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他时,电灯亮着?”
“没,开灯后才发现了尸体。”
探长摇摇头:“开枪自杀的人也许会闭上眼,但通常不会关灯。更重要的是,赫克托先生手上没有检测出火药残余……”
安布罗斯听得目瞪口呆,知道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困境。
这时,一直沉默的玛丽安出声了:“探长,谋杀发生时安布罗斯和我在一起。他在九点一刻时来到我和丈夫居住的套房,我们打了桥牌,丹弗斯也在,没错吧?”
管家丹弗斯答道:“当然,夫人,我们一直打到十一点半左右,听见枪声后才结束的。”
这时,克拉伦斯被警察带到了客厅里,他双眼充血,一副宿醉的模样。探长问他:“昨晚案件发生时,你在哪里?”
克拉伦斯说:“我当然是和妻子在一起。”
玛丽安解释说:“我丈夫的意思是,昨晚我们四个人都在套房里打桥牌,包括我丈夫、安布罗斯、丹弗斯和我。”
安布罗斯脑子活络,急忙补充道:“我们打牌时听见枪声,一起下了楼。我们发现伯父的尸体,以为他是自杀的。为了保全家族的声誉,我们将现场布置得像是窃贼闯入,结果我们误判情况,给警方调查工作添了麻烦,实在非常抱歉!”
克拉伦斯说:“就是这样。”
施庞勒探长显然有些不甘心,但他一直盘问到下午,也没取得进展,只得暂时带着手下撤离了。
难言的秘密
等警察走后,安布罗斯把克拉伦斯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自己通宵在外面呢?这是明明白白的不在场证明啊!”
克拉伦斯倒也爽快,他向兄弟吐露了秘密:“因为昨晚我是在拉方丹夫人开的高级会所里逍遥痛快,你也知道,那种地方如果被警方知道,会引起许多麻烦。”
晚上,安布罗斯一直在屋里回想整件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起来,赫克托伯父怎么知道转轮手枪放在哪个抽屉里?难道真是窃贼拿走了手枪?
安布罗斯走进更衣间,打开五斗橱抽屉。这个之前放了手枪的抽屉里,还有几对钻石袖扣和几只宝石打火机、雕花烟盒。假如是窃贼偶然发现了手枪,他为何没有拿走这些值钱玩意儿,而只拿走手枪?
安布罗斯得出结论:手枪不是被窃贼拿走的,也不会是伯父拿的,因为说起来,伯父还真没什么要自杀的理由。那么会是克拉伦斯或玛丽安拿的吗?
这时,管家丹弗斯走进房间,说:“先生,午餐备好了。”
安布罗斯盯着丹弗斯,回想起昨天上午自己打枪归来时,丹弗斯也在这个房间,他当时一定看见自己把手枪放进抽屉了。
安布罗斯伸手一指管家,说:“丹弗斯,是你杀害了伯父!”
丹弗斯笑着说:“先生,您别开玩笑。”
安布罗斯继续说:“只有你知道我把转轮手枪放进了抽屉。如果现在能做检测的话,你手上一定还留着开枪的痕迹!”
丹弗斯两眼直盯着安布罗斯,摇了摇头,说:“我动手时,穿着长大衣,戴着手套。今天早些时候,我已经烧掉了大衣和手套,还把灰烬丢进了河中。”
安布罗斯瞪大了眼睛,问:“真是你!你为何要杀害伯父?”
丹弗斯解释说:“老头子发现账目不对,怀疑是我作祟,要辞退我。你知道他有多固执,我怎么求情都不管用。他还要将我从遗嘱中除名。我照顾了他那么久,本来我可以从他的遗产中分到几万美元,对于我这种穷人来说,那也不算一笔小钱了。”
安布罗斯说:“丹弗斯,我现在有责任去告诉施庞勒探长,你已经供认了谋杀罪行。”
丹弗斯微笑道:“我枪杀你伯父后,听见二楼有扇门打开,我就躲进走廊的阴暗处,探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你从玛丽安夫人的套房里走出来,裤带都没系好。先生,我压根不相信你和玛丽安夫人在房间里打过牌。”
安布罗斯一听,紧张得用手一直搓着脖子。每当克拉伦斯通宵在外,安布罗斯都会去玛丽安的套房待一阵,当然不是去玩牌。他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管家发现了。他厉声说道:“丹弗斯,这件事和谋杀案绝对无关。”
“先生,如果我供认了谋杀罪行,我在法庭上肯定会将我杀人那晚看见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如果你哥哥得知你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会怎么做呢?”
安布罗斯沉默了半晌,最终说道:“好吧,我俩的这番对话就当作从未发生过,昨天晚上你也什么都没看见。”丹弗斯狡黠地笑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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