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冲喜
“今天张家和王家的姑爷都来了,你看看,王家的姑爷相貌堂堂,穿金戴玉的,那张家就是个破落户,一件长衫浆洗的发白,补丁上面缝着补丁,还是个病秧子,我可听说了,这张家的小子生了病,要来提亲冲喜呢。”姜氏对着自己的丈夫田齐说道。
“嗯。”田齐嗯了一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跟你说,要是让宝儿嫁给张家的小子,我可不愿意,依我看,凤儿那丫头跟他倒是挺般配,王家的少爷也是宝儿的良配,反正还没有迎亲,干脆让她们掉个个儿好了。”姜氏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怕不好吧,凤儿的亲事是她母亲在世的时候给她订下的,再说这宝儿的亲事也是当时你敲定的,要是张家真的想让宝儿嫁过去冲喜,我也不能答应,我去找他们说说,换亲这件事怕是不妥。”田齐急忙说道。
姜氏瞬间冷了脸,说道:“好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为你照顾年迈的父母,为你洒扫庭除,围着你过了一辈子,到头来你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女人,你还有良心吗?”
“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早就是定好的事情了,现在改恐怕会被人嚼舌根,再说那张家的小子病恹恹的,就是把凤儿嫁过去了,恐怕早晚也会守寡,不如推了这门亲事,再为宝儿寻个。”田齐手忙脚乱的辩解。
“咱家的女儿还没出阁,外人又不知道谁,换个新娘谁又会知道,哪能嚼的到舌根?反而是你贸贸然去退亲,也不怕别人说你嫌贫爱富,戳你的脊梁骨,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再说了,你别看张家的小子现在穷困,那可是个读书人,我看他以后必成大器,凤儿嫁过去,说不定以后还能做个少奶奶呢,这件事你不答应,我可不依。”姜氏强势道。
这两人口称的宝儿、凤儿,乃是他们的女儿,凤儿年长,是田齐原配夫人生下的,其母在生产的时候落了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在她还怀着孩子的时候,就曾与王家有过约定,若是两家分别生了一儿一女,就定下娃娃亲。
后来王家的夫人果然生了个男孩儿,取名叫做王嘉,虽然凤儿的母亲去世了,这桩娃娃亲却依旧订了下来。而王家这些年靠着经营布庄,逐渐积累了不菲的家财,成为了当地少有的富户。
原配夫人去世之后,田齐又续娶了姜家的女儿为妻,姜氏为了泼辣刻薄,刚嫁过来的时候对待凤儿还算勉强过得去,不到一年,姜氏生下了女儿宝儿,从此以后,视凤儿如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针对,让她穿粗布麻衣,吃粗粝的饭菜,干又苦又累的杂活。
田齐虽然心疼女儿,但是慑于姜氏的淫威,只能暗地里悄悄给与一些关怀,这才让凤儿顺利长大成人。
姜氏为女儿说了一门亲事,是张家的张平,当时张家是书香门第,张平的父亲考中了举人,是当地名噪一时的人物,地位可谓是非同一般。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张父后来不幸去世,一年之内,其母亲也病危,张平从小读书,不善经营,很快就把家底给花光了,后来又染了病,算命先生说最好是成亲冲喜,冲冲晦气就好了,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田齐拗不过姜氏,只能暗自叹息,将这件事告诉了凤儿,凤儿自幼受惯了姜氏的白眼与排挤,心知父亲没有办法为自己主持公道,再坚持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况且自己在这个家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只要能嫁出去,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不用再看姜氏的脸色了,想到这里,凤儿不哭不闹,只轻声说了句:“孩儿愿意。”
“你。”田齐张了张嘴,终于是没有说出来什么。
很快就到了迎亲的日子,姜氏特意跟两家约定好同一天迎亲,凤儿和宝儿都盖上了红盖头,宝儿身穿凤冠霞帔,被引到王家的花轿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可谓是热闹非凡。
反观凤儿这边,只有一身简朴的红色衣裙,盖着红盖头,被一个老妪领着,骑上了张家前来迎亲的驴,冷冷清清,与宝儿这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盖头下,凤儿暗自垂泪。
凤儿入了门,张家果然家徒四壁,时常无米下锅,而张平也病恹恹得还要吃药,身上更无长物可以谋生,连迎亲的驴子都是跟邻居借的。
“这终究是我自己的家,只要我的心不倒,这日子就打不倒我。”凤儿心中暗暗发狠。
因为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凤儿也并不十分丧气,她悉心照顾张平,家里家外全不要他操心,靠刺绣和替别人洗衣服换钱,给张平买药、买书,让他养好身体,好好读书。
在她的照料下,张平竟的病竟真的渐渐好了,由于不用为五斗米发愁,家里的琐事也都有人处理了,张平更加心无旁骛的读书,几乎达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步了。
再说这宝儿,嫁到了地主王家,以为做了少奶奶,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可没想到这王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吃喝嫖赌是样样精通。
王嘉的父母管教不了他,就让宝儿去管他,宝儿稍微规劝一下,王嘉就非打即骂:“你是个什么身份,我本来要娶的不是你,你们家不讲武德,换了我的妻子,要不然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进得了我家的门,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应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媳妇,再敢多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宝儿无法,整日以泪洗面,向公公婆婆告状,公婆也不站在她这边:“相夫教子是妻子的本分,你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了,还有脸来找我们诉苦?”
宝儿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与王家的父母大吵了一架,不料却引来了王嘉的一顿毒打,宝儿回去找母亲告状,母亲气冲冲的来为女儿撑腰。
反而被王嘉的母亲一顿讥讽:“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当初想着瞒天过海,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我们家,把我们原来的媳妇儿还给了张家,不就是看中了我们家的钱吗?既然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骗亲,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我们还能为你保守秘密,要是像这样撒泼,就让乡亲们来评评理!”
姜氏又羞又愧,狼狈不堪的逃走了,宝儿没了依仗,又换来了一顿毒打。过了两年,张平考中了举人,同乡的名流都去家里庆贺,宝儿心中更加怨愤了,回家找到母亲骂道:“这全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姜氏有苦难言,回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妮子,我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累死累活把你抚养长大,做什么事不是为了你好?现在你自己经营不好婚姻,反过来怪我,真是倒反天罡!”
母女俩撕扯不停,闹到了大街上,左邻右舍指指点点,可谓是丢尽了颜面,从那以后,每隔几日,两人就会大吵一架,几乎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又过了几年,王家的家产逐渐被败坏完了,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看到凤儿越过越好,心里愈发的痛恨母亲,也更加感到惭愧了,如果偶然在路上看到凤儿,远远的就要躲避开,也时常逼着母亲拿家里的钱接济自己家。
又过了两年张平要去别的县补县令的缺,带着凤儿一起离开了,凤儿离开前,还去拜见了父亲,此时的田齐既欣慰又惭愧,张平向他行岳父的礼,他也别不敢接受。
倒是姜氏,前倨后恭,此刻变得谄媚无比,一口一个贤婿的叫着,张平笑着说道:“这还要拜托您的功劳,要不是您当初给我换了妻子,我怎么能有今天的生活呢?”姜氏羞的满面通红,掩面而去。
又两年,王嘉病死了,田齐和姜氏的家产也被掏空的差不多了,宝儿饿的没有办法,就去父母家里混吃混喝。
田齐和姜氏也吃不起饭了,母女俩就逼着他给远在异乡的宝儿写信,祈求她能够接济一下家里,宝儿收到了信,终究是于心不忍,告诉了丈夫。
张平也不吝啬,寄回去一些绫罗绸缎,并且在里面放了五十两银子,姜氏和宝儿收到包裹以后,十分羞恼,骂道:“这妮子实在可恼,我们都吃不上饭了,还要这绸子有什么用,寄来些金银还可以买些米面粮油填饱肚子,实在是太羞辱人了!”
于是不肯接受,送信的又原样返了回去,张平和凤儿收到包裹还很吃惊,打开绸缎一看,银子还原封不动,想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不仅哈哈大笑:“他们连五十两的福分都消受不了,那就拿十贯钱回去吧!”
送信的又把钱送给了姜氏和宝儿,并且将事情的原委说给她们听,几人羞愧难当,再也不敢向宝儿要钱了,后来他们的日子过得越发的穷困,也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民间故事:
却说元朝时,江西赣州,有个卢廉宪,为官清正廉明,从不,人送外号“卢清风”。
他和同僚顾克俭,关系非常要好,常来常往的,就给自己的儿女订了娃娃亲。
卢清风的儿子卢子瞻和顾克俭的女儿秀儿,年龄相仿,且两小无猜,这亲事就算订下了。
后来卢清风去了外地做官,卢子瞻也随在父亲身边读书去了。
到了婚配年龄时,两家才要商量结婚事宜,顾克俭的母亲过世,要守孝三年,不得婚嫁。
卢家也只好等待,就在顾家服孝期满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卢清风突发重病,不治身亡。
可怜少年的卢子瞻,还没等大展宏图,只得扶柩还乡,安葬父亲。
因为父亲是出了名的清官,积蓄没有一点,唯一给卢子瞻留下的只有三间破房,一个老佣人。
卢子瞻无暇顾及其她,专心为父亲守孝,更加刻苦读书。
顾克俭闻听卢家败落,和自己门庭已经门不当户不对了,就起了悔婚之意,对夫人钱氏说:
“如今,那卢家怕是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来聘秀儿了,不如退了这个婚约吧!也免得女儿过去受苦!”
钱氏道:
“你这不是嫌贫爱富么?人家落魄了,你就毁约?再说了,你那女儿你可知道,性子倔犟,你硬是退了婚约,你去说!我可不去说!”
“你这妇道人家!女儿都是被你惯的!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在家从父,嫁人从夫!你去说!”
顾克俭一甩袖子走了,钱氏琢磨怎么和女儿说这件事。
她要探探女儿的口风再做打算。
来在女儿绣楼上,看女儿正绣着一对鸳鸯,钱氏刚要拿起看,被女儿快速夺下来,红着脸藏在枕下。
钱氏道:“也不知卢家小子什么时间来提亲!他要再不来,咱呀!就退了他的婚约!反正他家道都败了,让你爹再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
秀儿马上翻脸了:
“娘啊!那怎么行?无缘无故的退了人家婚约,你这不是让女儿背个背信弃义、嫌贫爱富的骂名么?不行!不行!”
“可卢家拿不出像样的聘礼呀!你爹那肯定不答应!”
“那我不管,卢公子吃糠我就陪他吃糠,他穿麻我就陪他穿麻!娘亲,你就别劝我了!”
“唉~”
钱氏心疼女儿,心下也不想毁约,她记得那个卢子瞻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可老爷那边如何交差呢?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忽然想出个主意,对女儿说:
“既然那卢公子差在聘礼上,那我们就帮他把彩礼凑齐,有了彩礼,料你父亲他也说不出什么了!”
秀儿听母亲这么说,也就同意了。
钱氏自认为聪明,刚好,顾克俭要出去收租子,大约几天不在家,正是个好机会。
钱氏就找来体己的下人老冯,让他去卢家庄捎信,让卢公子今夜后门来家里叙婚姻大事。
老冯原本年岁大,不敢耽误主母的大事,早早起身去了卢家庄。
谁料,卢公子不在家,一早起去邻村的姑母家借米去了,只一个老婆子看家,老婆子就是卢家唯一的佣人,对卢家是忠心耿耿。
不见卢公子,老冯只好把事情告诉了老佣人。
老佣人不敢怠慢,跟头把式的寻到了卢公子的姑母家:
“少爷!少爷呀!顾家祖母约你今晚一定去她们府上,商议和小姐的婚事!”
这也太突然了!卢子瞻确实做梦都想娶媳妇,可是家太穷了,所以一拖再拖……
“唉呀!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着急竟然慌乱起来了,这时,他姑母安慰他:
“休要着急!离夜晚还早着呢,我侄儿且吃了午饭,再做打算。”
表哥梁尚斌也说:
“是呀!是呀!好事多磨,不差这一会。”
“可我这一身破旧衣裳,真是失体统呀姑母!”
“穿你表哥的!”
梁尚斌赶紧应承:
“是呀!表弟!我正新做一套袍子,还在裁缝铺里,说是明天就好,到时拿给你穿去!”
卢公子只当表哥一番美意,连连道谢。
却谁知,那梁尚斌早起了歹意。这梁尚斌原本就是个浪荡子,家里有个美妻,叫小翠,是个侠义的女子,可是梁尚斌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心思不正,所以夫妻也不是很和睦。
他听了卢家佣人的说辞,就想到了李代桃僵。
那表弟已经有10年不曾去过顾家,想必他冒充她们也不知道。
这样想着,他晚上推说有事,穿戴整齐就奔去了顾府后花园。
老冯又没见过真的卢公子,就把这假公子迎进府内,由两个丫鬟引着到了正厅。
这钱氏见到了假卢公子,也曾诧异,这还真是男大变,虽然穿戴整齐,却少了点斯文气。
梁尚斌使出吃奶劲儿,假装斯文,可是言谈之间露出粗鄙。
老夫人心想还是让秀儿相看一下吧,于是硬把秀儿拉出来,那梁尚斌一看眼睛都直了!
真是个倾国倾城的貌呀!秀儿她也是认命的人,觉得有婚约在先,自己还有什么可选择的呢?
老夫人带着他们两个吃了一回酒,就安排梁尚斌在客房住下。
千不该万不该,这老夫人让秀儿去与梁尚斌说话。
钱氏说:“秀儿,你且与他说,咱们私攒下这些银两和首饰拿与他做聘礼,不得它用,赶紧来下聘,以防你父亲那边生变!”
秀儿只好被一个婆子引着去了客房。
梁尚斌内心早有准备,他不信老夫晚上要他来只为吃一顿酒,他也只是吃了一点点酒,他清醒着呢。
见秀儿来说话,他喜出望外,秀儿述说着相思之苦,他就嗯啊的答应着,说道动情处,他也假装唏嘘。
拿到老夫人给的银钱珠宝,他心中大喜,还趁机抓住姑娘的手,秀儿推脱,他就愈加说些肉麻的话:
“反正都已经是夫妻了,就差拜堂了,你就解了哥哥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吧!”
结果,秀儿就这样被梁尚斌霸占了。
第二天,梁尚斌起大早拜别,回了梁家湾,内心无限美。
傻傻的卢公子还在等着新梁尚斌的衣服呢。
可梁尚斌又说:“只有新衣服,你那靴子都露脚尖了,还得弄双靴子。他的意思就是死死拖住卢子瞻,等那顾克俭一回来,就退婚了,他的便宜就白占了。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是卢子瞻可不能再等了,勉强又耽搁一天,第三天,他穿戴整齐,去了顾府。
这回,他直接走的正门,夫人一听,难道这么快就来下聘礼吗?还真是个靠谱的人!
赶紧把卢公子迎进来,一看来人,斯斯文文,面皮白净,这!
钱氏内心打鼓,感觉自己犯下大错了,这个年轻人才应该是真的卢公子呀!
钱氏愤懑地问:
“让你前日来的,你怎么今日才来?”
“夫人息怒,不是在下存心耽搁,是因为没有像样的衣裳,怕辱了门庭,昨日借了身衣裳,这才来打扰……”
钱氏左右为难,再没了银子给他当聘礼了,怎么办?
这时顾秀儿出来,见到卢公子,她喜不是喜,悲不是悲,怒不是怒,哀不是哀,难以言表的内心。
可是,见到真的日思夜想的人儿,两人又禁不住诉说衷肠,最后秀儿抜下头上的簪子赠予卢子瞻,转身回了楼上。
卢子瞻被钱氏打发走,他纳闷问:
“难道,如此费力捎信让我来,就是为了见一面?没有其他的事了?”
钱氏是打掉牙往肚里咽,没法说有人冒充这件事,正要送卢公子出去,忽然小丫鬟跑下来,慌慌张张地大喊:
“不好啦!不好啦!小姐上吊啦!”
钱氏一听,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卢子瞻更是惶恐和惋惜,怎么这才见了一面,人就上吊了呢?
正乱时候,顾克俭从外面收租回来,听闻女儿上吊,痛哭不已。
逼问夫人,这钱氏才把安排卢子瞻来相会并赠予银两当做聘礼的事说了。
把秀儿安葬完毕,顾克俭认定卢子瞻图财害命,就是害死女儿的凶手,利用手中的权利,把他投入死牢,单等秋后问斩。
可怜那卢公子,什么都没做,竟然引来牢狱之灾。
他大喊冤枉,可是没人听他个穷书生的分辩。
真正的歹人正逍遥法外呢。
事有凑巧,这年秋,赣州来了个八府巡按,人送外号方明镜,看了卢子瞻的案子,感觉疑点重重,按说他真想图财,拿了顾家的钱远走高飞就行了,为什么第三天又堂堂正正出现在顾家呢?
于是把卢子瞻押出来问话,才发现,这个年轻人谈吐不俗,而且家父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卢清风。是方明镜的同期进士。
这事得管!得查!
既然顾家说卢公子先后两次去了他家,而顾夫人自女儿死后疯疯癫癫,那么只有那个管家老冯知情,传老冯来认,这个卢公子是不是那晚他从后门放进来的,老冯一口咬定,就是他。
看来从这儿问起,陷入僵局,方明镜又问,这事都经由谁的耳朵,谁知道这件事?
最后查到了卢子瞻的表哥梁尚斌。
再说梁尚斌,这几日,他有了银子,不是去就是去青楼,夜晚在外鬼混,白天在家不起,小翠一气之下,写了一纸休书,让梁尚斌把自己休了,回到哥哥身边。
没了约束,梁尚斌更是醉生梦死,花光了银子,就去当从顾家拿来的首饰,这些首饰一看都是官宦家的东西,梁尚斌当场被微服暗访方明镜抓个正着。
起初,梁尚斌还抵赖,奈何人家金手镯上都刻着字呢。
这回,再找老管家出来相认,个头比真公子高,身材比真公子圆,尤其那张脸,比真公子黒。
“是!是!是!那晚引进顾家的正是他!”
老头这回也不老眼昏花了。卢子瞻恨:
“表哥呀!表哥,想你那媳妇还是我爹做媒帮你说的,你怎么反过来坑我呀!”
“表弟!我、我一时糊涂……”
大白,卢子瞻无罪释放了,他谢过恩公,来到了秀儿坟前祭奠。
当晚,秀儿给他托了个梦:
“公子,秀儿不洁之身,不配公子所期,今生无缘,你明日且向东去5里,有个贤庄,庄路口有个姑娘,你把她带到顾府,我自有安排!”
卢子瞻一觉醒来,心生奇怪,他按照梦里所示,去了贤庄,在路口却遇到表嫂小翠。
便上前招呼,小翠也好生奇怪,说梦里有个姑娘让她出庄等个年轻人,难道是卢子瞻?
这时小翠的声音忽然变了:卢公子速速随我去顾家。
卢子瞻大惊,顾不了许多,同小翠去了顾府。
家丁也拦不住,小翠一阵风似的跑去前厅,见到老爷夫人倒头便拜,口中尊称爹娘。
顾克俭和钱氏大惊,却分明听闻是自己女儿的声音:
“爹!娘!孩儿不孝,被歹人污了身子,以死明志!可是他年二老身边没个养老的,让孩儿内心不安,得知母亲日日思念孩儿,特地寻来苦命的小翠,你们且将她收为养女,留在身边尽孝,那卢公子,我欠他一个婚约,不如就让小翠嫁他为妻吧!女儿魂魄难留,自此别过!”
说罢,跪拜的小翠猛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而钱氏似乎猛地从丧女的疯癫状态,清醒过来。
后来顾家按照女儿的意愿,收了小翠做养女,又许配给卢子瞻,两人就在顾府住下,为二老尽孝,转年,卢子瞻果然考取了功名,做了一个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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