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暗暗叫苦,低声下气道:“我……答应你……姑奶奶……快穿好衣服吧!”就这样,阮圆圆以闪电般的速度要挟金贵举行了婚礼,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方芳自然也随着搬进了金贵家,吃住一块。
圆圆进入金家后,才了解到那个看门的大狗熊叫金仁,是金贵的本家兄弟。曾因犯流氓罪,劳改五年,刑满出狱后,无处栖身,便一直赖在金家,金贵抹不开情面,只好收留了他。圆圆记起那天晚上险些遭殃的事,断定是大狗熊捣的鬼,她便使了个点子,暂且不点破他,日后寻个机会敲一敲,不怕他不听老娘的。圆圆自以为得计,谁知养虎成患,到头来反一个跟头栽倒在这狗熊的手中。
原来,这金仁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卑鄙、无耻,五毒俱全,是个阎王爷害天花——尽是鬼点子的角色。出狱后,在堂兄家过了几天好日子,邪瘾便又发作,暗中在H市拉起了一个流氓团伙,采取更狡猾、更隐蔽的手段,继续进行犯罪活动。那天晚上,圆圆自投罗网,正好中了他的机关,按照他的计划,先将圆圆骗出郊外奸污后,再卖进深山老林;或者逼迫入伙。岂料事与愿违,圆圆中途逃脱,金仁大失所望。尤使他心惊胆战的是圆圆这会成了金府的女主人!金仁开始曾动过不辞而别的念头,可又舍不得这安乐窝。后来一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编一个花环般的“金箍”,伺机让她去钻,只要得手,那“金箍”咒就得自己来念了。
五、迷港商作茧自缚
夕阳西坠,夜色沉沉。圆圆一身珠光宝气,无限惆怅地倚在窗台边,双眉紧锁,大有那“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的离愁别恨之苦。
金贵婚后不到半个月,就走南闯北去了。时间一晃便是月余,连封书信都不曾寄回。这可苦了新婚的圆圆,夜夜盼郎归,夜夜守空房。今天,她又白白地空候一天了。
“嫂子,有位港商登门拜访来了!”不知啥时,金仁出现在房门口。“你难道不知道你大哥不在家么?”圆圆摆出主妇的架势回应道。金仁谄笑说:“我已言明了,可人家说见见内当家也行。是笔大生意,机会难得哩。”圆圆心内一动,暗自思忖:“也罢,我何不做主拍板成交,也可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干。”金仁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说:“这港商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凭嫂子的精明能干,何愁拴不住他的鼻子?”
圆圆很高兴:“安排客厅相见。”
这港商确实年轻得很,一张俊俏的小白脸,肌肤白净,大鬓角、黑卷发、细眉凤眼。如果上唇没那撇小胡须,准误认他是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尤其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对异性颇有吸引力,配上那身西装革履,更显得风流倜傥。
不知怎的,圆圆一进入客厅,便被这张小白脸迷住了。特别是对方那种温文尔雅,毕恭毕敬的神态,更在这华年少妇的心海中掀起层层涟漪。尽管丈夫也是位美男子,但毕竟韶华已逝,额头皱纹显露,怎及这小青年的勃勃生气,旺盛精力!何况新婚久别,又未培养起坚固的爱情基础,使得这水性杨花的女人,难免生出“得陇望蜀”的念头。
港商率先作了一下自我介绍。声称自己叫钟富泉,在港三代经商。目前父子拥有二十余家大小工厂和几家大商场,几亿元资产。此番前来,是风闻华夏公司誉满中外,故专程前来洽谈订货……他伶牙俐齿,话语滔滔不绝,讲到得意处,眉飞色舞,趾高气扬,圆圆听得眼睛发亮,脱口赞叹:“到底是大世界闯出来的人,可惜我圆圆今生没了这种缘分。”
钟富泉随即接上话茬:“太太想去香港创业还不容易,只要愿去,钟某可以担保。”
“真的?”圆圆喜出望外,双眸含情。
“决不食言!”钟富泉拍着胸膛。
“好!”圆圆拍案叫绝,朝金仁吩咐:“请钟先生与我共进晚餐。”
在餐桌上,也许是酒逢知己的缘故,主宾都喝了个痛快。尤其是女主人,此刻酒酣耳热,心旌摇荡禁不住和面前这张小白脸眉来眼去,卖弄风情。钟富泉从对方那双顾盼多情的眸子里,仿佛领悟到了什么,嬉皮笑脸道:“我该体息了。”于是,圆圆款款起身,引客人离席……
再说方芳看罢电视,夜已深了,正要解衣就寝,金仁突然敲门,说是圆圆不见了。她不由大吃一惊,唯恐出了意外,便和金仁一道楼上楼下寻找,可寻遍了也不见女主人的影踪,双双不禁慌了手脚。
“哎,我倒忘了,咱们不是还有一间客房吗?进去瞧瞧!”金仁猛地一拍后脑提醒道。方芳点点头,来到客房前驻足静听了一下,里面熄了灯,却不时传出一种轻微的声响。金仁掏出一把钥匙,蹑手蹑脚地捅开了房门,伸手一拉开关,随着灯亮,发出一声惊呼:“哎呀……”方芳循声望去,顿时血往上涌,脸红耳热,羞得急忙将头扭到一旁。
当雪亮的灯光猛然照出这对狗男女的原形时,年轻的港商首先像只受惊的耗子,弹跳下床,抓起自己的衣服,企图夺门而逃,却被金仁踢翻在地。方芳是个黄花闺女,如何见过这等下流场面,吓得胸口怦怦狂跳,急忙捂住双眼,羞得跌跌撞撞奔下楼去。
圆圆虽然当场露丑,但还是虎死不倒威,朝金仁发话说:“好兄弟,自古道:家丑不可外扬,只怪嫂子一时失去检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先把钟先生放了,我自有话对你说。”边说边朝金仁抛去脉脉含情的媚眼。
金仁略作沉吟,终于点了头,港商如逢大赦,趴在地上磕了个响头,仓皇而逃。圆圆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感激地说:“好兄弟,嫂子永远记住你的大恩大德了。”“怎么报答?”金仁淫笑着凑上前来。圆圆一时怔住了,还没等她作出反应,这大狗熊扭动笨拙的身子,早已向她扑来,将她压在床上……
六、图脱身方芳出走
方芳撞破了圆圆的那桩“好事”后,羞涩、惶恐了好几天,吃饭不香,睡觉不甜,仿佛干这丑事的不是圆圆,而是她这位干妹妹似的。每逢与圆圆、金仁呆在一块时,只觉得如坐针毡,心绪不宁,怀里像藏着只小兔子。而圆圆和金仁恰恰相反,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照样吃得香,睡得稳,看电视,听音乐,嘻嘻哈哈挺开心。
方芳见他们这个样子,心里很是难过,但愈是难过,愈是引起圆圆的警觉和妒恨。俗话说,冰炭不同炉,善恶不同途。一个肮脏的灵魂,怎能容纳一颗纯洁无瑕的心灵呢?何况自己的罪恶已被对方窥破,总感到这丑女呆在身边,有点碍手碍脚。
方芳暗中也做好了准备,决定去寻找新的归宿。但她又想给干姐留个面子,于是谎称离家日久,恐亲人挂怀,要求回B市一趟。
圆圆当然求之不得。次日清早,方芳匆匆离开了金家,踏上去B市的轮渡码头。这时正好一艘轮船靠岸,旅客们蜂拥而下。方芳眼尖,蓦地发现拾阶而上的旅客中,风尘仆仆的金贵正搀扶着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迎面走来,方芳一愣,但随即扭过头去,准备交臂错过,岂料金贵却发现了她,大声招呼:“方芳,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方芳只得扭回头,故作惊讶道:“金经理,你回来啦,我回B市去看望一下家里人。”金贵“啊”了一声,转而介绍身边的老人:“这是家父,他在B市呆了大半年,这次我特意将他老人家接回来。”老人其实一直眼睁睁地盯着方芳,这时颤声问道:“孩子,你这张脸是今年春上在这轮船上被大火烧伤的么?”方芳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似乎预感到什么,耳畔又传来老人的问话:“你叫方芳吧?”金贵代她回答:“爹,不错,她就叫方芳!”
“啊!”老人惊呼一声:“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话音未毕,双膝一软,竟跪在方芳的脚下,老泪纵横,哽咽着对儿子说:“孩子,她就是爹要找的救命恩人啊。”
这猝然的变故,惊得方芳手足无措。周围的旅客见状,也围上来看新闻,方芳大窘,急忙扶起老人,矢口否认:“大伯认错人了!”“没错,没错!”老人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不放,生怕她跑了似的。当下,也不管方芳怎么解释,金贵父子俩硬是推推搡搡地将方芳拉上一辆出租车,朝华夏公司驶去。
原来,今年春上,方芳在客轮上救出的老人正是金贵的父亲,金父为寻找这位救命恩人,奔波了半年,想不到今天竟无意中邂逅,说什么也要收留她做干女儿,当作金家成员,享受同等礼遇。然而,金家父子愈是这般客礼相待,方芳愈是惶恐不安,尤其是一想起圆圆的那桩丑事,她愈是感到如坐针毡,替金贵悲哀、难过。
方芳的身价倍增,无疑给了圆圆巨大的刺激,她决心非撵走方芳不可。其实方芳早已下定决心要继续出走。她试着找了许多借口,无奈金家父子执意挽留,一直难以脱身。这天,她无意中收到外面寄来的一封匿名信,看罢后喃喃自语道,这下总该脱身了。
她将信交给了金贵,恳求道:“大哥,我在你家呆了不少日子,再呆下去,恐怕你们一片好心倒成了恶意,还是成全我吧!”
金贵看罢匿名信,不禁气得脸色铁青。原来,信中以极其恶毒的语言,说方芳皆因看中了金家的万贯家财,才不惜舍身救出金父,却不料毁了自己的容貌,便以此要挟,赖在金家,养老终身。最后还警告方芳要迷途知返,及早离开金家,自谋职业,自食其力,云云。
“放屁!”金贵气得将匿名信撕成碎片,转而安慰方芳道:“好妹妹,这是挑拨离间的谗言,不要相信。”方芳却摇摇头。金贵又说:“不行,就算我应允了,爹也不会答应的!”
然而,方芳决心下定了,到底选了个机会,悄悄地离开了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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