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离,我就打死你!”见有父母在面前阻挡,刘招根更来劲了,挽袖捋臂地扑向李金妹,但都被刘家父母挡住了。
恪守传统观念的老父母,虽说他们心中也十分渴望着刘家有传人,但善良的他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唯一的儿子因此违反了法律,在冲动之下闹出什么人命血案来。所以他们也只会苦苦哀求儿子说:“招根,你冷静些,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硬来你是要抵命的呀!”
潮涨之后是潮落,刘招根不会因此而一直闹腾的。事后,眼看家中只剩下他们夫妻俩,招根也渐渐恢复到以往的平静状态时,金妹就看准时机,轻声细语地做开了丈夫的思想工作:“我说招根呀,你何必一头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呢?小龙走了,我和你一样伤心得恨不能也随他一起去,但是,这是命,是命呀!我们何不趁着大家还年轻,还有生育能力,一切重头再来呢?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还会为你生下一个孩子来呢?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吧,我们就算没有孩子,也为什么不活得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呢?”
面对妻子的和风细雨,刘招根起先很不以为然,但随着金妹一如既往地殷情与体贴,他的态度慢慢地有了转变,开始变得温驯了起来,不再是金妹一开口,他就横眉竖眼、高喉大嗓地不耐烦。为此,金妹以为丈夫总算开始回心转意了,放弃了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然而,她又怎么能料到,刘招根非但没有半点改正的意思,反而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更加变本加厉了,他不但继续与孔叶芳保持着不正当的往来,而且在得知孔叶芳再次怀孕的情况后,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远离城郊的紫竹镇,另租了一间民房,把同样也死了心要有偿为刘招根生育下孩子的孔叶芳,给深深地藏了起来。等到李金妹发现苗头不对,再次雇用私人侦探跟踪追击秘密调查时,已经迟了:孔叶芳已怀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在如愿以偿的刘招根的陪同下,回到了城里的家中。
这下,李金妹傻眼了,再次跌入了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中,怒火中烧之际,撒不尿出怨夜壶漏的她,再次找到区计生办兴师问罪。然而,面对沮丧伤心的李金妹,一向对她持同情态度的计生办主任也翻了脸,以一串“我们总不能一天24小时派专人看管她吧?!”“你怎么就让他们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了呢?”“你放心,我们会按照计生法,对当事人进行经济处罚的”的回答,回敬了李金妹。然而,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哪怕你罚得那女人倾家荡产,又有何用呢?孩子是无辜的,谁都不能就此把孩子给枪毙了吧?再说,你罚得再重,这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还不是仍得由刘招根这杀千刀拿出来?!走投无路的李金妹,竟当场在计生办主任的办公室里哭得昏厥了过去。
在一连串的沉重打击下,本来体弱多病的李金妹,终于倒下了,一系列病魔缠上了她,使她不得不住进了医院。等她病情康复出院时,已是三个多月过去了。然而,当李金妹在娘家兄弟的陪同下出院回到家中时,家里所展现的一幕,又差点把她气得口吐鲜血再次住进医院里。
可恶的刘招根,居然正笑逐颜开地逗着怀中的一个婴儿呢!不用说,这婴儿就是刘招根的亲生骨肉私生子!
“金妹,这是我领养的孩子,看,她长得多像我们的小龙呀!”刘招根话音还未落,李金妹已两眼一黑,硬是气得昏厥了过去。
“重婚罪,我要告他重婚罪!”李金妹渐渐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住院期间她考虑了三个月的结论。
“对,告他!这还了得?再发展下去,他还会以请保姆为名义,将那二奶领进门呢!”当出租司机的娘家兄弟也忍无可忍了,愤怒地提醒姐姐道,“到那时,他们夫妻三个天伦之乐,而姐姐你只怕给他们做佣人还不入眼呢!”
其实,娘家兄弟的话只说对了一小半,更大的后患还在后面呢。李金妹心里比谁都清楚,万一真的领养成功,让这个孩子的户口报进门,那么,就意味着家中所有的财产,至少有三分之一归属到这个小野种的名分下了,如果自己有一天终老去世了,那更惨,就是完全彻底地人财两空啦!
不!决不!自己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撑起的几百万家产,是说什么也不情愿就此拱手相让给那个小野种与那个坏女人的!
于是,怒火中烧的李金妹,再次找到了唐律师:“我要告他重婚罪,让他去吃官司!我决不能让他们的目的达到!”
“告他重婚罪?这事恐怕就难了。”没想到唐律师像嚼破了鱼胆似的直皱眉。
“这有什么难,孩子都生下来了,还怕他赖账不成?他要赖,给他做亲子鉴定不就完了?!”李金妹被唐律师皱起的眉头惹得心烦,不耐烦地嚷了起来,“唐律师,这场官司我打定了,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送进监狱里!”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法律的规定呀。”说到这里,唐律师从书架上取下厚厚一本法律书籍,轻车熟路地翻到了其中的一页上,并一字一句地读给了李金妹听:“重婚行为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法律重婚行为构成的重婚罪,即经过婚姻机关登记、领取结婚证的重婚。法律重婚是以完成结婚登记作为非法婚姻关系成立的必要条件,至于双方是否同居,是否进行性生活等都无法改变婚姻关系成立的事实。第二种是事实重婚行为构成的重婚罪,即事实重婚,以夫妻名义公开同居,群众公认的重婚形式。最高人民法院于1994年国务院《婚姻登记管理条例》颁布施行后作出的司法解释明确规定,‘有配偶的人与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的,仍应按重婚罪定罪处罚。’”
斗大的字不认一箩筐的李金妹,哪听得懂这种咬文嚼字的文句?于是,唐律师又尽量用通俗明白的口语,向李金妹作了一番解释:“说白了吧,只有掌握了两种证据,才能告对方重婚罪,一种是刘招根又和那个女人办理了结婚登记,一种是左邻右舍都能证明他们是以夫妻名义住在一起的,而且上述两种证据,都须是书证形式的。”
“第一种是不可能的,因为自从我发现刘招根在外包二奶后,我就把家里的户口簿什么的都藏了起来,就连他的身份证,也捏在了我的手中。”李金妹说道。
“那么,只有第二种证据了,你能让孔叶芳家的左邻右舍站出来作证吗?能让他们为你写下说明他们俩以夫妻名义公开同居的书面证明吗?”
“恐怕也不能。”李金妹目光呆滞地缓缓摇着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现在这种年头,还有谁肯站出来作这种证呀?就算肯,也不敢的呀!”
“是呀,如今的人呀,真用得上人心不古这句成语了,就算你给他们更多的钱,他们也未必敢亲笔写下这纸书证,何况到时候证人还必须出庭作证呢。”唐律师咂着嘴补充道。
“那么,照此说,人民政府也拿姓刘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绝望中,李金妹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呜咽了起来。
“不是人民政府,而是法律,这新修改的婚姻法。”唐律师纠正了李金妹的观点。
“那我可怎么办呀?我还怎么活下去呀?唐律师,你可得帮帮我、救救我呀!”情急中,李金妹竟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唐律师面前,“儿子没了,总不能再让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攒下的家产,再白白地奉送给人家呀,再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大摇大摆地住到我家里来,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呀!”
“你别这样嘛,办法总还是有的,但一切都得由你自己拿主张。”唐律师一边扶起李金妹,一边说道。
“只要能告他吃官司,我什么主张都敢拿。”
“告他吃官司是不可能的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离开他,永远地离开他。”
“你是说让我和他离婚?”
“依我看,你们这种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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