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又望了一眼身后,树林里,已现出骆起兵和小董的身影来。但在他们赶到以前,他还得稳住许立,他说:“你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譬如说,银行卡之类的。”
“有!有!”许立连忙叫起来,“我身上有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只要你放了我,连钱带卡,我全给你。”
李涛笑着说:“这还差不多。你将卡掏出来。动作要慢,哪怕有一点点耍花招的嫌疑,我就不客气,开枪了!”他又用小树枝朝许立的背上捅了一下。许立答应着,慢慢地将手伸到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李涛。李涛问他:“密码是多少?我怎么取钱?”许立说了密码。李涛再次回头,骆起兵和小董已上了田埂,快赶到了。他放心了些,最后一次稳住许立:“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要是我放了你,你卡上又没有二十万块钱呢。”许立说:“真的有二十万,我不骗你。”说到这里,他突然叫了起来:“有人。”是他听到了脚步声,挣扎起来:“快放开我,钱和卡我都给你了。快放我走!”
李涛死死地按住许立,笑了起来:“没办法,你逃不了了。”说话间,小董已率先赶到,抓住了许立挥舞着的右手,拧到了背后。接着,骆起兵也赶到了,掏出了腰间的手铐。三个人一齐用力,将许立的双手反剪到背后,铐了起来,这才将许立拉了起来。
许立这才看清楚,面前的李涛赤手空拳。他恨恨地骂了一句:“妈的,老子被你骗了!”
小董和骆起兵押着许立往回走,李涛则立即掏出手机给老所长打电话,报告这个特大喜讯。老所长听了,反复问李涛:“你能确定,你抓住的,真的是那个毒贩子许立吗?”
李涛说:“千真万确,错不了!”
老所长又问:“是你亲手抓住的吗?还是你和骆起兵一起抓住的?”
李涛说:“是我抓住的。后来,小董和骆副所长赶到了,才将许立铐了起来。”
老所长终于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小李,好样的!你立大功了!想不到你回一趟老家,白捡了个立功的机会。这下好了,上面没话说了。”
李涛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上面没话说?所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老所长这才跟他说了实话:“实话跟你说吧,我想由年轻人接我的位置,这样,所里会有活力些。我向局里推荐了你。但局领导的意思是,你资历尚浅,没立过什么功,而骆副所长虽说也没立过什么功,但参与过一些大案的侦破,凭资历,更能服众些。这就是上面的意思,你明白吧。现在好了,你抓住了许立,这是大功啊,没人敢再说你资历浅了。”
李涛当然明白老所长话里的意思,通完话,他心里别提有多么痛快了。
3。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抓住了景城最大的毒贩,李涛心里太高兴了。
回到车上,李涛立即审问起许立来,希望能再“挖”出其他的犯罪分子。但遗憾的是,什么也没审出来。许立跑到青山县,就是躲难来的,这段时间他并没贩毒,也跟其他的毒贩子没有接触。
骆起兵显然不甘心。李涛审过了,他又重新审起来:“你包里装那么多现金,一定是跟人约好了进行毒品交易的。”许立哭丧着脸,说:“真的没有。包里之所以装那么多钱,是我从景城逃出来时就带上的。我是被通缉的人,怕取钱时被你们盯上,所以就多带些现金以防不时之需。”
“那你刚才站在路边干什么?是不是在等同伙?”
“不是。我是在等车。”许立说,“我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想换个地方住,就在路边等车,心想,不管是去哪的车吧,车去哪我就去哪,反正就是挪个地方呗。哪知道等了半天,别的车没等到,等来的是警车。”
骆起兵显然不相信许立交待的,他认定许立刚才是在等同伙,所以他和小董一起,押着许立埋伏在路边,还让李涛将车开到远处去隐蔽起来。
李涛明白骆起兵的心思。骆起兵是看他抓了许立,立了大功,不甘心,所以特意支走他,自己和小董一起去埋伏起来抓许立的同党,也想立下奇功一件。
说到底,骆起兵太想当所长了。
骆起兵和小董藏在路边的灌木丛里,让许立站在路边上,这样埋伏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天黑了,也没见有人来与许立接头。两个人失望了,只得押着许立回到车上。大家这才想到来青山县的任务,于是一边将车往回开,一边向路上碰到的人打听,往双栖镇怎么走。
到晚上八点半的时候,车子总算开进了双栖镇。因为车上有大毒贩子,大家不得不改变了原来的计划。骆起兵作了安排:在双栖镇的一家旅社开了一间房,将小董留下来,与李涛一起,看押许立。他则一个人连夜去进行外调。外调一结束,大家连夜起程,押许立回景城。
房间开好后,李涛从骆起兵那里要来了手铐的钥匙,将许立铐在房间的防盗窗栏杆上。骆起兵一个人开着车去执行他的任务去了。
躺在床上,李涛这才感觉到累,也感觉到冷起来。抓许立的时候,他的一只脚踩在泥田里,鞋里全是水和泥。他想洗个澡,再买双干净的鞋和袜子换上。小董就说:“李副,你洗澡吧,买鞋买袜子的事,我去。”
小董接过钱出去买鞋和袜子去了。李涛检查了一遍许立戴着的手铐,许立是双手夹着栏杆被铐起来的,栏杆结实得很,钢筋的,许立再好的功夫也拧不断它。李涛放心了,到卫生间里洗澡去了。
洗个澡不过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洗完澡,小董去买东西还没回来呢。李涛一边擦着头上的水珠,一边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一出来他就愣住了:窗户边不见了许立的踪影,连许立的黑挎包也不见了,再看房门,房门敞开着……
李涛吓了一跳:许立跑了!他赶紧追下楼来,问服务员有没有看到许立,被问的人都是摇头。他追到街道上,哪里还能见得到许立的人影?就在这时,小董买了鞋和袜子回来了,一听说许立跑了,小董也慌了神,两个人立即沿着街道搜索起来。
两个人对双栖镇本来就陌生,又是在夜间,要想靠两个人的力量重新抓到许立,看来是太难了。李涛立即打电话给双栖镇派出所,说明情况,请求双栖镇派出所配合。双栖镇派出所立即调动所有的警力,在全镇进行搜捕。
半夜的时候,骆起兵搞完外调,开着车子回来了,听说许立跑了,指着李涛就叫:“你,你……”说了两个“你”字再也说不出别的,毕竟,两个人是平级。他只有将所有的火都发到小董身上,连吼带骂,问小董是怎么撑着了,怎么两个大活人看不住一个戴手铐的罪犯。
骆起兵明着是骂小董,但弄得李涛心里也憋得慌。三个人只有拼命在镇上寻找许立的踪迹。三个人一夜没睡,双栖镇派出所的警察也是一夜没睡,搜到天亮,还是没找到许立。
骆起兵早已打电话回所里,向老所长汇报这边的情况。老所长让李涛听电话,将李涛好一顿臭骂。
李涛回到旅社房间,反复察看铐许立的那根防盗窗栏杆,栏杆完好无损。按理,许立只有弄断栏杆,才可以戴着手铐逃跑。难道,是许立弄开了手铐?这不可能呀,手铐的钥匙还在自己的口袋里!李涛猛地一惊,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铐许立的,是骆起兵的手铐。手铐的钥匙有两把,骆起兵给了他一把,骆起兵自己当然还有一把!莫不是骆起兵去搞外调的半途中,又开车回来了,从窗外打开了许立的手铐,放跑了许立?或者,骆起兵说去外调,干脆就是个圈套,目的是找一个自己不在现场的假象,好放走许立!
这是有可能的。骆起兵眼红自己立了功,威胁到他竞争所长。他将许立放走了,李涛就什么功也没有了。再说,包里还有八万块钱呢,许立早许诺过,谁放走他,那钱就是谁的。除此之外,李涛再找不到别的解释。
这种怀疑他只能藏在心里,无凭无据,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第二天,三个人又同双栖镇派出所的同志搜寻了一天,还是没能找到许立,而且,也没能找到能提供线索的人。
再找下去已无意义。双栖镇派出所的所长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边继续寻找,要有线索,我立即通知你们。”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骆起兵和小董驾车回景城,问李涛是不是跟他们一起回去。李涛一想,自己是为了老爹回来的,现在不用押送许立,当然得回家了。他让骆起兵和小董先走,自己则回一趟老家。
4。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李涛回到老家,板凳还没坐热,老所长的电话就来了。老所长急迫地说:“李涛,你立即给我回来!”李涛问:“什么事这么急?”老所长几乎是吼了起来:“你不知道什么事?许立莫名其妙地从你的手中逃走了,你怎么解释?局领导都惊动了,在等着你的回答呢。”
李涛没料到这件事惊动了局领导。他连忙带上自己的父亲,坐车回景城。
刚回到景城,还没来得及将父亲送进医院,老所长就又打来了电话,催他快点回所里。他只得将父亲送回自己的住处,然后连忙赶到所里。老所长已经在等着他,板着脸,咬着牙,皱着眉,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见了他,老所长劈头就问:“老实回答我,许立是不是被你放跑的?”
看这话问的?这也是老所长这样问他,要是外人这样问,李涛早发火了。李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说:“这怎么可能呢?抓住他,我庆幸都来不及,我还放跑他,图什么啊?”
“图什么?图那八万块钱现金,还有二十万的银行存款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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