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去拜访了朋友,当我们都坐在朋友家的后院吃东西聊天时,他们的大女儿回家了。 大女儿今年18岁,已经不住在家里了。 她跟着她的同居男友一起走了进来,两个人手上都各有一支烟。 穿着很新潮,露着小肚子,后面露出腰的部分还有一个刺青。那个男孩子的手腕跟手臂上也有刺青。 两个人互相窃窃私语,有说有笑。但对外人都露出很不屑的眼神。 这让我蛮感慨的,我突然领悟到一件事,那就是其实父..
直到今天,谢晋的小儿子阿四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大家觉得,这次该让他知道了。但是,不管怎么解释,他诚实的眼神告诉你,他还是不知道。 这情景,很像一群哲学家在讨论死亡,而最后,评判者没有让他们及格。 在人类一些最本原的问题上,最低智能和最高智能,首尾相接。 是啊,还能说话的人谁也未曾抵达过死亡,那又怎么说得清呢?既然说不清,那就与严重弱智的阿四没有太..
今年的毕业典礼结束后,一个学生一边流着难舍的泪,一边兴奋地对我说:何老师,我终于脱离集体生活了!终于可以一个人住了,我想要这种独自的空间好久好久了! 过了几天,我的领导在午餐的时候跟我聊些私密的话题。说年纪大了就觉轻了,特别容易被惊醒,有光有声都睡不好,所以一有条件搬了大房子就马上和老伴实行分住制,一人一间,回到单住状态。 我也有朋友恋爱谈了好些年。不急着结婚..
去年一个黑漆漆的雨日黄昏。 我冲出新宿地铁口,一头扎进漫漫的雨雾中。蓦地,一滴璀璨灼了我的眼:只见前头摩天大楼的峡谷之间,飘浮着一粒猩红色的亮点。走近了,挪掉雨水,才看清楚是一位白发飘飘的老婆子,撑着一把红雨伞,立在雨水中。 我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她在伞下喃喃地说:今天是妙子回家的日子夏季的雨水已经漫过她的脚踝。 大概..
杏黄色的月亮在天边努力地爬行着,企望着攀登树梢。有着孩童般的可爱的神情。空气是炙热的,透过了纱窗这个绿色的罩子,室中储蓄了一天的热气犹未散尽,电扇徒劳地转动着。桌上玻璃缸中的热带鱼,活泼轻盈地穿行于纤细碧绿的水藻间,鳞片上闪着耀目的银光这是这屋子中惟一出色的点缀了,这还是一个孩子送来的,他的脸上闪烁着青春的光彩,将这一缸热带鱼放在桌子上:&ld..
我非常喜欢一些自画像。 看过陈丹青的一张自画像,只有二十一二岁吧,不屑的眼神,散发着20世纪70年代里最与众不同的味道但也真是年轻,年轻而饱满的生动,那是我看过的最年轻的自画像。他常常放在自己的书中。这让我觉得他应该是个眷恋童年的人,虽然已经50多岁,但是,我一直相信,人毕生的修为不过是延续十四五岁少年的梦想。在陈丹青的眼里,始终有燃烧的少年梦,在他那张自画像里体现..
旗旗是我在拉萨认识的女子。她性格开朗,喜欢说笑。 我见她的第一面,以为她是个藏民。黝黑的皮肤,黑亮的眼睛,烟花烫的头发一束一束地垂下来。 那是在拉萨的矮房子酒吧,她面前摆着一瓶青稞酒,与店里的男主人谈论着一张尼泊尔音乐, 因为酒吧人满,我坐在旗旗对面,遂很快与她相识。才知道她是一个汉人,还是正宗的驴子。她有公职,每年请长假就为了旅行。 旗旗结过一次..
二战后期,德国曾经出现过一支震惊世界的陆军少年师。其作战之勇猛、伤亡之惨重、结局之凄凉。在孩子兵参与战争的历史上绝无仅有。但这支部队在二战以后很少被人提及。对于这段历史的记述是存在的,只是人们不愿意旧事重提,原因很简单:让未成年人去为一个已经注定失败的战争送死,这无疑是民族的耻辱。 小兵从天而降 1944年6月7日。盟军诺曼底登陆战..
身在牢狱,对我来说,必须要记住的一条是不要冒犯任何人。比如无意中碰到某人发言时在私底下讲话就会被认定为冒犯。在外面的世界,这种事情微不足道,但在监狱内却有可能升级,并且很快变为杀人,甚至是暴动。 我记得有一次,一位叫艾达的犯人和一位叫丹尼尔的犯人争抢不知谁留在一条长凳上的一包香烟。几个星期,艾达都威胁要杀死丹尼尔,因为丹尼尔还没有搞清楚那些香烟是谁的,就抽了那些香烟。艾达的恐吓使得该区值班的狱..
筋。 一条筋。 区区一条筋而已。 而我,竟被它折磨得死去活来。 那一回,夜半醒来,头颅重若千斤,汹汹地痛,偶一转动,那痛,竟由肩膀、颈项,一直蔓延到手臂去。初而麻麻辣辣的,好似蚂蚁钻进了身体里,这里咬咬、那里叮叮,十分难受。原本以为只是暂时的现象,没有想到,过不了多久,那种麻辣的感觉,居然变成了叫人龇牙咧嘴的酸痛,就好像有人用细细的锯子一下一下地在锯我的骨头。我忍,忍忍忍,当..
齐国更像一个现代国家,物质丰富。五业并举,一度还拥有天下第一流的学术与艺术。可以稍稍展开一下想象。如果不是处于冷兵器时代的战国,那么在军事方面,齐国将有足够的财力开展军事科研,并购买和研制最现代化的武器,国防应当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不过,未来的决战是一回事,现世的享受又是另一回事。齐国国君以及他们的整个集团,正在全力享受丰盈的物质。声色犬马自然不在话下,更为奇异的追求也接踵而来。齐桓公公开宣称..
我认识一个属于弱势群体但并不弱势的安徽保姆。她来自农村,初中毕业,如今在上海做保姆已有十年历史,不仅听得懂上海话,并且已经染上了一些上海的小资生活方式,比如夏天冬天应该享受空调,吃鱼虾要吃最生鲜的等等。每天骑车路过那些坐满了等待见工的家政中介机构时,她一定十分骄傲,她已经不需要被人挑,而是可以挑一些年轻、经常出差、忙于工作并且对生活不挑剔的雇主。尽管很辛苦,每天7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