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猛地一惊,从床上跳起来,打电话报警。无论如何,只要有警方介入,他们都不得不收敛一些。结果警察来了,搜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至于叶晨所说的怪兽,根本没有任何踪影。接警员忍不住劝告他,电影可以看,但一定要分清楚虚幻与现实。
叶晨惊异道:“那他们买那么多动物做什么?”
“人家是化妆品研发中心,新出来的化妆品要先做动物试验,然后才能在人体身上试验。不过猴子是国家保护动物,非法买卖,的确应该拘留。”
叶晨心急如焚,如果不采取措施,怪兽肆虐,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找到圣诞老人,面色凝重地告诉对方:“我看到那只怪兽了,是一只巨型的猩猩。他们隐藏得很好,我找不到证据,没有人相信我。”
圣诞老人摇头:“不对,我肯定是一只长着九只脑袋的恶鸟,还会喷火。”
叶晨觉得很失望。长期的精神药物治疗会让人神经错乱,一个正常人在宜安医院关久了也会疯掉的。他清楚地记得,最初的时候,圣诞老人告诉他的怪兽的模样是一只直立行走的野兽。
叶晨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一趟那家研发中心。他想了许久,终于决定向舍友透露一点儿隐情:“我觉得那家研发中心有些古怪,那天晚上我不是迷路了,而是跑进了那里。然后记忆就开始有些错乱。”
舍友听了跃跃欲试,连忙去安排。最后两人乔装一番后,以想要大批量购置化妆品的经销商的身份进入了研发中心。也许是那夜太黑,对方根本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脸,安小姐接待他们时毫无异色。她带领两人参观了实验室、原料展品、初成品等。下楼梯时,舍友状似无意地指了指楼下:“地下室是做什么用的?”
“那是我们的化验室。因为化妆品要用在人身上,为了尽可能减少过敏发生,我们先要在大量动物身上做试验。”安小姐带着他们下去,指着房间中央一台巨型仪器笑道,“这是我们化验用的。每次新品出来先将各种需要的动物安装到这里,然后仪器自动记录使用新品后各项身体数据。我们常开玩笑说这是怪物,多少动物都填不饱它的肚子。”叶晨浑身一震,正要说什么。舍友朝他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经过动物试验后,人体试验你们找谁?街上的流浪汉?”
安小姐一愣,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一般都是大学生当志愿者。流浪汉个人卫生状况不佳,不适合做这种试验。”
地下室灯光突然一暗,叶晨被大力推进了旁边的柜子里。舍友凑到他耳边道:“别出声,我们见机行事。”
淡淡的幽香又钻进了鼻腔,渐渐地,叶晨开始迷糊起来。就在他快要睡着时,巨大的嘶吼声将他惊醒了。他赶紧去推舍友,却发现柜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且因为推的动作,柜子门打开了,先前见过的那只怪兽不怀好意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叶晨连惊叫都没有力气发出,他起身夺路而逃,可惜这一回,大门却锁上了。
叶晨蜷缩在门边,徒劳地想要推开。怪兽一步又一步地逼近,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四、
正当他绝望的时候,舍友突然搂住了他的上身:“叶晨,别怕,是我。”灯全部打开了,叶晨闻到了一股振奋精神的气味,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地下室里安稳如昔,不见怪兽的踪影。
安小姐叹了口气:“叶先生,现在你能相信我们的清白了吧?我们藏在山间做研发,一方面是山间花草众多,原料采集方便;另一方面是防止竞争对手窃取研发资料。我们就是普通的化妆品研发中心,没有能力做诸如基因改造之类的高端工作,豢养不了那种巨型怪兽。”
叶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舍友举起了手中的小瓶子:“是这个,这种香水里头采用了山上一种花作为主要原料。而这种花在你实习的宜安医院里也有,在那里,它被作为幻觉的诱导剂。他们利用声音、香气来唤醒试验者对于恐惧的回忆。叶晨,你知不知道,你被注射了神经毒药。那天晚上,你意外闻到了这种香水,诱导了体内神经毒药发作。圣诞老人的说法又在你脑海中形成了恐惧的印象。所以,你产生了被怪物追逐的幻觉。”
宜安医院的前身是一家药品研究所。当时他们研发出一种强效致幻剂,可以悄无声息地诱导出人体的恐惧心理。被注射者会产生被最害怕的事物追逐的幻觉,而后不住地奔跑直到虚脱而死。后来这种药被销毁了,可近年来残留的资料又落到了一些医学狂人的手中,他们又开始配制,并且绑了街头的流浪汉用来试验。最终,他们甚至将罪恶的黑手伸向了他们眼中过于多事的叶晨。他们故意让叶晨怀疑怪兽的存在,而后为他注射致幻剂,将他作为最好的试验对象进行观察。
“当时我调查到救助站从未将人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报了警,告诉警方大批流浪汉失踪,并集中起来被作为妄想症患者关在了宜安医院。果然,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警笛呼啸,宜安医院的罪恶终将在阳光下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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