合睡。勤务连连长早上了襄渝线,连部就剩下我和指导员两人。由于住房紧张,我只能和指导员合睡一铺。由于没有铺板,没有铺草,被褥只得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睡下后,总觉得背冷,开始我和指导员各睡一头,后来改为两人并头睡,但还是觉得寒冷,指导员把他包裹里可以御寒的衣物全都拿出来,但还是无济于事。此时,我和指导员只能相互偎依、紧扎被角、裹住身体。又睡了一会儿,寒冷使我俩无法入眠,指导员叫我跟他还挤紧一点,不要怕难为情,还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可谓“抱团取暖”。我知道,指导员身体不好,又有胃寒的老毛病,我就尽量少占被位,让他多盖一点,因我年轻,火气大。他呢,总关照我睡好,不时地给我掖好被子。
就这样,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大约到了凌晨4点的时候,我感觉指导员还是没有睡着,就借口要上厕所,对指导员说:“指导员,你睡好,我去方便。”我从被窝出来后,根本就没去小便,而是直接走向连队的临时哨岗。站岗的林柏贵副班长见是我,对我说:“通信员,你怎么不睡觉?”我说:“林班长,指导员叫我来换你站岗。”我还怕他不信,于是又加了一句,“你明天有任务。”我不得已用这样一种方式,就是为了让指导员安稳地睡一会儿。
天亮我回去,见指导员睡得正香,我顿觉欣慰,没有惊动他,忙别的事情去了。后来,指导员问我下半夜到哪里去了,我不敢说谎,我说:“反正睡不着,我去换警卫班站了一岗。”指导员没说什么,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我,他知道,我这么做,目的是好让他多踏实安稳地睡上一觉。
特殊集合
刚到陕南襄渝线,部队的生活是艰苦的,虽然比当地老百姓要优越许多,但施工部队修建铁路是干体力活的,必须吃饱吃好,所以吃是件大事。部队人员大多数是南方人,四川、湖北、广东、上海、江西居多。南方人爱吃大米,对于面粉却吃不惯,况且当时对于供应细粮(大米、面粉)有比例规定,细粮占供应总粮的22%,这样一来,南方籍的战士就要受憋屈了。但尽管如此,我们吃着粗粮和少量的细粮,啃着窝窝头,喝着玉米糊糊,咽着咸菜、压缩菜、萝卜干,但当地老百姓的小孩子还是对他们的父母讲,解放军叔叔天天在过年,可见当地人的生活是很苦的。
有天连里突然来了一次紧急集合,也就是这一件小事,深深地刺激和感动了我们,它虽过去几十年了,但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那是我们部队刚到沙沟不久,一个当地的小孩趁站岗哨兵没注意,溜进了我们连。他看见炊事班伙房外桶内漂浮着馒头,便用手掏起来就吃,恰巧被我们连长看到。连长没有吱声,也没有驱赶小孩,而是紧急集合全连,让全连战士看见了这一幕。最后,连长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我们再也不能糟蹋粮食了,这里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很苦,我们不能因为馒头放了点碱就随手扔掉,看看这孩子吧!”连长的这番话,虽不多,但一字一句深深地烙在我们的心上,小孩子给我们每个战士上了一课,他教育我们懂得如何珍惜粮食,爱惜粮食。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乱扔和乱倒剩菜剩饭了。
深山背柴
陕南旬阳沙沟交通不便,许多物资运不进来,大部队集结,造成生活用煤紧张,所以驻地连队都要进深山背柴烧火。部队在安顿下来以后,家属也开始陆续来队探亲。当时,我在连部既是通信员又是代理文书,接待招呼跑腿的事都是我办。冯副指导员的家属是浙江杭州人,长得很漂亮,齐眉短发,婀娜得体的身姿,典型的江浙一带的美人。副指导员家属来时,正好副指导当班,他要带领全连战士进山背柴。
按理说,家属临时来队,冯副指导员可以不去,或者与其他干部换班,但冯副指导员坚持要进山。副指导员的家属为关心副指导员,也执意要跟我们一起进山背柴,说是想看看深山老林,我们劝都劝不住,最后副指导员表态,就由了她。没有办法,照顾连首长和连首长家属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进山背柴那天,冯副指导员他是最高长官,带队的也同样背一捆柴。冯副指导员体质很差,身材属纤瘦型,他家属怕他吃不消,不仅自己捆了一捆,还从冯副指导员捆好的柴捆里抽出了几根加进自己的柴捆里。我们对她说,你就不要背了,全当进山玩玩,她不干。我们又劝说,那你就少捆一点,就当是帮冯副指导员背的,她还是不干,我们只得由她。每次进山背柴,警卫排一班长背得最多,几乎是我们的1倍。他是四川人,好像对此类活计特别在行。背柴时,他总是带把柴刀和绳子,到达背柴地点后,他先用柴刀把柴木砍短,然后用绳子把柴木捆成两捆,像担柴禾一样把柴担起来。他还有一个诀窍,两捆柴,一捆重,一捆轻,担柴时,人靠近重头,这样在爬山下坡转弯时,轻的那头向上,转向的空间就大了,不受任何影响。而我们呢?几乎都是一捆柴,扛着走,扛累了换肩,行走慢不说,还受地形的限制,非要到比较宽阔的地方才能换肩。一班长不仅每次背得多,而且还返回得快,大家气喘吁吁返回到连队时,他早已洗漱完毕了。
我们和冯副指导员及家属,走走歇歇,歇歇走走,回返又是翻山越岭,我们是汗流浃背,副指导家属也是粉面桃花,但她不叫苦不叫累。你想,一个大城市里来的,一个从未走过山路的女人,怎么能和我们年轻小伙子比呢?但就是那一天,她硬是一步不落地跟着我们队伍,把一捆柴背进了我们连队的伙房。
作者:傅烈文,1969年12月从湖北入伍,曾任1连战士、47团勤务连班长
——摘自《光荣啊!铁道兵》编辑:乐在其中
情 深 谊 厚 兵 心 在——来自总医院里的故事(上篇)作者:于庆谦
总 医 院 门 诊 大 楼
龙年初夏,京城已经绿意深染,空气中弥漫着芳草地飘来的淡雅清香。楼外高大的白杨树舒展开丰满的枝条叶片,青翠欲滴。微风略过,抖动的枝叶,婀娜多姿,沙沙作响,仿佛表演着夏日甜美的漫舞轻歌。
解放军总医院第七医学中心座落于东城南门仓胡同北侧,它的前身曾是总医院和陆军总院,是军内一所大型的综合性医疗机构,这是我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处所在。说熟悉,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军中服役于铁道兵部队时,曾多次眷顾此地,脑海中存留着这里的些许记忆;谓之陌生,时隔数十岁月,我重返旧地,面前广厦高耸,楼宇相衔,气势恢宏,景色壮观。
想当年,中间一道南北贯通宽敞的长廊,与重叠分列于东西两侧的病房楼次第相连,错落有致,虽然楼层不高,但那时已感觉其规模宏大。现今看来,眼前矗立的这座现代气息浓郁的医疗新城,我禁不住感叹起它的发展速度之快,变化程度之深,雄姿丽影之美已是今非昔比啦。
这次我到此地为的是照顾住院的爱人,我身心虽然早已疲惫,但触景生情,不由得想起年轻时候历经的桩桩往事。
十几年的部队生活,虽处于和平年代,我却曾两度历险,都是在这座时称军区总院的机构里施救治疗,这再造之恩,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记得那是七十年代初期,我们部队驻扎在京城东便门古城楼脚下。一个冬日的早晨出操归来,我因患上轻微的感冒咽喉发炎,咳喘不止,信步走进营部卫生所向值班的卫生员求医用药。卫生员正在水池边躬身洗漱,示意给我用止咳糖浆来消炎平喘,便回身走到药厨前取来量杯,倒入药剂五毫升递予我饮服,我不假思索地接过量杯,仰首一饮而尽。
天啊,此举可坏了大事!我顿觉眼前金星四射,天地旋转,口喷白沫,屏蔽了呼吸。军医和卫生员们闻讯而动,手忙脚乱地把我拽到水池边撬开嘴巴冲洗口腔。这件事不翼而飞,消息迅速惊动了营首长赶来现场,立即派车急送军区总院救治。原来是疏忽大意中用错了药,把外用药“槿皮酊”喝了进去。这件事非同小可,吓坏了卫生所里的一众军医卫生员。也震惊了营首长们。
军区总院里忙坏了军医护士们,手术台前十八般武艺全开,紧急施救。即刻撑开我的这张嘴清理口腔灼伤的创面,紧接着通上管子送氧维系生理特征,还要仪器探测胃部、食道黏膜损伤程度,酌情施救。洗胃、灌药、滴流轮番上阵,手术室里弄得个地覆天翻。
手术室外的叶营长、魏医生,卫生员小王等焦急地等待着伤情和治疗的消息。上午十点许,我被推出手术室送进了病房。营长被告知一切正常,无大碍后他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住院治疗期间,科主任、主治军医、护士们朝夕相守,嘘寒问暖,进食喂药,样样周全。病房里的气氛热情洋溢,温暖如春。我深切地感受到解放军大家庭里那份战友的情谊,不论在任何地域,任何岗位,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那一身草绿色的军装便把大家的情感溶化为一体,是那么的纯真热烈,像同胞兄弟姐妹一般亲密。回想那个年代里,不仅民风淳朴,军人间也都怀有一颗金子般贵重的战友情谊。
真得信服 “年轻火力旺”,很快我就痊愈出院了,身体康复如初。辞别总院的朋友回到部队向首长报到。营长、魏医生、卫生员和营部的战友们对我恢复的如此之快表现出惊喜的神色,脸上露出欣慰灿烂的笑容。
另一次历险是七十年代的末期。我被派往朝阳门战地指挥所驻守,曾因煤气中毒紧急送往军区总院住院施救。
记得指挥所是由清一色的活动板房组成的长条形矩阵,南北绵延二百余米,阔约五六十米。炎夏防暑屋顶用竹竿苇帘搭设凉棚遮阳避暑,到了冬季就要砌筑火炉火墙取暖御寒,条件比不得当今的电器设施这等阔绰。
那是一个深冬的长夜,北风呼啸,沙尘漫卷,吹打的门窗吱呀作响。阵阵冷风从门隙中挤入,寒意袭人。夜已深沉,我索性裹紧棉被,蒙头倒床而睡。梦境里感觉有些不适,朦胧中从床上爬了起来,恍惚间,跌跌撞撞地朝门口度去,推门而出。当走到迎风耳屋时,顿失知觉,一头栽倒在地。而后一切竟浑然不知。当醒来时,我已经躺卧在军区总院的病床之上。
我感觉头部隐隐作痛,慢慢地睁开双眼,惊愕地发现身边站着一群着白衣长褂的陌生人。我用力思索着此前所发生的事情,隐约想起战地指挥所里的长夜,呼啸的狂风、漫卷的沙尘、还有吱呀作响的门窗……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主任上前抚摸着我的额头轻声地问我:“感觉怎样,知道这是哪里吗?”我觉得浑身无力,点了点头,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医院”。他又用关切的口吻告诉我说:“煤气中毒,很危险的。要配合治疗,耐心静养,一定会好的”!听后我又点点头,两眼寖满了感动的泪花。主任也会意地点点头,扭身向主治军医和护士们做了一番交代,带领众人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次遇险除煤气中毒外,因栽倒时头部撞在铁板制做的煤槽边沿上,额头、右眼角造成两处开裂伤,眼角边缘手术缝合六针。真的是好悬啊!只差毫厘,万幸没有伤及眼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事后还得知:侥幸当夜同在指挥所里的技术员听到异常动静,起身巡查,发现眼前的场景,立即向首长报告险情,得以及时相救,我才避免了一桩悠关生命存废的惊天祸事。
由于总院的设施先进,医术精湛,治疗及时,措施得力,一周后伤口愈合,拆了线。浑身也觉得清爽无虞。我走到军容镜前,从镜中看到十分刺眼的两道淡红色疤痕似毛毛虫般爬在额头眼角旁,禁不住让我眉头紧锁,心生余悸,神情略露遗憾之态。拆线的军医像是揣度出我的心思,咯咯的笑了,安慰我说:“没关系啊,伤痕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的”。
昨天部队首长来医院探视,嘱咐我安心治疗,说工作上的事安排别人暂时替代一下。此言一出,忽然想起了工作中须我亟待办理的几件事情。目前既然伤情痊愈,应该尽快出院回到部队去。于是我向主治军医连续几次提出出院申请,都被他回绝,说是煤气中毒对中枢神经系统影响很大,需要必要的医疗措施和相应的疗程恢复性治疗,避免留下后遗症。主任和护士长也来做过思想工作,说服我在医院要安心莫急。
也可能是我因公负伤的缘故,医院政治部的刘干事也来到病房里向我问候,还板起面孔以命令的口吻说:“住院要守规矩,一切听从医生安排,不得随心所欲!”这阵仗显然是给我的一道下马威,让我无言以对。不过她话风一转,又以平和的口气劝慰我说:“防止发生后遗症,一定要安下心来配合治疗,大意不得啊!”话毕她嫣然一笑,让我紧绷的神经方舒缓下来。
我心里虽然焦急,但也只好服从“命令”,耐着性子继续着日复一日的定时输氧、功能锻炼、吃药打针。一连二十多日过去,一天,主治军医通知我病愈出院。我如释重负,特意分别去向主任、军医和护士们致谢辞别,返回部队。这回在军区总院的治疗过程,让我有过悲伤、有过欢乐,有过痛苦、也有过甘甜,仿佛品尝了一次人间百味。
八十年代初我结婚成家,仍然续写着我与总院的情怀。在部队,爱人妊娠反应让我心潮跌宕,喜出望外,带着她到这里孕检投医,妇产科的一位中年女军医态度温和,带领我爱人例行各项检查后,生怕我马虎误事,特意将我叫到她跟前,提笔罗列个清单递给我,说是部队上的男人多是粗心莽夫,缺乏常识,嘱咐我对爱人孕期要重视,定时复查,注意饮食调节,加强孕期保护等等。军医的热情教诲,让我十分感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是啊,当兵人的情愫朴实无华,面前的军医就像大姐一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女儿也是在这里出生,还记得那天傍晚饭后我从营区回到宿舍,见到爱人脸色苍白,腹痛加剧,急忙联系部队驻勤车辆迅速送往总院就医。产房内很快传出女儿出生的消息,处置的军医埋怨我送爱人入院太迟了,险些发生危险。我被主任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军医们也给我白眼相待。女儿后因发现患新生儿黄疸由产科转入儿科病房。爱人陪床哺乳,我依规定的时间到病房探视她们母女,这段日子里经常与儿科的医护人员打交道。
前前后后与总院的交集,这让我不仅加深了昔日对总院院貌的记忆,还熟悉了许多医护人员亲切热情的面孔。
儿科的李主任常常带着微笑,总会使人感到恰似春风拂面,和蔼可亲,她的一句贴心话常常挂在嘴边,安慰家长宽心。说“孩子是你们的心肝宝贝,但也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呵护好每一棵幼苗是我肩负的责任”,话语间反映出她政治水准的高度。听说她还是参加过长征的娃娃兵呢。
湖南籍的石乃金军医是我女儿的主治医生,她鼻梁上架着一副高度的近视眼镜,体态清瘦,让人担心她羸弱的体格弱不禁风。她那慈祥的面容,挂满严肃认真的表情,从接管孩子那天起,日里夜间经常到床前仔细巡诊察看问候,不分工作和休息时间,她身上好像有着用之不竭的精力,态度严谨,一丝不苟,那份责任感让人肃然起敬。
鞍山籍的彭军医是我的同乡,说是幼年从军,远离家乡二十余载,提起辽宁来就令其心动。闲暇时她愿意坐下来与我唠唠家乡里古老的故事,还留露出她心中的几丝乡愁别绪。
山东籍的护士小胡和她的同伴们,正值青葱年华,浑身充满着朝气。她们的身影是儿科内一道靓丽的风景,那爽朗银铃般的笑声会给沉寂的病房增添几分生机和悦色。
还有院机关的刘干事飒爽英姿,办事干练,话语间凸显出她斩钉截铁的军人风格。外科张军医缝合伤口时,技术娴熟,动作轻盈敏捷,缓解了病患的疼痛之苦。总之,过往军区总院的事,在我脑海中是难以忘怀的记忆。
时隔近半个世纪的今天,我陪伴家人又来到这里,对总院有了崭新的感观,新人新事新景象,旧貌换了新颜。部队医院实行开放医疗,军内和全国各地的求医者云集,挂号窗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这里患者想住进医院是很不容易的事,床位紧张,一号难求。幸运的是我爱人占具“军人母亲”的特殊身份,又遇上善解人意的好人。专家黄勇华主任接诊后,拿起电话叫通了住院部的曹护士长直接下达指示说:“有一位军人母亲,病情较重,你们马上想办法解决住进去”。听到治疗有了着落,一时间感动的我不知所措,竟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还有春节期间我爱人突然浑身疼痛剧烈,昼夜难眠,去医院她行动困难,下不得床,坐不了车。正值假日,疑难杂症,专家停诊,多有不便。急的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家里无计可施,团团打转。我只好带上爱人患处的手机拍照,靠碰运气只身来到总院挂诊联系专家王文岭主任,他正休息在家过节,接到我的请求后,特意赶到医院,为我排忧解难,初步判断为带状疱疹,问病下药先解我燃眉之急,后待节后入院治疗。他在长达数月的治疗过程中,针对我爱人患有多种严重疾病,倾注全力思患者所想,解患者所急,为患者所需,除实施本科范畴的治疗外,他还多次亲自出面联络本院相关科別的专家前来会诊,制订治疗方案,这种病人至上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感人至深。
爱人在总院就医的经历,不仅使她病体得到及时良好的综合医治,更在情感上受到亲人般无微不至的关怀。医者大爱无疆的操守,似甘霖沁人肺腑,如阳光温暖人心。每当想起往日那些感人的情景,我都激动不已。一连串熟悉而又亲切的面孔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黄勇华、王文岭、郝震锋、王国强、夏震西、冯放、林心然……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有如春风送暖,甘露润心,亲切无比。我胸中顿觉热血奔涌,一股敬意油然而生。
我感叹,今天的总院依然闪烁着白求恩精神的光辉,传承着老红军、老八路的光荣传统,彰显着人民军医救死扶伤的高尚医风,弘扬着人民子弟兵热爱人民的宽广情怀。一代代的解放军总院人,不断演绎着白衣天使的亮丽风采。
我的故事缘由于过往的部队生活,表达的是军人的心结,讲述的是浓烈的绿色记忆,留恋的是战友深情。填词《诉衷情》一首,感慨旧时的军旅人生。
扶胸叩问红尘恋?征衣着绿妍。
岁月峥嵘铁旅,卫国戍江山。
迎风雨,战狂澜。心无憾。
壁垒铿锵,玉龙腾转,风光无限!
_ 甲辰年冬月于北京
编辑:乐在其中
军营里的小故事
来源:【湛江日报-湛江新闻网】
军港风景如画。 通讯员 顾桥红 摄
水带无情 战友有爱
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迷彩服泡过水一样,把前胸后背粘得紧紧的,太阳光线越发刺眼,但战士们的眼神亦然坚毅明亮——这是炎炎夏日训练场上的一幕,战士们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消防训练。
“嘭!”伴随着沉闷的一声,众人循声看去,有人摔倒在了地上,定睛一看,是年轻士兵周俊!
原来,周俊为了抢速度,脚底不慎被又长又厚的水带绊倒。这一摔是膝盖先着地,加上全身向前冲的惯性,把迷彩裤都磨破了,膝盖擦破了皮,血流不止。
是停下来去止血疗伤,还是继续训练?周俊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大家继续!”他一边“安慰”着大家,一边麻利地爬起来,咬咬牙,不顾膝盖疼痛继续训练。
膝盖有伤,周俊的动作有点“变形”,他还在强忍着,完成一个个动作。然而,钻心的疼痛让他一瘸一拐的,甚至行进都困难。
“别练了,周俊,疗伤要紧!”战友们不忍心,一个个围了上来“劝退”。有的一溜烟跑去拿医疗箱过来,摁住他就给他直接包扎伤口,再也不给他重新投入训练的机会。
在战友们的帮助和呵护下,周俊的伤口得到了及时有效的处理,他逐渐恢复了体力,望着大家殷切的目光,脸上露出感恩的笑容。
“在这个团队中,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经历这件事,周俊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勇敢和坚强感染着大家,大家的爱也在感动着他。
消防演练圆满结束,周俊和战友们因出色的表现受到上级表彰。水带绊倒了周俊,却没有“绊倒”他的斗志。基层官兵们的团结友爱和互助精神,像水带一样紧紧维系起来。
祭奠先烈的最美“鲜花”
随着起床铃响起和值班员一声清脆的哨响,战士们就迅速穿起衣服在楼下集合,队长做了任务前最后的动员部署——又要执行什么重要任务吗?
这一天是清明节,对油库官兵来说,这一天可是库区防火的重要节点,因为库区周围坟墓林立、绿树成荫、杂草丛生,村民在扫墓时极易引发火灾。为此,油库修订了消防预案,进行详细的方案部署和人员分工。
太阳升起,温度骤升,祭祖的群众多了起来,山林深处不时传来鞭炮声,大家枕戈待旦、各就各位:队长率领大家开始执勤,岗哨站在高处密切观察并报告,文书负责通讯设备的准备和调试,执勤官兵手里拎着灭火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恨不得一听到火情就扑过去。
“一号区域发生起火!”对讲机传来火情,但不到1分钟就被扑灭。
“道路左侧草丛起火,火势较大,需要消防车支援”。对讲机再次响起了火情。在队长指令下,消防员扛起水带就冲向火势最猛烈的区域,警戒员提起灭火器向火苗发起进攻,观察手时刻向队长汇报火势情况,警戒员则在周边疏散人群。
不到3分钟,火势得到有效控制;5分钟后,火灾被彻底扑灭;10分钟后,起火区域完成最后排查以免复燃。
“兵哥哥,你们辛苦了,来喝口水”“帅哥,这是冰糕,来一根解解暑”……路边的群众一波又一波拿来降暑物资,官兵们推辞不了只好收下,心里满满的感动。
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年革命先辈们为了国家奔赴战场时,人民群众在路边排成长龙,只为给英雄们送上一枚鸡蛋或一个馒头。抚今思昔,战士们尽管大汗淋漓、灰头土脸,但都满脸笑容、心怀感恩。是啊,把清明节的防火工作做好,保护好人民群众,就是战士们祭奠先烈的最美“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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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jr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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