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福义先生被誉为中国“现代汉语语法八大家”之一、国学大师。 在《光明日报·国学版》发表文章20余篇,后与《人民日报》发表的文章一起收录入商务印书馆2020年出版的《光明语言学》。
邢先生的国学文章大致可分为四个方面:一是语言学与国学的关系,如《语言研究的“方向”与“根源”》、《国学的本质与现代语言学》等。 “, ETC。; 二是词汇讲解微观细节,如“‘救火’字说明古今”、“‘人定胜天’字谈今古”、“辨进化论”等。古今的“生日”等; 三是国学学科建设的理论思考,如“国学学科”“文化化与一流追求”“语言哲学与文化土壤”等; 第四,学林人物的学术传承,如《二纲》、《邢孟璜与文化黄河》等。古代以文字、音韵、训诂为主的小学,是儒家经典的翅膀。 如今,语言学也应该与国学有着亲密的姐妹关系。 然而,如今参与中国研究的语言学家并不多,邢先生是少数例外之一。 他的国学与国学相互交织、交融,蕴藏着当代知识分子的崇高品格。 它们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语言学与国学融合、相互渗透
邢福义先生的中国传统思想是建立在他对汉语特别是汉语语法的深刻理解之上的。 “汉语语法重‘意’而非‘形’。形式框架简洁,没有繁杂的标记;意义灵活多样,隐含的语法关系非常丰富。这是理解汉语,特别是阅读古汉语的主要障碍正因为如此,我国古代最早出现的语言学著作有《尔雅》、《说文解字》、《广韵》等,讲的是词义、汉字、读音,而不是讲语言。语法专着。” (本文引用的引文均来自现代语言学先生。传统小学不重视语法就能取得成功,与汉语“丰富的隐性语法关系”不无关系。汉语的交际功能,尤其是书面语言,可以通过“理解”来实现。
邢先生所说的“丰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汉语语法系统的复杂性”。 为了从复杂的语法现象中提取规则,需要反复的比较研究。 先生在长期的语言研究中,《与古(现代)汉语》。 “小三角”要求形式与意义的结合与验证,必须考虑语言的使用价值; “大三角”体现了研究的广阔视野,放眼古今,放眼官话、方言。 只有多角度观察、照顾多方,才能看清事实,做出公正的论证。 邢先生从不对有争议的语言现象做出武断的结论,例如“人类决心征服自然”。 是“人有志于征服自然”还是“人有志于征服自然”? 邢先生认为,这两种表述都有各自的概念取向。 古用法原为“人定/服天”,可称为客观理性风格,即客观地看待“人”与“天”之间的强弱关系。 两者的强者和弱者可以相互转化,表现出平静的心态。 ,充满理性。 有深厚中国古代文学基础的现代人,仍然会在这个意义上使用它。 现代常用的规则是“人/意志征服自然”,可以称为主观意志风格,它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鼓励人们通过自己的力量改造自然,充满远大理想。 用语言学的结构层面分析论证“人能征服自然”,产生了独特的见解和有趣的想法。
真理连接着古今
邢先生的国学研究常常把古今问题联系起来,他能把看似琐碎的问题“小题大做”。 对于研究者来说,古代和现代的概念既需要清晰,又需要模糊。 所谓“清晰”,就是要了解时代,敏锐地察觉语言的变化,哪怕是语义、用法上的细微差别。 所谓“模糊”,就是不要太拘泥于过去和现在,而是穿越过去和现在。 语言的演变会带来语感的变化,用户会重新分析语言。 邢先生对“生日”、“寿辰”、“诞辰”的讨论,就是“穿越古今”的一个例子。
“我们见到的最早的‘生日’,应该是唐中宗李贤所写的‘内堂十月寿宴百良联’”(《唐诗全集》卷二)唐代”)。 “生日”相当于说“生日”。 这种现象看似是一座叠房子,但“语言现象往往不是二加一等于三的绝对关系”。 “‘生日’以‘生日’为基础”,随着语义角色的出现,‘生日’中的‘辰’的意义被削弱、脱落。”这与“窗”等偏义复合词是一样的。 ”和“兄弟”。“窗”仅指窗户,而“兄弟”则可以指代你的弟弟。 这也与“凯旋归来”类似。 “玄”是“回归”的意思。 “凯旋”的意思已经足够了,还需要加上“呃归来”,组成一个四字格局。 仔细观察还会发现,在现代汉语中,“有多少个生日”的表达比“有多少个生日”要多。 先生,是“群众”决定的。 这就是所谓的“务实导向”,也就是所谓的“约定俗成”。 邢先生论古今,却“唯求真”! 他不赞成语言学家充当“语言警察”,常说“看世界书不全面,就不要犯错误”。
研究扎根土壤
国学、国学是最具特色的国学。 虽然我们的理论提炼可能还存在很多不足,但我们不能遵循外部理论,听从别人的说法。 邢先生一直关注中国学术界的世界地位。 他常说:“如果语言学研究总是追随西方,奉行‘习得主义’,那么汉语的事实迟早会成为西方语言学的一个注脚。” 在与世界接轨的问题上,他反复强调,“欲与强者接轨,首先要成为强者。羔羊无法与狼融合。我们必须提高整个民族的学术地位,国家。”
邢先生的“自强不息”强调研究要扎根中华大地,内涵极其丰富,也极其现实。 例如,汉字拼音问题长期以来一直是学术界和社会关注和争论的热点话题。 对于这个问题,邢先生更关心的是字母词的语用价值,即字母词在汉语中是否有作用以及有什么作用。 “语言的事实观”是主导学者们判断的标准,“某些发挥特定作用的英文字母。例如,”。邢先生一直辩证地看待语言现象,他不能只看字母词的功能。 ,但也看到其局限性。字母词使用不当也会阻碍沟通,字母词“缺乏真正的群众基础”。 从内容上看,英文字母词具有较多的学科术语和行业习惯。 从观众的角度来看,绝大多数字母单词都是你看不懂的。 比如OLED(有机发光二极管)……”他建议编一本《英文字母词典》。“《现代汉语词典》开了一个好头,但‘西文开头的单词’字数太少了,无法满足需求。 比如IPO找不到,CSSCI找不到。”语言学研究和国学研究有很多共同点,特别是在“表达就是一切”这一点上。表达研究永远是交汇点。两者之间!
学者的家国情怀
观其字可识其人,观其人也可知其字。 道德文章就是其中之一。 邢先生的学术理念来源于他朴素的学术精神和他的家国情怀。 他为人谨慎、务实。 他研究问题时注重仔细求证。 他在演示问题时试图用尽所有材料。 他写文章奉行“九字诀”:看得懂、可信、有用。
2018年出版的《父亲的书信》收录了邢先生从1955年到1991年写给父亲的信,其中一封信是这样的:“中国的水土孕育了中国的文化、中国的科技、中国的品格。今天的中国人非常重视引进外国理论,但也明白,再好的理论,也必须适应中国的水土,在中国开花结果,中国人民有十足的气势和信心。 ”。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周庆海教授对这段话给予高度评价:“珍惜自己的中华水土,是民族自尊的表现,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情操。”
传统情怀也是国学精神。 邢先生始终心系国家,将个人奋斗与国家振兴紧密联系起来。 1956年3月24日,他在给养父的信中写道:“随着国家号召向科学进军,我的儿子(先生)目前的指导思想是在争取优异成绩的基础上,注重深入研究”。这个“进军”的目标实际上贯穿了他的一生。2016年,在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时,先生在汉语语言学的各个分支和领域中,共同的突出问题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一方面,创新性理论不多,缺乏原创性理论;另一方面,存在着对现代性的迷恋、急于成功、欺骗性的观念。并随之传播开来。
2月6日,邢福义先生逝世,远走他乡,但他的学术思想将照耀书院,他振兴中国学术的追求将世代相传,也必将实现。 “学习知识很难……只有一代又一代齐心协力、攀登才能不断取得可喜的进步!”
(作者:李玉明,北京语言大学教授;宋辉,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教授;王宇红,华中师范大学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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