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一定记得的。”赵国梁真诚地看着他,“这可是你一生中最重大的事了吧,妻子在家里一直没给你好脸色,最后还红杏出墙把你赶出去。你终于报仇了,这件事,你一辈子都不会忘才对。”赵国梁用极富蛊惑力的声音问道,“是不是?”
吴长生很久没有说话:“我……我记得……当时他们躺在床上,我就站在床前。”他抱住了头,脸上又换上那副疯疯癫癫的表情,“然后我就杀了他们。”
郑郝见真相就近在眼前,忍不住插嘴道:“老实交代,你到底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幼稚的行为给别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吗?”
吴长生仰天长笑:“痛苦?我就是要让他们痛,只可惜我只能杀他们一次,要是有条件,我想杀他们千千万万次。”
这句话正好戳中门外陈琳和何自达的痛处,他们正是每夜被残害一次,饱受其苦。
“砰!”门被狠狠推开,陈琳和何自达闯了进来。何自达更是越过桌子一把拽住了吴长生的领子:“你敢再说一遍吗?”他挥舞着拳头说道。
郑郝见状,忙起身拦住何自达:“他现在是个疯子,你和他还能较什么真!”
陈琳偷偷地绕过去,在一旁踢吴长生。吴长生嗷嗷惨叫。
“这里是医院,别惹事!”郑郝再次说道。
何自达松手,吴长生摔到了地上,他浑身颤抖钻到了桌下,整张桌子都抖了起来。
在騷乱中,赵国梁默默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护士听到动静后匆匆赶来:“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看把病人吓的。”吴长生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话都说不清楚了。
护士将他们赶出了房间。
“现在你们满意了吗?”郑郝看着陈琳道。
“别埋怨他们了。”赵国梁说道,“他们做得也没错,这确实和吴长生脱不了干系。”赵国梁转向陈琳、何自达问道,“在你们不停做噩梦之前有遇到过什么怪事吗?多小的事都不要放过。”
陈琳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般说道,“在做噩梦的一周前,有一天早上,我们两人睡得特别早,一觉醒来发现门没关,玄关那里还留了几个脚印。”
何自达补充道:“我记得当天晚上还有人出殡。”
“照吴长生的话,很有可能他就是那天闯入了你们家。但是为什么你们在一周后才有反应呢?”赵国梁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情况没说?”
“会不会……”何自达貌似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我出差了,会不会和我出差有关?郑警官来找我们的那天,恰好我出差回来了,下午我还被陈琳拉着去商场呢,然后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开始做噩梦。”
赵国梁想了一会儿,郑重地对陈琳他们说道:“你们想解决这个问题吗?”
“当然想。”两人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么你们两人分开吧,我估计吴长生让你们做的噩梦是有诱发条件的,只要你们在一起,就可能噩梦连连。何自达出差,两个人不在一起,你们不就没做噩梦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陈琳抱着希望问道。
“也许有。”赵国梁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希望击碎,“但我能想到的方法就只有这个了。还有,你们要分开就必须要真的分开,因为人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心的。”
陈琳、何自达听了赵国梁的话若有所思。他们离去了,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远,连一次回眸都不留下,一段感情给人的痛苦大于愉悦时,果断分开才是最好的。
“看他们做什么?”赵国梁对望着他们背影的郑郝说道,“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吴长生吧。”
所谓疯子,某种意义上就是能自在哭自在笑的人。吴长生刚才还被吓得大哭,现在又对着地上的蚂蚁哈哈大笑了。
草地上站着不少人,有人呆坐在长椅上宛如石像,有人伏在地上学着牛叫,还有人自顾自地唱着不成曲调的歌……放风的时候,这里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赵国梁和郑郝远远看着他们:“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会做噩梦,吴长生又为什么疯了。”
“以下的都是我的推理了。”赵国梁说道,“像吴长生这样对梦境如此了解的人也许能控制别人的梦境。对于梦学大师来说,几句引导或者几个心理暗示就能对他人的梦产生影响。”
“这么说来,吴长生确实有控制他人梦境的能力。”郑郝想起吴长生曾替一个大妈根除噩梦的事。
“那就不奇怪了。吴长生悄悄潜入陈琳他们房内,将自己描绘的噩梦一点点注入他们的意识,引导他们陷入自己构筑的梦境里。他就是想逼他们分开,好让自己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解开催眠暗示也不简单,至少要和施术者相同等级才行,国内这样的催眠师可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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