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桌上厚厚一沓失窃报案单,武所长眉头不由紧蹙起来。
怪事,失窃的物品都是手机,时间也差不多集中在这几天,约一个星期的样子。
人称“手机村”的孙庄,顿时像开了锅的热水沸沸扬扬。虽说率先富起来的孙庄人腰包鼓了,手中有钱了,这千八百元钱的手机丢了也就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情。问题是手机丢失的过程太蹊跷,作为保一方平安的派出所便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据报案者描述:当时手机或搁在床头,或放在茶几、沙发上,手机的主人则在隔壁或邻近的房间厅堂。待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身去拿手机接听时,咦!才几分钟的工夫,手机竟不翼而飞,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四周的门窗都好好的。
当然,也有人感觉案发时有点异常,眼前仿佛闪过一团黑影,随着那团黑影的消失,那铃铃而响的手机便从床头、茶几、桌上消失了。
翻看案情记录,武所长深吸了一口烟,陷入了沉思。
经过三天三夜的侦查,目标锁定村东头一幢孤孤零零的独家宅院。
宅院里住着孙老头一家。年前,孙老头的大儿子长根当爸爸了,孙老头夫妻俩上城里带孙子去了,留守老宅的是小儿子细根。
说起细根也算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年纪二十出头,处上邻村一个对象尚未结婚。说细根不安分,主要是说他爱鼓捣,什么养鳖喂鸟玩狗呀,如今又迷上开发“绿色食品”。什么绿色红色的,好好的良田不去种稻谷,而去栽一种叫“斑草”的野菜。据说,斑草的价钱还蛮可观,城里人正时兴呢。
至于细根以前有没有违法乱纪的事儿,村里人倒是一致摇头否认。但以前没有,并不表示今天没有,何况人心隔肚皮,我们周围就不乏这样的人,外表看似安分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
好了,好了,还是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盯着铁将军把门的独家宅院,隐身于灌木丛后面的武所长正思考着如何开门进去。一个人影闪进他的视野,细根正匆匆从远处走来。
武所长眼球一转,低声对身边的两位民警叮嘱了一番。说时迟,那时快,细根刚打开锁头欲推门进去,两位民警已贴身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没说出口,民警和武所长已簇拥着细根进了厅堂,来到里间卧室。
瞟着床头那一堆各种颜色型号的手机,细根一时傻了眼。
“捉贼捉赃。我看你细根还有啥可分辩解释的!”武所长冷冷地说。
“我、我反正没拿!不信,你们可以上市菜所调查,这一段时间我日夜在那儿吃住,拜师求教。”细根脸红脖子粗地争辩说。
经过证实,细根说的都是实话,他确实没有回过家,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
嘿!莫非这手机长了脚,自个儿走到这里来的么?
突然,一团黑影闪过,众人心头不由一紧,定睛细看原来是一只黑猫。
见到久别的主人,黑猫亲热地跳进细根的怀中。
难道是它?!武所长若有所思,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掏出衣袋中的手机嗒嗒嗒按动按键。
铃——铃——,撒落床第间的一部手机铃声响起,黑猫一个鹞子翻身,嗖地跃过去用嘴叼着响铃的手机,送至细根手中。随之,武所长连连按响数部手机的号码,黑猫均准确无误地将一部部响铃的手机送到细根手边。
哈哈哈,炮制手机失窃案的闹剧主角,竟然是这只黑猫。
原来,有一回细根正在午睡,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细根示意依偎在身边的黑猫去把手机叼过来。嘻,黑猫竟心领神会奉旨行事了。这样一来二去的,只要手机铃声一响,不用细根再吩咐,黑猫都飞快地把手机叼了过来,喜得细根每天再忙也惦记着上鱼塘捞些小鱼,犒劳这通人性的黑猫。
难得出门的细根这次一走好几天,闷得发慌的黑猫便四处串门闲逛,听见手机铃响,再一瞅身边没人,便飞速地跳窗钻洞,将手机叼回细根的家中,由此“制造”了一部又一部手机失窃案。
细根一怒之下,将黑猫关了“禁闭”,足足半个月让它没闻到鱼腥味儿。
“喵,喵,”黑猫低着头叫着,好像在说: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乱拿别人的手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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