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的阴雨断断续续的就没停过,一直从台北牵到百色。不得不说,在雨天中等待真是一种享受,阴沉的天气最不适宜人工作与思考,但却留给我遐想的空间。我在想象下一封信她会说些什么我在等一个人,更准确地说,我在等着和一个人聊天。我们聊天的方式很特别,是在每隔十天从百色到台北的信纸上。不光聊天,偶尔我也会在信封里夹带我们一家人的生活照:我妻子、我女儿和我们的家,唯独没有我。这并不..
我先是被早晨六点的雨吵醒,卧听一阵子,刚听成回笼觉的催眠曲,手机又开始吵,摸过来按耳朵上:你是鸽子吗?我是你二舅,哦,不是你亲二舅,是你亲二舅家的表哥,大石头,大石头的二舅,按这个理,你也得叫我二舅鸽子确实是我的小名,这么一个早晨,似乎是穿过窗外的雨喊过来,一下子接到了故乡的地气。后面绕口令一样的关系挂靠,我也不觉得腻歪了。我叫了一声&ld..
三奶奶嫁给三爷爷的时候18岁,三爷爷38岁。三奶奶是12岁那年逃饥荒来到这里的,一路上,爹死娘病,到三爷爷家时,日近晌午,娘见地上掉了好多被风吹落还带着花蒂的小梨儿,便弯腰去捡拾,却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三奶奶被吓坏了,只知道呜呜地哭。哭声惊动了院内正在做饭的三爷爷。三爷爷穿着破旧对襟蓝褂,他打开门,从地上扶起三奶奶的娘,帮她掐了一会儿人中,待她苏醒过来,又舀了两碗浮着几粒米花的稀粥给她们娘俩喝。村里..
好不容易与没有责任心又不讲孝道的男人离婚了,云新租了一套两居室,可搬进来才三天,就几乎要崩溃了。隔壁住着谁,云一次都没见到,但每到深夜,总听到隔壁房里传来哭声。云整宿整宿睡不着,又不敢起床去敲隔壁的门。等到天亮后,云只看到隔壁门上一把锁。直到天黑,隔壁门上仍是一把锁。莫非是听错了?还是自己神经过敏?云摇摇头,转身回屋休息了。迷迷糊糊中,云又听到了隔壁房里传来哭泣声。云开灯看手机,已经是晚上11点了。..
我和兰都喜欢文学,她说是被我用几首诗将她骗到手的。结婚那年我27岁,她21岁。兰很温柔,虽然有些任性刁蛮,但很体贴我。朋友们都羡慕我娶了个贤内助。我也暗暗得意,心中注满了对她的无限爱恋。结婚那天晚上,宾客散尽,兰拿出一把小铜锁,把书桌上的一个抽屉锁上了。我问她锁抽屉干吗?她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有点不快。但不好追问,毕竟洞房花烛比那秘密重要。时间一长,我心里就长了个疙瘩,夫妻之间要留什么秘..
自从西湾镇开发旅游以后,前来观光游玩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各种肤色的外国人。镇上的旅社、饭店、酒吧、茶楼、咖啡厅以及出售旅游用品的商店也多起来了。这些开店的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甚至还有不少老外。前年,一个老外在镇上买了一座旧房子,装修过后开了一家茶楼。人们感觉这老头有些特别:他似乎也太老了,满头白发,胡子拉碴,皮肤松弛,看上去也有八十开外,这么老了还要来开店挣钱,敢情他家也缺钱?再说了,一般老外..
我没病,我不想住院!我一再强调,可是根本没人听我解释。下午我突然晕倒,然后就被家人强制送入医院检查来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上个月才体检过,一切指标都是正常的,能有什么病!我觉得之所以会晕倒,都是因为最近胃不舒服,吃了医生开的药,导致头晕乎乎的。醒来后,我拿出放大镜,一行行仔细阅读了药物说明书,发现上头列有眩晕、意识障碍、休克等一长串不良反应。我心里更加明白了。&ldq..
今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太阳无比猛烈。哑正在垃圾池里面翻找珍宝。哑,是一个以捡垃圾为生的哑巴,也是一个傻子,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平时身体也不好,家境凄凉。听说他很孝顺父母,平时卖掉破烂买东西回来都是让父母先吃。前不久他父亲因为生病死了,紧接着母亲因悲伤过度意外溺水也死了。我认识他有些年头了,当时他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晃20年过去了。出于可怜他的心理,我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钱。..
秀菊习惯性流产,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因为不容易,所以就对孩子格外好,时不时地就掀起衣服喂孩子,生怕孩子有一丝的饥饿。丈夫找人贷了一些款买了一辆二手小货车,每天在四邻八乡用电喇叭吆喝:收玉米收一斤玉米再卖出去能赚两分钱。一斤两分钱不算多,可收得多就有赚头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那天他在一个村里收了玉米,车刚上了省道,就被一辆大货车从后面给撞了。..
一下子就炸开锅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刘行长刚刚给在职员工分发共计两万元的特别奖金,退休的十几个老领导就坐不住了。号称王大炮的原王行长召集一帮人突然闯进刘行长办公室,非要行长解释清楚不可:这个特别奖金为什么没有他们的份?刘行长留着小平头,戴着金丝近视眼镜,穿着银行蓝色工装,彬彬有礼地向他们解释,可是怎么也解释不通,他们咬住一个死理退休的时候领导说了,什么待遇也不少。正激烈辩论..
九奶奶并不是排行老九,而是她的乳名叫小九。今天,九奶奶生气了,生的是儿媳妇的气,她离家出走了,原因是儿媳妇刨了枣树令她心疼。九奶奶的老伴早早地走了,儿子在外地打工,媳妇操持家,她就带着孙女霜花。先是教她走路学话,后来接送她上学。院里那棵枣树结的枣子甜了,就打枣儿给霜花吃。如今,霜花上高中了,是大姑娘了,进城里上学了,不让她接送了,也不吃她栽种的枣儿了,枣树也老了,结不出几个枣儿了,九奶奶看到那棵枣树..
曦玄迈着踉跄的脚步回到了家,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只见整个客厅烟雾缭绕,烟头就像泄洪一样,从烟灰缸里溢了出来。几年前,曦玄在当地唯一一家塑料制品公司工作,先在生产车间后被调往销售部,由于他勤奋好学,业务自然精通。春节假期,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坐在一起,甚是亲热,相互诉说着往事。不知不觉,聊到了生意。不说不知道,当年不差上下的同学都当上了老板。席间,头头是道的生意经,曦玄听得津津有味,可是不敢接茬。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