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后决定:由几位领导联名写谢罪状,同时给石崎一笔不菲的慰问金。对于这个答复,石崎似乎默许了,随后他又问:“你们怎样答复我的第二项要求呢?”
石崎的妻子和美到底和谁有私情?难道真是仓冈课长?面对领导的诘问,仓冈拼命为自己辩白。
快到时限了,公司当局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无法关起门来自行处理了,他们只得报警。
警察听说石崎持有短刀以外还备有炸药,便不敢贸然行动了。他们尝试与石崎谈判,可石崎置之不理,只是一再强调,在两项要求都被满足之前,是绝不会妥协的。他的感冒好像很严重,说话都有些困難的样子,因此,几次表达意思还是由彰子代理发言的。
将近六点,在和美居住的青山公寓调查的警员,发来了最新的消息:刑警们破门而入后,在公寓客厅内发现了和美的尸体……警员初步判定,和美是被掐死的,且刚死不久。她的衣服齐整,也没有外伤,像是事先被人下了安眠药。
是谁杀了和美?那个与和美私奔的男人又在哪里?他是凶手吗?警察一时无法断案。指挥官江口警部决定采取迂回战术:“石崎,你太太昨晚离家出走后突然得了急性盲肠炎,被送进医院动了手术,因而不能来见你。她表达了对于离家出走的悔意,她很担心你啊!你要是现在罢手,这个罪不会很重。”
石崎想了一会儿,可能由于身体真的撑不下去了,竟有了降服的意思:“我要求警察以及公司人员全部撤离现场。我会自己出去的,不然,我立刻对宫本彰子下手!”
江口警部思索了一下,便依石崎的要求撤了人手,但他示意一些警员埋伏在暗处,伺机行动。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洗手间里并没有动静。突然,站在窗前的一名警员“啊”地叫了一声。江口警部冲过去,朝这名警员所指的方向张望,看到一样东西在黑暗中飘落下去——这是一件灰白色的风衣。
难道石崎跳楼了?不可能,那件风衣如果是人穿着,哪会那样飘然而下呢?江口警部把头探出窗外瞧,墙壁上并没有脚可以踩的地方,石崎也不可能爬窗而逃。
约莫十分钟后,江口警部还在发愣时,洗手间门开了,憔悴的石崎和彰子双双出来。石崎在毫无抵抗力的状态下,接受了逮捕。
百密一疏
这不是虎头蛇尾式的一场闹剧吗?简直莫名其妙!警员们从洗手间里搜出了一把真的开山刀,而所谓的炸药却是假的,是一些用涂了颜色的塑料管伪装起来的东西。
“我大概是由于发烧而昏了头,”接受审讯时,石崎沮丧地说,“我太绝望了,妻子、公司,甚至是老天爷都对我不公平!”
江口警部直接问道:“你把风衣从窗口抛出去,这是干什么?”
“我想自杀,我不想活了,但我太窝囊了,我看到手里的风衣掉下去的时候,我又退缩了……”石崎瘫在座位上,狼狈至极。
另一方面,石崎之妻和美的死亡案件还悬而未决。石崎的反常行为,引起了江口警部的大胆推测:莫非石崎在杀害和美后,故意演出这场闹剧来?他挟持人质,闹得鸡犬不宁,但论起罪来,因为是初犯,人又发着高烧,再加上有情有可原之处,因而获得缓刑的可能性相当大。何况石崎还有动机:和美死了,桑野家的巨额遗产将全数归他所有……
可是,推测归推测,根据验尸结果,和美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五点前后。可是,石崎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了。
江口警部反复思索,他的脑海中始终有一幕场景挥之不去,那就是在空中飘落的灰白色风衣。他仔细翻查了那件风衣,款式极其平常,口袋也空空如也,然而,他终于发现某样东西了!
不久后,石崎和彰子以共同杀人嫌疑遭到逮捕。
原来,石崎先利用安眠药让和美昏睡,再来到公司演出了一场挟持彰子的戏码。然后,他趁弘子去报告领导的时间,从洗手间溜出去,赶回家向妻子下了毒手。而彰子则一个人在厕所里操作录有石崎声音的录音机,同时,适时加上自己的台词而演了一场独角戏。
石崎在杀害妻子后,在约定时间回到这幢大楼。这时六楼已是戒备森严,而五楼尚可自由出入。
彰子用事先准备的绳索把录音机吊到五楼,石崎接到录音机后将它藏好,彰子再将绳索的一端固定好,然后把灰白色风衣抛出窗外。
警员们的注意力会被从天而降的风衣吸引过去,而在登山俱乐部受过训练的石崎就利用这个时间,靠繩索攀登到六楼。上来后,再将绳索藏入洗手间吊顶的隔层里。
利用挟持人质惹一场事端,以制造杀人不在场的证明,这项大胆的计划,却因一点小小的疏忽而功亏一篑:这件风衣上沾有一小块嚼过的口香糖渍!警方化验得知,上面有彰子的唾液!
一个生命受到威胁的人质,怎么会悠闲从容地嚼着口香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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