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故事：傻子
文：秦训金
一个寒气逼人的冬天，村里来了个傻子。
傻子年纪不大，蓬头垢面，邋邋遢遢。在村头出现时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棉衣棉裤，赤着冻得乌黑发肿的双脚，脚后跟和脚指头裂着道道血口子，像田里晒裂了的泥巴坨儿。一只脏兮兮的手上拿着个破了边的土钵子，另一只脏兮兮的手在身上挠着虱子。这傻子不仅背驼，脚也笨，白天一瘸一拐在村头晃荡。晚上躲在村前的稻草垛里呼呼大睡。村里一群小孩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傻子、傻子”的叫嚷着，还朝傻子扔着石子。傻子烦了，一转身，呲着牙咧着嘴傻里巴机地笑，吓得一群孩子哄地四散而逃，闹得村里鸡飞狗跳。
最先发现这傻子的是村里一个清早起来拾粪的老秦头。那一天地上铺满了一层霜降，白晃晃、光亮亮。猪狗牛粪冻得硬梆梆、贴着地。老秦头转到村头打谷场时忽然发现一稻草垛里躺着一个黑物，老秦头以为是头猪，眯缝着眼用粪扒戳了戳，但见是一个人躺在草堆里，哆哆嗦嗦地，身旁搁着一个黑糊糊的土碗钵，乱蓬蓬的头发上挂一些霜降和稻草。老秦头一看便明白草垛里是个讨饭的傻子。
……
傻子自吃了老秦头家的一碗苕后就赖在村里不走了，成了村里大人小孩闲时耍着玩的怪物。
这傻子从何而来？村民不得而知，也无人深究。
时间一长村里人也似乎习惯了这个傻子，把他当成了村里一员。村里哪家有什么下力、看场的活儿就唤傻子前来帮忙。这廉价劳力大家乐意接受，最后的酬劳只不过是吃饭时往傻子土钵里添瓢稀粥。傻子每接过稀粥就傻笑，嘴巴喝着稀粥时嘴角处就笑得露下米汤来。傻子对于这样的生活很乐意。
不过这傻子也有发怒的时候：村里一个调皮的娃子跟他制造了个恶作剧，把一只死蛤蟆放入他碗钵里，傻子不开心了，抓住那娃非要将死蛤蟆塞入其脖颈，吓得那调皮的孩子哭爹喊娘仓皇而逃。从此，村里哪家孩子不听话，大人们就拿傻子来吓唬：“再调皮，就把你送给傻子！”
这招还真管用，一些调皮捣蛋的娃子自此变得老实多了。
傻子自打来村里后，村子似乎发生了一些小变化。以前村里经常有丢鸡丢鸭的事发生，现在这类事村里基本没出现过。以前村民深更半夜经常被狗吠声惊醒，现在村民一觉睡到大天亮。村民都说这些变化应是傻子的功劳。
可直到有一天，傻子竟成了村民们心中的恶魔。
事情则缘于村里一个小孩玩耍时不慎掉进两米深的粪坑中险些丧了命而引发的。
那一天，正是村民忙于“双抢”，上工放工两不见天日，大人们无暇顾及自家孩子。一个正午时分一群小孩在村头玩耍时相互追撵打闹，一小孩不小心坠入了两米深的粪池，其他小孩见状吓得纷纷往家里逃。掉入粪池中的小孩拼命地挣扎着，眼看要命丧粪池，此时，傻子拖着笨拙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出现在粪池边，一把将粪池中的小孩拉上岸，救了那小孩一命。可那被救上来的小孩怕父母责怪挨打，非说是傻子把他推入粪池的，这家大人一听，怎还了得！本来孩子的父亲就是个暴脾气人，听孩子一说，火气冲天，拿着棍棒找到傻子就是一顿暴打，把傻子打得蹬腿乱蹦、嗷嗷叫唤，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脑袋被打得包摞包，撵得傻子四处躲藏。幸亏村里老秦头及时出现，才使傻子免遭横祸。
打那以后，傻子再也没有在村里出现过！
大约一个月后，村子闹了一场洪灾，村前河道里洪水退后，有村民发现沙滩上搁浅着一具乌黑肿胀的男人尸体，这尸体便是傻子。尸体旁一妇人领着一个孩子跪在河滩上烧着纸钱，焚着香烛，悲悲切切地哭泣着。
有人说这烧纸钱妇女是隔壁村人，身边的孩子正是傻子从洪水中把其救上来的，可傻子自己却被洪水卷走淹死了。
后来又有人说在寻找傻子的家人时，才知晓这傻子原来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作者简介】秦训金，湖北红安人。笔名“乡间文趣”；中国林业生态作家会员；湖北省黄冈市作家会员；湖北省黄冈市地名文化研究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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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故事（民间故事）
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真有这么回事儿吗？
你听我接着往下讲 ，从前有这么一个傻子，非常傻。但是很有福气。娶了一个聪明漂亮的老婆，有这么一天呢，他老婆就对他说了，二傻子我们回趟娘家吧，去看看我爸爸妈妈近来过得怎么样，是否身体健康。
他一听，嗯呢，好好好啊好啊呢，咱拿点东西去啊，把咱们家藏的老酒和腊肉拿着就行了，来到娘家之后啊，这傻子把带去的东西，给这二老之后，看着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就说了，啊，那个，那什么，呃，我来看看你们二老，呃，还可以活多久，嘿嘿。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他小舅子给拎出去了，乒乓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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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傻子姐夫啊，看老人要说祝福的话，应该说，呃，祝您福如东海，健康长寿，那什么，既然你来了，帮我干点儿活儿吧。把马圈的粪便清理一下，哎，小舅子用手指了指马的方向，说道 ，那马就在里面，里面还有马蛋，你过去干吧，听到有马蛋高兴急了，这傻子虽然是人傻呀，但是干活却很快，很认真，不一会儿，就把这活儿干了一大半儿了。
小舅子看他快做完了，就支开傻子啊，姐夫，你，你去那边看看那什么。然后就往这马圈里啊 ，丢了一颗白色的小石头，然后就又把他姐夫叫回来了，把最后一点弄完吧，傻子，进去干了不大一会儿，就看见了这白色的小石头了，哎呦，嘿嘿嘿，找，找到了，哈哈，找到了，这是马的蛋，把这马蛋就收好了，高兴的是一塌糊涂啊，到了晚上呢，这两口子就回家了。
在这路上啊，这傻子一直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媳妇儿就问他啦，你怎么这么高兴啊，傻子说你看这叫什么，这就是个石头啊，这不是石头，这是马蛋。他媳妇一看生气了，随手就把这石头丢到路边的草丛里去 ，正好草丛里有一只兔子，就给惊吓了，然后跑出来了。
傻子一看 ，你看你看，把这小马都摔出来了，这傻子虽傻呀，但是却不爱吵闹 ，很快就高兴了，他们回家要经过一个集市，这集市上人很多人，很热闹，傻子是最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远远看见前面有户人家，这门大开着呢，还看见里面有一张大照片，哎呀，媳妇儿，是不是有人过过寿呢，这傻子虽傻呀，但是非常善良，就跑进去了，对着照片就说，呃呵呵，呃呃，祝您身体健康，呃，福如东海，呃，寿比南山啊。哈哈，结果话音刚落。就把人家给打了一顿，还给丢出门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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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过来扶起他，告诉他这么多人在一起，还有人在哭。中间还放着照片和花的，那肯定是有人去世了，你应该对人家说，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这样人家就不会打你了，傻子说明白了，又向前走了一段，傻子又看见了，这前面有很多人又聚集在一起了，这次啊，也有照片儿，照片上还有两个人，这傻子就心想，这家人好惨哈，这一次死俩，哎，这是死人，大家都很开心，咋都笑呢。就只有一个人有点儿悲伤难过，这都是死人呢，上一家呢，那么多人哭，这家咋不一样呢，
那我去看看 ，这傻子就跑过去了啊，过去就给主人家说；您节哀顺变啊，人死不能复生，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结果那人听了马上就生气了，我嫁女儿是好事儿，我节哀什么，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啊，来人呀，把这傻子给我揍出去，太不吉利了。
这傻子又被打出来了 ，这次啊，比上次被打得惨。他媳妇儿有点儿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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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不能不管他呀，你说呀，这一看就是人家在办喜事结婚，你应该和人家说啊，恭喜恭喜，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傻子又回答说；这回我知道了，这下回不能再挨揍了，然后接着又往前走，看见很多人忙碌着，都拿着水桶往内冒烟的房子跑去，傻子就好奇，就拼了命的堵住跑过来的人问他们去干什么，结果这帮人，把傻子打了一顿之后跑去救火了 ，傻子跟媳妇说那边冒烟，他们拿水桶，我不知道干哈，我就问，他们就揍我，那边冒烟，那肯定救火啊，你还拦着不让人家去，不打你才怪呢。
你应该和他们一起呀，去把这火给救了，救火就是救命啊，那我知道了，我我记住了，走了一会儿了，在前面的路口，沙子就看见一个补铁锅的师傅生了一坛子火 ，也在冒烟儿 ，傻子马上找了个水桶，提了一桶水过去扑，就把这水浇灭了，还高兴呢，救火如救命啊，这我可就你一命，嗯，不用你感谢我啊，我老婆说了，要乐于助人 ，那师傅俩眼直冒火呀，啥都没说呀，放下手里的活，抄起了一块生铁就朝傻子打过去了 ，傻子还沉浸在救火的喜悦中没反应过来呢，怔怔地挨了一下子。当师傅再打他时啊，他早跑开了，跑到媳妇跟前，傻子说道媳妇我给他灭火，怎么也挨揍啊，唉，人家那火你不能灭呀，师傅那火呀，很难点着，你扑灭了，人家怎么补锅呀，你帮忙救没有错，你错的是越帮越忙，你老实点儿吧，不然被谁打死都不知道。
傻子一听，知道了，老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听话 我接着又往前走，快出集市了，前面有两个人在打架，那口中念叨的好像是分家的事儿 傻子就冲上去了，站在中间劝阻，别打了，别打了，有劲儿往别的地方使，别打架，影响和气 ，这下倒好结果人家俩兄弟不打了 ，不约而同把傻子给揍了，就差把他给打了个半死，连声求饶之后，这人家才甩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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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媳妇看见她又被打了，感到无奈，哎，傻子呀，人家打架你应该劝架呀。你应该说哥俩好，哥俩好，大哥，两兄弟有话好好说，不要打骂，这样才对嘛，嗯呢，我记住了，嗯，回家吧，这时间也不早了哈， 又向前走了一段儿啊，已经被很多人打过很多次的傻子，那已经伤痕累累了，虽然是很疼，但是瞅着身边这个漂亮美丽的媳妇还挺开心的。
走过集市看见田野上啊，两头水牛 在那打架呢，傻子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了，一只手拉住一头牛，哥俩好，哥俩好，大哥让让弟弟有话好好说，你不要打架吗，这两头牛对视了一眼，一起往傻子身上就挑了一下子，这傻子呀，就把这俩牛给终结了。
农村故事《傻子》
邻居，傻子，三十多了，光棍一个，在家排行老小。三个哥哥成家各过，四个姐姐都嫁娶。自从母亲死后，他就跟着爹过来。没多久，老爹又得了脑血栓，傻子就开始守着拄着双拐的老爹过日子。 一年之后，他去三个哥那里论理，要他们养爹。三个哥都说爹不愿意过来。回去后傻子撵着爹走，老爹说啥也不肯。傻子无耐，他又不会把爹扔到大街上，他只有认头一个人伺候爹了。 姐姐们逢年过节也回来看看，给他们拆拆被褥，包顿饺子，改善改善饭食，地里有什么重活也帮着做做。傻子还行，屋里除了脏乱之外，一天三顿饭都能做下来。晚上还要侍候老爹睡觉喝水。平日老爹头疼脑热，也是傻子一人喊医生。几个哥哥很少来这院子里。 傻子在家常一个人自言自语，隔墙听着就好像有人跟他说话。老爹娴她侍候不到了，就在屋里骂他。他在院子里也大声责怪老爹。傻子就怕他的三个哥哥，外人谁也不怕。 傻子不会挣钱，除了地里来个钱，再就是四个姐姐回来撂下个钱。傻子不会买零嘴吃，却经常赶集，最多就是花一块钱买包汉烟回来。傻子爱抽烟，守着烟摊裹烟抽个够，走的时候还要抓一把放兜里。别人拿他也没办法。傻子还会蒸馒头，不是硬巴巴就是黄燈燈，他爹不吃，傻子就去小卖铺买。街上的人看见了就逗他：“秋生（傻子），你不是会蒸馒头吗？怎么还买馒头？”傻子大笑着说：“他妈的，光我自己吃，老头子不吃。” 就这样，一天一天，一晃六七年过来了。傻子爹七十大几了。今年春天，傻子爹又病了，瘫在炕上，一天不如一天，看着好不了了。白天，四个姐姐轮流伺候，后晌就走了；傻子有时急了耍脾气不让走，姐姐们就说家里忙，傻子也拦不住。几个哥哥只是有时有会儿地来这里转转。晚上就只有傻子一人陪爹，翻身、端屎端尿。 最后的一天夜里，还是傻子一人陪爹。午夜之后，傻子又给爹喂水，叫了半天不答应；傻子摸了摸，爹的身子有些凉，对着鼻子听了听，没有出声，知道爹死了。傻子又拽了一条被子给老爹盖上。心想今夜再也用不着起来，唤爹翻身喂水了；自己又钻进了被窝，挨着爹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姐来了，忙叫了人来穿衣服，老爹身子凉了有些挺，不好穿。管事的人便骂起了傻子：“他妈的，你爹死了，你也不知道喊人吗？”傻子愣愣的没有言语。 出殡的时候，哥们姐妹们都哭，只有傻子不哭。外甥女们来小卖铺买烧纸嘀咕着：“咱老爷死了，俺看着咱小舅子心里最难受。” 日后，傻子便一人守着老院子过日子了。哥们不来看他，姐们也来得少了。之后我也出门离开了家。傻子再自言自语些什么，我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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