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他微笑着对我说:我坐下一班。
再坐那班地铁的时候,我开始故意闪避他的眼光,有时候看到他冲我微笑,就赶忙转过头去,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哎,”地铁里那个经常跟我一起坐车的胖子冲我点了点头,说,“听说没有,再过三天,这一站就要安装屏蔽门了。”
“是吗?”我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么快?”
“这还快?”那个胖子不满地翻翻白眼,“哪个地铁不到一个月死过三个人啊?早该安上了。”
“是啊!是啊!”旁边坐着的两个年轻女孩插话说,“不过说起来,这一站是够邪门儿的,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个个都那么惨……”
“嘘,”我旁边一个戴眼镜看书的年轻人把食指放在嘴边,“大晚上的,别提这茬儿了,多瘆得慌。”
这句话就像有魔法一样,车厢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四、神秘消失
第二天晚上,我比平常早到了,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他仍然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那台DV,望着铁轨发呆。
“嗨!”我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看见是我,又笑了。
“听说这两天就要安装屏蔽门了。”我说,然后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一愣,说:“是吗?”
“我本来以为,发生了这么多起命案,人们会强烈要求把这条地铁线路关掉,或者把这一站封掉,又或者不再搭乘这趟地铁。”我注视着前方的隧道,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他没有说话。
我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些沉睡在底下的亡灵,每天忍受着一厢又一厢密密麻麻的人从自己身上踏过,不知道能不能睡着?如果是我,大概会整夜整夜地失眠吧?
不过,鬼也会睡眠吗?
我被自己脑子里这个古怪的念头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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