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地玛嘎,彝族,四川凉山人。 1982年毕业于西南民族大学中文系。现任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 其诗歌已被翻译成20多种语言,在近30个国家或地区出版了近60个版本的诗集。
吉迪·玛嘎为《中国青年作家报》题词。
吉地玛嘎(左)接受中国青年作家报采访。董学仁/供图
漆黑的夜里,我是北斗七星,
白天,我们回到了部落之地。
运气让我抓住了那棵燃烧的松树,
你看,我已经阐明了生与死。
我掌握着语言之盐,
就像触电一样。
——吉迪玛伽《不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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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6日。
四川泸州。
新时代诗歌媒体论坛。 来自全国50余家文化传媒机构的数百名诗人、作家、媒体人士以“新媒体语境下的诗歌创作”为主题,更深层次地探讨了诗歌与媒体的融合。
“诗歌创作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作为支撑,诗歌要赢得读者、赢得广泛共识和公信力,需要舆论的支持和良好的传播空间。《诗刊》主办的新时代暨国际诗酒文化大会诗歌传媒论坛具有非常现实的意义,紧紧抓住当前诗歌创作和传播新变化、新发展的关键。” 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兼书记处书记吉迪·马嘎说。
论坛间歇期间,不断有诗人和媒体人士找到吉迪·马嘎,请他题字、拍照、交谈。 在他们眼中,吉迪·马嘎不仅是中国作协的领导人,也是一位至今仍活跃于诗歌创作、在国内外有影响力的诗人。 他对诗歌观念也有很多很好的见解,可以与他亲切交谈。 。
我写诗是因为每当我听到家乡的歌声时,我的眼睛就会充满泪水。
四川是吉地玛伽的故乡。
吉地玛嘎出生和成长于川西南大凉山河谷,这里森林茂密,河流纵横,气候与昆明相似。 他出生于彝族,属于为人类奉献十个月阳历的古老民族。 从这一点来看,吉迪玛伽是幸运的。 这些来自彝族的品质,也可以说是每个诗人永恒的品质。
“我们的名字一般是父子俩的名字。我的全名是吉迪·洛奇·玛加拉格,简称吉迪·玛加拉格。我父亲的名字被省略了。我姓吉迪,名玛加拉格。” 他在接受采访时说:“没有大凉山,没有我的民族,就没有我这样的诗人。”
1978年,17岁的吉迪·玛嘎离开大山,来到成都,在西南民族大学学习汉语。 “大学改变了我的生活,从那时起,我开始走上了诗歌创作的道路。” 吉迪·马嘎表示,许多重要作家和诗人的作品帮助他开启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我开始思考人类的生存处境,思考我们国家和民族在不同历史阶段做出的历史选择和历史创造。”
20世纪80年代,诗人非常受欢迎,名声大噪,诗歌几乎是每个年轻人的梦想。 当时,吉迪玛伽写下了许多诗歌。 1985年出版第一部诗集《初恋之歌》,荣获第三届中国诗歌奖。 他早期的一些诗歌受到新诗浪潮的影响,吸收了新诗浪潮的写作技巧。 后来,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身份和表达方式——他的彝族身份和直白叙事的诗意表达。 成为他的主要风格。
1989年,他出版了诗集《阿彝人的梦》,其中有一首简短但具有代表性的诗《骑手》,只有十几行:
疯狂地
旋转后
他下了马
躺在一堆岩石旁边
太阳在你头顶上方
云已经很远了
他睡着了
是的,他真的睡着了
他脚下的土地也因他而存在
还有满满的睡意
然而,在这样的时刻
在他的血管里
声音依然是马蹄声
能代表他风格的诗有很多,比如《仙》,其中一首这样写道:
漆黑的夜里,我是北斗七星,
白天,我们回到了部落之地。
运气让我抓住了那棵燃烧的松树,
你看,我已经阐明了生与死。
我掌握着语言之盐,
就像触电一样。
这些作品描绘了彝族的精神和灵魂,放大后也反映了许多民族的精神面貌。
“我写诗是因为每当我听到家乡的歌声时,我的眼睛就会充满泪水。” 吉迪·玛嘎说:“我的家乡是源头,不仅是我们身份的源头,也是诗歌生存的地方。”
2017年是中国新诗诞生100周年。 今年8月,吉迪玛伽赴英国接受剑桥大学颁发的“银柳叶诗歌终身成就奖”。
吉迪·马嘎在颁奖典礼上的致辞表示,彝族人民对诗歌的尊重和热爱是与生俱来的,“我以为这是你们对我所属山地民族诗歌传统的肯定,因为这一切形式的民族表达方式都是密切相关的”。到诗歌。 诗歌是最古老的艺术。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的祖先几乎总是用它来书写自己的历史和哲学。”
彝族有一句古老的谚语,诗被称为“语言之盐”。 吉迪玛嘎认为,彝族人民对于语言所构筑的诗歌殿堂的尊崇之情从未改变。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我们如何让诗歌在我们的精神生活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我认为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 对于每一个诗人来说,不仅仅是写作的需要,而是必须站在道德和正义的高度上,勇敢地承担起一个有良知的诗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使命。”
吉迪玛嘎在讲话中提到了金沙江。 他说,金沙江彝语称“阿赫诺伊”,意为深黑的河流。 “这条大河蜿蜒在高山峡谷之间,就像我们民族英雄不屈的灵魂。” ,它发出的持久的声音,其实是这片土地上所有生命的合唱。 朋友们,我的诗歌只是这动人合唱团中的一个小音符,而我作为一个诗人只是这支合唱团中真诚的歌手。”
这次回到四川,吉迪玛嘎的感慨又多了几分。 当有媒体人问吉迪马嘎这次回家乡有何感受时,他回答说:“我是一位在四川出生、长大的诗人。四川有着丰富的文化底蕴和深厚的诗歌传统。在古代,许多著名诗人出生在四川,生活在四川。四川,五四运动以来,一大批诗人在四川生活和写作。现在在四川,政府、企业和社会各阶层都非常重视文化2018年,国际诗歌与葡萄酒大会首届国际诗歌奖授予立陶宛著名诗人、学者托马斯·温克洛娃。这让我的家乡在全球获得了知名度和影响力。
吉迪马加认为,当下的中国诗歌是世界诗歌版图中最活跃的板块,而对于当今世界来说,诗歌是一种能够真正超越国界、超越民族、超越不同信仰的精神创作。
一切好诗都是出自灵魂、出自内心、与时代息息相关的。
在本次论坛的第一轮演讲中,一位媒体人士谈到了吉地玛伽的一个诗意理念:一切好诗都来自灵魂,来自内心,与时代紧密相连。 他的演讲引起了在场诗人和媒体人士的共鸣。
这个非常重要且具有启发性的观点是如何提出的? 这个问题是在论坛休息的时候问Jidi Maga的。 吉迪玛伽的回答出乎意料。 他说,这是他在论坛结束后两人随意交谈时提出的观点。
吉迪玛伽觉得,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有必要更公开地说话。 他认为,现在中国诗歌整体很繁荣。 随着社会节奏的逐渐加快,诗人会感受到社会生活的挤压,但诗歌的作用仍然是其他形式无法替代的。 “我们有一个明显的感觉,诗歌现在需要加强的是反映社会实践。 诗歌必须有个人的生活经历和个人的生命体验,也必须反映人类的意识,这也包括人类无数年来形成的集体意识。 所以一定要处理好人类的普遍意识和写诗时的个人意识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吉迪·玛嘎说,一切好诗都来自于人的灵魂和心灵,至少因为它需要反映人的真善美,提炼时代生活,引起大众心灵的共鸣。 “否则,诗人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诗人必须在个人和当代生活的层面上发现自己灵魂中的真正价值,把个人经验与历史、民族、人类的愿望结合起来。”
在2018年10月的一次谈话中,吉迪·马加讨论了诗人的灵魂和人类意识的话题。 他提到了希腊的扬尼斯·里索斯、智利的巴勃罗·聂鲁达、土耳其的希克梅特和法国的保罗·艾吕雅等著名诗人。 “他们的写作没有离开社会,但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口号。 诗人写作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找到自己的个人写作与他所关心的社会、人性之间的最佳切入点,而且切口一定要小。”
“如果任何作品不能获得其他人灵魂的普遍共识,那么这部作品的存在价值就值得怀疑。” 吉迪·玛嘎表示,当前诗人在修辞语言和形式创新方面做了很多探索。 天才不乏,但很多著作却离心灵越来越远。 诗歌必须从灵魂和心灵中流淌出来。 语言和修辞所要传授的技能必须与灵魂和心灵有机地统一。
熟悉吉地玛伽的诗人朋友都知道,他的观念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大部分都在他自己的诗歌创作中得到了实践。
比如他2016年写的诗《我好困》:
此时 -
我很困
只想睡觉!
但我听到群山在呼唤,
这就是死亡
时间无法更改。
但我不能用诗歌作为抵押,
并得到转瞬即逝且毫无意义的数字。
是的,我想告诉你,
——因为此时此刻,
我必须平静地走向山,
最后让火焰为我加冕。
老诗人流沙河读了他的诗,评价道:“吉迪玛嘎的诗令我惊讶,让我看到了灵魂在舞动。”
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终身院士艾伦·麦克法兰评价道:这些作品诗意地呈现了深沉而真挚的人情,是彝族古老乐器为自己的民族和全人类奉献的一首乐曲。 颂歌。 作为诗人,吉迪·马嘎也是一位活跃、富有创造力的文化使者。 他主导创办的中国青海湖国际诗歌节、国际帐篷诗人圆桌会、中国西昌琼海国际诗歌周等,已成为当今中国与世界诗歌交流的重要窗口。
吉迪玛伽认为,作为现代人,我们距离人类的精神起源、祖先的精神诞生地越来越远。 这是全世界的共同问题。 现代人需要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解决确定自己的文化身份、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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