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莫道成来到天成公司已经三个多月了。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他很快便赢得了公司员工的信任和尊重,同时和萧虹的关系也日益加温。杨老板因为疼爱萧虹,爱屋及乌,对莫道成也格外信任。这天,他又让莫道成作为公司的全权代表去省城参加一个大型电脑科技商品展示会。虽然会展中天成公司的产品受到冷落,但他却在主办方的招待酒会上认识了另外一家公司的王小姐。王小姐十分诚恳地向他请教电脑技术问题,她对电脑技术并不精通,高雅的气质和得体的谈吐赢得了莫道成的好感,彼此谈得颇为投机。
商展会的最后一天,主办方组织与会商家到锦湖公园游览。莫道成因为生意受挫失去了游览的兴致,一个人留在宾馆休息,无意中看到了同屋客人留在桌上的一套软件。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将软件浏览了一下,惊奇地发现软件的格式和程序虽然是王小姐那家公司的,内容却是盗用天成公司的!他们将这种软件低价抛售,难怪销售如此火爆呢!可天成公司的软件是加密的,王小姐怎么能大量复制呢?莫道成顿时如坠五里雾中。正想着,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莫道成开门一看,原来是王小姐。
莫道成请王小姐坐下,正想问个究竟,王小姐从带来的水果兜里拿出了一个又圆又大的橘子,剥去皮后递到了莫道成的手里。莫道成刚吃了几口,便感觉困倦难当,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莫道成被人从睡梦中唤醒。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使劲揉揉眼睛,才发觉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亮起了灯。
“先生,您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传入耳鼓。莫道成这才回忆起白天的事情,本能地预感到事情不妙,下意识地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发现自己衣着整齐,这才放下心来。再看说话的女人,并不是王小姐,而是一个没穿外衣的十八九岁的女孩。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莫道成保持着高度警惕。
“先生,我是来为您服务的。”女孩低着头说。
“我不需要服务,你赶紧出去!”莫道成紧张地说。
“先生,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干这行的。我妈病了,没钱住院,都快死了。”说着,女孩眼圈泛红,颇为动情。
莫道成动了恻隐之心。这个女孩不像在演戏,自己放钱的皮包就在床头,她满可以趁自己熟睡时偷走,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莫道成从皮包里掏出了500元钱,对女孩说:“拿上这钱,快给你妈看病吧。”没想到,女孩连连摇头:“先生,已经有人为您付过钱了。”
“啊,付过钱了?”莫道成一愣。他在省城没有熟人,谁会替自己付钱?何况还是干这种事的钱!一种不祥的预感本能地袭上了他的心头。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和严厉的叫喊声。紧接着房门被宾馆的服务员打开了,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莫道成按倒在地上。一名女警察命令那个女孩穿上外衣,女孩一言不发,顺从地听从警察的指挥。
莫道成一个劲地高声辩解,但毫无作用。他被带出房间,靠楼道大厅的墙壁站好,这才惊奇地发现,有好几个已经站在那里了,并且都是商展会上的同行。在墙的另一边,是几个妖艳的女子……
四、巧设罗网
由于天还未亮,警察将这伙人带到了看守所。莫道成第一次来这地方,看被关的人都在床上躺着,便也想坐到床上。但屁股刚挨到床边,后背便被人踹了一脚:“瞎了眼了!敢朝老子身边凑合。”莫道成一惊,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床上躺着的人已经坐了起来,伸手就给他一巴掌。莫道成抬手一挡,这家伙立刻叫道:“弟兄们快起来,新来的这小子要造反,大家给他熟熟皮子,好让他懂点规矩。”话音未落,好几个人扑上来对着莫道成一阵拳打脚踢。
莫道成无力还手,只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任由这伙人行凶。后来,他忽然感到后背一阵热乎乎的,扭头一看,原来一个家伙正对着自己撒尿呢。莫道成忍无可忍,大声喊叫着拼命反抗。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接着,一个躺在床上的人起身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莫道成的手,惊喜地说:“原来是你!”莫道成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郭林。
郭林在这间屋里好像很有权威,将每个参与殴打的人都赏了两记耳光,接着拉莫道成坐下,急切地问:“兄弟,你怎么进来了?”莫道成没有回答,反问道:“郭大哥,你答应过我以后不干违法的事,怎么又进来了?”郭林笑着说:“你误会了,我真的已经金盆洗手了。这次是我主动自首了以前做过的案子,又退赔了赃物,才被从轻关在这里的。过两天我就到期了,出去后我想去找你。对了,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莫道成将自己这次参加商展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郭林。郭林仔细地问了王小姐的情况后说:“这个王小姐来历不明,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坏女人,你可能上她当了。”
二人一直谈到天明。这时,有两个警察来提审莫道成。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没想到却被意外地释放了。原来那个卖淫女良心发现,主动向警察坦白说莫道成是少有的正人君子,根本没和自己发生关系。走出看守所大门,莫道成百感交集,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好像做梦一样。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公司催他赶紧回去。于是,他忙登上了返回滨海的客车。
回到公司,莫道成将事情原原本本地报告了杨总,杨总并没有责怪他,但事情很快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就连萧虹也对他冷嘲热讽。莫道成一气之下离开了公司。晚上,萧虹不见莫道成回来,唯恐他出了意外,又担心起来。她也顾不上女孩子的面子了,正要拨打莫道成的手机,却见他领着一个人回来了。原来,他把郭林带来了。郭林已经搞清楚了省城那个王小姐的底细,而且还有过交往,他说出了一个揭穿事情真相的主意。
“发烧友”俱乐部位于省城郊外一处偏僻的小巷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院内停满了高级轿车,谁也不会相信院内那座普通的二层楼房就是省城有名的大赌窟。因为这里实行会员制,没有会员证不让入内,所以即使住在附近的居民也不知道大院是干什么的。
赌场一角,是一伙玩牌九的赌客。一个穿黑衣的女人手气很顺,已连赢了十几把。其余的赌客见她手气这么顺,知道遇见了黑煞星,赶紧收拾钞票到别的赌桌过瘾去了。黑衣女子顿觉索然无味,正准备加入其他战局的时候,一名男赌客来到了她的面前。
“王小姐,还认识我吗?”男赌客一只手潇洒地弹了弹烟灰,另一只手缓慢地摘下了墨镜。
“是郭大哥呀,欠你的钱过两天就还。”黑衣女子显得惊慌失措,她正是省城的那个王小姐。
“以前的账不忙算,我听说你这几天发了点财,正好我也手痒痒,今天咱们玩几把。”男赌客说着,将尚未抽完的香烟用力掷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碾碎。王小姐正六神无主,男赌客已经掏出了一大沓钞票,“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你不是金花皇后吗?今天就咱们俩玩几把金花。”男赌客说话声音很慢,却透着隐隐的威严和凶狠。王小姐像被摄了魂魄一样,只有俯首帖耳地服从的份。她战战兢兢地拿起扑克开始开牌。显然,运气在她这边,没几把,桌上的钞票便都到了王小姐这边。
男赌客沉不住气了,又把手上的金表撸了下来。但这一把他又输了。
“押这个!”男赌徒输红眼了,在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的同时,将左手放在赌桌上,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尖刀,“咔嚓”一声,将自己左手的小指剁了下来。立刻血流了一桌子。
王小姐慌了,脸上霎时变了颜色。但按赌场规矩,她是庄家,人家下了注,不管是什么,她就得开牌。她哆哆嗦嗦地发完牌,心里禁不住一个劲祷告,但这关键的一局她却没了运气。想到自己的手指就要被活生生地剁下来,王小姐转身想跑。
“别急着走呀,王小姐,咱们的账还没算呢!”王小姐还没迈出步,身后就传来男赌客阴冷的声音。她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转回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央求道:“求求你,千万别剁我的手指,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原来,那名男赌客就是郭林,他左手的小指早就在以前黑道火并中被砍掉了,这次只不过是用加了抗凝剂的猪血和特制的果冻做的假手指,表演了一出“苦肉计”。王小姐果然上了当,当莫道成和萧虹带着她去见杨老板后,她供出了在展示会上有意接近莫道成,然后趁其不备盗走软件,请电脑高手解密后复制的经过。
杨总听后怒气冲天,当场将王小姐骂了个狗血喷头。在得到她包赔天成公司全部损失的保证后,才将手一挥,把她放掉了。王小姐离开后,莫道成刚想问杨总为什么不向警方报案,萧虹却偷偷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从杨总的办公室出来后,莫道成问萧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萧虹说:“书呆子!这件事肯定是杨问天背后捣鬼,虽然他是个纨绔子弟,但毕竟是杨总的亲侄子,警方介入后一旦牵扯到他,不是要给杨总难堪吗?”
五、暗箭难防
第二天,杨总请莫道成和萧虹吃饭,并让莫道成把郭林也请来,想结识一下这位足智多谋的神秘人物。然而三个人在酒店等了半天也不见郭林的影子,正等得心焦,郭林打来了手机,说他临时有急事来不了,让莫道成代他向杨总致歉。
酒过三巡,话题扯到了杨问天身上。杨总对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十分伤心,莫道成和萧虹赶紧劝解,杨总叹口气说:“要不让他到你的技术部去吧,也让他学点东西。”莫道成虽然心里讨厌,但碍于杨总的情面,只好点头答应。本以为杨问天是来混日子的,没想到他却主动提出负责天成公司网站的宣传工作,莫道成也没有细想就答应了。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杨问天竟然利用网站干起了制黄贩黄的勾当,不到三天网站便被公安部门查封了,还被罚款10万元。这一来,不仅公司遭受了经济损失,声誉也受到严重影响,而且杨总也受到了牵连。但罪魁祸首杨问天却畏罪潜逃了,莫道成主动承担了全部责任,向公司引咎辞职。办完交接手续,莫道成开始另谋出路。以他现在的才能和资历,在任何一家大公司谋取一份高职毫不费力,但令人不解的是,他竟选择了曾经炒了他鱿鱼的骄阳公司。只是如今这位才华横溢的英俊青年已不再是寄人篱下的打工仔,而成了运筹帷幄、执掌江山的业务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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