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拼了!”班长猛踩油门,车子立即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开出。猛然,班长狠踩刹车,只听“嗖嗖”一阵乱响,车上的狼被惯力抛出。接着班长猛打方向盘,对着正在向我们攻击的狼群全力碾压过去。“蠢蛋!老子有油了!”班长似乎杀红了眼,驱车转圈猛冲猛撞。一时间,狼的惨叫声响彻在空旷的草原上……
狼群终于退却了。当我们驾车返回时,眼前的情景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那只大公狼依旧蹲在高丘上,它长长的鬃毛随风高高地拂起,又款款垂下,而那直立之躯仍旧显露着威严和凶悍。
我和班长走下车,抄起匕首,慢慢靠上去。一直逼到那只大公狼的面前,仍不见它有反应。班长抬脚一踹,那只狼才闷声倒下——原来它已经死去多时了。这时我们才知道,它是忍着剧痛在指挥狼群战斗,直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刹那间,我和班长震惊了!
“英雄啊!”班长轻轻地叹息着说,“我们把它埋了吧。”
一年后,我再一次与狼相遇,然而这次带给我的,却是对狼的另一种认识。
那年年底,我们驱车赶回后方基地过新年。草原上的冬天非常寒冷,大雪漫天飞舞。因路上积雪太厚,我们行到半途被迫停下来。这时候,在我们车前约100米处,来了七八只狼。它们凹瘪的肚皮吊得老长——分明是一群饿狼。一时间,恐惧袭上每个人的心里。这些狼靠近汽车,成一字形散兵式排开,静静地盯着我们。在零下几十摄氏度的雪地里,人是无法与它们比抗寒的!一位姓张的老兵说:“大家别慌乱,把车上的冻羊肉扔下去。”狼惊奇地看着车前的羊肉。过了一阵,一只狼走过来,叼起一块吃起来。这时,另几只狼才大吼着扑向羊肉。但羊肉被吃光后,狼还是不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便把剩下的肉都扔了下去。一会儿,狼吃饱了,可还是显出一副不想走的样子。这下,可急坏了我们。
几分钟后,一只狼开始在雪地里嗅起来。突然,它用强有力的后爪将路上的积雪飞快地往山下扒,于是,我们的车前便露出一段山路路面。而后,其他几只狼也纷纷仿效着干起来。约半个小时后,一段百多米长的山路上半尺多厚的积雪就被清除了,虽然凌乱不堪,但带着防滑链条的汽车足可以比较顺利地行驶了。
汽车开到拐弯处,又遇到了一段有着厚厚积雪的上坡路,车子再次停下来。我抛下几只蛋饼,但这次,狼只是嗅了嗅,没有吃,它们又像先前那样继续扒雪。在狼的帮助下,我们终于顺利地走出了那段覆盖着厚厚积雪的“死亡山路”。在山顶的岔口,狼与我们和平分手。
回到基地,在欢乐融融的新年气氛里,狼帮助我们的故事始终挂在我们的嘴上。据基地附近的老猎手说,狼也通人性。通常人不惹它,它不犯人。饿狼是最凶残的,更不能打。如果狼将嘴贴着地面嗥叫,远近数十里的狼群都会赶来助战。遇到狼,最好的办法是把吃的东西扔给它,狼吃够了就会走,一般不会伤人。至于狼为人解难,他在草原上生活了大半辈子,听说的没几回。
以后野外运输时,每遇到在草原游逛的狼,我总会鸣起清脆的车笛,传送我的友好;我的心里,也不再有听闻中的那种恐惧和憎恶。我以为,它们是生命,它们应该拥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许多年过去了,我在想到狼时,它们的影像总是在我的记忆中播放、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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