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对我的人生来说意义重大,在读到这些文字的时刻,我被这样的生活击中。我知道,这正是我最向往的日子,没有窠臼,没有约束,有的只是一个不死的理想。
丹尼尔·科伊尔在《一万小时天才理论》里说:“一个念头浮现眼前,那个念头将像一个雪球滚下山去。这些孩子并不是天生想成为音乐家,他们的理想源于某个清晰的信号,源自他们的亲人、家庭、老师身上的某些东西,源自他们在短短几年生命中看到的一系列景象、遇到的各色人等。那个信号触动了无意识的反应,发生了强烈的变化。这种反应具象化为一个念头:我想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多年之后,我看到这本书,清晰地知道我被录取的那个时刻,有个念头浮现眼前,这种反应具象化为一个念头——我就希望成为自由世界的、属于计算机王国里的那些年轻人。
安宁时刻
自从大学二年级开始上计算机专业课,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老鼠掉到了米缸里。此时,高中自学的计算机知识在我心中风起云涌,太多向往,太多疑问,一并涌来。我心里存留了太多需要解答的问题,而大学课堂正是我把这些疑惑一个个慢慢解开的地方。
我变成一个自我驱动型的人,我学习不是为了考试,也不是为了和任何人展开竞争,而是为了解决问题。好奇心驱使我去解决心中的困惑,这在客观上塑造了一个主动学习的态度。我上专业课时,往往是听课最专心的那个孩子。我不停地举手提问,和老师交流互动,正是这种主动的态度,让我得到了专业课老师的喜爱。我的专业课成绩一直都很好。
我就是这样天真无畏地爱着计算机世界里的一切。我最享受的不是做事的最终结果,而是投入其中的过程,那种说不出来的内心的平静。多年之后,我读到奥普拉的一段话:“(我感觉)充满了希望、满足感和说不清的愉悦。我坚信在每天从不同角度轰炸我们的疯狂之中,存在着,仍然存在着这一直都在的安宁。”
而我的计算机世界里,正充满了这种安宁。
研究生生活
在研究生阶段,我就开始创建自己的公司。我接触了很多年轻人,今天还在雇用年轻人来公司工作。我经常给这些年轻人分配一些基础性的工作。很多年轻人面对不喜欢的工作,或者认为不该自己做的工作,会有抵触情绪,认为这事儿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我觉得这种观念是错误的,任何一件小事情里,都隐藏着大天机。对能力的训练来自对每件事情的体验。
我的大学生活很充实,但似乎很难用开心或不开心来总结。开心来自简单的事情:吃了一頓好饭、听了一首好歌、疯狂地读了一晚上的程序,或者暑假的时候邮购了音响零件,自己制成了一个噪声巨大的音响。而不开心的时候也是有的:走在西安交通大学的林荫大道上,没有姑娘的瞩目,没有浪漫的故事,有的只是一颗理工男的寂寞心,偶尔显得悲壮。
后来经常有人好奇,问我除了学习,上大学时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如实回答:虽然我对恋爱这事儿并非没有向往,但是当时确实没机会。我“痛恨”当时女生的择偶标准,她们不是倾心于学生会干部,就是喜欢高大威猛的体育特长生,会写诗的文艺男青年也颇得她们芳心。像我们这种其貌不扬的“草根”和极客,基本上没有任何市场。我们只能在夜谈会中谈谈对女生的向往,抒发一下愁苦情绪。
思维方式
1995年应该是我硕士毕业的年份,但是我出去打拼了一年。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瘦削、没有精神。而我的资产也变成了负值,欠了很多债。我身心俱疲,自己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承上启下的阶段,人生走到了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
大年初二,我回到了学校,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毕业时的那个原点。
我给导师李怀祖写了一份检查,宽容的导师原谅了我。我至今还记得我去找导师的那天,李教授不但没有大肆批评我无法无天的“消失”,反而当着在场的二十几个博士生和十几个硕士生表扬了我,这个场景非常具有戏剧性。
他说:“在你们这些人里,就小周将来可能最有出息。”我听了这句话,本来低着的头马上抬了起来,感觉不敢相信。导师接着话锋一转,说:“因为我发现,你们都是正常人,只有小周不太正常!”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导师接着说:“小周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将来,他要么就是最失败的那个人,要么就大获成功。”
我露出了惭愧的笑容。
我颠沛流离的经历确实异于常人,导师说得并没有错,对于他说的我的未来是成功还是失败的论调,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在潜意识当中,我已经意识到我可能并不会走一条和很多人一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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