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啥话?你是我大恩人,又待我如此好,我岂会变心?我如能谋个官,也好报答你呀!”石友德如此说。
妇人听了很高兴,嘴凑在他耳畔轻声说:“夫君尽管放心,我半生奔波,也积蓄了一些钱,你都拿去谋官吧!”
清晨,妇人果真拿出所有积蓄,有三千余金。将三千整数给了他,又说:“我仍在这里等你,不管有官无官,只盼夫君能早日回来,免我日夜悬望!”
石友德说:“少则三月,多则半载,我定会来接你,我们同去上任做官!”
石友德骑马直奔京城,妇人站在码头路口双眼落下泪来。石友德威武雄壮,意气风发,驰骋而去。
“郎君早回啊!”妇人带着哭腔说。
三、官帽一戴人就变
石友德到了京城,这次时运大好,他碰上了一位故乡人。这位故乡熟人为人热情,在朝已为官多年,出力为石友德帮忙,吃住都在他家,钱花得少,官谋得好,叫“省武司事”,相当于现今的省军区一级大官。石友德好不得意,威风凛凛地上任去了。
石友德并没有忘了妇人,只是他怕夜长梦多,先上任要紧,待后再去接妇人。他怕妇人知道了误会多心,就改道上任,避开德州到了浙江官署后,事务缠身,一直忙于公事,同僚间还要拜望交往,你邀我请,又整日里醉在酒席间了。尽管他想去接妇人,可是一日推一日,一直迟迟未去。有位王姓同僚问他可有家室,因何不见携带?如果没有,愿为他介绍一个。石友德阴差阳错地说了一句:“那就拜托了。”
王姓同僚真为他介绍了一位王姓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年轻窈窕,一双媚眼顾盼多情。石友德一见钟情,但他想到船上妇人,还是留了一手,娶王姓女子为妾。
这位王姓小妾不但人漂亮,还很贤惠,知书达理,对人和善,自她进署后,府上都称她为“少夫人”。石友德有了这位小妾,便将去接妇人的心思暂且抛弃了。暇时他想,自己身为大官,娶个大许多年纪的妇人为妻,只怕同僚也要笑话。光阴如白驹过隙,一瞬间就过去了一年,石友德慢慢地忘了妇人。
再说妇人在德州码头日夜翘首相盼,心里也奇怪夫君因何一去音讯杳然!难道路上旧病复发?细想绝不可能。一有外来船只靠岸,她就过去打听夫君情况,无奈总不见消息。一天,又有一船靠上码头,船上是位3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妇人忙过去问,万幸的是这次她问到确实消息了。这女子是石友德表妹,她说:“你是说我表兄武孝廉石友德吗?他如今发了!”
妇人以为听错了,她怕弄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得是。她又补充说:“是位武孝廉,去年上京城谋官,大名石友德。他当真发了吗?”
“我难道连自己亲戚的事也会弄错?是京里做官的熟人帮了他的忙,当了浙江省武司事。他如今发了,我们上虞许多人都去了杭州,奔他讨富贵去啦!听说他还娶了门妻子,是姓王的一位小姐。咦,你问我表兄有何事?”
“无事,随便问问!”妇人忙掩饰说,转身走进船舱,气恨交加,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说:“忘恩负义的小人!世上还真有这种人,我要当面向他问个明白!”她的异常神情,那女子也看出来了,忙跨上船去,细问她与石友德的关系。妇人如实述说一遍。表妹听后,也深感石友德不该如此!她忙对妇人说:“可能我表兄新到任上,官务繁忙,未及前来看望嫂子。你如有心,可先写一信,我帮嫂子带去,我也会当面说他几句,叫他快来接嫂子去。你说这般可好?”
妇人被她几句“嫂子”一叫,也动了慈悲之心,就写了一封信,托她带去。一年都等了,还差再等几个月?哪知那女子一去又是半年,如石沉大海,音信杳无。妇人终于大怒,决定亲自前去,看他石友德如何面对她。
四、妇人原来是狐仙
这日,石友德在内房,正与王姓小妾欢笑对酌,突闻房外人声喧哗,只觉得有人急急向内房走来,“噔、噔”的脚步声清晰在耳。石友德大声问道:“谁呀?”脚步声停住了,他忙开门出去,两面一望,哪来人影?石友德关上房门,笑道:“酒喝糊涂了,产生了幻觉。”第二天,门房递进来一封信。石友德拆开一看,是妇人来函,说她已到杭州城,住在西湖旁“群英”旅社,资费断绝,要他接济几个钱,她在旅社盼着他。石友德心里一惊,深感这事确实有点对不住她。转而又想,今非昔比,如今自己是“省武司事”,如此大官,她能对他怎样!这时,门房说:“送信人待在门口,说要回复哩!”石友德兀地心生一计,对门房说:“你将原信还给他,就说这里不是石家,没石友德这个人,他弄错了!”门房拿了原信诺诺而去。一晃数日,一切如故,石友德才渐渐将此事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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