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捕毒贩
“他们在前面?”
“没错,这串脚印是新的,他们离开这里超不过半小时。”王海波非常有把握地回答。
刑警们看看黑黝黝的森林,突然,一群惨绿的眼睛出现在前方不远处。“有狼!”刑警们立刻把捕狼器拿出来。王海波按下他们的枪口:“别开枪,它们是咱们的帮手。”
说完,王海波慢慢走去,片刻,在警察们的目瞪口呆中,将一群狼领了过来。王海波解释道:“这群狼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只要有我们在,它们不会咬你们的。”说着,他拍拍头狼的脑袋示意它们离开。在警察们惊愕的表情下,头狼蹭了蹭王海波,带着狼群离开了。
王海波继续领着警察和战友们前行,很快循着脚印追到那帮毒贩,警告无效,双方交上火,王海波指挥战友们散成战斗队形手持八一步枪帮助警察作战。正规部队的战斗力要远远高于警察,子弹铺天盖地打过去照亮一片森林。只是对方也是悍匪级别,竟然还有手雷,几枚手雷在林中炸开引燃了树木,王海波见状大骂两句,要来机枪对着毒贩方向猛烈扫射。惨烈的战斗持续了十分钟,毒贩最终扛不住攻击缴械投降,警察们控制住毒贩,扭头却发现王海波带着战友们正用行军铲灭火。王海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你们自己回去吧,打仗我们不太专业,这才是我们的工作。”
警方看看硝烟未尽的战场,咂舌道:“这还叫不专业?”
警方已经盯了这伙毒贩一段时间,这次接到线报准备在这山中实施抓捕,只是山中情况复杂,还有狼群出没,于是只好向能做向导,还能助战的武警森林部队求援。经过申请后,拿惯了灭火装备的王海波换上步枪,带着自己的连队领着警察进山完成了这次任务。
返回山下营地后,那群狼正在院内趴在哨兵脚下熟睡。王海波对警察说:“头狼小时候被猎人的枪打伤过,是我救了它,所以它最怕的就是枪声。别看它现在长这么壮,只要害怕了,还是会带着狼崽来我们这儿躲避。”
警察走后的第二天,王海波又带着战士们进山巡逻。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打仗不是他们的活儿,看好这群山,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他还是新兵的时候,他的领导就告诉他:“部队因林而生,战士因林而死,这就是武警森林部队。”
王海波先去昨晚的枪战现场看了看,再次确定不会死灰复燃后,一路标记哪片山林生病需要医治,哪片山林可以砍作木材重换新木,又去那几棵百年古树和国家级保护植物看了看,这一圈走下来需要一个星期。山里哪里有什么动物,哪些动物的家在哪儿,他比对自己的家都要清楚。有时候狼群也会跟着他们,一群穿红色衣服的兵和几只狼在山中穿行,风景那是别样的美。
虽然是份贴近大自然的自由工作,但王海波也有难言之隐,甚至有点儿讨厌这份工作。
遇上盗木者
王海波的家在沿海城市,父亲是一个自给自足的渔夫,家庭条件很一般。王海波在老家谈了一个女友,女友的父亲打过越战,所以她对真正的军人情有独钟,她只知道王海波是武警,并不知道他是天天跟树和火打交道的“假”军人。在没提前通知的情况下,女友来队里看王海波,看到一群穿红衣服挂着森林臂章的兵后,她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们是什么兵?”
武警森林,确实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冷门”兵种。王海波干咳一声,赶紧给女友解释什么是森林兵,都干些什么,最后把追捕毒贩的事专门说了说,意思是,亲爱的,不要怀疑,我们是“真正”的军人。
女友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住了不到三天便离开了,临走前实话告诉王海波:“我喜欢你的人,但我不喜欢你的工作。我想让你换个部队,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战友看出两人闹矛盾,劝他抓紧去追,矛盾久了,会成解不开的结。王海波动了心,刚要请假去追时,巡逻队的消息通过电台传到了指挥室:“一棵水杉被盗了,请指示。”王海波放下话筒,当即宣布:“立即启动预案!”
水杉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是植物界的活化石。这种树在王海波的辖区有五棵,部队专门设置了保护措施,盗木者竟然一夜之间毁坏保护栏,伐走了参天古树。王海波带领战士们赶去,心疼不已,当场安排所有人分成四组抵达其余四棵树附近埋伏,不管一天两天还是一月两月,盗木者不来,绝不撤兵。
因为王海波看得出这是一伙有先进装备的专业盗贼。这种团伙出动一次,成本高、胃口大,仗着自己的技术经验和广袤的森林面积,出动一次不砍个钵满盆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们还有个特点,每一次的目标只有一种树,王海波当了这么多年的森林兵,深知他们的这一特点。
部队其他战士照常巡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巡逻队绕开了那几棵水杉。王海波披着伪装衣和战士们埋伏在森林里,刮了两天风,下了一天雨,战士们不敢生火,只能靠罐头和身体硬扛。几天下来,战士们骂着盗木者为何还不来,王海波却惦记着女友——她走了,自己不去追不说,这些天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她会不会误会?内外煎熬中,第六天的夜晚,深邃的夜山有了动静——微弱的车灯和马达声慢慢出现在王海波的视线中。几组战士互通了情报,王海波嘱咐战士们:“通知大部队过来,弹药上膛,确定他们是盗木者后再动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使用杀伤性武器。”
然而,他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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