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讯(全媒体记者/金祖珍摄影/骆宾浩、董天健实习生/王玉玲)随着一声汽笛的吹响,升起一点点青烟,渡轮摇摇晃晃地驶向雾蒙蒙、细雨蒙蒙的珠江对岸,我继续前行。 “如果有一天渡轮关闭,我在陆地上找不到工作怎么办?”船夫说。
这是广州番禺市的南亭轮渡,连接南亭和石头两个村庄。广州作为一个河网密集的城市,曾经有大大小小的渡轮服务,但随着道路、桥梁、隧道和地铁的建设,许多渡轮逐渐关闭。
南亭渡口是南亭村仅存的渡口,经营这里渡口的三位师傅关、陈、彭,他们的父亲都在船上工作,他们的孩子都选择上岸。他们是这里最后的摆渡人。
“坐轮渡比较方便。”
凌晨5点的广州雨天晴朗,珠江上的雾气中浮现出浮标的绿光。番禺南亭码头,船夫关泽照爬进驾驶室,准备迎接当天的第一批乘客。
关师傅今年46岁,在这里摆渡已经30多年了。他驾驶的渡轮是南坝村仅存的一艘。
短暂的汽笛声过后,柴油机的轰鸣声唤醒了河水,渡轮缓缓离开了岸边。首趟航班只有六七名乘客,大部分是去对岸石头村天光市场买菜的小贩,船票1元/人。
船上的一对湖南夫妇告诉记者,“石头村有一个批发市场,肉和蔬菜都很便宜。”这对夫妇以卖烤土豆为生,他们的顾客大多是大学城的学生。
在夫妇俩眼中,渡轮是清晨出行的首选,因为它比地铁开通得早,而且还可以运载三轮车。 “对我们来说,渡轮更方便,”他们说。
晚上7点多,上班族和学生也纷纷排队登船。渡轮每15分钟一班来回,踏板对接,乘客上下船很快,虽然不拥挤,但还是有点热闹。
“这份工作是我所知道的唯一工作。”
关师傅是南亭轮渡的承包商,多年前从父亲手中接手了轮渡工作。现在关先生已经十多岁了,他的父亲总是坐在费里旁边的榕树下看着他的儿子费里。
关船长除了亲自驾驶船外,还聘请了两名经验丰富的船长负责渡轮。凌晨渡船结束后,导演将驾驶舱交给陈书红,陈书红在甲板上付款。
鸣响汽笛,换档,转动舵,船退离岸边几十米,然后转动舵,船头指向浩瀚的江水,陈老爷子熟练地驾驶着渡船。他每天都走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路线,同样的风景。 “我有点无聊,我们听听音乐解解闷吧。”陈老说道。
他把200多首粤语老歌下载到手机上,连接上音箱,一边航行一边工作,一边听音乐。 “我也听陈奕迅、谢安琪等年轻歌手的歌曲,”他笑道。当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听到扬声器里传出《喜帖街》的歌词。 “确实没有所谓稳定的幸福,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下午,65岁的彭福来掌舵了渡轮。彭石的曾祖父从事货船驾驶工作,父亲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船上。彭师傅经营帆船、木船、机械船。
“我的退休金太少了,我必须另谋出路。事实上,我有点厌倦了水手的工作,但如果有一天渡轮停运,我将无法在陆地上找到工作” 这个工作是我所知道的唯一工作。 ”
“目前,每艘船占船队的比例还不到一半。”
彭船长并不是唯一一个担心渡轮关闭的人,另外两名摆渡人也不确定渡轮未来的走向。事实上,今天的渡轮乘客数量甚至无法与全盛时期相比。
广州水网密集,渡轮曾一度繁荣。二十、三十年前,过江是广州靠水而居的人们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根据1995年记录《番禺县志》,20世纪80年代末仅番禺就有152艘渡轮和370艘渡轮运营。其中,日均载客量超过1000人次的渡轮有7艘,罗城渡轮、南浦渡轮、北斗渡轮等3艘大型渡轮的载客量超过3000人。
目前,由于桥梁建设和地铁开通,乘坐渡轮的人数减少,不少渡轮已暂停运营。在大学城地区,由于高速公路、南沙港快线、地铁7号线等铁路交通线路的开通,南亭轮渡上几乎没有乘客。
“目前去对岸基本要坐公交或者地铁,比较方便,坐轮渡很少见。”一位60多岁的南亭村民告诉记者。摆渡人程船长感叹道:“以前整船都挤满了船头,现在还不到半满。”
这一变化直接影响了几位摆渡人的收入。关老告诉记者,20世纪90年代,渡轮每年的合同费达到30万至40万元,多家船公司竞标,但几年前是20万元。不过,他说,他的收入还是不错的。签约费降到了8万元,但收入却比以前低了。
“一年下来,扣除人工费、燃油费、合同费等后的净利润只有4万到5万元,这个收入连两名雇佣司机的年收入都还不够。”关师傅说。告诉。说。
“下一代将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虽然目前渡轮业务遇到困难,但南亭渡轮的船夫们还没有决定退出。
摇曳的河水浸湿了南亭渡口三位主人的一半生命,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偶尔,他们提到“进城”,意思是下渡轮,上岸工作和生活。在他们眼里,“出城”就像是被置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不得不重新适应一切。对于50岁以上的人来说,改变习惯并不容易。
改变自己很难,但几个摆渡人的孩子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陈师傅的儿子曾尝试考海事驾照,但遭到阻拦,因此陈师傅希望儿子能够“进城”,找到工作,拥有未来。 “我不同意,因为航海很辛苦,我现在挣不到钱。”陈船长说。
关老师的儿子已经上中学了,但他不再像十几岁的时候那样一直玩船。 “他们这一代人拥有手机和互联网,过着富裕的生活,”他说。关师傅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学航海,原因和陈师傅一样。他希望儿子将来能上大学,找到一份更有声望的田径工作。
彭师傅的孩子不愿意从事与船舶有关的工作。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也为孩子们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而感到欣慰。 “年轻人有自己的世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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