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首长放心,人在阵地在!同志们,冲啊!小时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疯子老海和他想象里的战斗。每当大雨降临,老海都会爬上村南他的阵地,架上他的机枪,噼噼啪啪地展开他的战斗。老海的阵地其实是老一辈人留下的一座土岗子,据说那是为预防水灾堆土而建的。土岗子外是一条窄窄的小河,..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起来。熊丫擦擦嘴角,身子晃了晃,树影落在地上,斑驳一片。钢管活动一下手腕,挑衅地看一眼熊丫,往地上吐口唾沫,焦躁地摩挲着青皮蛋似的大脑袋走来走去。周围的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钢管的眼睛扫视一下,大家不约而同地闭了嘴,没人傻到去触碰这个霉头。熊丫例外!熊丫不但触碰了这个霉头,而且还跟着死杠。熊丫是钢管的邻居,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熊丫命苦,刚考上高中就没了爹。熊丫娘说那就别念书了,..
老家古堡有一处老宅归属三哥,老院西南角有一片黄花菜,是小嫂子嫁过来后栽下的。小嫂子年轻时是个大美人,也不知大伯究竟耍了什么手段,给三哥找来这么个漂亮媳妇。三哥比小嫂子大了一轮,人矮不帅脾气还大,结婚没多久,他就把小嫂子打了,小嫂子气不过,哭着跑回了娘家。开春三哥才去接小嫂子,带回来一些蔬菜秧,三哥栽种时发现里面有一些黄花菜苗,顺手丢了,小嫂子却宝贝似地捡了回来。三哥脸黑了:你非要种这东西?!小嫂子沉..
老约瑟夫的儿子小约瑟夫被捕了,村人非常惊讶。一个规规矩矩的老实人,怎么会被捕呢?本来,老约瑟夫整天为这个穷困潦倒的家愁眉苦脸,现在嗐!上帝保佑!老约瑟夫激动得眼泪哗哗的。谁都知道,前不久邻村的哈里德被放了出来,他在监狱里呆了整整7年,现在不但无罪释放,国家还赔了一大笔钱。村民沸腾了,因为哈里德不是第一个放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第几个了。穷鬼哈里德一..
杏爷杏婆就喜欢小山村平静安逸的日子。儿孙都在城里,老两口一点儿都不喜欢城里的日子,去住过两天就回来了。再以后,牛都拉不去了。山清水秀的小山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杏爷每天吃着杏婆做的饭菜,还喜欢呷两口酒。日子沐浴着春风秋雨,没有一丝波澜。老两口一起聊天的样子最动人。杏婆爱笑,聊天的内容东拉西扯,总伴着杏婆爽朗的笑声。杏爷说:你吃笑婆子尿啦?啥都笑。杏婆说:你..
我的女神送子观音得了乳腺癌。得知这一消息时,我正和花生、毛豆在丰源大排档履行一月一次的饮酒大会。这次轮到我做东,毛豆点了两筐冰镇啤酒,说要和我们同归于尽。他总因为错用成语,经常被送子观音当做反面教材做示例。送子观音是我们初中的班主任,叫宋兹茵。毛豆说起送子观音得..
饱满的雨水酝酿在苏山、尖山上空十万亩乌云中,面积还在不断扩大。东边的天空犹如低垂而倒悬的大湖即将溃堤,万顷雨水就要溢出来。寺僧说,要下雨了,等一会儿下山吧。寺僧是个老者,但并不显老,看面相比他还年轻,平时话不多,也绝少抛头露面。他经常登山,路过寺前。时间一久,彼此就眼熟了。后来他主动接近寺僧,便有了与寺僧浅淡并且适可而止的交往。寺僧言谈举止有古人风,他拔高地认为,这是超越尘俗后表露的仙风道骨。一个远..
老李在山坡上放羊,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儿子打来的。羊们听见手机响,也支棱着耳朵听。啥事?爹,你来城里吧!不去,我得上山放羊。来城里放羊吧!大马路上能放羊?没听说过。真的,现在城里不光可以放羊,也可以放牛不信你来看看。老李觉得儿子的话不靠谱:咱家的羊咋弄?你先来,我开车去家里拉。老李半信半疑地进了城。孩子们呼啦围上来爷爷、爷爷地叫。爷爷,咱..
山稔子成熟的季节,村庄里弥漫着一股酸酸甜甜的酒味儿。刑警队的老李退休后就回到了这个山旮旯,过着休闲而安静的日子。屋子里经常插满老伴带回来的一些小野花,既不艳丽,也不饱满,它们安静而沉寂,小小的,不与人争;但是骨感而干净,仿佛就是他。听说,歪戌最近出狱了,且到处打听老李的消息,要找老熟人叙叙旧。歪戌与老李交手时才二十五岁,本是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却不走正道,被老李妥妥地送进..
土改的时候,亮生家分到地主张茂家三间青砖灰瓦的大瓦房,外加一个挺敞亮的大院子。有人说,亮生家之所以能分到张茂家那宽敞明亮的大瓦房,是因为亮生有一个好舅舅。亮生的舅舅,是教书的。周边几个村子的人,都尊称他贾先生,挺有威望的。亮生凭着他舅舅的威望,分到了张茂家的大瓦房,也在情理之中。亮生一家欢欢喜喜地搬进大瓦房以后,他们家先前蜗居的那两间破茅屋,没有熬过当年夏天,便被雨水给泡倒了。那块宅基地还是亮生家的..
那一年,庄上来了个私塾先生,全庄几十户人家的后生,都断断续续读过书,其中还有一名女子。那读过私塾的女子,就是我的姥姥。我姥姥就住在京西的一道山梁下,那里山高林密,溪流淙淙,夜不闭户。但不幸的是,这样的一处庄子,却被一伙山匪瞄见了。一时间,南街北巷,人们摇头叹息,开始了高垒墙深挖洞。那天,姥姥家被抢了两只羊,更让太姥爷揪心的是,我姥姥正从外面一瘸一拐地进院。那年,我姥姥才十六岁,害怕得直往后躲。俩蟊贼..
虎子回来了。那个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早起捡粪的老人看到了他。刚开始,那个捡粪的老人看到一个人影在他前头影影绰绰地晃动,误认为是跟他一样早起捡粪的。正想调头走开,忽而发现那人拐进虎子家的院子里,还在当院的石墩上坐下了。是谁呢?大冷的早晨,还坐在石墩子上。捡粪那老人甚至想到石墩上落着湿漉漉的夜露,那人怎么就一屁股坐上去了?走过虎子家好远以后,他忽而想起来,那个人应该就是走失多年的虎子。捡粪老人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