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宇:美国两党如今的争斗,又回到了没有解决的那个问题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周德宇】
如果说2020年拜登的胜利还让很多人保留了一丝“美国回到常态”的幻想,2024年特朗普无可争议的胜利再一次证明了那些人的天真。美国早就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极端化和民粹化,这个趋势是早在特朗普2016年上台就开始的,特朗普的两次胜利不过是给旧的格局盖上棺材而已。
很多美国的拥护者,哀叹极化、党派对立、种族和意识形态冲突变得愈演愈烈,认为真正的美国应该像他们理解的那样充满所谓的“文明”和“理性”。但如果我们回顾历史,就会发现这种美国的和平状态从来就不是常态,而当前的对立才是必然的结果。因为美国在一百多年来一直试图回避这样的问题:
究竟谁才是美国人?什么才是美国?
未完成的“重建”,未解决的种族问题
想要理解这个问题的根源,我们还得去回顾美国时期的历史。
在美国结束之后,1865至1877年间,曾经有过一个短暂的“重建时期(Reconstruction Era)”。在这个重建时期,联邦军管了南方,激进共和党人和被解放的黑人试图在南方建立起长久的秩序,进行社会改革,将南方改造成和北方一样的社会。如果这个改造能够顺利完成,那么谁才是美国人的问题就可以得到一定的解答。
然而,北方虽然在军事上打败了南方,却完全没有打服南方。南方白人仍然保留着相当强烈的抵抗意志和抵抗能力,他们尽一切手段抵抗着联邦的军管,试图恢复旧有的秩序。
所以重建时期的政党斗争,就和当前的美国一样,极端对立才是常态。现在的两党也就是互相骂街,指责对方破坏危害国家,但当年的两党是真的有着的血海深仇。共和党指责挑起身上背着血债,也指责共和党在南方搞侵略和屠杀,双方都有着不能妥协的理由。
所以那时候的,被称为“挥舞带血的衬衫”,指的就是双方都在利用的伤痛来谋取利益。
而在之外,种族问题同样无法回避。共和党想在南方解放黑人的力量,而则想着恢复白人至上的统治。所以和现在一样,总要有一个党代表白人,一个党代表少数族裔,只是一百多年前,两角色跟现在是反过来的。正如下面这个宣传画所表现的,共和党被视为黑人的平台,你是白人就该投。
当然,明面上的政党斗争只是重建时期的一小部分,真正的斗争是以最原始的暴力来完成的,我们熟悉的3K党这样的白人组织就是这一时期建立的。这些民间组织通过威胁和共和党人与黑人,极大地帮助了南方夺回权力。
在重建时代末期,这些的准军事力量甚至强大到可以直接发动小型叛乱。比如1874年在路易斯安娜州的“自由地之战(Battle of Liberty Place)”,民间武装直接发动了五千人进攻共和党控制的州,把和民兵全都打退了。直到三天之后联邦的赶来平叛,这些民间武装才离开占据的大楼。
但即便如此,这些叛乱者也没有人被定罪。而在此后的几年内,在民间武装的拥护下,成立了自己的州,拒不承认共和党州的合法性,共和党州长的政令实际上根本出不了新奥尔良。
从这里我们也能看得出来,联邦和共和党对南方的统治已经是摇摇欲坠了,他们没有办法在心理上和物理上消灭南方白人的反抗,除非再来一场血腥的。
对南方的妥协,对黑人的放弃
在1876年的美国大选上,的阴影又再次笼罩了美国。
在这次大选中,共和党候选人在普选票上大幅度落后于的对手,但是靠着人票多一票惊险获胜。然而这个结果的出炉是有巨大争议的,正如前面提到的,在南方通过系统性的威胁和来影响的结果,而共和党也以的大选舞弊为理由试图将一些人票归于自己,导致了1876年有20张人票因为巨大争议一时间没有决定归属。
最后和共和党共同成立了一个15人委员会来解决这个争议,而这个委员会里有8个共和党和7个——结果不出预料,委员会以8-7的投票将这20张票全部判给了共和党。
当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自然发出威胁要再打一次,他们是真的相信邦联输了但自己没输。
但是不光信,可能共和党也信了。因为最后1876年的大选,是以“1877妥协(Compromise of 1877)”而结束的。在威胁之下,共和党先怂了,和谈了条件。
虽然两党精英们具体谈了什么至今仍然在史学界有争议,但最后的结果是,放弃了武装反抗,承认共和党赢得1876年大选的合法性,而共和党则撤出在南方的,结束军管,不再支持南方黑人的解放。
在这一妥协之后,南方白人马上展开了反攻倒算,把黑人和共和党赶出了舞台,建立起了在南方各州事实上的一党。从此直到1964年,南方各州从地方到州府基本都是所控制,总统大选也基本只选择候选人,也就是所谓的“坚实的南方(Solid South)”。
除了在暗处通过威胁与来排除黑人的权利之外,南方各州在明面上也出台了一系列压制黑利的法规。很多法规看起来似乎公平,但实际上是针对黑人选民。比如“投票税”,对于普遍贫穷的黑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保留投票税的凭证对于没有固定住处的穷人也是个难题。
还有“识字测试”,要求选民朗读或者解读一段圣经,但负责测试的牧师往往会给黑人出难题,给白人更简单的题目……那么贫穷或者不识字的白人是否会被排除在外呢?
对此,还有最后一道保障,就是“祖父条款”,只要祖父拥有投票权,那么选民就自动获得投票权。显然,黑人们的祖父都是没有投票权的奴隶,这个“祖父条款”是专门为了白人设计的福利。
这些对黑人投票权的限制,直到民权运动时期,1965年的《投票权法案》通过,才得以消除。此后黑人在南方才逐渐找回权利,但这个过程也是非常缓慢的:
从上面显示南方黑人参政数量的图中可以看到,在1877妥协之后,南方黑人参政的数量断崖式下跌,到1892年就已经不存在了。而1964年之后虽然黑人参政数量在回升,但直到1992年,也没有恢复到重建时期的数字。
所以这种历史经验,使得美国直到现在对于时到底怎么登记和查证仍然存在争议。查证过于严格,对于美国这种没有居民的国家来说,实质上会排除很多弱势群体的投票权。很多没有固定工作和住所的穷人,是真的没有什么官方证件可以证明他们的身份。
特别是很多州对证件的要求也千奇百怪,比如得克萨斯州认为打猎执照算,但是学生证不算,这个规定的指向性还是很明显的。所以,虽然很多州投票不查证件感觉看起来很抽象,而且也确实导致了很多中的问题,但如果把政策反过来,问题也少不了。
党派的转型,种族问题的重现
不过,1877妥协之后,美国变得更加和平与稳定了。没有了的威胁,也抛下了种族矛盾,这两个最难解决的矛盾被搁置,剩下的事情都是更好谈的了。很多人对于美国制度如何良好运转的刻板印象,都是来自于在联邦放弃了南方和黑人之后,这个1877妥协打下来的基础。
虽然从源头上讲,共和党更贴近工业利益,更贴近农业利益,但随着时代演变,他们的思路和构成都在不断变化。从1877年妥协到1964年的民权法案之间,和共和党都维持着一种被称为“大帐篷(big tent)”的状态。特别是在罗斯福新政之后,因为政策惠及贫困的黑人,也开始吸引黑人选民的加入。这样一来,每个党都有着众多不同的意识形态和种族构成,既有保守派也有进步派,既有白人也有少数族裔。
很多时候,两党之间的理念差异往往小于党内的理念差异,这使得两合作成为常态,对立很容易被压制。比如北方支持民权运动的自由派,面临南方保守派的反对,就会去和共和自由派合作来推进他们的进步议程。
但是这种状态毕竟是不稳定的,因为种族问题和南方问题虽然被暂时搁置,但是不可能永远压制。随着民权运动的兴起,黑人开始找回自己的权利,两党都需要在种族问题上选边站了。
而在1964年的大选中,共和党主动开始选边了,也就是总统候选人巴里·戈德华特所提出的“南方战略”。既然南方在民权问题上一直跟北方的同僚不对付,那为什么不把他们拉到共和党一边呢?如果共和党能够攻下的“Solid South”,显然对于赢下全国就有着重大帮助。
秉承着这样的战略,戈德华特开始公开反对民权运动,支持南方白人保守派的主张。虽然1964年巴里·戈德华特惨败于的对手,肯尼迪的副总统约翰逊,但是他的南方战略是有收获的。他第一次撬动了看似不可攻克的南方堡垒,让众多保守的南方州投给了一个共和党,如下图所示。
所以,当我们今天看到南方各州成为共和铁票仓时,这个开端来自于1964年的总统大选。而当我们看到共和党如今变成了一个更加保守更加白人的党派时,这个开端也来自于戈德华特的南方战略。
值得注意的是,很多时候共和南方战略并不是像戈德华特那样明着反对民权运动,这个是不受欢迎的。一个很有效的策略是强调“州权”的重要性,把很多敏感问题丢给各州决定。而在保守派控制的南方各州,强化州权就等同于保持现状了。
今年的美国大选也是类似的情况。由于美国的主流民意是支持堕胎权利的,特朗普即便想要跟保守派铁盘保持一致,也很少表态说他禁止一切堕胎,只是说把堕胎问题交给州来决定。现在看来,这种策略还是化解了不少在堕胎问题上对他的反对。从今年大选时很多州对堕胎问题发起的公投来看,很多人是在公投中选择了支持堕胎,但是在总统投票上支持了特朗普。
当然,共和南方战略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南方也是直到近些年才完全倒向共和党。直到上世纪末,南方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比如克林顿就来自阿肯色州,他的副总统戈尔来自田纳西州,都是现在被视为共和党铁盘的地方。
而南方战略作为一个策略,对整个美国格局产生的最深远的影响,就是和共和党重新开始按照种族和宗教而对立。当然南方战略的出现,本身也是因为民权运动在促使黑人加入,而南方的保守派开始疏远。政客的策略和美国社会自身的变动相互促进。
从上图“非白人选票的比例”,我们可以看到,在民权运动之后,两党就在种族构成上逐渐拉开了差距。的非白人选票在如今可以占到将近一半的比例,而共和非白人选票比例一直都不到10%。
而在宗教上,情况也是类似的。美国社会最保守的白人福音派成员,在1960年的时候大多数都还是,到了如今就几乎都是共和党了,如下图所示。
的对立,选民的极化
而随着两党重新像时期那样,根据种族和宗教站队,党争自然也就开始越发激烈。当然,新兴的媒体和大众在这个过程中也在推波助澜。而曾经还算“体面”的党争转变成如今我们看到的大战,一个不可不提的人物就是纽特·金里奇。
纽特·金里奇在从政前是个历史教授,可能他从历史中学到了一些经验,让他对于政客们该做什么有了一些前瞻性的理解。他觉得政党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合作,而应该是斗争,应该尽一切手段争取权力。1978年他对大学共和党人发表了一个著名演讲:
“你们是在进行一场,一场为了权力的……我们党不需要另一代温良恭俭让的、乏味的、置身事外的准……我们真正需要的是愿意在肮脏的中挺身而出的人。什么是领袖的主要目的?就是建立一个多数派……”
金里奇对于党争的理念吸引了很多追随者,而他的理念也被证明是成功的。在当时刚刚兴起的议会电视直播中,金里奇经常能通过丰富的骂人经验把其他议员怼得一脸懵逼,收获了众多支持。就跟今天大家喜欢看特朗普骂人一样,当年大家也喜欢看金里奇骂别人弱智和腐败。而且老实说,对于国会山里的议员老爷们来说,这么骂他们,八成都不冤。
虽然之前的美国也从来少不了,也有着麦卡锡主义这样的极端对立情况,但像金里奇这样系统性地把放到台前,并且将对立一直延续至今的,那还是具有开场性的。就这样,金里奇带领共和党在1994年历史性地赢得了中期,打破了对国会长达四十年的垄断,被称为“金里奇”。这下子大家都看清楚了,互撕和引战真的是有用的,美国的风气也就为之一新。
而政客们撕得愈发严重,其背后的推动力自然也来自于选民基础的变化。民众们在族裔和宗教上在两党之间站队,必然带来两意识形态基础的转变和极化。
从上图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发生“金里奇”的1994年,两党民众的意识形态差距虽然有,但仍然不大。但是到了2014年,特朗普还没开始竞选呢,两党民众的理念差距就已经很明显了。而这个理念差距,根本原因在于那个时期未解决的问题:
究竟谁才是美国人?谁才代表美国?
对美国的定义,对美国的焦虑
在1877妥协之后,大家不再问“谁是美国人”这个问题。因为黑人被排除在外,南方被视为的自留地。即便美国总被称作大熔炉,吸引世界各地的移民,但是白人和仍然是绝对主流。只要白人仍然占据主导地位,都相信同样的宗教,美国的定义就不是个问题。
但是随着美国人口变得多元化,美国的少数族裔不断争取平等权益时,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从上图美国人口的结构变化中可以看到,美国的白人比例正在不断下降,而拉丁裔则不断增加,少数族裔在当前已经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如果这个趋势延续下去,再过几十年,白人也将成为美国的“少数”了。
不是所有人都欢迎这样多元化的美国的。
比如上面这个问卷中问:“你感觉美国的人口结构变化对于美国白人和他们的文化和价值构成威胁吗?”相当多的美国人认同这一表述,而很多人都属于共和党。考虑到白人保守派如今聚集在共和党内,这一结果并不意外。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问题,“我们国家最近的人口结构变化并非自然变化,而是被进步主义和自由派积极推动的,意在通过取代白人保守派选民来获取利益,对这一现象您同意或不同意?”
从图上我们可以看到,相当多的美国人,特别是共和党人,都相信政客在有意识地引入移民来获取利益。这就是所谓的“大取代理论”(Great Replacement)。而奥巴马这个黑人总统的胜利,以及他所代表的多种族多元文化的执政理念,很大程度上印证了很多白人特别是共和党人的猜想:如果继续引入移民,少数族裔移民又自动支持,那岂不是永远输不了?
其实一方也有类似的估计。他们相信美国人口的变化,意味着的支持者基数总是更高的。只要坚持多元化的趋势,容纳越来越多的少数族裔,那他们的未来发展自然是更加光明的。
不过,今年特朗普在吸引少数族裔选票上的成功,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反驳了这样的“大取代理论”。高达四成的拉丁裔都支持特朗普,说明了移民和的选票之间本来就没有着必然联系。
拉丁裔之所以今年大规模背弃,原因也是多方面的。根本原因当然是没有真正照顾到众多移民的需求,只管开放边境而不顾管理,自然不能获得移民的认同。而从意识形态上,很多信奉的拉丁裔移民其实并不认同的多元文化政策,反而更加理解共和保守派思想。当然,也有的拉丁裔移民已经把自己认同为了美国人甚至美国白人,和共和党一样反对新的移民带来麻烦。
当然,我们也未必需要过度解读一次大选的结果。少数族裔站在这一边的基本格局并没有改变,共和党也并未对少数族裔有更多关照,白人保守派对于少数族裔的歧视和警惕并不会因此减少。
而除了人口的变化,白人主导地位的丧失也体现在了经济层面。正如同美国新任副总统万斯那本著名的自传《乡下人的悲歌》里所描述的:曾经的美国白人男性不需要接受多少教育,只要去工厂干活就可以养得起一家过上体面的生活。而随着美国制造业的衰落,随之而来的是围绕着制造业所建立起的社区和城镇的衰落,以及整套体面的美国生活方式的衰落。
从下图中可以看到,未受大学教育的白人男性的收入,在20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增长,考虑到通胀就更糟了。
而他们的相对收入也从美国的平均之上,跌落到了平均线以下。
当然,从上图中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在未受教育的族群和性别中,白人男性的收入仍然是最高的,但架不住由奢入俭难啊。所以即便他们的经济状况从数值上看似乎还可以,但是心理状况却是每况愈下。
从上图可以看到,未受大学教育的白人中,自我报告极端负面情绪的比例一路飙升,而其他群体的比例都是相对稳定的。当我们在讨论白人劳工阶级的衰落,所谓“乡下人的悲歌”时,心理和文化因素和经济同样重要。
什么是美国?谁是美国人?
人口上的变动,文化上的多元,加之自身经济阶层的滑落,种种因素共同作用之下,白人,特别是未受大学教育的白人,思想保守的白人,对于美国未来的发展有着极大的恐惧,对于自己的美国人身份有着极大的焦虑。而美国新一代政客,特别是共和党政客,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情绪上的波动。
这就是为什么共和党内先是兴起了“茶党运动”,随后又有特朗普的“MAGA运动”接棒,最终在上大获全胜。
2009年出现的“茶党运动”,虽然名义上是为了支持小,支持财政保守主义,反对奥巴马的大和财政扩张……但实际上,正如刚才提到的,本质上是在针对奥巴马,以及他所代表的的身份和多元文化。他们对特朗普的大和财政赤字是不会有意见的,谁真的关心那些东西?所谓经济层面的考虑都只是表面的说辞,真正的问题在别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很多美国政客的言论照单全收。
虽然现在茶党运动已经消失了,但他们的人员和手段都被“MAGA运动”继承了下来。茶党运动的模式,比起之前金里奇所倡导的对抗和骂街,又更极端了一些。现在我们所熟悉的,特朗普的“MAGA运动”所常用的各种极端言论和阴谋论,都是从茶党那里无缝衔接过来的。而茶党运动的领物,莎拉·佩琳他们,最后也都站到了MAGA那边。
当年茶党曾推广过一个阴谋论,就是质疑奥巴马实际上并非出生在美国本土,因而没有资格成为美国总统。这个阴谋论最早是08年初选时希拉里的支持者们提出来的,但后来被茶党利用。信奉这个阴谋论的人有个专有名词,叫做“birther”,而最有名的birther,就是特朗普。
特朗普2011年的时候非常相信这个阴谋论,而当奥巴马在舆论压力下公开出生证明之后,特朗普也不停地质疑出生证的准确性,直到2016年才承认奥巴马确实是本土出生。这两个人就是这样结下的梁子。
而为了报复特朗普对出生地的质疑,奥巴马就在2011年底的白宫晚宴上公开嘲笑了特朗普,调侃他有朝一日入主白宫后会把白宫变得恶俗。
这个视频可能很多人都看过,而这之后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
顺带一提,其实特朗普能够成为共和党候选人并两度赢得大选,某种程度上还得感谢历史上的。
在1972年以前,两党都没有如今这种初选制度,谁能代表党派参选全凭党内大佬协商,你就是民意再高也没用。比如著名企业家亨利·福特,当年人气很高也有野心,被当年的建制派视为法西斯民粹分子。但是由于两党精英们一致反对,亨利·福特就是再受欢迎也没有机会从政。
但是到了1968年的芝加哥大会上,这套精英说了算的制度出了大问题。当年深受欢迎的反战候选人罗伯特·肯尼迪(肯尼迪总统的弟弟,今年那个从到独立参选再到加入共和小肯尼迪的父亲)被刺杀,而精英们在大会上无视了党员和民众的反战呼声,选择了被认为支持越战的时任副总统汉弗莱成为候选人。
而反战民众与芝加哥在会场内外随之爆发冲突,甚至冲进会场逮捕了反战的代表,在全世界面前电视转播了这场骚乱。而在一地鸡毛之后,在大选中也惨败于共和党。
有趣的是,今年还是在芝加哥开大会,外面还是有反对巴以冲突的示威,还是精英们无视程序,逼宫赢得初选的拜登让位给了哈里斯。而主流媒体虽然注意到了这个历史的巧合,但仍然认为“1968年的幽灵”不会回来——但是我们现在都知道结果了。当然,由于拜登的施政实在过于失败,即便不把他换掉,也赢不了大选,但至少不至于落到这么难看的地步。
无论如何,也正是因为1968年的闹剧,从1972年开始,痛定思痛改革了初选程序,让整个过程更加、也更加反映民意。而共和党也认同这一思路,实施了相同的改革,而且做得比还激进。在初选中还保留了一定的“超级代表”比例,让精英有更多话语权,而共和党则是完全公开的初选,没有精英干预的环节。
因此,尽管2016年和2024年,共和建制派都想方设法排除特朗普,但他们从制度层面就没有办法。
没有人拥有特朗普那样的魅力去吸引选民,而且也没有人如此清晰而简洁地表达出来选民们想要的东西,即美国之所以是美国的答案。
MAGA运动的成功,是因为他们回应了美国很多人心中存在的那个疑惑,重新定义了美国和美国人。“让美国再次伟大”的主题,就是告诉大家美国就应该是过去那个样子,那个白人、和传统价值观全面主导的美国,而不是所推崇的那个混血的、堕落的、被外部势力(移民和中国威胁)所摧毁的美国。
当然,与之相对的,则是版本的美国。理想中的这个版本的美国,是很多人更熟悉的那个美国,那个呈现在好莱坞和硅谷的美国,代表着最为多元、最为进步、最为全球化的那一面。然而在极化之下,的版本实际上是由对手来决定的,反之亦然。
当共和党选择往一个极端靠的时候,自然是会往另一个极端发展,呈现出一种为反对而反对的奇怪状态,你有保守到离谱的福音派,我就有激进到离谱的某些“多元群体”,你有严刑峻法,我就能开放“零元购”,你叫嚣着舞弊,我就能把你和法西斯挂钩……无论那些推动的与实际脱节到滑稽的政策是否被以偏概全和妖魔化,但所呈现的美国,比共和版本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于是现在两状况又好似一百多年前重建时期,一边代表少数族裔一边代表白人,一边代表恢复旧秩序一边代表创造新世界,两边都有着完全不可调和的理由。美国两对立方向从之前的“什么才能为美国好”,变成了如今的“什么是美国”,“什么是美国人?”
这也是为什么今年《美国》这部电影引发了不成比例的关注,因为里面问出了很多美国人最担忧和疑惑的那个问题:你是哪种美国人?
就和重建时期共和党选择了妥协一样,如今的也同样是首鼠两端,对于自己倡导的理念没有一点追求和实践。一边鼓吹尊重劳工,一边维护大金主利益;一边鼓吹种族平等,一边迎合反华叙事给亚裔歧视推波助澜;一边鼓吹与理智,一边把对手打上“”和“法西斯”的标签……
最搞笑的是,说了那么久的特朗普是威胁,共和党要把美国变成法西斯国家,结果特朗普赢了反而一个个装大度,说尊重程序相信制度……那之前说的都是些什么?之前的那些司法,不就坐实了是想要影响大选的迫害?
的这种精神分裂,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所鼓吹的那个所谓平等多元的美国,从来就不是美国的底色。他们不可能去实践,不可能把美国改造成他们所声称的那个版本。当然,不光这样精神分裂,共和党在过去四年也是一样的,嘴上说着大选舞弊,被深层绑架,实际上也不会真的做多少斗争。
说到底,虽然重建时期没有解决美国到底是什么,美国人到底这些问题,但是至少留下了一个如何回避问题的思路,那就是把一些人给掉。只要一部分人不被认作美国人,剩下的美国人足够同质化,那么问题就解决了。当年黑人不值得让美国人再打一次,所以他们就被掉了,那么今年呢?
还记得《美国》那部电影里面,白人士兵问完“你是哪种美国人”之后发生了什么吗?他对着亚裔美国人说了一句“中国”,一枪崩了。
本文系观察者网独家稿件,文章内容纯属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平台观点,未经授权,不得转载,否则将追究法律责任。关注观察者网微信guanchacn,每日阅读趣味文章。
一桩鲜为人知的反攻倒算血案始末
一桩鲜为人知的反攻倒算血案始末
武承祥口述孙宝山整理
1945年8月15日,日本侵略者宣告无条件投降,驻蔚日军即全部撤离蔚县。9月2日他们又在投降书上签了字,中国随之迎来的最后胜利。正当沉浸在欢庆胜利,打土豪分田地的的喜庆日子里,反动派向解放区施展了反攻倒算的阴谋毒计。特别是蔚县的汉奸走狗、特务及恶霸地主等残余势力依然控制着各大集镇,妄图负隅顽抗。地主恶霸重新骑在劳苦大众头上,夺回了被穷人斗争的土地、房屋和浮财。
武承祥出生于1945年2月21日,是当年蔚县第八区(桃花镇)南董庄一个农民家庭。回忆起年代解放区的残遭敌人的残景,他仍悲痛万分,极其憎恨敌人的残酷暴行,因为他家就经历了一个血淋淋的惨案,深受其害。
1943年,武承祥的大哥武承南经组织派遣到吉家庄(六区)任区联合会。他紧跟和毛闹,经过无数将士们英勇卓绝、流血的斗争,迎来了和解放的决定性胜利。解放区翻身做了主人。
建立农会新政权 土改很难进行
胜利后,在中国和毛的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土豪,分田地,斗恶霸,除奸反特运动开始了,广大劳苦大众抬起了头重见了光明,天亮了,解放了。
1946年春天,上级给南董庄村派来一名武装工作队员,他叫徐进林,是县青年团。徐进林带着妻子就住在武承祥家西耳房。正因武承祥大哥是八路军,武的父亲对待徐进林的要子像照顾自己儿媳一样,柴米油盐等生活日用品,让徐进林媳妇随便使用。
一天,徐从县里开会回来说要建立新政权,要成立农民,让武承祥父亲组织几个人搞农会,一切听从徐进林的安排。
武承祥的父亲叫武敏,号武清,村里人叫老清,是个文化人,时年五十六岁。武敏坚持正义,办事认真,为人正直,弟兄三人,他为老大。
按照徐和上级的指示,武敏和他的侄儿武承仁(30岁)等5人组成农民(简称农会)。30岁的武承仁任农会,武敏任副兼清算二五减租评委。杨培文、杨培清、杨培业为委员,农会的行动纲领就是按照上级指示,宣传中国对敌斗争的土地方针政策,保卫运动。
再说南董庄村里有个恶霸地主叫贾国士。47岁的贾国士继承其父日伪政权,从1934-1945年十一年之久,为日伪效劳,充当汉奸走狗,有一群打手,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群众深受其害却有苦难言。
贾国士兄弟三人,其父贾联芳恶霸势力,曾与日寇勾结,称王称霸。贾国士继承了其父的势力继续招兵,与土匪李宝明,张桂芳勾结在一起,反动势力更加强大,横行东三区(桃花,吉家庄、白乐),、奸污妇女,捆梆吊打,罚无刑不上,作恶多端。土改时期贾国士兄弟三人均为员,子弟七八个都是打手。贾国士为维护反动政权,买了两杆大枪,一把,用来威胁群众,百姓叫苦连天。贾国士往身上推,狡猾之极。早在1937年,村里村长时,本村杨文山比贾国士多8张选票,被贾国士暗杀在村里。捏造事实哄骗百姓,杨文山是被土匪打死的,并写好伪证让户户按印盖章,上报伪政权过关。有谁不给盖章将其记下伺机报复的。他指使汉奸王银库去找武敏盖章,武敏说:“我不盖,不做哪伤天害理的事!"武敏不怕结仇拒绝替贾国士做假证。一村里人都惹不起贾国士都盖了章。这回农会建立起来了,研究决定由武敏亲自去找恶霸地主贾国士,让其交出账目,贾交出账目后极为不满,口里大骂:“什么八路军(指武承祥大哥武承南)?我看谁敢动动我……”
由于贾国士极为反动,严重地破坏着运动的进行。南董庄的土地改革,二五减租减息、除奸反特斗争走到艰难地步。
上级为支持南董庄村的土地改革及减租减息除奸反持斗争,又派来一个张区长,协助农会工作。张区长非常着急,回县带了两名武装战士,将贾国土逮捕押到南山根据地让其交待罪恶。贾国士的三个儿子和侄儿们乘机也都逃跑了。这才平息了村里的反动气焰,群众才敢抬头挺胸大胆地继续开展斗争,分粮食、分田地、分房子顺利进行着。
晴天突变乌云起 队伍遭破坏
1946年5月,正当解放了的蔚州大地,天晴日朗,百姓有吃有穿有房住有地种,欢天喜地,热火朝天搞春播之时,
进犯蔚县全境,我军撤退,区撤退上山,刚刚解放的百姓又笼罩在乌云中,新建起的政权,被侵略者推翻,者面临着一场生死灾难。有的员投敌叛变,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
时间已进入1946年10月,向解放区开展全面进攻。武装工作队的徐进林从县里开紧急会议回到村里,对农会干部传达了县委指示,工作队要撤离,按排好农会干部安全工作:一是全部撤出村;二投亲奔友躲避敌人;三保存实力,严防反暗杀,巩固新生政权。武敏对农会几名干部说:1、能撤离的撤离,能躲的躲,各自逃命;2、先把徐家属迅速送回涞水县老家,预防万一,走山路确保安全,此项工作由武承仁负责去护送。3、关于联系方面待承仁从涞水回来告诉大家。以后就不能集中开会啦。
于是,农会武承仁找来一头毛驴,第二天晚上连夜进南山将徐妻子送回了涞水县,一切工作有序地进行着。
这时武承南从六区回来说他们已撤离,区长李介山也回了老家,并说他要回涿鹿找八路军办事处去,以后就很少回家啦。徐为了安全把公文包让武敏给藏起来,不骑自行车带着夜间回了根据地找组织去了。
武敏把他们送走后,把徐公文包和自行书埋在下房山药窖里。
武承仁从涞水回来对武敏说:恶霸地主贾国士心狠手辣,和我们爷俩记下深仇大恨,虽然我们没分他一粒粮食,一亩土地,一间房子,但是这场斗争是咱爷俩一正一副的,他手中的大枪,还未交出,这是后患。他扬言回来要先杀咱爷俩,承南到蔚涿宣八路军办事处,此处安全,敌人一时找不到他。武敏对承仁侄子说:“你才30来岁,你跟方区长常在一起。你去找方区长商量好计策,听听方区长怎么安排再行动。”
承仁说:“大爷说得对,大爷您和我大娘还有小三弟怎么办?”
武敏说:“你大娘三寸小脚走不动,还有吃奶老三,我也年纪大了,凭天由命吧”。承仁这时已是不暴露地区干部,工作一切由方区长安排,但方很少回村参加改工作。
武承仁走了,到桃花八区找方区长去了。
武敏作了最坏的打算。他从后庙老田山爷庙上取回六笼鸟,对着他最喜欢的百灵杜鹃说:“咱们各顾各吧,我顾不了你们啦!”于是把鸟全放飞之后,他又把家中仅藏的六块大洋取出交给妻子何花说:“把你她娘家给你的嫁妆交还给你手,你处理吧,我是不会管你了……”
随后,武敏打听大儿子承南是否找到办事处的消息。打听不到下落他很着急,一天从集上回来的妻子何花讲:张家口己被占领,蔚县也很快被占去。有一天承南突然回到家说:“我已找到组织,请父亲放心,家中的事我就不管了,以后不要找我。”说着取了件棉大衣立马就走了,这就是父子生前见的最后一面。时间已到1946年I0月底。
方广生区长遇难 武承仁刑场脱险
冬季到了,天寒地冻,家中无柴取暖,身上无衣御寒。老百姓生活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时候有消息说已占领六区,区长李介山被敌人从老家抓捕到敌部后投敌当了叛徒。曾给武承南当过通讯员的榆林沟徐关,一天晚上来到武敏家报信说:“前天晚上敌人把窑湾村包围啦,方区长了,武承仁和康校长被捕了,已被带到挑花保警大队受刑不知生死?”
原来撤退前区委靳国权撤退时对广生和承仁说:“区干部马上撤!你们向北山撤退,水泉庄子的白品,刘师是我们的干部,到水泉庄子村找到他俩会接迎你们。因方区长刚从西北山被调到八区,情况不熟,当他们三人撤到水泉庄子万万没到,白品、刘师二人早已投降了投人。白品,刘师把他们安顿住下,白、刘二人还假装好人,让方区长、承仁和完小的康校长在他家吃饭后,又把他三人领到一个叫窑湾村的窑洞里住下。而白品和刘师却马上去桃花保警大队报告,伪大队长张桂芳亲自带领敌伪保警大队共三十余伪警赶到窑湾村。白品带领这伙敌人将山洞包围,两叛徒假说给方区长送信,将方区长骗出山洞,开枪打死方区长。接着点火将山洞烧着,将武承仁和康校长活捉。当时武承仁没穿鞋,赤脚踏雪走了20多里山路,被押回保誓大队严刑拷打,压杠子将8尺椽压断两节。承仁宁死不屈,没说其他区干部的下落。敌人将武承仁、康校长押解到西合营敌部献了功,待处理。
武敏听到这个坏消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此人名叫崇正刚,现年51岁,是八区鸦涧人,住在公路边,曾和武敏共事是好朋友。于是,武敏徒步来到鸦涧与崇正刚商议营救承仁的办法。崇正刚说:“我小舅子在西合营伪部当差,是厨房的火夫!经常为当官的喝酒买菜,和当官的混得很熟,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去西合营找到他,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武敏和崇正刚一起赶到西合营,崇正刚去部找小舅子,武敏在恒丰旅店等消息。崇正刚很快带着小舅子二眼返回店里告诉武敏:他打听到近日有一批的干部要执行死刑,大约15名,执刑地点已选好了,就在清水河沙滩。三人一合计赶快准备钱赎人吧!
武敏回家和妻子要上那六块大洋,变卖了十五亩土地,卖了金戒指等值钱的东西,让崇正刚去敌部送礼。
执行死刑这天,武敏和崇正刚一大早带着干粮来到清水河边等候,半响时一辆卡车拉着满满一车人,敌人持抢押车,开到清水河边,押车人按事前规定的信号,大喊一声:“谁叫武承仁?武承仁接应:“是我”敌指挥官地说:“松绑下车”武敏和崇正刚将被敌人拷打的半残的武承仁扶下车回了店,住了一晚,武敏说:“不能回家,防止敌人二次搜捕,就活不了啦!”
武敏妻子何花口外康保有个叔叔,是个当地很有名望的农牧民,先到那里躲躲,等养好伤再去找组织也不迟。于是,武承仁一人出了口外躲了起来,武敏和崇正刚把营救承仁的事情告诉了妻子和承仁的媳妇,她们听了,才把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反动集团聚京城 匪首密谋反攻计
我军撤退紧迫。将根据地王喜洞关押的l2名匪首、恶霸地主全部释放回村,让其回村劳动改造。恶霸地主,日本特务贾国士并未回村,而狡猾的他在我军还没撤退时就买通八区派出所干部常云山,并开好了北京通行证,作好了逃亡的准备。他逃到北京找到东乡匪首张桂芳,西乡匪首宗孝,一伙反集团头目都集中在北京难民收容所,密谋策划复仇计划,等待时机反攻倒算。
张桂芳向贾国士汇报了抓捕武承仁、打死方区长的消息,贾国士极为高兴,贾问张桂芳,“武承仁和康校长现在何处?”张回答:“已交部处理。”
贾国士称赞张桂芳干得好,除了三个。贾国士这时对张桂芳说话的腔调和语气已不是过去那种满面恶狠气势凶凶的样子,也不是凌驾于张桂芳之上的首长气势了,贾国士已在北京投靠了新九十四师任职参谋长。他的反攻计划是:1.要房;2.要地;3.要租子;4、要命。其手段是捆绑吊打。
北京阴谋行动计划第二项:任命各自职务,有职有权,各行其职。任命张桂芳为东三区的保警大队长,负责暗杀区、村参与土改的骨干分了;例如武敏,武承仁一样的干部。张桂芳也是被土改斗争的土匪加地主,他不仅是以武装做贾国士的保镖,他们都是敌人的走狗、刽子手。贾国士负责全面指挥,必要时亲自出马,亲自。安排职务为他们阴谋得逞作准备。
任命其侄贾兆祯(员)为伪警卫系兼征兵;负责登记我方军、政干部和员。住蔚县城;
任命其二儿子贾兆禄(后改名日升,员),为六区青年伪教导:除负责抓捕我方的区、村干部,还负责训练汉奸情报员,培训凶手工作;
任命其族弟贾国治为收粮;
任命其族侄贾兆瑞为榆林沟乡奋勇队队长,负责抓捕干部;
任命其大哥贾国恩(员)为参谋,负责保警大队的审讯及县党部联系:
任命其三弟贾国泰(员)特务仍本职不变。其家中七八个人为集团骨干均为重任。将蔚县半个县的重要职务全把持在贾国士家族内,形成天网。
阴谋会之后,张桂芳说:根据情报反映,武承南已经上了东山蔚涿宣联合县八路军办事处躲起来,活动地点无法下手。贾国士恶狠狠地说:“抓不住武承南,有他爹顶了!”
整个阴谋策划成了。张桂芳马上返回桃花伪大队部。
宗孝号称“宗秃了”,是暖泉及西北山一带土匪头子。敌人为启用他,任命宗孝为团长,手下管着一个团的武装力量,蔚具第一次解放他便逃跑到北京。此人经常与贾国士秘密联系,勾结匪首李宝明、张桂芳统霸全县,人称东霸天,西霸天,长期欺压百姓,作恶多端,他返回张家口躲藏起来,密谋阴谋伺机反攻。
贾国士带着儿子等七八人返回桃花,找房子安家住在桃花镇,一群狗腿子、土匪、汉奸,在汽路迎接他们的主子回来啦。县党部张春元听到这伙铁杆汉奸回来后,专程到桃花为伪保大队和恶霸地主,蒋匪特务授衔,授予员贾国士为挑花八区伪党部支书,并提升为伪县参议员(全县八人),职务仅次于宗孝。贾国士身兼数职,身着制服,戴着符号,腰别,打扮成了蒋匪军的一条忠实走狗。
敌人难抓父子俩 何花跳井逃劫难
这一天,贾国士这个员、伪县参议员、新九十四师参谋长,带着他的狗腿子,匪徒们回村示威,派狗腿子铁杆汉奸王银库,到武承南家送一个纸条子,武敏的妻子接过条子让二闺女送给正在地里干活的武敏,武敏一看对二女说:“闺女,完了!”武敏立即回了家,放下锄头对妻子说:“我们不能活啦!”他的妻子虽然不识字却立即意识到这条子上写的肯定是坏事。武敏把条子上的字念给妻子何花听:“武敏,限你在三日内上交一把,大枪两支,大洋30块。如期不交,鸡犬不留!”武敏流着眼泪抱起武呈祥说:“爹是顾不了你娘俩啦,我们活成活不成难说,这是要命哩!”并对妻子安慰说:“你回娘家去吧,老武的命靠不住啦!”武敏拉着妻子何花的手:“我立刻走,不能久留。”他披上白羊皮袄子头也没回就走了。万万没想到,这是父亲和两岁的儿子,及妻子和丈夫见的最后一面,说的最后一句话……
武敏走后没说去哪里,他妻也没来得及问。他妻子何花抱起武呈祥说:“儿子,就剩咱娘俩了,一老一小走不了……那时武呈祥还吃奶,刚一周岁。他娘俩往在一个破大院里,房后头是大野地,原为八路军联络点,区长方广生、刘一鸣,区委靳国权三经常在家中开会,赵建国从六区来工作先到家里,再让武敏通知干部来会面。会后都从房上跳到野地走开。没想到自己的人上山的上山,被抓走的入了监狱,还有的了,留下娘俩无人管啦!“信天由命去吧!”
贾国士让狗腿子、铁杆汉奸王银库送罢条子回去问他:“老东西说啥哩?”汉奸说:“送给他女人了,武敏不在家。”
汉奸王银库绰号“三秤砣”,多年为恶霸大地主贾国士充当走狗打手,1937年打死杨文山。他整天扛着大枪,为日寇充当走狗,胡作非为,欺男霸女,蹂躏百姓。他送条子时发现院子里放着准备盖房的木料,第二天上午就被这伙匪徒把5间房的木料给贾国士抢走了。武敏妻子何花眼睁睁地看着只能忍气吞声,自言道顾不了它啦!
消息传到武承南的办事处,武承南带着战友李廷祯,二人连夜回到村后的野地里埋伏下,夜深人静跳进院里,从窗户外对家里的母亲何花说:“三秤砣还在前院?”母亲听出是大儿子承南的声音,便回答说:“他常在前院过夜。”承南说娘不用起来,明天听消息吧!
果然,第二天天刚亮,邵贺来院担水跟何花说:“婶子,昨晚三秤砣被八路军勒死了。”人们都去庙北看死人啦!只见三秤砣用铁丝勒在脖上挂在柳树上,还在树上吊着。树上有个条子写着“八路军”3个大字。何花心上明白了:“老大又来惹下祸了!”
一传俩,俩传仨,一上午传遍了全村老少。消灭了一个汉奸,从此以后武敏妻子发现常有人往院里扔石头,还有人把土房顶钻透,用手电筒从房上往炕上照,看看是否承南回来?于是,武敏妻子何花把亲侄儿何玉文叫来做伴。人们又正常地出村入堡,张罗着秋收打场。
时间已是1947年秋季。庄稼快成熟时,人们准备过中秋节。家家都种的西瓜熟了,武敏妻子让侄子何玉文摘回准备过节吃。这天正是八月初一,中午突然闯进来十几名穿黄皮子的敌人,武敏妻子何花一眼认出戴看墨镜领头的就是恶霸特务贾国士。她心想仇人来子,这回可躲不过啦,贾国士为汉奸“三秤砣”要命来啦!她把小儿子武呈祥紧紧地搂在怀里。
贾国士冒充外地口音问:“老婆子你儿子上哪去啦?”
武敏妻子何花答:“他去哪儿也不和家里说,不知道!”
贾国士装腔作势又问:“你老汉子呢?”
武敏妻子何花说:“去外村做客去啦!”
贾国士露出凶相下命令:“打死这老东西!”“他儿子打游击,他老汉子转山头,她还不说。”
在贾国士指使下,他的狗腿子用挥起皮鞭子抽打武敏妻子,吓得武呈祥哇哇大哭。武敏妻何花说:“老乡不要打啦,小心把小孩吓坏。”她一直护着小儿子的头。
贾国士一看问不出个究竟,武敏、武承南都跑了。只留下一个小脚老婆子和一个吃奶的小孩,他命令手下几个打手:“给我看着这死老婆子,你们其他人进家吃西瓜去。等会她不说,连小孩一起挑了!(用通死)”
一个士兵端着上好剌刀的大枪,对着何花的胸口,看押着母子俩。才可何花意识到母子俩将要一起被挑死。她看到街门口的小井,心机一动,瞅着押她的人也进屋吃瓜去不注意时,她乘机快步往水井边走去。家中的敌人见她抱着孩子往外走,以为她要逃跑,便大声喊道:“回来!回来!”边喊边端着枪追出去。何花很快揭开井盖,抱着孩子一起跳了下去。
敌人赶到一看这么深的井还有水,摔不死也会淹死。敌人抓不住武承南和武敏,老婆和孩子也跳井了。贾国士又命令他那一伙匪徒马上撤离武家院子。又窜到别的人家复仇倒算。
何花跳下井后,意识还很清醒,她感觉是两腿摔断了,不能动弹,她想法把孩子托在她的肩上离开水面,怕往孩子嘴里灌水,可是她两腿疼得没一点力气,孩子一张嘴就往口里灌水,一会儿不会哭啦,何花仍坚持扶小孩在肩膀上,这时孩子头已搭拉下了,不动啦!何花心想淹死了。没死在敌人下,死在井里啦!
何花正这样想着,忽然听到上面那两个看守她的士兵向井里减话:“老婆子你等着,我们给妳叫人去!”
不大一会儿,井上有人说话了,不像坏人而且很熟悉的声音:“大嫂子,我来救你们!”说话功夫,从井口上面下来一个人,是白喜。何花激动地说:“先把孩子弄上去看看死活?”井口上面是邵贺,吊上孩子后,邵贺又使劲将井下的何花拽上来解开绳子放在地上,何花不顾双腿疼说:“三兄弟你把孩子抱起来看看还有气没啦?”
白喜将孩子用皮袄围着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嗓子有响声,邵贺贴近耳朵听到嘴里有气息响声,说:“婶子,能活!”说着又倒抱着控了控水,一会小脚板动了,几个人喜出望外—“活了!”两个大男人将cy母子一齐抬回家。
家里的东西包括被褥都被贾国士一伙抢空。好邻居都过来看刚从井里打捞上来的母子俩,邵贺媳妇给拿来了红糖和开水,给何花母子俩喝下,暖暖身子。接着,邵贺去太宁寺把羊倌老赵(白毛子)接到家里,给荷花把腿接上。邵贺又去北董庄把荷花的大娘接到家里,侍候母子俩。村上的乡亲们送米送面送柴火。
敌人虽说没抓位武敏和武承南,逼老婆子又跳了井。贾国士带领敌人进村,百姓残遭祸害,,贼妇女,捆绑多吊打,用各种刑具折磨人,凡受审的青年干部21人挨过打。12名妇女残遭迫害,有的女孩被后站不起来,17岁的朱进闰是最严重的受害者,青年贾风森被打疯,家里的衣物,粮食被一空。民兵队长何福,因在土地改革时斗地生,是掌旗手,被吊在门头受审。敌人无恶不作,祸害百姓,仅一天时间抢走20匹马,割青苗150亩,砸了50多口老百姓做饭的锅,砸坏风箱20余个,30家衣物被抢光,这次洗劫在蔚县反攻倒算史上是最严重的。
加大力量施毒计 武敏跳崖被枪杀
武敏妻子何花母子俩被敌人逼的不跳井就死在敌人下的消息,一时传遍了桃花一带村庄,何花抱上二岁婴儿跳井的壮举,深得人们的赞扬和尊敬。
走狗汉奸贾国士,回到老窠穴和伪警大队长策谋鬼计,施出新花招,要活捉武承南和武敏,向最高部献功,为达到目的,他让狗腿子们在集市上张贴标语告示:“谁抓住武承南赏大洋一千块。”
一天,何花正在家养病。张柱芳带领三个匪徒来到家中。将马拴在树上,进屋假惺惺地对何花说:“老太婆,你受罪啦,你是跟上你男人如你儿子受的罪,还差点死在井里。小孩命大,还活着……”
何花一言不发,知道匪首张桂芳没安好心。
“老婆子,武承南回来看你没有?”匪首问道。
“没有。”何花回答。
“还养这儿子,一点儿也不孝敬,老娘摔断腿了也不回来看看……”
匪首接着说:“武承南躲在东山八路军的老巢,你把他叫回来,和他说我来过,劝他投降!他如果投降了国军,让地当个科长和我一块干,你老婆子也能搬到县城去住,何必受这洋罪……”
何花没理睬他。他狠狠扔下一句话:“你等着!”跨上马走了。
何花早有耳闻,张桂芳开始在桃花一带当土匪,后受贾国士的重用,当了伪警大队长,对老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横行东三区。投降后,他逃往北京,与宗孝,恶霸地主、汉奸贾国士勾结在一起。这次他们这伙匪徒恶霸见走了,他们更嚣张,更残忍了。
贾国士反团一伙都是亡命之徒,都是当过土匪、汉奸,奸诈狡猾,都会打抢,组织庞大,危害范围大,罪恶多端,对八路军和员进行暗杀活动。县游击队大队长李清会执行任务从南董庄村路过,被贾国士的二儿子贾兆禄发现,报告其父,并领人带抢在范家堡村后的道上将李清会。事后,贾国士和他儿子回村大肆宣传,编造假象,说李清会是在公路上打马队时被马队打死的。混淆人们的视听。其实暗杀李清会的背后真正原因是:在两年前的一九四五年,日寇无条件投降后,我方新政权,,农会统统建立起来,为维护新生政权,对地主恶霸,土匪手里的武器全部没收,上交机关保存。贾国士原来手头两杆大枪,一把,还没上交。李清会将贾国士押到东辛安皂村审查,让其交出武器,贾国士中午趁机逃跑掉,这次反攻回来,趁李清会单独执行任务之机,被这反分子发现而遇害。还有站委会委员贾兆祥,也被这伙抓到八区搜索,严刑拷打,活活折磨至死,年仅29岁。
反集团没抓到武承南和武敏,仍不死心,又想利用何花作人质,引诱武承南出山上钩,敌人派特务以看武敏的妻子何花为名进家观察迹向,三天两头进院探听,有时从房顶钻洞观察,贾国士扬言:“抓不住武承南爷俩,我向上级辞职!”
为了抓住武敏和武承南父子俩,1947年IO月,敌人加强了搜捕力量,扩大搜查范围,增加了情报人员,给各村伪保公所施加压力。“哪个保长谁如看见了武承南而放走,就要谁的脑袋!”这是贾国士给他的匪徒们下的命令,保长们私下暗地里议论。“谁不怕就抓武承南,他不是好惹的!”
贾国士对匪首张桂芳说:“武敏老家是北山的,他就在北山藏着,一定要捉住他!”他指使手下往北山各村再派情报员,特务,每村三个人。晚上让这些人走亲访友探听武敏下落。突然一天,有一名汉奸打听到武敏在北山沟里出现过,他发现了武敏藏的山洞,向敌特参谋长汇报这一发现,贾国士下令匪徒们待命、不准任何人回家。倾巢出动,活捉武敏。
农历十月初四这一天,来桃花活动的情报员向贾国士汇报说,去山洞的路上有人走过。贾国士说:“这十冬腊月,谁走山洞的路,肯是是武敏在山洞住着……”他和匪首大队长商量:今晚出动,让张桂芳带领30人连夜上北山,抓捕武敏。晚上下着小雪,这伙匪徒不进村,先派人去山洞,看路上雪地是否有人走过。后半夜有人传来消息,山路上有走过的脚印,“抓话的,不要开枪!”
这伙匪徒一直等到第二天五更天。武敏出来寻找生火柴,上了崖顶,发现不远处有抽烟的火星,再仔细看有人影晃动。武敏感到情况不妙,必须赶紧离开山洞,他把手里扫雪的扫除扔掉,正准备跑掉,这时,敌人已发现了他。同时他也听到敌人叫喊声:“不准跑,投降不杀!”时间刻不容缓,还相距几步敌人就追上来了。这时:武敏赶紧从山崖跳下去,敌特没抓住武敏,武敏勇敢地跳了悬崖摔到沟底,在沟底还拼命地爬看。贾国士骂道:“:给你贾爷跑!起来走,回桃花去!”说着朝武敏头上开了两枪。武敏就这样了。
天亮了,消息传得很快,“武承南他爹死在谢家庙山沟里啦……”,这天是十一月初五,桃花赶集。武敏的四弟武财正要去集上打听风声,突然听说大哥死在谢家庙山沟里,他马上返回家里,告诉嫂子大哥遇害之事。何花听后没有哭,只流眼泪,对小叔子说把他抬回来再说……
‘武财和几个乡邻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伙人抬了一个死人走来,上前一看头上盖了一件羊皮袄,满头血己冻僵,死者正是大哥武敏。他谢过那一伙好心人,按照大嫂的吩附,他和本村几个人把武敏的尸体抬到场面上,用土坯把尸体档起来,等武承南回来再处理后事。何花因腿还没好,下不了地,也没能看上丈夫一眼。只是在东山早已听到了父亲遇难的消息,只是不能回家来给父亲送葬。他托人把在桃花保警大队当班长的姨夫刘杰找来,在东山一个叫三涧口的半山村接头。承南让刘杰捎钱送给母亲养腿,父亲的后事等以后去处理。
刘杰把钱送到家里,并说了承南嘱咐的事。他还说南山上现了很多八路军的队伍,的日子不长了……
武敏妻子何花被敌人逼得跳井摔断两腿,在家养伤还不到百天,丈夫武敏就英勇就义了,双重灾难像刀子一样刺痛着她的心。想去停放丈夫尸体的场面烧点纸钱也下不了地,真是叫天不应,呼地地不灵。还好小儿子承祥慢慢地会走了,能给母亲端屎倒尿,何花心里有了盼头……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桃花镇集团及走狗贾国士等都跑了,保警队只有一个老头看门,蔚县城已宣告解放,西合营也解放啦!到处是八路军的队队,一九四八年农历二月,全县解放了。
武承南也身穿八路军的制服回来了,和母亲何花抱头痛哭一场。三叔,四叔,还有原农会干部邵贺,白喜等,家里来了一大伙人,大家又喜又悲。第二天承南如两个战友,搭了一个席棚,把父亲尸体从土坯里抬出,用热水从头到脚洗了一遍。承南和两名战友揭开被子向武敏鞠躬敬礼,承南痛哭流涕:“爹,我的让我和们来看您啦!请您安息吧!”两个战士在武敏身上用手摸,看尽是什么伤,经查看确定:“肋骨断了六根,头上有两处枪伤”。承南亲自把准备好的新衣服给父亲换上,把头上的伤口包扎好,又戴上帽子。一伙人把武敏尸体抬到准备好的棺材里,一切收停当,承南和母亲商量筹办发丧之事。母亲说:“你父亲死的冤枉,给他大办,请和尚道士给他念经做道场,七天出殡。丧事办得很隆重。全村帮忙的有30多号人,武敏生前好友,三亲六眷都来吊孝,让亲人的灵魂一路走好,早升天堂。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又安抚了母亲后,武承南和两名战友及时归队,又去投入新的战斗……
历史是无情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不报,时辰不到。1951年5月18日,蔚县法院宣判被告贾国士以反为目的向农民反攻倒算干部和的罪刑,处以死刑,剥夺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20日,以经省府批准,终于将恶霸、特务、反贾国士押上审判台,执行枪决,22号在桃花镇镇法。
附件1
蔚县法院判决书
蔚县法院刑事判决
被告贾国士(男)四十六岁,蔚县八区南董家庄人,在押。
右列被告因反一案,本院审理终结判决如左:
主文
被告贾国士以反为目的向农民反改倒算,干部和的罪行,处以死刑,剥夺权利终身,没收其个人全部财产。
事实
被告贾国士是恶霸地主绰号“官叫驴”、“二白脸”。即一九三四年(民国二十三年)继承他父亲当村长,日寇侵占蔚县后又当伪甲长,把持村政达十一年之久。被告除于一九三七年九月因仇打死杨文山外,并残酷的压榨全村:如霸占闫德的房院和武承南的房料,勾结土匪李宝明、任明高等勒索财物共同分赃,打死杨启的羊,全村男女挨过他的打更是无数据。他自己供述现在想起来就有王永德、魏魁富、杨尚德、陈福禄、闫尚质之子闫福之妻等六人。一九四五年笫一次解放后,群众向他清算曾斗争出一百五十亩地和一部分财物。当时他逃到北京。一九四六年我军撤退后,被告就随着匪徒回县担任伪参议员,在桃花镇勾结镇伪组织,唆使他的兄弟子侄等带领反动武装进行报复。反攻口号是:要房要地要租要命。除夺取农民合法分得财产逼租立约外,并肆行抢掠。向干部进行勒索。逼的杨培叶、武财跳井几乎丧命,打的武承南之母跳井摔断了腿。先后逮捕了贾荣父子、武承仁、王福恩、贾国英父子、王库、杨贵、杨培清等,吊打勒索财物或强迫当伪军。一九四八年笫二次解放时,贾国英、杨培清、王库才从狱中逃出活命。
理由
群众诉说被告被捕后马上纷纷具状控诉。被害人一再到案对质要求报仇。关于被告杀死杨文山历年把持村政压榨全村,一九四六年残酷的报复反攻事实俱在,众证如山,似此滔天罪恶真是死有余辜。除被告的兄弟贾国泰及侄贾兆祯另案判处外,将以中华惩冶反条例笫九条笫一二两款及笫十七条之规定判决如主文。
公元一九五一年五月十六日
蔚县法院
院 长 王治岐
审判员 刘耀忠
代审判员 房德润
本件证明与原本无误
公元一九五一年五月日
员萧焕义
附件2
蔚县法院审判笔录
被告贾国士因反一案
提贾国士入庭
问:姓名
答:贾国士
问:你的案子由法院审理,依其罪大恶极依法判处死刑,以经省府批准执行枪决。
被判人贾国士
审判员刘耀忠
员萧焕义
公元一九五一年五月二十二日
作者简介:
孙宝山,笔名葆杉,河北蔚县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和省市诗词会员、河北省作家会员、张家口文化艺术研究会常务理事、张家口市作家联谊会副,曾任《张家口广播电视报蔚县专刊》主编,《蔚县志》责任编辑,《蔚县军事志》副主编。编著《蔚州名刹重泰寺》,编纂《蔚县剪纸的创新与发展》、《听俺说点古今事》,合著出版《河北散文家作品选》,出版新闻文学集《多想告诉你》,诗集《还想告诉你》,文集《探说与采风》,长篇小说《高歌追梦》;30余载在全国400多家媒体发表新闻、文学作品近5000篇、论文30多篇。
【反攻倒算,反攻倒算读音】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