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北京剧精品频出,间接产生了贺岁片
北平和北京,用贫嘴凸显个性
1992年初春,全世界规模最大的麦当劳在北京开业,这个西方都市文化的代表当天接待了4万多名顾客。快餐的味道是复杂的,从味觉扩展到心理,传统的生活方式正在被改写,人们举家而来,迎接这座城市正发生,和将发生的变化。
这一年,两部关于北京的电视剧为这种社会心理提供了注解。先是《编辑部的故事》。作家王朔是这部电视剧的第一编剧,他标志性的语言风格在剧中得到了完美呈现,调侃古板口号,用贫嘴表达情感,成为了北京剧的特色,也成为现实主义的一部分。
用语言突出地域属性,如同强调个性,或许并不完全出于创作真实的需要,也有对集体主义的叛逆,哪怕是下意识的。上世纪90年代一个显著特征是各种风潮层出不穷,人们对生活展示出不同的期待和选择,长久的集体性格被多元的价值观分解,个性开始得到允许,像是一种强烈的时代诉求。
当然,只有对未来的憧憬是不够的,与新生活的建立同样值得讨论的是,老北京的传统如何在现代生活中延续。同年播出的《皇城根儿》完成了对这个问题的阐述。《皇城根儿》与《编辑部的故事》一样由北京电视艺术中心制作。如果把这两部发生在相同时代背景,却指向相反的电视剧接续在一起,很容易发现人们对这座城市复杂而深厚的感情,那是由北京和北平共同组成的浪漫。
《皇城根儿》由当时另一位京味作家陈建功执笔,陈建功一直以描写优美怀旧的北京故事著名。如果说《编辑部的故事》是用一种更年轻的视角审度生活,那么《皇城根儿》则是用更古老的逻辑去迎接现实。这是容易被忽略的一面,影响力如同佐证,《皇城根儿》的反响在当时远远不如《编辑部的故事》。它最大的贡献是推出了王志文和许晴这对荧屏情侣。
从《皇城根儿》开始,出身上海的王志文在很长时间里扮演着北京青年的角色,1994年,和1995年,他接连在赵宝刚导演的电视剧《过把瘾》和《东边日出西边雨》中担任男主角。方言和陆建平两个角色让他成为当时的青年偶像之一,夹克、牛仔裤、扎啤是他那一阶段作品的标配,也是年轻男女效仿的样板。
《过把瘾》最初也是由北京电视艺术中心立项,在做完前期剧本之后,被内部叫停,一位领导质问时任创作中心副主任的郑晓龙,我们为什么要拍这样的男女!在郑晓龙的印象里,这句话决定了《过把瘾》在单位里的命运。此前《编辑部的故事》做完成片后,拿给很多相关负责人审阅,毁誉参半,批评的声音主要集中在角色上,有人认为编辑部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在?因为无法统一意见,《编辑部的故事》等了一年无法播出。最后,有主管领导对该剧表示了肯定,相关文化部门才绿灯放行。
《过把瘾》同样历尽波折,但播出后,主演王志文和江珊一时风头无两。次年播出的《东边日出西边雨》,更加巩固了王志文的荧屏地位,成为兼具烟火气与文艺感的个性小生。王志文在剧中饰演一位陶艺艺术家陆建平,遇到经历复杂的许晴,这个纯爱故事如今看来略显做作,不过这部戏的支线却仍被今天的观众讨论,演员郭冬临扮演的王志文发小,原本是一个衬托主角光环的角色,但在现在的标准下,可当作第一代“荧幕暖男”。那是1995年,当代艺术刚开始了市场的萌芽,王志文和许晴两个主角身份的设定,很微妙地预示了后来资本与当代艺术的关系。
《编辑部的故事》
一个坐落在北京旧式机关大楼里的虚构编辑部,用呈现自己日常工作的方式,将全国观众变成了编辑部的读者。虽是虚构,却意在针砭现实,电视剧里所展示的人物,从诗人、歌手到投机商人、艺术骗子,都已经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粉墨登场,他们是那个时代最显著的代表,不过,人们印象最深的是剧中演员京腔京韵的台词。
《皇城根儿》
讲述了一个传统的中医世家面对日新月异的社会变化,遭遇与观念的冲击,血缘的延续,技艺的传承,引发了这个三世同堂之家的矛盾和反思。
《过把瘾》
是王朔小说的代表作,主题用当下的热词来说,讨论的是原生家庭对亲密关系的影响。情感上极端偏执的女护士杜梅,遇到颇有女人缘的职员方言,两人从相爱,结婚,再到离婚,复合,打破了郎才女貌的爱情模式,更大胆地展示了亲密关系中的脆弱和扭曲。占有和被占有,爱和被爱,在标准答案之外,多了新的解释。简单来说,《过把瘾》里表现的爱情,有着当时不太多见的热烈,也有着不太多见的不完美。就像片尾曲《糊涂的爱》里的歌词,“爱有几分说得清楚,还有几分是糊里又糊涂”。
市场经济亦反映在电视行业
赵宝刚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完成了导演身份的三级跳。担任《渴望》现场导播的他,在《编辑部的故事》里成了联合导演,随后的《皇城根》《过把瘾》《东边日出西边雨》,由他独立执导。连续合作三部戏的王志文,被看作赵宝刚的御用演员。当时还有另一位演员也可以称做御用,只是他的戏份通常不多,常被忽略。他是李成儒。
李成儒最为人熟知的角色是在冯小刚导演的《大腕》里扮演一个精神病人,一分半钟的台词独白一镜到底,成为片中的惊喜,也被看作演技的实力证明。他是赵宝刚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班的同学,赵宝刚拍摄电视剧时,他已经下海经商,成为社会上的新富阶层。他演员生涯的处女作是在《编辑部的故事》里饰演骗子商人贾何必,随后又在《过把瘾》和《东边日出西边雨》里成了“富商”专业户——他在现实生活里的角色。
李成儒在《东边日出西边雨》里。
商人是上世纪90年代北京电视剧里的必备角色,是一种社会现实的写照(图为《东边日出西边雨》里李成儒的商人形象)。在市场经济初期,商业领域最初的荒诞和无序渐渐被修正,这类角色也在荧屏里完成了自我升级,形象从市场掮客进阶成民企老板。李成儒曾在采访里回忆这些角色,客串《编辑部的故事》的骗子商人时,剧组主创都惊讶赵宝刚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演员,北京话纯正,又了解那一套做派和话术。赵宝刚告诉主创,人本来就是老板,演戏就是过来玩玩。
1992年,邓小平发表南巡讲话,提出深化改革,加速经济建设。释放了鼓励自由市场经济的讯号。全民经商潮开始袭来,这股潮流不仅在电视剧中得到体现,也直接影响了电视剧行业的发展。
1990年《渴望》播出时,全国家庭的电视机拥有量超过一亿六千万台,这个数字代表着市场的容量,它是行业飞升的基础,但缺少助推的动力。邓小平的南巡讲话补上了这个欠缺。对郑晓龙来说,前后变化可以用作品的收益来证明。拍摄《渴望》时,40集的总成本是102万,播出后火遍全国,但卖片只收回了50万;《编辑部的故事》投资150万,播出后又在全国火了一遍,最终又只收回90多万。“之前根本没有市场,电视剧都是按固定稿费收的,一分钟10块钱的标准。”郑晓龙说。
市场的到来也很忽然。1993年,郑晓龙改编旅美商人曹桂林的自传小说拍摄《北京人在纽约》,因为国内搭景达不到要求,故事决定在美国拍摄,预算随之上升,单位承担不了投资,郑晓龙便向银行申请贷款,当时文化产业几乎没有商业贷款的先河,几经周转,最终贷到150万美元,剧组启动。当时让郑晓龙心里有底的是,各个地方台开始有钱了,购片价与市场接轨,同时,广告也成为电视剧的盈利手段。
在新的市场规则下,《北京人在纽约》取得了良好的商业回报,次年还清贷款,还有40万的盈余。郑晓龙补充到,还款时赶上外汇并轨改革,贷款时美元汇率不到一比六,还款时汇率将近一比九,“即使这样我们还赚了钱”。《北京人在纽约》是郑晓龙对出国热的反思,那是全民经商潮的变种,人们既希望开阔眼界,又向往快速完成财富积累,这个心态是市场经济变化的一个缩影。
与《北京人在纽约》同在1993年播出的,还有一部至今仍有巨大影响力的电视剧《我爱我家》,相比前者,它用更戏谑的态度表达了对各种社会现象的看法,也成为京味喜剧的巅峰。
《我爱我家》
发生在“杨柳北里”傅明老人一家的故事,几乎包含了当时社会上所有的热点与痛点,里面辛辣的幽默和温情的抚慰,使它成为超越时代的经典。全民经商热自然不会在这样一部剧里缺席,梁天扮演的贾志新是一心要在商海折腾,屡屡失手却痴心不改的年轻人,了解各种新生活方式,但在家里又总是像一个不合时宜的失败者。傅明老人在剧中列数了贾志新的“几宗罪”,包括游手好闲,资产阶级作风严重,长期财富来源不明等。贾志新是介于李诚儒饰演的那几个商人角间的人,既做不成奸商,也无法成为大款。离财富最近的一次,是倒卖盘条,又在最后出于善良和仗义,将机会让给了被骗了钱的东北老乡。贾志新的塑造具有普遍性,他们的野心代表着北京的活力与激情,他们的成败也意味着北京的复杂与残酷。
间接催生了贺岁片
在成为葛大爷之前,葛优在大多数观众眼里是同辈或晚辈。《编辑部的故事》让他被全民所知。人们在街上遇到葛优,会喊东宝同志。在北京,东宝同志像一个哥们儿和街坊,甚至亲戚。这是当时北京剧里年轻角色的一个特点,爱耍贫爱抖机灵,看似没正形,又有一颗比火还热的心。李东宝如此,贾志新如此,方言亦是如此。他们擅用自嘲解构困境,像是一种独属于北京的生活哲学,市井生活因此有了亲切的温度。
这类角色风靡一时,但随着市场的变化,类型片的出现,这些原本新潮先锋的角色在几年时间里,渐渐成了电视剧中的古典造型。即使在这些角色的高光时期,还是有另一些北京青年角色正在被塑造。1994年由陈佩斯主演的《飞来横福》是欢闹青年的加强版,让小人物在现实主义语境下,呈现出一种难以消解的荒诞。1995年由滕文骥执导的《北京深秋的故事》,则走向另一种写实风格,完全不见插科打诨的台词,在强剧情下,让情感作为一切的推动力。年轻的李亚鹏在这部戏里展现了自己后来所有的卖点。几年之后,他顺利成为全民偶像,影响力不亚于当时的王志文,《北京深秋故事》就像李亚鹏的《皇城根儿》。
李亚鹏是第一批可以用偶像来形容的演员,此前的演员,更适合用艺人或明星来概括。偶像是一种综合素质,也是娱乐产业日渐繁荣的标志。1997年,李亚鹏联手吴倩莲出演《京港爱情线》,两地合拍让香港和北京有了更多交集,消解了曾经脸谱化的设定。在回归前的很长时间里,香港人在北京剧中几乎只有两类角色,明星和港商,当然,这一切随着回归的临近,已经有所改善。
香港回归是上世纪90年代的坐标事件之一,1997年因此被赋予了更多的感情,《编辑部的故事》曾在1996年底拍了四集续集,李东宝和戈玲在续集里终于确定了恋爱关系,牛大姐和陈主编也走到了一起。编辑部在除夕之夜共同守岁时,香港演员万梓良忽然到访。他是本色客串,角色身份除了香港演员之外,还成了戈玲的远方表哥,是创作者对两地关系的直白期待。
四集续集的导演是原剧编剧之一的冯小刚,这部为春节档定制的合家欢续集当时还有一个新鲜的名字——贺岁片,后来被沿用在冯小刚的诸多电影里。1997年上映的《甲方乙方》是他贺岁序列的开始,冯小刚在电影结尾时感慨到,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后来的日子,这句著名的感概不再局限于年份,它更像社会转型期的一个公开回望,是人们对90年代的一次集体抒情。
新京报记者 汤博
编辑 佟娜 校对 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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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爱情故事》:都市青年情感画卷引热议
电视剧《北京爱情故事》犹如一面棱镜,深度折射并细腻描绘了都市青年的情感世界,以其贴近现实的剧情架构与鲜活饱满的人物群像,触动了无数观众的心弦。该剧巧妙编织了几对在北京这座充满活力与挑战的都市中,奋力追寻爱情的年轻人的故事,生动展现了他们在爱情、事业、生活等多个维度上的不懈探索与坚韧奋斗,以及在理想与现实激烈交锋中的自我成长与价值抉择。
剧中,程锋、吴狄、石小猛等角色各具鲜明个性,他们的故事宛如一幅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有的温馨甜蜜,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有的曲折跌宕,仿佛秋日里的萧瑟落叶,但都真实而深刻地勾勒出都市爱情的多样面貌与复杂情感。这些角色在爱情的征途中,不仅要承受家庭、事业等外部环境的重压,还要在内心深处进行理想与现实的深刻对话与艰难抉择。他们的故事,就像一扇扇半掩的门扉,引领观众窥探当代都市青年在爱情旅途中的种种磨砺与不懈追求。
《北京爱情故事》以细腻的笔触和精巧的情节设计,成功绘制了一幅都市情感的斑斓画卷。程锋与沈冰之间纯真无瑕的爱情,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媚;吴狄与杨紫曦之间复杂微妙的情感纠葛,则像是一场心灵的交响乐,让观众在品味剧情的跌宕起伏中,深刻感受到爱情的美好与复杂。该剧不仅展现了角色们在爱情中的勇敢追求与真诚相待,更传递了一种积极向上的爱情哲学:勇敢追寻真爱,真诚面对情感,相互理解与包容,共同书写属于彼此的精彩人生。
综上所述,《北京爱情故事》是一部兼具现实深度与情感温度的电视剧精品。它以几对年轻人在北京的爱情故事为蓝本,深入剖析了当代都市青年的爱情观与生活态度,让观众在沉浸于剧情的同时,也能从中汲取到关于爱情、生活与成长的深刻启示与积极能量。
民间故事北京地铁灵异事件#原创动画
北京地铁灵异事件。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在北京这座繁华都市的地下地铁列车穿梭于纵横交错的轨道,载着一群群疲惫的乘客奔向各自的目的地。然而在地铁的某个角落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直到有一天,一个平凡的夜晚,一个偶然的事件将这个秘密逐渐揭开。
那天晚上地铁站的灯光昏暗而寂寥,乘客稀疏,只有几个晚归的上班族和一对情侣在低声交谈。忽然地铁猛地一颤,车厢内的灯光闪烁了几下,随后一切恢复了正常。但细心的乘客们发现身边似乎多了一名陌生的男子,他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幽灵。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神秘的男子频繁出现在地铁上,而且每一次出现都会伴随着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有人说他一上地铁整个车厢都会瞬间变得冰冷,还有人说深夜搭地铁时他独自坐在座位上,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与谁对话。然而当人们试图接近他时,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男子究竟是谁?他与地铁之间究竟有何秘密?一时间各种猜测和流言四起,地铁的灵异事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终于有一天,一个勇敢的记者决定深入调查此事。经过连日追踪和多方打探,她发现这个男子曾是地铁公司的一名员工,但在多年前的一次意外中失踪。
那个意外与地铁的某个角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了揭开真相,记者深入地铁站的地底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储物间。在储物间里,她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日记里记载着那个男子与地铁之间的故事。
他曾是一个热衷于地铁建设的工程师,但在一次轨道设计失误中一名工友不幸丧生。从那以后,他背负着愧疚与痛苦,时常在地铁中游荡,寻找着那个逝去的灵魂。原来地铁的颤抖和灯光的闪烁都是因为他的出现,而那些传闻中的灵异事件不过是他与逝去工友的对话和沟通。
记者将这个故事公之于众,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人们纷纷感慨人性的复杂和命运的无奈。地铁公司也决定重新审视自己的安全规范,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
然而无论真相如何,那个神秘的男子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而那些曾经在地铁上与他有过交集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段不平凡的经历。如今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总有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地铁站口徘徊,那是他与这座城市的约定,也是他与那个逝去工友的约定。而他们之间的故事就像一首凄美的歌谣,永远流传在人们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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