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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丕中曾指出,中国佛教有农禅并重、学术研究、国际友好交流三大传统。其中农禅并重,可以说是佛教中国化的代表标志之一。农禅制度的建立,彻底改变了以印度佛教为基础的中国佛教的戒律和仪轨,也开创了中国佛教寺院经济的新模式。不仅如此,还将农耕与禅修结合起来,完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禅修哲学。
食物是修士修行的基本物质需求。佛教原始戒律初期,修行者主要靠乞讨为生,不从事农业,以保证僧团生活方式的统一,同时也受到外来风俗的影响。 “吃。同时,持有dhatu的人并不住在固定的地方,经常搬家以保护自己。《楞严经》 中九云:“外求食以养身,内求法以养智慧命。”佛陀本人也直接乞食。例如,《金刚经》 第1 卷直接进行。 “世尊吃饭时,穿着衣服,拿着茶碗。他到舍卫国大城乞食。”事实证明,乞讨是一种基本的生存方法。原始佛教僧人。
然而,随着僧伽社会活动范围的扩大,布施制度的弊端不断显露出来。乞讨活动受到灾害、交通不便、贫困、外来阻力、异常天气等实际社会环境的影响,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因此,《十诵律》评论道:“这里饥肠辘辘、讨饭都难,人家的妻子还没有饭吃,还受着各种烦恼,更何况是陌生人。对于佛教僧人来说,修行是苦差事,这是他们经常遇到的。”由于路途遥远或体力不足。在这种情况下,一顿饭往往会失败。佛陀在世时,曾有僧侣破戒吃两三餐的记载,如《摩诃僧祇律》中记载佛陀斥责两名僧人。 “早晨起来,到村里讨饭,拿两碗,一饭一饭。”所以,是两种饭。这样的第二、第三教义还不能说。另外,年轻僧侣、比丘尼等相对弱势群体在乞讨时也常常遇到实际困难,例如,一名比丘尼在舍瓦提省乞讨时,被迫在街上通奸。另外,由于乞讨需要体力,与僧俗交往时难免会犯戒,而佛经中也有很多乞丐破戒还俗的例子。这就在乞讨制度与佛教僧团的有序发展之间埋下了冲突的种子。
到了宗派佛教时代,佛教在印度的影响力进一步增强,僧伽的社会地位随着“正法正国”观念的确立而不断上升。于是,僧伽得到了上层社会的大量金钱、土地、房屋、劳动力等捐赠,一片适宜居住的佛教丛林开始出现。由于寺庙的实际经济需要,一些和尚开始雇用纯洁的人来做“不纯洁的事情”,其中包括纯洁的人为僧人准备饭菜。根据上座部经典,佛灭度后的第二次聚会是争论的焦点,而争论大多围绕饮食展开。关于日常僧伽食物的问题,《摩诃僧祇律》中有很多清净人准备食物而不是僧人乞食的记录。 “菜枯了,必须自己煮。即使是煮姜汤,也不应该自己煮。”随着佛教的发展和社会经济水平的提高,这一传统表明,传统的施舍制度已经不能适应佛教世俗化的进程。
明帝圆梦求法后,佛教逐渐东传。佛教作为外来宗教,首先要面对印度文化与中国文化的冲突。在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中国农村社会,断绝关系、乞食等佛教戒律完全违背中国的现实和国策。因此,佛教也开始改革其规范和教义。就乞讨而言,古典儒家认为“君子不食其所获”,而在定居农耕或迁徙的文化观念下,乞讨的寄生性是其方法。被深深鄙视。原来的精进料理制度与中国社会生活的联系如此紧密,以至于显得格格不入。在此背景下,化缘制度的调试也标志着佛教中国化进程的开始。
据现有资料考证,西晋时期,名僧道安为沙弥时,耕过寺田,经书记载为“掘田耕荒,道”。马苏。这就是僧侣制度的开始。 ”季某曾说,“我曾经和几十个同学在稻田里收割稻子。”这表明中国的一些佛教僧侣在晋代就开始尝试修行。然而,由于印度佛教的影响,早期僧侣的私人耕种并没有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规范。东晋道衡大师曾撰文《礼记》,批评修炼者“耕田,与农民合作,与大家竞争利益”。 ”当时的中国佛教仍然保留着佛陀的遗产。
经过南北朝时期,中国佛教的丛林制度逐渐成熟,原本有经书、居无定所的僧人也逐渐开始建立寺院、结成社团,安居乐业。刘宋时期创建的一座规模宏大的佛教寺庙。鼓励禅业,可“立于寺院僻处,植树千株,开园数百亩”。同时,为了防止僧侣出行造成“骚乱”,朝廷只允许持有官印的僧尼在民间出行。在此背景下,定居僧侣客观上失去了乞讨的外部条件,主要靠信徒和朝廷的捐赠维持生计。例如《释驳论》记载了南朝建康佛教的兴起:“京城有佛寺五百多座,十分宏伟,僧尼十万多人,有丰富他拥有大量资产。”唐代时期,佛教聚落制度较为完善,当时的寺院主要靠接受捐赠维持生计。例如,隋炀帝曾对长朝的100多位高僧慷慨布施。主流佛教僧侣基本告别了原始佛教的布施,选择依山傍林、舒适安居的地方,走上了安居、弘法之路。
在汉传佛教聚居制度逐渐完善的背景下,以接受供养作为修行者的主要生活方式,显然已经不符合本土化佛教的发展逻辑,也给社会经济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它。如果没有合法的生存手段,靠捐赠过活很容易产生负面后果。唐代道士李仲清曾批评说:“今佛释迦牟尼,不织不耕,经中不提如何收粮,是空田犁庄的人”。对此,新成立的禅宗采取了革命性的回应,其第四任祖师道信在黄梅双峰山弘法,“择地、建楼、立像”,鼓励僧人拥护。他们自己。同时,他拒绝了保持佛法清净、远离尘世罪恶的《圣旨》。
黄梅禅法是后来禅宗婚姻、农耕的前身,同时也维护了佛教的声誉,回应了外道的嘲笑。随着洪冷、慧能、妈祖道井等名僧禅宗的进一步发展,农业制度在东部丛林取得了巨大成功。 “不食”的古训正式确立了中国佛教的农禅体系。所有僧侣都亲自参与农业生产活动,称为“普请”。这保持了噶兰的纯洁性,同时也创造了稳定的佛教经济体系。禅宗很快传遍世界,逐渐成为中国佛教的主导宗派。 “普请制”确立了中国佛教农禅并重的特色,甚至在后世佛教的发展中,农禅并重的态度也一直是佛教的道。已经表达了独立于世俗世界的生活。林先生勤劳俭朴,将农业与修行结合起来,最终成为中国佛教最重要的传统之一。
中国佛教农禅体系的建立,不仅是寺院实践本土化的创新,也是佛教戒律的中国式创新。在解决与原始佛教戒律矛盾的问题上,禅宗将般若主义运用到戒律理论中,而道信在处理修行者从事生产的问题上,主张生产劳动是生产性劳动的;在处理农田罪犯时,百藏禅师认为砍伐树木是一种罪过。我相信,如果你的心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就没有报复的余地。罪孽。这与惠能提出的各种无色戒的做法类似:皈依自心本性,最终融入禅宗。这客观上促进了禅宗的发展,“无念、无着、无着”逐渐在民间流传,“持心持戒”成为汉传佛教戒律的显着特点。成为。 ——自然也符合儒家思想,是仁义的内在要求。中国的僧人制度“守规矩”可以说是一种较为重要的自觉规范,也是禅宗成为中国佛教宗派领袖的重要因素。从社会影响来说,佛教并重农业和禅宗,在思想哲学原理上保持了很高的地位,同时又保持了对中国农业传统的理解和尊重,我是能够做到的。它拉近了僧俗之间的联系,在佛教中建立了密不可分的关系。每个生物都为自己建立了宗教威望。在饥荒、灾难时期,僧团主动布施弘法,救度世人。这种交换施主身份,是汉传佛教的菩萨修行精神,也是维系佛教生存的土壤。在汉族地区。相比之下,中世纪的琐罗亚斯德教、景教、摩尼教等外来宗教,无法改变其教义和教义以适合中国国情,与中国气候不相适应,最终遭受历史的衰落,被埋没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灰尘。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从儒释道关系视角看中国特色佛教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研究”的逐步成果(18ZDA233))
(作者为苏州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政治学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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