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的“北京爱情故事”,满满的欲望和贪婪
笛安,青年作家,1983年生于山西太原。2003年,她在《收获》上发表第一篇小说《姐姐的丛林》,自此走上写作之路。最新小说《景恒街》获2018年文学奖长篇小说奖。
作者:《环球人物》记者 陈娟
4年前的某个夜晚,笛安开车跑到北京的机场高速上——她对高速公路一直有一种情结,因为在高速上行驶,很容易忘了自己身在何方,让人心安。深夜的高速,路上空荡荡的,车里的电台开着,一首歌接一首歌地放着。突然,她很喜欢的一个歌手的声音响起,“敬这无言以对的时刻,打烊了,该走了……”歌词击中了正在开车的笛安,“那应该是一个爱情里的场景,两个算是经历过一些世事的人,无言以对。那一刻,我想写一个发生在当下的爱情故事”。
后来,笛安把这个场景写进了自己的新书《景恒街》中:男女主角都是在北京生活多年的“北漂”,初相识互生好感。一次朋友聚餐后,两人驱车到了机场高速,相对无言……
笛安喜欢生活在城市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霓虹让我有存在感”。她30多年的人生也是在城市间流转——太原、巴黎、北京,最后在钢筋水泥之上书写故事。从处女作《姐姐的丛林》到她赖以成名的“龙城三部曲”,讲述的都是城市里男男女女的爱恨情仇。“其实我想写的就是城市精神,或者说是城市里人的情感诉求。”笛安说。
算起来,笛安已经在北京生活了9年,《景恒街》是她第一次写一个“此刻的北京”——此前,她小说的故事大都发生在龙城,一个以故乡太原为原型的西部工业城市。“这一次我只是想写我熟悉的,以外人的身份来到这个城市并度过了一段重要岁月的一些人。”笛安对《环球人物》记者说,“你可以认为你属于它,但这个城市不属于任何人”。
当下北京盖茨比的故事
在确定书写“北京爱情故事”后,笛安有过一段时间的徘徊,不知从何下笔。2015年底,她读到一篇与资本寒冬相关的新闻特稿——《入侵的消息已经被证实》,里面讲述资本寒冬严酷袭来,几个怀抱狂野梦想的年轻人深陷其中,在危险边缘行走的故事。有一个创始人,历经5个月的折磨,终于在节前夜等来投资。他开心地带着妻子回老家过节,回北京的第二天,妻子消失,留下一封离婚协议。
后来,笛安找朋友牵线搭桥,结识了特稿作者。经过几番线上讨论,她告诉对方自己 “要讲一个当下北京盖茨比的故事,一个梦幻泡影的故事”。这就是《景恒街》故事的雏形——“爱情”与“成功”的幻灭,背景是资本和创业。
△《景恒街》获得文学奖长篇小说奖。
景恒街是北京东三环CBD楼群中真实存在的一条街。男主角关景恒的名字也取自于此,女主角的名字则与西单附近的一条胡同相关,取名朱灵境。关景恒是过了气的选秀歌手,从小镇出走到北京,之后抓住创业的风口,策划了一款追星APP“粉蝶”。他在融资的过程中,遇见了风险投资经理朱灵境,两人恋爱、结婚。随着“粉蝶”的诞生、火爆到衰落,他们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景恒街》里的人物,都是茕茕孑立的都市人。在笛安的笔下,这些人的命运自由地延伸着,他们创业、投资、恋爱、出轨、背叛,“表面光鲜亮丽,实则每个人都焦虑而孤独,千疮百孔”。朱灵境的上司“钢铁侠”,和妻子的婚姻名存实亡,爱着自己的同事,同时又和朱灵境纠缠不清;关景恒在“粉蝶”火爆之时,设下圈套将好友合伙人踢出局。
作为一个写作者,笛安内心真正关心,或者说想写的是欲望。“人的欲望有贪婪、不合理的地方,亦有合理的。我更多时候是将人物的欲望呈现出来,并去寻找、挖掘欲望背后的故事。”
2018年12月12日,文学奖颁奖礼。笛安涂着大红唇,从中国作协副李敬泽手中接过长篇小说奖获奖证书,获奖作品正是《景恒街》,颁奖词是:“不动声间可见时代运行轨迹、社会转型风貌与情感结构变迁。”
台上的笛安笑得有些腼腆——这是“80后”作家首次问鼎长篇小说奖。“得到通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其实是百度了一下这个奖项。然后在的获奖名单里,我看到了很多课本中的名字,那一瞬间我有点紧张。”笛安后来回忆说,她所说的那串名字,有麦家、毕飞宇、刘震云,都是和她父母同辈的作家。
靠“龙城三部曲”登上作家富豪榜
笛安的父母李锐和蒋韵,也都是作家。在笛安的记忆中,他们相处的日常是这样的:用排山倒海的排比句吵架,在菜市场吟诵和新鲜蔬果相关的诗词歌赋……但作家父母并没有在写作上给予笛安更多的指导,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觉得“女儿可能没什么写作的天分”。少年时期,笛安觉得唯一对写作有帮助的,大概是家里成堆的书,她可以随手拿来读。
△笛安带着新书和全国各地读者分享创作经历和书中故事。
十二三岁时,笛安读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沉香屑·第一炉香》等,一下子被文字所吸引,“故事不一定能看懂,但就是觉得文字好听”。后来,她又读鲁迅、老舍,读《红楼梦》,读各种大部头著作,在文学世界里行走和畅想,“执著地追逐着文字的描述在人的头脑里造成的绝美想象,因为在童年里从没有见过扑面而来的繁华跟绚烂”。但她从未动过写作的念头。
2002年,笛安到法国留学。头几年住在一个小城里,漂亮、安逸。窗外是一条独自蔓延的公路,有时重型卡车呼啸而过,带起瑟瑟的风,“有一种萧条的感觉”。学习之余,她也帮房东带孩子,但更多的时候是独在异乡的孤独。
有一天,听着房间里坏掉的老壁炉漏雨的滴答声,笛安打开灯和电脑,想和自己说说话,但又不知如何说起。“那就编个故事,自己讲给自己听吧,在虚假的故事里,放进去我真正的人生。 ”
写作成为她抵抗孤独生活的工具,于是便有了《姐姐的丛林》:姐姐北琪性格温和、相貌平平,妹妹安琪才华和美貌兼而有之。妈妈的妹妹绢姨风情万种、离经叛道,闯入她们平静的家庭,之后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感情纠葛。故事里,姐姐总是充满热情地投入生活,却永远被生活打败。
2003年,这篇小说发表于《收获》中长篇专号的头条,“我那时候有些害怕地问自己,如果这就是我人生最美好的瞬间了,那往下的日子,我该怎么办?”她有些惶恐,但也打算继续试一试,毕竟“《收获》愿意用我的稿子,也许这证明了,我可以接着写。”那一年,笛安20岁。
第二年,笛安完成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告别天堂》。她首次将故事发生地放置在龙城,那个“闭塞、冷漠,没有艺术、没有生机”的工业城市。她从宋天杨、江东、周雷等人的视角来描述他们的生活。小说的女主角宋天杨是医院的护士,面对着一群患白血病的孩子。现实中,笛安的外公是医生,她从小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X光片放到光板上的情景和医疗器械的轰鸣声,这些童年的专属记忆都被她写进了小说中。
起初《告别天堂》卖得并不好,直到几年后《西决》火爆时,才跟着卖起来。也是因为《西决》,笛安开始走进公众视野。
小说《西决》讲述的是龙城里郑氏一家三个堂兄妹在家族漩涡中挣扎成长的故事,2009年首印就印了20万册,两周后即加印。当时笛安已是郭敬明旗下最世文化的签约作家,连公司楼下报刊亭大爷也进了三五本来卖。“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郭敬明对她说,“你从此不一样了”。
“这本书让我有信心在几年内靠版税养活自己。”之后,笛安决定回国,做一位专职作家。于是便有了《东霓》和《南音》,这三本书被称为“龙城三部曲”,卖出了上百万册,也把笛安推上了作家富豪榜。
不再无所畏惧
“以严肃文学之姿,进入到青春文学市场。”当时的媒体是这样介绍笛安的。彼时青春文学正热——从“新概念作文大赛”走出的韩寒、郭敬明、张悦然,被称为“青春文学的三驾马车”。但同为“80后”,笛安写的既不是残酷青春和另类生活,也不是反叛教育的话题性小说,而是传统的家族。
因为“龙城三部曲”,笛安也慢慢地进入正统文学界的视野——2012年,“龙城三部曲”完结那一年,她被请去中国作协大楼10层开自己的作品研讨会。在她之前,很少有青春文学作家在中国作协这样的研讨会。
那个夏日的午后,29岁的笛安成为讨论的对象。“笛安有一个特殊的资源和使命、责任,肩负了我们这儿可能没干好、中断的,新文学以来的精英文学传统怎么跟‘80后’的写作结合的问题。”学者邵燕君在会上说。之后好几年的时间里,在媒体报道和文学批评中,笛安都被频繁称作“连接青春文学和严肃文学的桥梁”。
关于“桥梁”的评价,笛安说:“我从来没有试过给自己定位,我只知道,我的每一篇小说都必须要竭尽全力地让自己满意。我并不认为青春文学和严肃文学是简单的对立关系,《麦田里的守望者》也是青春文学,但是没有人说它不严肃。”她觉得在自己的作品里,“青春只是背景,写的都是城市里的情感和乡愁”。
笛安现在很少回头看自己的作品。有一次,“龙城三部曲”做活动,其中一个环节是在台上朗读《东霓》的片段,“当时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觉得很尴尬,一个劲儿在心里问自己:那是我写的吗?” 2010年《东霓》出版时,笛安曾说“(东霓)这个角色最原始,个性最像我自己”。东霓是个30岁的女人,因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而缺乏安全感,表面尖酸刻薄但内心脆弱,会飞蛾扑火一般,“跌得头破血流也愿意”。
少女时代的笛安,长得漂亮,有股酷酷的劲儿。但在长辈的眼中,她却是“一个精神不太稳定的少女”,朋友甚至称她“有神经病”。“或许因为年轻,我觉得自己配得上自己得到的一切。有一种骄傲,相信自己与众不同。”笛安是狮子座,“她有一种狮子座的淡定和无畏”,张悦然这么评价她。笛安自己最欣赏的女性则是《飘》中的郝思嘉,“内心有非常深的悲凉,但是活得特别无所畏惧”。
△笛安出生在文学之家,从小接受文学熏陶。图为父亲李锐(左)和她一起去拜访作家史铁生(中)。
几年前,她参加一个文学会议,一桌子男人都在谈论卡夫卡,她觉得气氛有点,“这桌上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卡夫卡的人吗?”她问,“我真没有那么喜欢卡夫卡”。在座一位男性评论家的话让她至今记忆犹新:“你要说你不喜欢卡夫卡,我还觉得有点意思,要是一个那种写畅销书的,我就不说这话了。”她一听差点急了,“我跟他说,我就是写畅销书的呀!我觉得挺骄傲的,谁不希望有读者!”
近几年,笛安变了。变化以女儿的出生为分界线,这件被她自评为过去4年——从上一本书《南方有令秧》到《景恒街》——中最重要的事情,让她“自然而然变成一个相对更平静的人”。
伴随着青春文学热潮渐渐退去,“80后”那批书写青春的人,有的停笔,有的还在继续。笛安依然保持着写作的热情,对于自己想要什么,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她非常笃定。
比如,她想要做一个好母亲,陪伴女儿成长。比如,她的终极梦想是“写一本像《卡拉马佐夫兄弟》那样的小说”,“我希望用一生去接近它”,她说。那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一部未完成的作品。作家一直在写,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笔筒落地,滚到柜子底下,他去搬柜子,用力过大,血管破裂,再也没有醒来。
北京女教授与农村小伙的爱情传奇,8年变迁揭示真实故事!
36岁女教授与26岁农村小伙的爱情故事在北京引发热议。八年过去,他们的婚姻生活如何?今天,我们就来揭开这个充满波折与感动的故事。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爱情和婚姻常常显得扑朔迷离。然而,有这样一对夫妻,他们的故事却让人心生暖意。36岁的北京女教授盖琪,与26岁的农村小伙艾山走到了一起,尽管这样的结合在外人看来充满争议,但他们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爱可以超越年龄与身份。
八年前,盖琪是一位在学术界小有名气的女教授,她在科研和教学上都有着卓越的表现。身边的同事、学生都对她十分敬重,然而,在个人生活方面却并不如意。由于工作忙碌,盖琪的感情生活一直处于停滞状态。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一次乡村支教活动中遇到了艾山。
艾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小伙,性格阳光开朗,对生活充满激情。初次见面时,盖琪被他的纯真和朴实所吸引,而艾山则对盖琪的聪慧和独立深感钦佩。两人在一次次交流中,逐渐萌生了情愫。虽然外界对于这段关系充满质疑,认为盖琪妥协而下嫁,但他们依然选择了坚持自己的选择,走入婚姻殿堂。
经过这八年的风雨蜕变,他们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呢?
首先,盖琪与艾山的性格互补,让他们的婚姻生活充满了活力。盖琪作为一位教育工作者,总是关注孩子的成长与发展,而艾山则用自己的方式为家庭注入了无穷的乐趣。他们共同培养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分别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家中,两人分工明确,盖琪负责教育和知识的传承,而艾山则用自己的经验告诉孩子们生活的道理。
其次,在经济方面,艾山通过自己的努力逐渐摆脱了农村的贫困,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小企业主。他们经营着一家小型的农产品加工厂,虽然起初艰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意逐渐兴隆。盖琪的科研能力也帮助小明在产品的品质和科技含量上进行了提升,夫妻二人齐心协力,让家庭的经济状况日益向好。
当然,八年婚姻生活并非一路顺风,盖琪与艾山也曾遭遇过困难与挑战。比如,盖琪在职场上的压力,她需要面对来自同事和外界的种种偏见,有时候会感到孤独与无助。而艾山则面临着从农村到城市的文化冲突,最初在适应都市生活时也经历了不少挫折。
每当这种时候,两人总会坐下来,坦诚地交流彼此的感受。盖琪告诉艾山,自己时常因外界的眼光感到委屈,但是艾山总能安慰她,鼓励她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而艾山在面对事业的压力时,也会向盖琪请教,得到她的支持与建议。这种相互理解和扶持,让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固。
在朋友眼中,他们的婚姻是互相成就的典范。盖琪不仅是艾山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更是他人生中的指路明灯;而艾山则让盖琪的生活不再单调,让她找到了生活的另一种乐趣。两人的爱情,也在日常生活中不断升华。
现在,盖琪在学术领域依旧保持着优秀的表现,发表了多篇高水平论文,获得了许多奖项。而艾山的企业也逐步壮大,成为了当地小有规模的生产厂家,夫妻俩的生活越来越充实,幸福感满满。
值得一提的是,盖琪和艾山常常利用业余时间参加公益活动,他们不仅关注自己的孩子成长,也关心社会上的弱势群体。他们将自己的经历和力量传递出去,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被外界的标签所束缚。
总结这八年的婚姻生活,盖琪与艾山从未后悔过当初的选择。他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们:爱情不分年龄与背景,只要彼此理解与包容,就能创造出美好的未来。正如盖琪所说:“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我,就是那个幸运的人。”
希望他们的故事能给正在寻找爱情或处于婚姻中的你带来一些启示和力量。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坚守初心,勇敢追求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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