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一件令人无语的重大事件。
2022年微博推荐页和民政局门口的滚动屏上列出了这么多营销号,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主要思想是讲述一个孩子在父母离婚重组家庭后,不再受到父母爱的故事。
引言中的每句话都令人心痛,尤其是每段末尾的那句话。
“我的父亲是别人的父亲……”
“你的妈妈也是别人的妈妈……”
一般讲阴阳报告行为时叫《诗》,讲纪律政治执行时叫《鸱鸮》,讲歌曲、歌曲表达时叫《书》。气质,叫《君奭》;讲他有条不紊的写作,叫《史》;讲他幸福安宁的生活,叫《世家》;讲他的诚实,讲萨、虚伪、善恶,叫《周南》。这是一个阴阳信息的过程,称为心、性、命,也是一场诚实与欺骗、是非的较量。六经是同物、异物、同物、自古到今不变的东西,连接人、通四海、闭世界。六经不是别人的,而是我内心不变的轨迹。故《召南》亦知我心阴阳者,《邶》亦知我心律政者,《鄘》亦知我心歌律者。也有这样的人。我心之治者;《卫》 亦有知物心之治者;《卫风》 亦知物之心安乐者;君子指六经,阴阳心脏尊重《王》,因为它询问信息并且不时运行。歌抒性情,时而抒情,故尊《郑》求心灵的秩序与克制,时而抒情。故请恭敬《齐》;求我心欢喜平安,常生,故敬《豳》;求我心诚正,常护之,故请敬《秦》。比如说,过去的圣人,为了子孙后代而供养他人、诵读六经,而富贵人家的祖宗们,则担心积聚财宝,子孙后代可能会被遗忘、分散。是啊。记录您家人的财产,以便他们可以世代保存和享用它们,从而避免贫困。所以,六经是我内心的记录,而六经的实相在我心中就如实际积累的财富库房一样,各种颜色、色彩都保存在我的家里。这只是一个特殊的名字号码。天下之士,不知如何探究六经的真相,只思其影响,受文字意义的束缚,认为六经就是六经,犹如富贵子孙。男人。享受实际积累的财富和库房的人,日复一日地忘记和分散它,而就流浪乞丐而言,他仍然喧闹地查阅他的记录。说:“这是我的财富和保险箱的积累!”为什么这不同呢? 1 该国位于二南山脚下,是一个将生活和美食与山相连的好地方。四面八方没有一座山比中南更高,甚至城内的山中,也没有一座山像富邦那样美丽。如果你想要最好的,你就会得到它。我不知道大正七世宅邸还有一座山。这不是盈亏的问题,但有时在物理学上是不自然的。这是灵虚做出来的。方期尚未建成,太守陈恭的手杖九根,鞋子十只,悬在下面。看群山从树林中冒出来,就像看墙外行人的包子一样。 “一定有什么不同。”他说,并命令他的工人在它前面挖出一个方形水池,并用土筑起一个比屋檐还高的平台。而当到达山顶时,人们突然忘记了平台的高度,以为山正以极大的热情和速度飞出山外。众人曰:“宜名灵虚。”遂宣布订婚十六苏轼,请文记载。石先生在回应公众时表示:“无法知道某物是否被破坏或毁坏。以前,杂草田野上霜露满布,狐狸苍蝇飞来飞去。此时,时间,你怎么知道有这样的东西?灵秀台?它会破败不堪,如果你无休止地寻找,平台会变成野花和田野,但它是未知的。爬上平台。在东方有秦五拜殿23座,老泉24座,南方汉代有长阳、乌扎25座,北方隋代有仁寿27座,唐代有九城28座。
史文博放了他(4),说道:“我们的城池治理不善,刑罚不善,盗贼横行,只是诸侯的属下而已。(5)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羞辱几位国王吗?” ? 于是我命令官员们完成招待所。让弗隆(6) 更高,墙壁更厚,这样您就不必担心访客。今子已破,信士可鉴,然何如异人? 令他为盟主,修墙请完(7)招待宾客。如果一切都被摧毁,我们如何分享?命令(8)?皇帝请命令(9)他说:“我的城市很小,在列强之间,没有时间惩罚。因为(10),这不是我的命令。”敢于平静地生活,找到自己的诗歌,了解时事。管家忙的时候不会出现,而且由于没有吩咐他出现,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你没有勇气丢掉你的硬币(12),你没有勇气暴露自己(13)。如果他输了,宫殿就会成为现实,所以他无意输,除非他推荐陈(14)。一旦暴露在外,干燥和潮湿就会导致偶尔的腐烂和甲虫爆发,以及危害城市的犯罪。华侨听说文公是联盟的首领。宫殿很简陋(15) 并且没有观景台(16)。用作诸侯的楼阁,楼阁如宫殿(17));恢复仓库、马厩,腾出自由空间,方便百姓办事(18)一路走来,豫人乘时,筑凉亭宫殿(19);诸侯宾客至,设院落(20),仆巡行宫,备车马,宾客相从,头巾,车、油、油等属其所管(21),仆役(21)22)及穆。于,各视其事,诸将各显其事。
公不留宾(23),而亦无废事;忧乐同之,事则巡之,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宾至如归,无宁灾患(24);不畏寇盗,而亦不患燥湿。今铜鞮之宫(25)数里,而诸侯舍于隶人,门不容车,而不可逾越;盗贼公行。而天疠不戒(26)。宾见无时,命不可知。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所命之?虽君之有鲁丧,亦敝邑之忧也。若获荐币,修垣而行,君之惠也,敢惮(27)勤劳?” 文伯复命。赵文子(28)曰:“信。我实不德,而以隶人之垣(29)以赢诸侯,是吾罪也。”使士文伯谢不敏焉。 晋侯见郑伯,有加礼(30),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 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夫!子产有辞,诸侯赖之,若之何其释辞也(31)?《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怿矣,民之莫矣(32)。’其知之矣。” 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21。”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22。子产是以能为郑国23。 楚公子围聘于郑①,且娶于公孙段氏②。伍举为介③。将入馆,郑人恶之④。使行人子羽与之言⑤,乃馆于外。 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信善哉!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乾溪?” 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①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疾数月而卒。 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②人于萑苻③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⑨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④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毋从⑤诡随⑥,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迩,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絿⑦,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⑧。’和之至也。”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吴许越成吴王夫差(1)败越于夫椒,报槜(2)李也。遂入越。越子(3)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使大夫种(4)因吴太宰嚭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5)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鄩,灭夏后相。后缗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生少康(9)焉,为仍牧正。惎浇能戒之。浇使椒(10)求之,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思(11)于是妻之以二姚,而邑诸纶,有田一成,有众一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使女艾谍浇(12),使季杼诱豷,遂灭过、戈,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勾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13)寇雠,后虽悔之,不可食(14)已。姬(15)之衰也,日可俟也(16)。介在蛮夷,而长寇雠,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穆王将征犬戎①,祭公谋父谏曰②:“不可。先王耀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③,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④。是故周文公之《颂》曰⑤:‘载戢干戈⑥,载櫜弓矢⑦;我求懿德⑧,肆于时夏⑨。允王保之⑩。’先王之于民也,茂正其德⑪,而厚其性;阜其财求⑫,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乡⑬,以文修之,使务利而避害,怀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⑭。昔我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弗务,我先王不窋⑮,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翟之间。不敢怠业,时序其德,纂修其绪⑯,修其训典;朝夕恪勤,守以惇笃,奉以忠信,奕世戴德,不忝前人⑰。至于武王,昭前之光明,而加之以慈和,事神保民,莫不欣喜。商王帝辛,大恶于民,庶民弗忍,欣戴武王,以致戎于商牧。是先王非务武也,勤恤民隐,而除其害也。夫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夷、蛮要⑱服,戎、狄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训也。有不祭,则修意;有不祀,则修言;有不享,则修文;有不贡,则修名;有不王,则修德。序成而有不至,则修刑。于是乎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让不贡,告不王。于是乎有刑罚之辟⑲,有攻伐之兵,有征讨之备,有威让之令,有文告之辞。布令陈辞,而又不至,则又增修于德,无勤民于远。是以近无不听,远无不服。今自大毕、伯士之终也,犬戎氏以其职来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观之兵,其无乃废先王之训,而王几顿⑳乎?吾闻夫犬戎树椁,能帅旧德,而守终纯固,其有以御我矣。”王不听,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召公谏厉王弭谤1厉王虐,国人谤王。召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2,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3,道路以目4。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敢言。” 召公曰:“是障之也5。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6,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7,为民者宣之使言8。故天子听政9,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10,瞽献曲11,史献书12,师箴13,瞍赋14,曚诵15,百工谏16,庶人传语17,近臣尽规18,亲戚补察19,瞽、史教诲,耆、艾修之20,而后王斟酌焉21,是以事行而不悖22。民之有口,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于是乎出23;犹其有原隰衍沃也24,衣食于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于是乎兴25。行善而备败,其所以阜财用衣食者也26。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胡可壅也27?若壅其口,其与能几何28?” 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1,将归于临皋2。二客从予,过黄泥之坂3。霜露既降,木叶尽脱4。人影在地,仰见明月,顾而乐之,行歌相答5。已而叹曰6:“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7?”客曰:“今者薄暮8,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如松江之鲈9。顾安所得酒乎10?”归而谋诸妇11。妇曰:“我有斗酒12,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须13。”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14,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15! 予乃摄衣16而上,履巉岩17,披蒙茸18,踞虎豹19,登虬龙20,攀栖鹘之危巢21,俯冯夷之幽宫22。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23,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24,肃然而恐25,凛乎其不可留也26。反而登舟27,放乎中流28,听其所止而休焉29。 时夜将半,四顾寂寥30。适有孤鹤,横江东来31。翅如车轮,玄裳缟衣32,戛然长鸣33,掠予舟而西也34。须臾客去,予亦就睡35。梦一道士,羽衣蹁跹36,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37:“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俛而不答38。“呜呼!噫嘻39!我知之矣。畴昔之夜40,飞鸣而过我者41,非子也耶42?”道士顾笑43,予亦惊寤44。开户视之,不见其处。 [1] 王不听,于是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彘29。襄王不许请隧晋文公既定襄王于郏①,王劳之以地,辞,请隧②焉。王弗许,曰:“昔我先王之有天下也,规方千里,以为甸服③,以供上帝山川百神之祀,以备百姓兆民之用,以待不庭、不虞之患④。其馀,以均分公、侯、伯、子、男,使各有宁宇,以顺及天地,无逢其灾害。先王岂有赖焉?内官不过九御,外官不过九品,足以供给神祇⑤而已,岂敢厌纵其耳目心腹,以乱百度⑥?亦唯是死生之服物采章,以临长百姓而轻重布之,王何异之有?”“今天降祸灾於周室,余一人⑦仅亦守府,又不佞以勤叔父⑧,而班先王之大物以赏私德,其叔父实应且憎,以非余一人,余一人岂敢有爱也?先民有言曰:‘改玉改行。’叔父若能光裕大德,更姓改物,以创制天下,自显庸也⑨,而缩取备物,以镇抚百姓,余一人其流辟於裔土⑩,何辞之有与?若犹是姬姓也,尚将列为公侯,以复先王之职,大物其未可改也。叔父其茂昭明德,物将自至,余何敢以私劳变前之大章,以忝天下,其若先王与百姓何?何政令之为也?若不然,叔父有地而隧焉,余安能知之?”文公遂不敢请,受地而还。定王使单襄公聘于宋。遂假道于陈,以聘于楚。火朝觌矣,道茀不可行也。侯不在疆,司空不视涂,泽不陂,川不梁,野有庾积,场功未毕,道无列树,垦田若艺,膳宰不置饩,司里不授馆,国无寄寓,县无旅舍。民将筑台于夏氏。及陈,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南冠以如夏氏,留宾不见。单子归,告王曰:“陈侯不有大咎,国必亡。”王曰:“何故?”对曰:“夫辰角见而雨毕,天根见而水涸,本见而草木节解,驷见而陨霜,火见而清风戒寒。故《先王之教》曰:‘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草木节解而备藏,陨霜而冬裘具,清风至而修城郭宫室。’故《夏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梁。’其时儆曰:“收而场功,待而畚梮,营室之中,土功其始,火之初见,期于司里。’此先王所以不用财贿,而广施德于天下者也。今陈国火朝觌矣,而道路若塞,野场若弃,泽不陂障,川无舟梁,是废先王之教也。”“《周制》有之曰:‘列树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国有郊牧,疆有寓望,薮有圃草,囿有林池,所以御灾也,其余无非谷土,民无悬耜,野无奥草。不夺民时,不蔑民功。有优无匮,有逸无罢。国有班事,县有序民。’今陈国道路不可知,田在草间,功成而不收,民罢于逸乐,是弃先王之法制也。“周之《秩官》有之曰:‘敌国宾至,关尹以告,行理以节逆之,候人为导,卿出郊劳,门尹除门,宗祝执祀,司里授馆,司徒具徒,司空视途,司寇诘奸,虞人入材,甸人积薪,火师监燎,水师监濯,膳宰致饔,廪人献饩,司马陈刍,工人展车,百官以物至,宾入如归。是故小大莫不怀爱。其贵国之宾至,则以班加一等,益虔。至于王吏,则皆官正莅事,上卿监之。若王巡守,则君亲监之。’今虽朝也不才,有分族于周,承王命以为过宾于陈,而司事莫至,是蔑先王之官也。“《先王之令》有之曰:‘天道赏善而罚淫,故凡我造国,无从非彝,无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天休。’今陈侯不念胤续之常,弃其伉俪妃嫔,而帅其卿佐以淫于夏氏,不亦嫔姓矣乎?陈,我大姬之后也。弃衮冕而南冠以出,不亦简彝乎?是又犯先王之令也。“昔先王之教,懋帅其德也,犹恐殒越。若废其教而弃其制,蔑其官而犯其令,将何以守国?居大国之间,而无此四者,其能久乎?”六年,单子如楚。八年,陈侯杀于夏氏。九年,楚子入陈。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二日。臧文仲使国人祭之。展禽曰:“越哉(1),臧孙之为政也!夫祀,国之大节也,而节,政之所成也。故慎制祀以为国典。今无故而加典,非政之宜也。“夫圣王之制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2),其子曰柱,能植百谷百蔬。夏之兴也,周弃继之(3),故祀以为稷。共工氏之伯九有也(4),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5),故祀以为社。黄帝能成命百物(6),以明民共财。颛顼能修之(7),帝喾能序三辰以固民(8),尧能单均刑法以仪民(9),舜勤民事而野死,鲧障洪水而殛死,禹能以德修鲧之功,契为司徒而民辑(10),冥勤其官而水死(11),汤以宽治民而除其邪,稷勤百谷而山死(12),文王以文昭,武王去民之秽。故有虞氏禘黄帝而祖颛顼,郊尧而宗舜;夏后氏禘黄帝而祖颛顼,郊鲧而宗禹;商人禘舜而祖契,郊冥而宗汤;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幕,能帅颛顼者也,有虞氏报焉(13);杼,能帅禹者也,夏后氏报焉;上甲微,能帅契者也,商人报焉;高圉、太王,能帅稷者也,周人报焉。凡禘、郊、祖、宗、报,此五者,国之典祀也。加之以社稷山川之神,皆有功烈于民者也。及前哲令德之人,所以为民质也(14);及天之三辰,民所以瞻仰也;及地之五行(15),所以生殖也;及九州名山川泽,所以出财用也。非是,不在祀典。今海鸟至,已不知而犯之,以为国典,难以为仁且知矣。夫仁者讲功,而知者处物。无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问,非知也。今兹海其有灾乎?夫广川之鸟兽,恒知而避其灾也。”是岁也,海多大风,冬暖。文仲闻柳下季之言,曰:“信吾过也。季子之言,不可不法也。”使书以为三策(16)。里革断罟匡君1宣公夏滥于泗渊2,里革断其罟而弃之,曰:“古者大寒降3,土蛰发4,水虞于是乎讲罛罶5,取名鱼6,登川禽7,而尝之寝庙8,行诸国9,助宣气也10。鸟兽孕11,水虫成,兽虞于是乎禁罝罗12,矠鱼鳖13,以为夏槁14,助生阜也15。鸟兽成,水虫孕,水虞于是乎禁罜䍡16,设阱鄂17,以实庙庖,畜功用也。且夫山不槎蘖18,泽不伐夭19,鱼禁鲲鲕20,兽长麑麋21,鸟翼鷇卵22,虫舍蚔蝝23,蕃庶物也24,古之训也。今鱼方别孕,不教鱼长,又行网罟,贪无艺也25。” 公闻之,曰:“吾过而里革匡我26,不亦善乎!是良罟也!为我得法。使有司藏之27,使吾无忘谂28。”师存侍29,曰:“藏罟不如置里革于侧之不忘也。” 公父文伯退朝①,朝其母②,其母方绩③,文伯曰:“以歜之家而主犹绩④,惧干季孙之怒也⑤。其以歜为不能事主乎?”其母叹曰:“鲁其亡乎?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耶⑥?居⑦,吾语女。昔圣王之处民也,择瘠土而处之⑧,劳其民而用之,故长王天下。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 方山子,光、黄2间隐人3也。少时慕朱家、郭解4为人,闾里5之侠6皆宗之7。稍壮,折节8读书,欲以此驰骋当世9,然终不遇。晚乃遁10于光、黄间,曰岐亭11。庵居蔬食,不与世相闻。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见其所著帽,方屋12而高,曰:“此岂13古方山冠14之遗象15乎?”因谓之方山子。 余谪居于黄,过岐亭,适见焉16。曰:“呜呼!此吾故人陈慥季常也。何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17,问余所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环堵萧然18,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 余既耸然异之,独念方山子少时,使酒19好剑20,用财如粪土。前十有九年,余在岐山21,见方山子从两骑,挟二矢,游西山。鹊起于前,使骑逐而射之,不获。方山子怒马22独出,一发得之23。因与余马上论用兵及古今成败,自谓一世豪士。今几日耳,精悍之色犹见于眉间24,而岂山中之人哉? 会于向,将执戎子驹支。范宣子亲数诸朝。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乃祖吾离被苫盖,蒙荆棘,以来归我先君。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与女剖分而食之。今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盖言语漏泄,则职女之由。诘朝之事,尔无与焉!与,将执女。” 对曰:“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惠公蠲其大德,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毋是翦弃。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嗥。我诸戎除翦其荆棘,驱其狐狸豺狼,以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于今不贰。昔文公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戍焉,于是乎有肴之师。晋御其上,戎亢其下,秦师不复,我诸戎实然。譬如捕鹿,晋人角之,诸戎掎之,与晋踣之,戎何以不免?自是以来,晋之百役,与我诸戎相继于时,以从执政,犹肴志也,岂敢离逷?今官之师旅,无乃实有所阙,以携诸侯,而罪我诸戎。我诸戎饮食衣服不与华同,贽币不通,言语不达,何恶之能为?不与于会,亦无瞢焉。”赋《青蝇》而退。 宣子辞焉,使即事于会,成恺悌也。 尝读六国《世家》1,窃2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3,发愤西向,以攻山西4千里之秦,而不免于灭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5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6,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7也。 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8也,而在韩、魏之郊9;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10秦之冲11,而弊山东之诸侯12,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昔者范雎13用于秦而收韩,商鞅14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15。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 秦之用兵于燕、赵,秦之危事也。越韩过魏,而攻人之国都,燕、赵拒之于前,而韩、魏乘16之于后,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赵,未尝有韩、魏之忧,则韩、魏之附17秦故也。夫韩、魏诸侯之障18,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此岂知天下之势邪!委19区区20之韩、魏,以当21强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22而入于秦哉?韩、魏折而入于秦,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23,而使天下偏受其祸。 夫韩、魏不能独当秦,而天下之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24秦。秦人不敢逾韩、魏以窥齐、楚、燕、赵之国,而齐、楚、燕、赵之国,因得以自完25于其间矣。以四无事之国,佐当寇26之韩、魏,使韩、魏无东顾之忧,而为天下出身27以当秦兵;以二国委秦,而四国休息于内,以阴助其急28,若此,可以应夫无穷,彼秦者将何为哉!不知出此,而乃贪疆埸29尺寸之利,背盟败约30,以自相屠灭31,秦兵未出,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至于秦人得伺其隙32以取其国,可不悲哉! [1] [2] 吴公子札来聘。……请观于周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矣。为之歌《邶》、《鄘》、《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为之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为之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国未可量也。”为之歌《豳》,曰:“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为之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为之歌《魏》,曰:“美哉,渢渢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 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为之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 为之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逼,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 见舞《象箾》、《南龠》者,曰:“美哉,犹有憾!”见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濩》者,曰:“圣人之弘也,而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修之!”见舞《韶箾》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 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先王耀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是故周文公之《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先王之于民也,茂正其德,而厚其性;阜其财求,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乡,以文修之,使务利而避害,怀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 昔我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弗务,我先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翟之间。不敢怠业,时序其德,纂修其绪,修其训典;朝夕恪勤,守以惇笃,奉以忠信,奕世戴德,不忝前人。至于武王,昭前之光明,而加之以慈和,事神保民,莫不欣喜。商王帝辛,大恶于民,庶民弗忍,欣戴武王,以致戎于商牧。是先王非务武也,勤恤民隐,而除其害也。 夫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夷、蛮要服,戎、狄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训也。 有不祭,则修意;有不祀,则修言;有不享,则修文;有不贡,则修名;有不王,则修德。序成而有不至,则修刑。于是乎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让不贡,告不王。于是乎有刑罚之辟,有攻伐之兵,有征讨之备,有威让之令,有文告之辞。布令陈辞,而又不至,则又增修于德,无勤民于远。 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非必怪奇伟丽者也。 哺糟啜醨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饱。推此类也,吾安往而不乐? 夫所为求褔而辞祸者,以褔可喜而祸可悲也。人之所欲无穷,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尽,美恶之辨战乎中,而去取之择交乎前。则可乐者常少,而可悲者常多。是谓求祸而辞褔。夫求祸而辞褔,岂人之情也哉?物有以盖之矣。彼游于物之内,而不游于物之外。物非有大小也,自其内而观之,未有不高且大者也。彼挟其高大以临我,则我常眩乱反复,如隙中之观斗,又焉知胜负之所在。是以美恶横生,而忧乐出焉,可不大哀乎! 余自钱塘移守胶西,释舟楫之安,而服车马之劳;去雕墙之美,而蔽采椽之居;背湖山之观,而适桑麻之野。始至之日,岁比不登,盗贼满野,狱讼充斥;而斋厨索然,日食杞菊。人固疑余之不乐也。处之期年,而貌加丰,发之白者,日以反黑。予既乐其风俗之淳,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于是治其园圃,洁其庭宇,伐安丘、高密之木,以修补破败,为苟全之计。 而园之北,因城以为台者旧矣,稍葺而新之。时相与登览,放意肆志焉。南望马耳、常山,出没隐见,若近若远,庶几有隐君子乎!而其东则庐山,秦人卢敖之所从遁也。西望穆陵,隐然如城郭,师尚父、齐桓公之遗烈,犹有存者。北俯潍水,慨然太息,思淮阴之功,而吊其不终。台高而安,深而明,夏凉而冬温。雨雪之朝,风月之夕,予未尝不在,客未尝不从。撷园蔬,取池鱼,酿秫酒,瀹脱粟而食之,曰:“乐哉游乎!" 方是时,予弟子由,适在济南,闻而赋之,且名其台曰“超然”,以见余之无所往而不乐者,盖游于物之外也。 是以近无不听,远无不服。今自大毕、伯士之终也,犬戎氏以其职来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观之兵,其无乃废先王之训,而王几顿乎?吾闻夫犬戎树惇,能帅旧德,而守终纯固,其有以御我矣。”王不听,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逆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皦皦,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丙寅三月之望。吾社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抶而仆之。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毛一鹭,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则噪而相逐。中丞匿于溷藩以免。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曰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即今之傫然在墓者也。 然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中丞之名而詈之,谈笑以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脰而函之,卒与尸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 嗟乎!大阉之乱,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亦曷故哉?且矫诏纷出,钩党之捕遍于天下,卒以吾郡之发愤一击,不敢复有株治;大阉亦逡巡畏义,非常之谋难于猝发,待圣人之出而投缳道路,不可谓非五人之力也。 吴、长洲二县,在郡治所,分境而治。而郡西诸山,皆在吴县。其最高者,穹窿、阳山、邓尉、西脊、铜井。而灵岩,吴之故宫在焉,尚有西子之遗迹。若虎丘、剑池及天平、尚方、支硎,皆胜地也。而太湖汪洋三万六千顷,七十二峰沉浸其间,则海内之奇观矣。 余同年友魏君用晦为吴县,未及三年,以高第召入为给事中。君之为县,有惠爱,百姓扳留之,不能得,而君亦不忍于其民。由是好事者绘《吴山图》以为赠。 夫令之于民,诚重矣。令诚贤也,其地之山川草木,亦被其泽而有荣也;令诚不贤也,其地之山川草木,亦被其殃而有辱也。君于吴之山川,盖增重矣。异时吾民将择胜于岩峦之间,尸祝于浮屠、老子之宫也,固宜。而君则亦既去矣,何复惓惓于此山哉 昔苏子瞻称韩魏公去黄州四十馀年而思之不忘,至以为《思黄州》诗,子瞻为黄人刻之于石。然后知贤者于其所至,不独使其人之不忍忘而已,亦不能自忘于其人也。 君今去县已三年矣。一日,与余同在内庭,出示此图,展玩太息,因命余记之,噫!君之于吾吴有情如此,如之何而使吾民能忘之也! 赵郡苏轼,予之同年友也。自蜀以书至京师遗予,称蜀之士曰黎生、安生者。既而黎生携其文数十万言,安生携其文亦数千言,辱以顾予。读其文,诚闳壮隽伟,善反复驰骋,穷尽事理;而其材力之放纵,若不可极者也。二生固可谓魁奇特起之士,而苏君固可谓善知人者也。 顷之,黎生补江陵府司法参军,将行,请予言以为赠。予曰:“予之知生,既得之于心矣,乃将以言相求于外邪?”黎生曰:“生与安生之学于斯文,里之人皆笑以为迂阔。今求子之言,盖将解惑于里人。”予闻之,自顾而笑。 夫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知信乎古,而不知合乎世;知志乎道,而不知同乎俗;此予所以困于今而不自知也。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今生之迂,特以文不近俗,迂之小者耳,患为笑于里之人;若予之迂大矣,使生持吾言而归,且重得罪,庸讵止于笑乎?然则若予之于生,将何言哉?谓予之迂为善,则其患若此;谓为不善,则有以合乎世,必违乎古,有以同乎俗,必离乎道矣。生其无急于解里人之惑,则于是焉,必能择而取之。 遂书以赠二生,并示苏君以为何如也。 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其辱人贱行,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是以蓼洲周公忠义暴于朝廷,赠谥褒美,显荣于身后;而五人亦得以加其土封,列其姓名于大堤之上,凡四方之士无不有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百世之遇也。不然,令五人者保其首领,以老于户牖之下,则尽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安能屈豪杰之流,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故余与同社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为之记,亦以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也。 贤士大夫者,冏卿因之吴公,太史文起文公、孟长姚公也。 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1。赵简子鸣玉以相,问于王孙圉曰:“楚之白珩犹在乎2?”对曰“然。”简子曰:“其为宝也几何矣?”曰:“未尝为宝。楚之所宝者,曰观射父3,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为口实。又有左史倚相,能道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说乎鬼神4,顺道其欲恶,使神无有怨痛于楚国。又有薮曰云,连徒洲,金、木、竹、箭之所生也5。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用以戒不虞者也6。所以共币帛7,以宾享于诸侯者也。若诸侯之好币具,而导之以训辞,有不虞之备,而皇神相之8。寡君其可以免罪于诸侯,而国民保焉。此楚国之宝也。若夫白珩,先王之玩也,何宝之焉? “圉闻国之宝,六而已。明王圣人能制议百物,以辅相国家,则宝之;玉足以庇荫嘉谷9,使无水旱之灾,则宝之;龟足以宪臧否10,则宝之;珠足以御火灾,则宝之;金足以御兵乱,则宝之;山林薮泽足以备财用,则宝之。若夫哗嚣之美,楚虽蛮夷,不能宝也。” 吴王夫差起师伐越,越王勾践起师逆之江①。 余一夕坐陶太史楼,随意抽架上书,得《阙编》诗一帙,恶楮毛书,烟煤败黑,微有字形。稍就灯间读之,读未数首,不觉惊跃,急呼周望:“《阙编》何人作者,今邪古邪?”周望曰:“此余乡徐文长先生书也。”两人跃起,灯影下读复叫,叫复读,僮仆睡者皆惊起。盖不佞生三十年,而始知海内有文长先生,噫,是何相识之晚也!因以所闻于越人士者,略为次第,为《徐文长传》。 徐渭,字文长,为山阴诸生,声名藉甚。薛公蕙校越时,奇其才,有国士之目。然数奇,屡试辄蹶。中丞胡公宗宪闻之,客诸幕。文长每见,则葛衣乌巾,纵谈天下事,胡公大喜。是时公督数边兵,威镇东南,介胄之士,膝语蛇行,不敢举头,而文长以部下一诸生傲之,议者方之刘真长、杜少陵云。会得白鹿,属文长作表,表上,永陵喜。公以是益奇之,一切疏计,皆出其手。文长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视一世士无可当意者。然竟不偶。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遂乃放浪曲糵,恣情山水,走齐、鲁、燕、赵之地,穷览朔漠。其所见山奔海立、沙起云行、雨鸣树偃、幽谷大都、人物鱼鸟,一切可惊可愕之状,一一皆达之于诗。其胸中又有勃然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哭,羁人之寒起。虽其体格时有卑者,然匠心独出,有王者气,非彼巾帼而事人者所敢望也。文有卓识,气沉而法严,不以摸拟损才,不以议论伤格,韩、曾之流亚也。文长既雅不与时调合,当时所谓骚坛主盟者,文长皆叱而奴之,故其名不出于越,悲夫!喜作书,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欧阳公所谓“妖韶女老,自有余态”者也。间以其余,旁溢为花鸟,皆超逸有致。 卒以疑杀其继室,下狱论死。张太史元汴力解,乃得出。晚年愤益深,佯狂益甚,显者至门,或拒不纳。时携钱至酒肆,呼下隶与饮。或自持斧击破其头,血流被面,头骨皆折,揉之有声。或以利锥锥其两耳,深入寸余,竟不得死。周望言:“晚岁诗文益奇,无刻本,集藏于家。”余同年有官越者,托以抄录,今未至。余所见者,《徐文长集》《阙编》二种而已。然文长竟以不得志于时,抱愤而卒。 石公曰:“先生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古今文人牢骚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虽然,胡公间世豪杰,永陵英主,幕中礼数异等,是胡公知有先生矣;表上,人主悦,是人主知有先生矣,独身未贵耳。先生诗文崛起,一扫近代芜秽之习,百世而下,自有定论,胡为不遇哉?” 至和元年秋,蜀人传言有寇至,边军夜呼,野无居人,谣言流闻,京师震惊。方命择帅,天子曰:“毋养乱,毋助变。众言朋兴,朕志自定。外乱不作,变且中起,不可以文令,又不可以武竞,惟朕一二大吏。孰为能处兹文武之间,其命往抚朕师?”乃推曰:张公方平其人。天子曰:“然。”公以亲辞,不可,遂行。 冬十一月至蜀,至之日,归屯军,撤守备,使谓郡县:“寇来在吾,无尔劳苦。”明年正月朔旦,蜀人相庆如他日,遂以无事。又明年正月,相告留公像于净众寺,公不能禁。 眉阳苏洵言于众曰:“未乱,易治也;既乱,易治也;有乱之萌,无乱之形,是谓将乱,将乱难治,不可以有乱急,亦不可以无乱弛。惟是元年之秋,如器之欹,未坠于地。惟尔张公,安坐于其旁,颜色不变,徐起而正之。既正,油然而退,无矜容。为天子牧小民不倦,惟尔张公。尔繄以生,惟尔父母。且公尝为我言‘民无常性,惟上所待。人皆曰蜀人多变,于是待之以待盗贼之意,而绳之以绳盗贼之法。重足屏息之民,而以斧令。于是民始忍以其父母妻子之所仰赖之身,而弃之于盗贼,故每每大乱。夫约之以礼,驱之以法,惟蜀人为易。至于急之而生变,虽齐、鲁亦然。吾以齐、鲁待蜀人,而蜀人亦自以齐、鲁之人待其身。若夫肆意于法律之外,以威劫齐民,吾不忍为也。’呜呼!爱蜀人之深,待蜀人之厚,自公而前,吾未始见也。”皆再拜稽首曰:“然。” 苏洵又曰:“公之恩在尔心,尔死在尔子孙,其功业在史官,无以像为也。且公意不欲,如何?”皆曰:“公则何事于斯?虽然,于我心有不释焉。今夫平居闻一善,必问其人之姓名与其乡里之所在,以至于其长短大小美恶之状,甚者或诘其平生所嗜好,以想见其为人。而史官亦书之于其传,意使天下之人,思之于心,则存之于目;存之于目,故其思之于心也固。由此观之,像亦不为无助。”苏洵无以诘,遂为之记。 公,南京人,为人慷慨有大节,以度量雄天下。天下有大事,公可属。系之以诗曰:天子在祚,岁在甲午。西人传言,有寇在垣。庭有武臣,谋夫如云。天子曰嘻,命我张公。公来自东,旗纛舒舒。西人聚观,于巷于涂。谓公暨暨,公来于于。公谓西人“安尔室家,无敢或讹。讹言不祥,往即尔常。春而条桑,秋尔涤场。”西人稽首,公我父兄。公在西囿,草木骈骈。公宴其僚,伐鼓渊渊。西人来观,祝公万年。有女娟娟,闺闼闲闲。有童哇哇,亦既能言。昔公未来,期汝弃捐。禾麻芃芃,仓庾崇崇。嗟我妇子,乐此岁丰。公在朝廷,天子股肱。天子曰归,公敢不承?作堂严严,有庑有庭。公像在中,朝服冠缨。西人相告,无敢逸荒。公归京师,公像在堂。 梅客生尝寄予书曰:“文长吾老友,病奇于人,人奇于诗。”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无之而不奇,斯无之而不奇也。悲夫! 大夫种乃献谋曰:“夫吴之与越,唯天所授,王其无庸战②。夫申胥、华登,简服吴国之士于甲兵,而未尝有所挫也③。夫一人善射,百夫决拾④,胜未可成。夫谋必素见成事焉,而后履之,不可以授命⑤。华元亦乘堙而出见之。司马子反曰:“子之国何如?”华元曰:“惫矣!”曰:“何如?”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司马子反曰:“嘻!甚矣,惫!虽然,吾使而亡焉14。僚者15,长庶也16,即之。季子使而反17,至而君之尔18。阖闾曰19:“先君之所以不与子国,而与弟者20,凡为季子故也21。将从先君之命与22,则国宜之季子者也;如不从先君之命与,我宜当立者也。僚恶得为君乎23?”于是使专诸刺僚24,而致国乎季子。季子不受,曰:“尔杀吾君25,吾受尔国,是吾与尔为篡也。尔杀吾兄26,吾又杀尔,是父子兄弟相杀,终身无已也27。”去之延陵28,终身不入吴国29。故君子以其不受为义,以其不杀为仁,贤季子。则吴何以有君、有大夫?以季子为臣,则宜有君者也。札者何?吴季子之名也。春秋贤者不名30,此何以名?许夷狄者31,不一而足也32。季子者,所贤也,曷为不足乎季子?许人臣者必使臣,许人子者必使子也。者必使子也。 甭管已婚的未婚的,看完后精神内耗都加重了。 编这个故事的人大概是不了解,95后上小学时候,就在钻研如何劝父母离婚了。 @谢琪 劝离12年 已成功 我把爸爸的出轨床照,放进了妈妈的钱包 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走在外面,迎面遇到了我爸的上司。 我妈就想挽一下我爸的胳膊,装个比较和睦的样子,给领导留个好印象。结果我爸当着上司的面甩开了我妈。 在他们相处的18年里,这已经算客气的了,他们就没好声好气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以前小朋友来我家里找我玩,听到我父母互相喊“滚!出门让车轧死你吧,轧成八瓣!”,给他直接吓跑了。 我是认真想劝他们离婚的,但他们心情好的时候,会哄我一下。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指着我说,“你以为我不想离,还不都是为了你。” 每天忍受高分贝争吵就算了,还要背上父母婚姻不和这口黑锅。 搞得我精神压力很大,补课老师还因为我总是叹气这个事找过我父母。 但他们不在乎我的心情,直到初中的一个暑假我彻底“黑化”了。 我小时候特喜欢翻我爸电脑,总能翻到他私藏的港台三级片。 有天装三级片那个文件夹突然多了一组照片,看缩略图我以为是什么香艳写真,结果点开一看是我爸,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的。 我爸出轨了。 我吓了一跳,但也没别的感觉,好像我爸出轨是早晚的事一样。 只是后来他们的一次吵架,我爸又说出他那句经典台词:“要不是因为孩子,我早跟你离了”。 我当时在房间里听到就气笑了,还在这装顾家好人呢。 我越想越恨 ,他们不快乐可以吵架,背地里潇洒,表面上维持这个三口之家,让他们自己在单位看着体面,继续升官发财。 这场婚姻里最吃亏的,是我自己。 中考结束后,我决定结束这一切。 趁他们上班,我把我爸爸出轨的照片用家里的打印机印出来,黑白的,但能看清楚人。 周末我妈妈载我去外婆家,每次都是我坐副驾抱着她的包包。那天我趁着她左转,把照片塞进了她包包里的钱夹里。 我期待着他们吵架,摔东西,分居,最后离婚。 但是这些都没有,他们只是互相不大讲话,也不再吵架,这个家一下子就安静了。 高考结束,还没到填志愿的日子,我父母就去领了离婚证,那天在民政局排了很久,据说都是孩子高考完来离婚的。 那时候我才觉得,我父母可能真的是为了我才不离婚的。 领完证的二位旧人气定神闲,倒是我大哭了一场。 他们18年的婚姻像是对我们仨的刑罚,他们俩却比我早出狱了一点。 他们对我的爱,延长了我的刑期。 @富贵 劝离20年 未成功 因为爱父母,才想让他们离婚 我从小学就开始劝父母离婚,现在我27了,他们还没离。 我从小就不爱回家,总是偷摸跑去住亲戚家,同学家,甚至是邻居家。 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如此。今年过年我也没回家,跟着另外几个朋友一起过的年。 有个朋友的父母离婚了,各自组成了家庭,他说他去谁家都像做客,他没有家了。 我说我就不一样了,我回父母家过年,我们仨一人一个房间,除了吃饭默默吃一顿,三个人几乎不会碰面,合租室友都没我家和睦。 我说完,父母离异的和没离异的朋友,都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先安慰我俩谁更好一点。 其实我们家原来不是这样的,我依稀记得曾经父母亲昵地打闹。 后来他们之间的抱怨就越来越多,可能是因为下岗潮,可能是因为婆媳关系,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父母变了。这段婚姻像把锉刀一样,把他们凿得面目全非。 我母亲算是那个年代的文艺女青年,在中学教课,喜欢看书,总往影院跑。 据说有次我母亲升职称,有老师不服气,在会议现场拿学术问题刁难我母亲。 结果我母亲提笔答题,当场做了一首诗。后来这首诗被校领导印了面镜子,一直放在那个会议室里。 (大概这种的) 可我母亲的才华,f在我父亲眼里一文不值。我父亲只会挑母亲家事上的错误,贬低她成天就知道和朋友聊八卦。 我母亲呢,认为我父亲下岗后 他们每天吵架,想从语言上证明对方是错的,却在情绪折磨中丢失了自己,活得越来越像对方口中的那个人。 我母亲已经几十年没写过东西了,现在每天和朋友讨论股票,吃完饭把牙剃得啧啧响,剔出血了再骂一句脏话。 我父亲活成了一个没人愿意和他讲话的老头。 他一般很沉默,但一说话不是在骂人,就是满嘴跑火车。我想介绍一下我父亲年轻时的样子,都不知道他哪个模样是真实的。 悲剧的定义是,把原本美好的东西都毁坏。 我想我们家就是再典型不过的婚姻悲剧了吧。 我的婚姻观十分绝望,我曾经一次次尝试结束我父母的婚姻,但一次次失败。 我还未婚,就已经对婚姻感到疲惫不堪了。 我知道世界上有着幸福的婚姻,但它概率太小,我无法相信它可以落在,我这样一个对婚姻没有信念的人身上。 现在和我母亲打电话,我都是反向催婚。 有时候催离婚,有时候跟她表态,如果有喜欢的人了我全力支持她。 我母亲虽风雅不再,但是我们三口中性格最开朗的一个,我们三口总得有一个人拥有爱情吧。 我希望是她。 @阳阳 劝离8年 已成功 劝我妈妈离婚成功了,两次 美貌跟爱情幸福程度不成正比,这事我打小就明白了。 我妈长得很漂亮,像眼睛大一点的巩俐,但是她嫁的两次人,没一个是好人。 我亲爸家暴。打到我找邻居求助的时候,还能听见我妈哭喊的声音。 我六岁的时候,看着那个男人睡着的样子就忍不住想,他死掉多好,我和我妈就解脱了。 小时候哪懂什么离婚,我就天天装可怜,对我妈说:“妈,你带我跑吧,我怕那个男的。” 我妈心软,带我回了娘家。 我亲爸来骚扰过几次,对门邻居经常来帮忙保护我和我妈,这个邻居后来成了我第二个爸爸。 二爸爸人很温厚,但没两年就沾上了赌博,偷过我妈刚发的工资,我书包里的学费,之后偷到了牌桌上,被送进了局子。 因为二婚,我妈的风评已经不那么好了,学校里也总有人拿这事笑话我。 这一次劝离,我花了更多心血。 我们这个小村是呆不住了,我得保证我妈离婚了,去另一个城市也能过得下去。 我先是旁敲侧击问她有没有外地的亲戚,去跟那个亲戚一起做生意怎么样。 然后经常跟她讲,我哪个同学跟家长去了大城市,赚了多少钱,上了多好的学校。 劝了有一年多,我们终于带着一身赌债去大城市投奔了舅姥爷。 新的城市新的开始,没人知道我们的过去。 虽然有时候在学校收户口页,同学看到我的曾用名,会逮着我改姓的事问个不停,但在大城市我实话实说,也没人会笑话我。 我妈在这做点儿美容美发的生意,我俩相依为命过了几年,我妈又谈恋爱了。 比起膈应,更多的还是担心她。还是我妈的一句话,让我放下了心结。 她跟我说,她每次离婚,都比离婚前过得好得多的多。她感谢我六岁时候求她离婚,不然她现在还在那个小村挨打呢。 挨过亲爸的打,还过二爸爸的赌债,也终于轮到我感受父爱了。 现在这个爸爸人品没瑕疵,甚至我的公司都是他给投资的。 雅点讲,我们娘俩时来运转了。 俗点讲,成年之后,妈妈离婚还是再婚,都只会给自己带来好处了。 我妈今年五十了,她要是想离婚,我还支持她。 没能拥有S级投胎技术的朋友们,父母的关系总成为最难以启齿的一件事。 在我们国家观念里,家庭比天还大,每个成员都要参与到家庭的维护中来。 但是,我们这个离婚率这么高的时代,对家庭的打理,是不是也该加上新的一项—— 在该分开的时候分开,处理好每个家庭成员的感受。 比起狼狈地相处,体面的离别才是孩子们更需要的教育。 我们向几位受访者问了,跟未成年的自己说一句话会说什么,在此也想把他们的话,传达给目前深受父母关系困扰,还未成年的朋友们: 你无法改变的现状,终将成为过去,苦尽总得甘来。 向未来争取一点幸福吧,哪怕只改变了0.1%,也是你救了未来的自己。【“我把我爸的出轨床照,放进了我妈的钱包”】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