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艾是个实诚人。上小学五年级时,长相有点凶的数学老师喜欢拖堂。其他班的孩子在下课铃声响过之后,像鸟笼里飞出的鸟儿,呼啦啦挤在操场上,叽叽喳喳,活蹦乱跳,好不快活。数学老师却还在唾沫横飞地讲数学题,直到六七分钟后,才匆匆结束讲课。孩子们像离弦的箭,直奔厕所,仍然有孩子还没尿完上课铃就响了,只好把拉到一半的尿生生地憋了回去。班里有个刺头想整蛊一下数学老师,把讲台上的粉笔盒藏到墙壁洞里,警告全班同学不许告..
老太去世了,老头对儿子说:拾掇拾掇院子,咱放三天电影。儿子皱皱眉,不解地看着爹:爹,咱不准备办丧事,放电影干啥?让你办,你就去办。先放电影,后办丧事。儿子不知道爹啥意思。人家儿子结婚或孩子考上大学有喜事了什么的,才放场电影庆贺庆贺。难道娘去世了,爹还高兴不成?爹的话就是圣旨。儿子就去请人来放电影。晚上,院子里拉上了雪..
马总,我要辞职。马甲抬头见是朱颜,忙说:为何突然要走?公司这样撑下去早晚会走入死胡同,朋友说他们车间正好缺一名技术员,要去从快,所以我不想错过机会。马甲臀部向左发力,双脚顺着摇椅转了180度,背对朱颜,右手一挥,说:去吧!马甲创立陶瓷公司已有五个年头,生产的陶瓷批发给经销商销往A国,原本景..
因为工作调动的事,我结识了清正县教育局的甄连政局长。我家住清正县城内,我在清正县廉明村小学任教。家与学校相距30多公里,每天上下班往返路途较远,造成了诸多不便。于是,我便产生了往县城小学调动工作的想法。经过打听,了解到县教育局甄连政局长负责此事。于是,我便找到了在县教育局工作的好友马杰,通过他联系上了甄局长。找人办事,送礼是必须的。于是,我准备了一颗大号手榴弹&mdash..
宝山是半路瞎的。那年宝山上三年级。早晨的太阳血一样红,油菜花挂着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东风和煦,春天的田野清新宜人,即使在上学的路上,调皮的宝山和小伙伴们还不忘钻进去捉一会儿迷藏。听到上课铃声爬起来往学校跑时,宝山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那鲜红的太阳不见了,那闪闪的露珠不见了,只听到露珠扑簌簌的哭泣声。宝山发疯似的大喊,只唤来了勤劳的蜜蜂和闲逸的蝴蝶。小伙伴们早逃也似的向学校跑了。宝山那天是跌跌撞撞地爬..
地上的水和泡沫多,同时用两个拖把更有力度。小梦正埋头拖地,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她抬手抹汗的时候,看见一个和她穿同样工服的矮胖男人正直愣愣地盯着她看。顺着他前探的视线,小梦发现他盯的确切部位是她的左胸部。小梦低眼瞅了下,那个位置绣着厂徽,厂徽下别着一枚厂牌,厂牌下是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有力的心跳。他看什么呢?该不是个色狼吧?真是无理!小梦想到此,拖着两个拖把,闪身进了女..
六岁的囡囡聪明伶俐,活泼好动,惹人喜爱。这天,她跟着妈妈来到姑姑的小区玩,憋在房子里没多久,就待不住了,不停地缠着大人陪她到楼下的健身器材处玩一会儿。刚吃完午饭,大人们都犯着困,一边打着哈哈说疫情检查那么严,小区的大门她应该出不去吧?一边千叮万嘱她只允许在健身器材处玩,不许乱跑,不许进其它单元楼,特别强调半个小时后,大人们还要上班,必须早点回来。囡囡满口应承,撒着欢冲了出去。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囡囡怎..
阿芳,名牌大学硕士毕业生,毕业后和丈夫成了北漂。丈夫月挣一万多,可身在帝都,这点钱哪够花?去掉小两口的市中心房租七千多,日子过得紧巴巴。阿芳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找到工作。帝都这地方四五百一天的建筑工人、月薪上万的保姆紧缺,博士、海归、硕士却是满大街。阿芳早出晚归找了一个多月,本想找个坐办公室的文职工作,目标月薪八千即可,竟没有一家企业愿意给她机会。她着急上火,起了一嘴的燎泡。这天中午,阳光炙烤大地,她..
冬生83岁的老娘死了。死得突然,没来得及送医院,死在了15楼的家里。冬生出于尊重,把这不幸的消息告知了楼上下多年的邻居,准备乘电梯把娘的遗体运下楼,送去殡仪馆。冬生是独生子,儿子又在部队服役,遇到办事,里里外外靠他一人忙活。他去买丧葬用品回来,家门外已聚集了十几人,有男有女,把家门和电梯口围堵得严严实实。冬生心里暗忖:邻居们真厚道,不用打招呼,都主动来帮忙,真是感激涕零。冬生干涸的心田好似落下一丝春..
我病了。这回我是真的病了。我不想待在家了,尽管我住的房子在城市最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还是复式的,漂亮、宽敞,可我一天到晚只想着往外跑。跑出去干啥?偷偷告诉你找泥巴。找泥巴?这不是有病吗?对吧,你也这样认为。儿子担心我,特别交代了小区每个出口的保安们,还把我的相片也贴在了保安室,说只要是我单独出去,都不放行。保姆也常常粘在我身后。我没了自由,可就..
老刘小心翼翼地从一摞书里翻出裹着几层塑料的包,呸,手指蘸点唾沫,一千,呸,再蘸点唾沫,五千,一万仔细地数了几遍,唉声叹气后又把存单包好。妻子问:够首付吗?老刘愣了半天,撂一句:够吃不够穿的。出了屋,老刘坐在酸枣树下抽着闷烟,把一摞房地产的意向合同翻来覆去地看个遍,目光呆滞在那一串串数字上。酸枣叶飞落肩头,老刘的心..
我乍到卫生局,是非卫生专业,被分在党建科。党建科董科长卫校毕业,后来提干转身份,四十多岁了,才熬到科长。他把我看作眼中钉、肉中刺,常找我麻烦。一个小讲话稿,让我反复修改,我改了30遍,还是不能过关。董科长跑到局长那里告状,说我不行,要将我退回。我恐惧极了,向朋友借钱,过元旦给他送了两条中华烟和两瓶茅台,他的脸色才好看了点,虽然不再说退回,但还是不断贬低打压我。我咬牙,忍耐,争取更好。我躲在被窝委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