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歌子里藏着怎样的文学奥秘?你真的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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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歌子

开放分类: 文学、词汇、生活

《渔歌子》是一种词牌名,亦称作“长短句”或“小令”,它既可吟唱,又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两部分之间设有空隙。

渔歌子①•【唐】张志和

西塞山前白鹭飞,②

桃花流水鳜鱼肥。③

青箬笠,④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作者】

(730~810)

张志和,字子同,原名龟龄,系婺州金华(今浙江金华)人士。唐朝肃宗时期,他曾担任翰林待诏。后来因故被贬,虽获赦免重返朝廷,但他选择不再追求官职,隐居江湖,自称为烟波钓叟。他著有《玄真子》一书,其中收录了《全唐诗》中的九首诗词。渔歌子,亦称渔父歌,原本是唐朝教坊的曲调,分为单调与双调两种形式。单调的渔歌子字数为27字,分为五句,四句押平声韵;而双调的渔歌子字数为50字,押仄声韵。张志和创作的《渔歌子》共有五首。《南华象说》共十卷,《冲虚白马非马证》则达八卷,这些著作尚未流传于世,据唐颜真卿所撰《浪迹先生玄真子张志和碑》记载。颜真卿与张志和交好,而《唐书·张志和传》以及《玄品录》、《续仙传》中对张志和的记载,均以此碑文为准。张志和自幼聪颖,十六岁时便考中明经科,凭借策论得到唐肃宗的赏识,进而被授予待诏翰林之职,并任命为左金吾录事参军。此后,他改名为志和。此后不久,因系狱事,贬南浦尉,会赦还,以亲丧不复仕。

退居离宫之后,他常在江湖间游历,自称为“烟波钓者”。这或许是在效仿姜尚的故事,他在垂钓时从不放置鱼饵,他的心思并不在鱼儿身上。

以下几件事,可窥见张志和的生平事迹。尽管张志和曾任职于朝廷,然而退隐之后,他被县令委以疏浚河道的重任,他却能够“手执扫帚,参与劳作,面无愠色”(颜《碑》)。此外,张志和曾用粗布制作粗衣,当他嫂嫂得知此事后,便亲手为他织造棉衣,制成后,这件衣服穿了十年,即便在炎热的夏天也未曾脱下。唐肃宗分赐奴婢各一人,张志和因此结为夫妻,他们被称为渔童和樵夫。有人询问其中的原因,他回答道:“渔童负责钓鱼收线,在芦苇丛中划船,樵夫则采集香草和桂木,在竹林中烹茶。”还有竟陵人陆羽和校书郎裴修询问“他们为何频繁往来”,张志和感慨地说:“我们共同在太虚之中建造住所,以夜月为灯共同照亮,与四海之内的朋友们从未分离,何来往来?”他的胸襟如此开阔,颇有庄子遗风。张志性格孤高冷峻,难以亲近或疏远他人,他真诚而淡泊,没有人能洞察他的喜怒哀乐。他将高官厚禄视为无足轻重的草芥,将世俗欲望比作不值一提的泥沙。(颜《碑》)

张志和亦擅长描绘山水风光,在酒足饭饱之时,伴随着击鼓吹笛的悠扬乐音,他挥舞着笔杆,墨迹飞扬,应和着节拍,创作出了渔歌。然而,唐宪宗虽然极力寻求,却未能得到。此外,他还为御史李萼绘制了图幛,图案千变万化,令人瞠目结舌。在场的六十余人纷纷在图幛下署上自己的姓名、爵位和籍贯,张志和只用简短的两句话来概括,却让人心领神会,不禁举杯感叹,场面惊叹不已。李德裕对张志和的赞叹不绝,“他隐居却享有盛名,显赫却无所事事,既不贫穷也不显赫,堪称严光的化身”,他在江湖中崭露头角且名声远播,这种生活方式竟然让身处朝廷要职的李德裕也心生羡慕。

公元772年秋季的八月,颜真卿担任湖州刺史一职,此时张志和前来拜访。颜真卿因所乘之舟漏雨,便请求更换,张志和回应道:“若能赐予一艘渔船,我愿将其作为游船,漂泊于江湖之上,穿梭于苕霎之间,这对我来说将是极大的荣幸。”于是,张志和便开始从事水上娱乐(《续仙传》中记载张志和“恪守真性,涵养气息,卧于雪中不觉寒冷,入水而不沾湿”),之后便突然离去。颜《碑》对张志和去世时的描述仅有一句含糊其辞的记载:“忽然离我而去”。然而,《新唐书·张志和传》对此事并未明确提及。《续仙传·玄真子》却据此叙述说:“张志和在水中挥手告别真卿,然后上升离去”,从而渲染了这一情节,但这一说法并不可信。

张志和的著作,据颜《碑》载:

编纂成十二册书籍,共计三万字,定名为《元真子》。于是人们便以此称呼他......京兆谊为他撰写了《内解》。元真子又撰写了《大易》共十五卷,涵盖了两百六十五卦。

其《大易》共十五卷,目前存世情况尚不明确。《玄真子》一书版本众多,其中分为上、中、下三卷的版本较为常见。

《且且初笺·十六子》、《知不足斋丛书》第十三集、《金华丛书·子部》以及《丛书集成初编·哲学类》收录的版本,均依照《知不足斋》的原本进行影印,并在编印过程中参考了《道藏》的相关内容。明代《正统道藏》中的太玄部收录了这部作品,但将其标注为《玄真子外篇》,并且分为上、中、下三卷。为何称作《外篇》,难道《玄真子》中另有一部《内篇》?查阅《藏》本,此书篇幅大约三万七千字,根据颜《碑》记载,《玄真子》共计三万言,两者大致相当,可知《道藏》收录的即是《玄真子》的完整内容,并无所谓的《内篇》,《道藏辑要》第五类收录亦然。《子汇》收录《玄真子外篇》,并未分卷,仅分为碧虚、鸾鷟、涛之灵三个部分,而后续分三卷的均以此为依据。《玄真子》一书,明归有光对其进行了辑评,未对内容进行内外篇或卷次的区分,收录于《诸子汇函》中,这样的编排较为贴近原著,可供参考。类似不分篇卷的版本还有《十二子》版、《二十家子书》版、《四库全书·子部道家类》版、《子书百家、道家类》版以及《百子全书·道家类》版等。所有归入子部的书籍,均归类于道家类别。此外,《说郛》宛委山堂版本的一百卷中,收录了《玄真子渔歌记》这一卷,该卷的作者为唐代张志和,而记录者为李德裕。

《玄真子》这部著作,其文风与《庄子》颇为相似,通篇采用寓言的形式进行叙述。其内容宏大而深邃,不仅展现了丰富的哲理,还从相对主义的思考中提炼出了诸多辩证法的真谛。张志和在天文学领域同样拥有高深的学问。在此,我仅选取其中的一小部分,以表达我有限的见识。

张志和尊称天空之主为“神尊”,称大地之主为“只卑”,而将天地间空气之主称为“灵荒”。他说:

神尊宣称:朕拥有苍穹。祗卑回应:朕掌管大地。谈及灵荒怪天地之称号,有人询问:“朕仰望天空,与碧空无二;朕俯瞰大地,亦与碧空无二。在这碧空之中,又蕴藏着何物?帝者提及天地,其形态又是怎样的?”祗卑答道:“朕之土地,宽广厚重,孕育万物,中央高耸,四周低垂,其态势如同坤卦。层层叠叠,宛如祭坛……”。神尊接着说:“朕之天空,虚空高远,孕育变化。中央圆满,外围旋转,其运动如同乾卦。辽阔无垠,宛如帐篷……”。灵荒之人对此表示怀疑,说道:“天空若帐幔,为何悬挂在上方?大地若祭坛,其下为何如此平稳?”神尊回答道:“天空之帐并非悬挂于上,而是飘轮之下,常以顺时针方向旋转,三光随之向西移动。”只卑接着说:“大地之坛之上,有积水凝聚,因此显得平稳。”

(《玄真子·碧虚》)

张志和对于天地关系的论述,与我国古代天文学中的“盖天说”颇为相似。然而,他的观点与“盖天说”存在差异,他并不认同地球是倾斜的,即西北部较高而东南部较低。他认为,天地之间充满了无形的碧虚,这一点又与“宣夜说”相吻合。宣夜之说主张,宇宙之中,唯有天体(即所谓的“三光”——太阳、月亮、星辰及其构成的有形物质)与地面实体具有实体性,而除此之外,则是无尽的虚空。天体并不依赖任何具体物质,仅是漂浮在元气之中,进行着自由的运动。这一观点正是张志和所倾心于古代天文学的原因(宣夜之说盛行于汉末之前)。更进一步,我们还能观察到张志和对于日月关系的深刻阐释。

月亮与太阳有相遇的时刻,生死之间有轮回的节点。确定相遇时刻的人,能了解月食的周期;洞察轮回节点的人,能预知生死轮回的期限……然而,月亮的明亮源自太阳的照耀。月亮所散发出的光芒,是对太阳光的反射,因此日月发生月食的周期是有序的,这与现代天文学的理论完全吻合。自然,张志和同样受限于那个时代的认知水平,未能洞察到日、月与地球之间真实的联系,因此无法揭开日蚀、月蚀的奥秘。尽管如此,他将日蚀、月蚀视为一种自然现象,并认为它们会在特定时刻必然发生,这样的观点实际上摒弃了将日蚀、月蚀归因于神学解释的做法。

再看看张志和对有无及其关系的认识:

存在并非一定不存在,不存在亦非绝对未曾存在。然而,未存在的事物却可以存在,已存在的事物也可以不存在,这便是有无之间的极致。因此,现今的存在忽然变为不存在,并非过去不存在的事物未曾出现;现今的不存在忽然变为存在,也非过去存在的事物未曾消失,这是与时间不同的现象。至于那些既不涉及过去不存在的事物也不区分现在存在与不存在的事物,将过去与未来的有无视为一致,这是与时间相契合的。与时间不同的现象,人们认为是必然会有不如此的情况;与时间相契合的现象,人们认为是不会出现不如此的情况。

(《玄真子·涛之灵》)

这段话似乎有些深奥,然而它所传达的核心观点却相当明确,那就是事物在时间的流转中不断更迭。目前存在的具体事物,在以往某个时刻必然未曾存在;而那些当前不再存在的事物,也是相对于它们过去曾经存在过的状态而言。对于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某些东西,我们无法断言它们现在已消失。现有事物的消失,与过去未曾存在过的“空缺”有着本质的不同。今日某物由无到有的出现,亦与过去某物始终存续的情形迥异。这是因为时间的流转带来了变化,前者涉及从存在到消失的转变过程,而后者则关乎从不存在到存在的演变过程。若非世界上那些曾经存在而今已消逝的事物与过去相连并无明显区别,亦非当前的存在与未来的存在保持一致且毫无差异,那便是因为我们已消弭了它们在时间维度上的差异(换言之,我们是在抽象地探讨有与无的关联,而忽略了时间这一关联要素)。察觉到存在时间上的差异,若从不同时期的角度来探讨事物的存在与否,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合理的;然而,也有人持不同意见。若不考虑时间上的差异,仅从抽象的角度讨论事物的存在与否,众人普遍认为这是错误的;但也有人坚信这是正确的。观察事物存在与时间的关联,这体现了张志和在哲学思考中展现的辩证思维。时间与事物的运动密不可分,缺少了物质的运动,时间便不复存在。运动的表现形式千变万化,然而,其最根本的形式,便是事物之间生死存亡的相互转变。此外,时间的特性是由物质运动的速度所决定的(爱因斯坦已证实这一点:物体运动速度越快,时间流逝就越慢,反之亦然)。张志和固然缺乏丰富的科学知识来为其时空观和物质运动观打下坚实的理论基础,然而,他在哲学思辨领域深入探讨了时间与物质运动(包括从无到有、再到无的演变过程)之间的本质联系,这实属不易。以下摘录南北朝时期著名僧人僧肇(384—414年)的两段言论,或许能更好地领会张志和在相关问题上的杰出贡献。

寻求之物在往昔之中,往昔之中并非无迹可寻;追究之物于现今,现今之中却未见其踪。现今未见其踪,用以阐明事物并未到来;往昔并非无迹可寻,因此可知事物并未离去。反复追寻现今,现今亦未前行。这便称为昔日的物事存于往昔,不因现今而追溯至往昔,现今的物事存于现今,不因往昔而追溯至现今。

(《肇论·物不迁论》)

然而,万物实则存在其不存在的原因,亦存在其不不存在的原因。存在其不存在的原因,因此即便存在也并非真正的存在;存在其不不存在的原因,因此即便不存在也并非真正的不存在。虽不存在却非真正的不存在,无者并非空无;虽存在却非真正的存在,有者并非真实的拥有。若存在非真实,不存在无痕迹,那么有无之间虽看似不同,实则其本质相同。

(《肇论·不真空论》)

在前文的分析中,僧肇对物质运动与时间的关联提出了质疑,他仅注意到了时间和运动的间断特性,却未能察觉它们的无间断性。尽管如此,僧肇对时间和运动之间矛盾性的揭示,在认识史上无疑具有重要意义。而张志和则接受了这一矛盾,并认为事物的存在与不存在可以相互转化,这种转化是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显现的。他的这一观点,实际上填补了僧肇所揭示矛盾中的空缺,进一步丰富了辩证法的内涵。在后一段中,僧肇阐释了事物存在与空间之间的矛盾性。事物既具备存在的属性,亦存在不存在的特性。提及事物的不存在,并不意味着其完全归于虚无。事物的存在与不存在构成了对立统一的整体,若缺少无的存在,那么我们只能将其理解为绝对永恒的实体。然而,具体的事物在持续存在的每一天,都愈发接近于消亡。在这一点上,张志和与僧肇的观点颇为相似,他们提出“既无之有而不视为有,又无之无而不视为无”,认为不承认无的存在则不真实,而包含有的无也不等同于我们通常所说的无。相较之下,僧肇的论述更为清晰,然而他由具体事物的有无统一出发,进而阐述“万物非真”,将事物仅仅视为“假名”,这样的观点则显得过于偏颇。具体事物虽然可能产生或消亡(改变其存在状态),然而物质世界却始终处于永恒的状态之中,物理学中的“物质不灭定律”正是这一观点的明证。至于其中存在的逻辑谬误,这是唯心主义世界观中常见的错误,此处暂不进行深入分析。不妨观察张志和关于世界起源的论述,从中不难发现他与僧肇在观点上的差异。

无有之存在,即是万物生成的起点;万物之存在,亦是无有之初始。无有之动,使得有无得以确立,而自然之造化便在其中展开。造化之兴起,虚空遍布,风行其上,水汇其中,感知感应,气息流通,万物于是得以完备。虚空遍布,形态得以留存;风行不息,作用得以显现;水汇成流,可见之物涌现;感知深切,念想随之而生;气息流通,意念得以确立。体存因此能充实根本,用作因此能阐明渐进,有见因此能观察变化,念生因此能理解转化,意立因此能详细剖析。由此可知,能够使根本充实的是空虚之体,能够使渐进明了的是风的作用,能够使变化可观的的是水的特性,能够使转化可知的是识的念头,能够使理可详细的是气的内涵。

(《玄真子·碧虚》)

相互转化逐渐塑造了世界的轮廓。自从造化之初,世界便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是充满了充实的空气,风在其中穿梭,水在此聚集,气相互流通,更有着感知的存在。这一观念既蕴含了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也融入了可知论的理念。

现实世界是由存在与不存在所生发而成,这一生成过程是自然而然的,既未涉及谁是创造者的问题,也未涉及从何物中生发的问题,他如此阐述道。

无自而然是谓元然,无造而化是谓真化。

世界终极创造者未能获得一片立足之地。这种关于自然起源的理论,可以视作对上帝创世论的一种反驳。

既然万物皆由自然演化而成,那么“道”究竟存在于何处呢?张志和提出,“至道”是无法被直接感知的,“我深知至道之不存在”(《碧虚》)。他进一步阐述,道既无又有时,他说:

从无到有,最极致的莫过于道。遍巡天地四方,追寻而不可得,难道不是道达到了极致的无吗?超越自然规律,脱离了它却无法避免,难道不是道达到了极致的有吗?

(《玄真子·鸾鷟》)

这里的“道”显然指的是规律或法则。之所以说“道至无”,是因为在不断地探寻中,人们往往难以触及;事物发展的规律并非依靠感官就能完全把握。而说“道至有”,则是因为即便人们试图超越自然规律,有意摆脱它的束缚,最终也无法摆脱它的约束。规律是独立于人的主观意志而存在的,并且具有普遍适用的特性。这些观点都是张志和思想中闪耀的亮点。当然,试图超越自然法则去探寻道的存在是徒劳的,因为事物运动的规律是其本质属性,若脱离了运动(即造化),那么所谓的规律(即道)也就无从谈起。张志和似乎倾向于将运动与运动的规律割裂开来,尽管“出造化”只是假设的前提,然而,这个前提的设定本身便暴露了他对运动与规律之间关系的认识存在不足。而且,后续的讨论仅仅提及了造化无法达到的境界,却并未认识到道仅仅是事物在造化演变中的固有属性。

综观上述内容,我们不难发现,张志和无疑是唐代一位杰出的哲学家。尽管他缺乏坚实的科学知识作为支撑,然而,他在哲学思辨领域所提出的包含科学元素的哲学观点,实际上构成了极为宝贵的精神财富。

张志和的诗全部九首

《全唐诗》卷三百零八

[size=4]扬州诗局本[/size]

卷308_1 【太寥歌】张志和

化元灵哉,碧虚清哉,红霞明哉。冥哉茫哉, 惟化之工无疆哉。

卷308_2 【空洞歌】张志和

非自生而然,乃自然之本源;非人为而化,乃造化之起点。其境界宽广而纯朴,形态浑圆而完整。若能反观其道,摒弃俗念,便能领悟其妙。

卷308_3 【渔父歌】五首·张志和

西塞山前,白鹭翩翩起舞;桃花盛开,流水潺潺,鳜鱼肥美。头戴青色斗笠,身披绿色蓑衣,在这斜风细雨中,无需归家。

钓台之上渔父身着粗布衣裳,披着褐色的皮裘,小船成群结队,三三两两,荡漾在江面上。他们擅长划桨,习惯于顺流而行,面对长江上的滚滚白浪,他们从未感到忧虑。

在霅溪湾畔,渔翁垂钓,以小舟为栖息之地,往来东西;江面飘雪,浦边吹风,他身着荷叶衣衫,笑对贫穷而不感叹息。

松江蟹舍的主人欢欣鼓舞,一同享用着菰米饭和莼菜羹。枫叶飘落,荻花枯萎,醉卧渔舟之中,竟未感到一丝寒意。

湖面青草映衬,皎洁明月当空高悬,巴陵渔夫划桨歌唱声声相连。他们驾驶着钓车,驾驭着橛头船,在波涛汹涌中享受着乐趣,无需神仙般的境界。

卷308_4 【上巳日忆江南禊事】张志和

黄河西绕郡城流,上巳应无祓禊游。

为忆渌江春水色,更随宵梦向吴洲。

卷308_5 【渔父】张志和

八月九月芦花飞,南溪老人重钓归。

秋山入帘翠滴滴,野艇倚槛云依依。

却把渔竿寻小径,闲梳鹤发对斜晖。

翻嫌四皓曾多事,出为储皇定是非。

【释词】

渔歌子:原是曲调名,后来人们根据它填词,又成为词牌名。

西塞山:在今浙江吴兴县西南。

鳜鱼:即民间所说桂鱼,细鳞,淡黄带褐色斑纹,味道鲜美。

箬:斗笠。用竹片和竹叶编制的帽子,用来挡雨。

蓑衣:用茅草和棕麻编制的防雨衣服。

不须:不需要.

【注释】

此曲源自唐代教坊,分为单调与双调两种形式。单调部分由二十七个字组成,采用平韵,其中张氏创作的此调尤为知名。双调则由五十个字构成,使用仄韵。《渔歌子》亦称《渔父》或《渔父乐》,其性质应为民间渔歌。作者共创作了五首《渔歌子》,此篇为其中第一首。据《词林纪事》所载,张志和曾拜访湖州刺史颜真卿,因船只破旧,遂请求颜真卿协助更换,并以此为契机创作了《渔歌子》。《渔歌子》这一词牌名称源于张志和创作的《渔歌子》一诗。其中,“子”字是对“曲子”这一词的简略称呼。

西塞山,亦称道士矶,位于湖北省大冶县长江之畔,是一座以山名著称的地理实体。它坐落在浙江省湖州市的西部区域。

③鳜(音贵)鱼:俗称“花鱼”、“桂鱼”。

④箬笠:用竹篾、竹叶编成的斗笠。

⑤蓑衣:用草或棕编成的雨衣

【意思】

西塞山前,白鹭自由地飞翔,桃花绽放,江水湍急,水中的鳜鱼肥美可口,漂浮的桃花色彩鲜艳。江边有一位老者,头戴青色箬笠,身披绿色蓑衣,在斜风细雨中悠然垂钓,他被这美丽的江南春景深深吸引,久久不愿离去。

【品评】

这首词描绘了江南水乡春季涨水期间捕鱼的场景,其中融入了鲜明的山水风光,展现了渔夫的形象,宛如一幅以诗为笔的山水画卷。

西塞山前,白鹭翩翩起舞,其闲适之态映衬着渔父的悠然自得。而“桃花流水鳜鱼肥”一句,描绘了桃花盛开、江水湍急的景象,此时鳜鱼肥美可口。桃花之红与江水之绿相互辉映,共同勾勒出暮春时节西塞山前的湖光山色,为渔父的生活环境增添了无限生机。“青色的竹笠,翠绿的蓑衣,渔夫在斜风细雨中悠然自得,似乎忘记了归途。”这四句诗描绘了渔夫捕鱼的情景。他头戴青色的竹笠,身披翠绿的蓑衣,沐浴在斜风细雨之中,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全然不顾时间的流逝。“斜风”指的是微风。整首诗色彩鲜明,语言生动,栩栩如生地展现了渔夫那份悠闲自在的生活态度。

该词在美丽的水乡景色与理想的渔民生活中,蕴含了作者对自由和自然的深厚情感。词中,最引人注目的并非那身披蓑衣、悠然自得的渔夫,而是江乡二月桃花汛时节,春江水位上涨、烟雨缭绕的景象。雨中的青山,江面上的渔船,天空中飞翔的白鹭,两岸盛开的红桃,色彩鲜明却又不失柔和,氛围宁静却又充满生机。这充分展现了作者在艺术上的精心构思,同时也彰显了他那超脱尘世、淡泊明志、超凡脱俗的审美情趣。该词问世后,不仅立刻引起了众多同道的共鸣与追随,更远播海外,为我国东邻日本汉诗创作者指明了填词的道路。例如,嵯峨天皇的《渔歌子》五首及其臣僚的七首应和之作,便是以这首词为参照进行改编的。此外,以往的注释都将西塞山定位在湖州,但恐怕并不准确。张氏的《渔歌子》词共有五篇,分别歌咏了西塞山、钓台、松江、雪溪和青草湖,描绘了江湖间渔钓的乐趣,而这些地方都不位于湖州。依据陆游的《入蜀记》记载,西塞山指的是鄂州的道士矶,那里又被称为西塞山,正如玄真子在《渔父辞》中所说的“西塞山前白鹭风”。苏轼在被贬黄州期间,也曾游览过这片土地,他曾感叹:“玄真子的语言非常清新优美,遗憾的是他的曲调未能流传下来,我尝试着用《浣溪沙》的曲调来演唱他的词。”苏轼在《浣溪沙》中吟咏:“西塞山前白鹭翩翩起舞,散花洲畔一叶孤帆若隐若现。”散花洲位于长江之中,与西塞山遥相呼应。徐俯在《鹧鸪天》中也提到:“西塞山前白鹭翱翔,桃花溪水旁肥美之鱼跃然水中。若朝廷欲寻访隐逸之士,晴日里他在长江之畔梳理着钓鱼的丝线。”同样描绘了西塞山坐落在长江之滨的景象。

张志和的《渔歌子》到日本

中日之间的友好关系,在唐代便达到了巅峰。日本曾派遣了十三批“遣唐使”来到我国,而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我国高僧鉴真东渡日本,更是传为佳话。鉴真与日本的阿倍仲麻吕对促进中日两国邦交所作出的贡献,早已被载入史册,广为人知。

然而,为了构筑中日友谊的坚固基石,有一位未曾踏出国门的使者,他便是唐代著名的文学家,自号“烟波钓徒”的张志和。他的作品《渔歌子》流传甚广,堪称名篇。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刘熙戴所著的《艺概》曾将此作品赞誉为流传千古的杰出之作,该作品不仅被视为中国唐词的鼻祖,同时也是日本词学领域的开创者。

张志和的《渔歌子》犹如一座连接中日两国文化的彩虹之桥。据《日本填词史学》记载,大约在张志和创作此词四十九年后的公元八百二十三年,即日本平安朝的弘仁十四年,这首词传至日本。当时,嵯峨天皇阅读后大加赞赏,并在贺茂神社举办宴会,吟诗作赋,当时皇亲国戚、学者名流纷纷随嵯峨天皇一同吟唱张志和的《渔歌子》。固然,张志和未曾参与那场咏和之宴,实在令人感到遗憾,然而,众多和者纷纷效仿他的《渔歌子》进行创作,《渔歌子》的旋律激起了中日两国人民心中的共鸣。近代词学大师夏承焘,在赞颂嵯峨天皇的绝句中曾言:“一脉嵯峨蕴藏着雄才……桃花随风飘向蓬莱。”这无疑是对《渔歌子》的最高赞誉。

日本嵯峨天皇对汉诗有着极高的造诣,在宴会之上,他亲自创作了五首诗,其中第三首诗的内容如下:

青春林下渡江桥,湖水翩翻入云霄。

闲钓醉,独棹歌,往来无定带落潮。

在宴席上,天皇年仅十七岁的千金内亲王智子,才智出众,她所吟诵的两首诗,为神社的宴会增添了无限光彩。

春水洋洋沧浪清,渔翁从此独濯缨。

何乡里?何姓名?潭里闲歌送太平。

浦松友久,日本近代学者,在其论文《关于越调诗的二、三问题——唐代新声在日本的遗留》中提出,《越调诗》的体裁特征与《经国集》卷十四中保存的《渔歌》组诗颇为相似。这组以嵯峨天皇的五首诗为核心,包含十三首诗的作品,与《渔歌子》的谱系相联系,即以张志和的《渔父》为蓝本的[词]这一诗歌新形式相关。显而易见,张志和的《渔歌子》与日本词学之间存在着非同一般的渊源关系。

点评:

张志和的《渔歌子》中“西塞山前白鹭飞”这一句,流传千古,魅力不减。苏东坡曾将此句融入《鹧鸪天》和《浣溪沙》中,但其所创作的句子,却未能达到原词那般与自然和谐相融的境界。太白的《菩萨蛮》与《忆秦娥》,以及张志和的《渔歌子》,一忧一乐,风格迥异,难以用言语形容其归趣所在。

现在渔歌子一词已被录入小学苏教版6年级下学期第9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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