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时报沉欣编译】香草，一种罕见的天然甜味香料，是许多甜点中必不可少的配料。非洲岛国马达加斯加的香草产量占世界的80%。人类对这些微小豆荚的渴望是如何导致贪婪、犯罪和财富的呢？本文作者前往马达加斯加参观这个新的香料巨头。
对适合马达加斯加种植的香草的需求增加
我跟随菲丽西泰·拉米尼索阿和她的父亲罗曼·兰迪安博罗罗纳(Romain Landianbororona)，沿着位于马达加斯加南部她家农场的森林山坡上的一条狭窄小路行走。
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走在街上，你会看到荔枝枝条折断，粉红色尖尖的果壳剥落。巨大的黄色菠萝蜜像灯笼一样生长在枇杷树、丁香树、胡椒树和咖啡树之间。蓝宝石蜻蜓掠过山谷，追逐充满罗非鱼的池塘。芭蕉叶下的空气潮湿，但当我们爬上去时，空气变得更加清新。放眼望去，我都看到香草藤蔓缠绕在树干上。
每根扭曲的茎都被修剪，使其不超过拉米尼萨可以达到的高度。她时不时地在一朵淡黄色的花前停下来，把蜡质的花瓣分开。为了给花授粉，她用了一束从橘子树上折下来的花，小心地剥掉花药和柱头之间的膜。这是一项您需要找到完美时机来完成的任务。每朵花在开花的早晨都必须进行人工授粉。否则，豆子就不会发芽。
兰迪·姆博洛纳(Randy Mbolona) 说，他的家人大约20 年前开始种植香草藤，主要用于“观赏目的”。最初，这家人向游客出售新鲜的绿色香草荚，令游客愿意花钱购买感到惊讶。
2014年香草价格开始上涨。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价格从每公斤不到40 美元上涨到每公斤600 美元以上。就好比“点木成金”。 2016年，拉米尼萨访问了萨瓦北部地区，那里世代种植香草。她将学习如何加工绿色豆荚来创造一种受欢迎的产品：辛辣的干黑豆。
香草很难在种植园种植，因为它容易受到疾病的影响。然而，马达加斯加湿润的高原气候为这种植物的生长提供了适宜的环境。岛上居住着大量贫困小农，为这一劳动密集型产业提供了充足的劳动力。
加工香草豆荚，就像酿酒一样，需要精确的判断和直觉。这些豆子生长在绿指状的豆荚中，是单独收获的。青香草采摘后一周内必须用62-64摄氏度的热水浸泡。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这些草药被包裹在毯子里，摩擦，然后摊在阳光下晾干。绿色香草没有味道。绿色香草中的酶将植物中的葡萄糖香草醛转化为香草醛——。香兰素分子赋予香草独特的香气——，这种香气只能通过加工生产。一位专家向我描述了一种高品质的香草香，闻起来像李子、皮革和培乐多的混合物。
拉米尼萨从北方回来后，在父母房子后面的山坡上盖了一间小屋。 “你必须为任何事情做好准备，”她说。 “烧水的木炭、大锅、毯子、晾衣绳。在北方，我们有一首关于专注和耐心的特殊歌曲。”使用草药“需要纪律和热情，”她解释道。
安全形势堪忧，香草防御战频繁打响
当香草价格上涨时，家庭收入就会增加。但这也使农作物甚至生命面临危险。 2015年，全家人参加了他的葬礼。然而，当我回到家时，却发现香草藤底部的香草荚全部被别人摘走了。拉米尼扎表示，大家都知道凶手是谁，但警方却束手无策。
马达加斯加很少有人相信这个国家。 2009年的政变吓跑了外国投资者和游客。香草价格的飙升也伴随着机会主义犯罪浪潮。强盗们正在撕毁整个葡萄树并将其移植到其他地方，武装强盗正在袭击仓库。每年的估计都有所不同，但超过15% 的农作物被盗。
就像马达加斯加各地的香草种植者一样，拉米尼萨的父亲和兄弟在夜间巡逻田地。他们与邻居联合起来，雇佣保镖并挥舞着砍刀。保护布什的正义斗争有时可能是残酷的。有许多人不仅被殴打，还被斩首和杀害的故事。联合国人权委员会表示，2016 年至2018 年间，超过150 名马达加斯加人在警方镇压中死亡。
在过去的两年里，尽管发生了盗窃、2016年的干旱和上一季的降雨，拉米尼萨的家人在这个人均日收入不足1美元的国家仍然赚取了2万美元。此前，这个家庭靠种植香蕉、咖啡和大米为生。由于香草热潮，他们买得起一头奶牛、一台新发电机和一台他们想租的插秧机。拉米尼萨在附近的一个城镇买了一套房子，这样她的四个孩子就可以住在学校附近。 13岁时，她辍学回家，希望孩子们能上大学。
天然产品受青睐，香草粒代表品质
马达加斯加占世界香草产量的80%，但这种葡萄原产于墨西哥。它首先由玛雅人在尤卡坦半岛的丛林中种植。他们使用香料来给巧克力饮料调味。 16世纪初西班牙征服者抵达时，他们将可可和香草带回了欧洲。到18 世纪末，墨西哥每年向欧洲出口一百万颗香草豆。
香草曾经被认为是一种奢侈品。其细腻的风味在与脂肪结合时得到最好的体现，这就是为什么香草始终是顶级糕点师的奶油和蛋奶冻中的天然搭配。它首次出现在1790 年代那不勒斯出版的一本烹饪书中，其中包括“香草冰淇淋”的食谱。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 在1880 年代担任美国驻法国大使时爱上了法国美食。他翻译了许多食谱，其中包括将蛋黄奶油冻和“一根香草棒”混合在一起的冰淇淋食谱。 1801 年就任总统时，杰斐逊将这些菜肴招待白宫客人，最终成为经典的美国甜点。
但一个多世纪以来，真正的香草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一直遥不可及。西班牙控制了墨西哥的贸易，许多人试图在其他地方种植香草，但由于缺乏天然授粉媒介，不可能用香草花生产豆子。直到1840 年代，一个名叫埃德蒙·阿尔比乌斯(Edmond Albius) 的男孩才在法国殖民地留尼汪岛的一个种植园里发现了如何对香草花进行手工授粉。他的技术很快传到了附近的马达加斯加，法国管理者鼓励那里种植香草。
大约在同一时间，人造香草也被开发出来，近200 个分子赋予香草微妙的味道。人工香草精仅合成其中一种，即——香草醛。以前，香草是从丁香和木材等廉价产品中提取的（现在，大多数人造香草是从石化副产品中提取的）。人造香草的发展恰逢19世纪中后期食品生产的工业化。当时，Fry"s、吉百利和雀巢等制造商使用这种成分来使巧克力更光滑、更黄油化。蛋糕和饼干中添加香草精（与香草精不同，香草精是浓缩在酒精中的天然香草荚）。香草现在被用于超市的数千种食品中。多年来，这个词一直用来指平静、没有挑战性和正常的事物。
哈根达斯改变了一切。 20 世纪90 年代，该公司开始将冰淇淋作为一种高端美食进行销售。他们的广告活动性感又挑衅，33,354 名美女用一口冷冻食品满足了自己的欲望。这是品牌的胜利。哈根达斯这个名字被认为暗示着欧洲精致的氛围（该公司是美国公司）。盒子上有一张香草花的图片，让人注意到赋予冰淇淋浓郁味道的香草精。哈根达斯时刻是香草热潮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更为普遍且最近。过去15 年来，食品公司面临着来自消费者越来越大的压力，要求他们使用可追溯的天然成分。该公司已开始将其豆子追溯到最初种植的村庄和农场，以获得公平贸易认证，以便继续以高价出售。 2015年，雀巢宣布将停止在美国销售的巧克力中添加人工香料，理由是消费者对更天然的成分感兴趣。随后，跨国公司纷纷效仿。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天然香草的价格。在手工和大众市场生产商中，香草谷物已成为质量的象征。
由于缺乏基础设施，从豆荚到冰淇淋的路很长
根据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马达加斯加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异常的交通和物流加剧了贫困。该岛的面积与法国差不多，在雨季，灌木丛变得无法通行，变成了泥泞的河流。从萨瓦开车到首都塔那那利佛需要四天时间，全程550公里。这些城镇有自己的银行、公共交通、诊所和高中。运输本地灌木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使在小国家的农村地区，贫富差距也很明显。在中部高原，山丘两旁都是梯田，城镇的主要交通工具是人力车。当我们向北飞往香草县中心时，我们发现了一支新型黄色机动嘟嘟车车队。开车时，我注意到一座崭新而美丽的“香草大厦”。多层楼房被漆成红色或亮蓝色，阳台被混凝土栏杆隔开，在这个大多数人无法接入电网的国家，它们在夜间灯火辉煌。萨瓦利用了香草热潮。据估计，由于外国买家大量购买香草，仅2017 年第一季度就有超过8 亿美元流入该地区。
马达加斯加政府长期以来将香草的价格定在每公斤80美元左右。收成不稳定，有时会因飓风而受损。如果年产量较低，则保留一部分作物作为保险。这可以防止香草短缺和价格波动。 80,000 至100,000 名小农将利马豆荚出售给称为“收藏家”的中间人。这些人将它们出售给拥有食品加工仓库的加工商或出口商（通常是世代从事该行业的马达加斯加华人家庭）。这些豆随后被国际贸易商和主要外国香料公司（例如欧洲的Symrise 和Firmenich 以及美国的Virginia Dare）购买。这些公司将香草精精炼成高品质提取物，供应给雀巢、联合利华、玛氏等大型跨国公司。
尽管这是一个稳定的沼泽系统，但并非所有买家都认为他们有公平的机会获得马达加斯加香草。 20 世纪90 年代初，世界银行允许香草价格波动，作为更广泛的私有化政策的一部分。但市场机制和法规尚未建立。在随后的价格战中，香草价格暴跌至每公斤40 美元以下，农民不再关注这种作物。
从冰淇淋荚到罐子的旅程很长，但面对不断增长的需求，没有必要着急。许多香草藤蔓生长在森林覆盖的山坡上，你常常需要步行数天才能找到它们。新种植的葡萄树需要三年才能结果。拥有100 年历史的美国风味公司Virginia Dare 的亨利·托德(Henry Todd) 表示，即使果实生长，也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生产容器冰淇淋。托德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孩子气的美国人，他的父亲是一位香草商人，把他送到法国接受教育，以便精通“香气和味道”。他的工作生涯一直沉浸在马达加斯加的香草生产中。 “由于缺乏基础设施，供应链漫长而复杂。‘收藏家’长期以来一直是市场枢纽，连接着农民和出口商、丛林和道路。他们促成交易并为贷款提供资金。
非法红木贸易融资香草热潮
市场自由化之后和今天的繁荣之前，香草价格通常由出口商决定。他们权衡了预期的全球需求与收获规模和质量之间的权衡。然而，随着需求的增加，系统中的许多收藏家和中间商寻求以较低的价格从生产商那里购买，并以较高的价格出售给出口商。到2017 年，一些出口商为低质量的豆荚支付了高昂的费用。当价格上涨时，投机和囤积行为变得普遍。数百名收藏家充当了数万人的中间人，在他们之间频繁地进行买卖。农民也参与其中，加工香草并将其储存在真空包装中，直到价格再次上涨。这增加了市场波动并损害了香草豆荚中重要的香草醛含量。
“价格每周都会变化，”一名男子和一群三流收藏家在马达加斯加香草之都安塔拉哈的小巷里漫步时耸耸肩。 “去年是个好年头，我们赚了数百万美元。很多人买了大型四驱车（四轮驱动、两轴）。我们疯狂购物，买了皮沙发。我什至买了一个。”朋友说。
我在萨瓦省花了近两周的时间观察香草市场。每当我思考供需关系、质量与加工、中间商的等级制度以及绿香草和黑香草的相对价格时，我都会发现新的因素，例如汇率波动、腐败、风暴等。——这也让我很困惑。托德说：“确实如此。买卖香草的人喜欢这个行业的原因之一是：在同一季节你不会看到两次相同的价格。”但是为什么价格这么高？有那么高吗？ “需求在增加，但三年内价格并未上涨十倍。2017 年3 月，飓风埃纳沃袭击了萨瓦，但90% 的香草藤没有受到损害。”
2018年，价格从600多美元的峰值跌至400美元左右。像托德这样的外国买家认为，该行业仍处于“危机”之中，并对投机性买卖造成的质量下降感到遗憾。但私下里，托德和我交谈过的大多数人都同意，来自红木非法贸易的资金推动了香草的繁荣。
红木是一种美丽的硬木树，在萨瓦地区的马达加斯加国家森林中大量生长。其深红色被认为是其最有价值的特征，尤其受到中国家具制造商的青睐。尽管从国家公园进行伐木是非法的，但这种活动仍在小规模进行。但2007年的风暴摧毁了许多树木，马达加斯加总统向几位商人颁发了出口许可证，允许他们购买在“自然灾害”中倒下的树木。一些人认为这是允许再次砍伐树木。非法销售红木的经销商通常在香草地区经营，并与香草收藏家保持着关系。
2010年，国际社会担心森林砍伐加剧，呼吁马达加斯加政府堵住红木出口的漏洞。当时，我需要一种方法来摆脱我赚到的大笔钱。香草价格的上涨似乎主要是由洗钱推动的。
香草的质量和价格差异很大，因此消除中间商很重要
多年来，托德和各大香料公司的其他高管一直担心马达加斯加香草的质量和价格波动，包括将装有数万美元的背包穿过丛林运送到马达加斯加购买香草荚的物流。还一直致力于解决以下问题： Virginia Dare 的主要客户是通用磨坊(General Mills)，该公司拥有哈根达斯(Haagen-Dazs)，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天然香草客户之一。无论价格如何，哈根达斯的品牌形象都要求使用这些草药。
2017年香草豆品质大幅下降。大量的绿色香草从葡萄藤上被偷走，以至于许多农民提前采摘了未成熟的豆荚。然而，价格比以前要高。托德和其他买家认识到，加强与农民的直接联系并消除操纵市场的中间商是当务之急。
在过去的四个季节中，Virginia Dare 直接与桑巴巴北部贝兰博村的农民合作社合作，以确保可靠的香草供应。他们向农民支付公平的价格并培育新的加工系统。贝兰博(Belambo) 距离柏油路18 公里，骑越野自行车需要1 小时。在这里，鸡们懒洋洋地吃着散落在地上的残渣，而瘤牛（一种驼峰牛）则懒洋洋地躺在菠萝蜜树下。在一些“酒店”（小餐馆）你可以买到美味的瘤牛炖菜和当地的红米。这里的年轻人穿着最新的美国制造的运动装备，骑着闪亮的越野自行车。一些人坐在阴凉处，咀嚼阿拉伯茶叶（一种温和的兴奋剂），而另一些人则用手持扬声器播放音乐。 “三四年前，灌木丛里一片寂静。现在你到处都能听到音乐，”托德告诉我。几乎每家每户的屋顶上都安装了中国制造的太阳能电池板来提供电力。
马达加斯加央行表示，萨瓦的新床垫下藏有3.4 亿至4.5 亿美元。许多农民不信任银行，因为银行距离较远且难以联系。大多数人使用移动帐户来支付日常费用。然而，它缺乏处理香草季节交易所需的大量纸币的基础设施。萨瓦的物价通常是首都塔那那利佛的两倍。贝兰博的鸡肉售价10 美元，比巴黎贵。
2015年是香草价格暴涨的元年，大家花钱如流水。一名男子在充气泳池里灌满了啤酒，另一名男子则睡在四张床垫上。人们把钱花在手机、太阳能电池板、电视和越野车上。第二年，购买了一辆四轮驱动皮卡车，并使用新木材、波纹铁皮甚至水泥重建了房屋，而水泥的成本太高，无法运到丛林中。第三年，他们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这样孩子们就可以上更好的学校。现在人们开始考虑长期投资。它可以是购买土地、开办小企业或生产家具来满足新的需求。
香草导致财富分配不平等，但政府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拉贝萨卡(Labezaka) 是贝兰博合作社(Belambo Cooperative) 60 多岁的老年农民之一，他以前也见过类似的情况。 2003 年飓风过后，香草价格飙升至每公斤500 美元，但很快就暴跌。那一年，他赚了足够的钱建造和装修一座木屋。这一次，他用混凝土重建了自己的家，并将其漆成粉红色，这是他妻子最喜欢的颜色。他的妻子朱丽叶穿着一件写有“Burberry”字样的旧T恤，戴着一条金链子，上面有奖章，戴着金耳环。她的孙女Suamarie 看起来大约11 岁，她说她喜欢数学，想成为一名医生。 “我也想成为一名香草农！”我的祖父大声说道。
当我问他们自香草热潮以来他们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时，他们微笑着好像在说：“没有太大改变。”朱丽叶带我参观了厨房，那是主屋旁边的一个低矮棚屋。她蹲下来在炖锅下面添火，一边咳嗽一边眯着眼睛向我展示这通风不良的地方有多大。这是令人不愉快和烟雾缭绕的。但她说，他们现在吃得好多了。我第一次能在村里买到酸奶。 “我们不知道如何用香草做饭。我们认为最好将其倒入牛奶或蛋奶冻中，”洛布扎卡承认。罗布扎卡、他的妻子和女儿对此不以为然，他们说香草不是马达加斯加美食的特色。
与罗布扎卡在贝兰博的同事一样，他对经济繁荣带来的社会变化感到遗憾。他说，以前人们很善良，但现在他们关心得失。女孩们经常和富有的年轻收藏家在一起。男孩们不想完成学业。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这也不太安全。
我参观了Virginia Dare 的仓库，马达加斯加军队正在那里看守着价值500 万美元的香草。工人（主要是女性）每次下班时都要接受检查。当地香草网络、出口商和军方共同努力平息暴力。然而，繁荣带来的好处仍然分配不均。正常交易应该缴纳少量税，但大多数卖家都会避免这样做。出口税是根据数量而不是价值征收的。马达加斯加政府为实现这一目标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努力。
私人财富与糟糕的公共服务之间的反差十分惊人。在贝兰博，人们抱怨没有饮用水、校舍破旧、教师识字能力有限、附近没有诊所或医生。在马达加斯加，缺乏服务是不言而喻的，但它很少引起太大的愤怒。
行业繁荣已经结束了吗？香草在许多不同的地方都有种植
近年来，一些跨国公司开始填补这一空白。大型调味品公司德之瑞已建立了覆盖数十个村庄的健康保险计划。该公司的可持续发展经理阿尔班·博内特(Alban Bonnet) 解释说，这些努力部分是慈善事业，部分是发展，部分是自身利益。
许多观察家认为变革即将到来，但担心村民还没有准备好。托德和贝兰博农民希望农村合作社最终能够加工自己的香草并成为香草出口商。托德表示，无需萨瓦省所需的投资和复杂性，运输加工过的黑香草就会容易得多。这种模式将改变西方消费者与发展中国家生产者之间的关系，消除中间商层。但香草市场的波动意味着跨国公司最终可能被迫到其他地方寻找供应。历史上的市场调整是可怕的，大多数买家更喜欢每公斤约100 至150 美元的稳定、公平的价格，而不是非常低但可能波动的价格。
由于食品公司再次开始使用人造香草，价格高涨，需求较峰值下降了30%。一些手工冰淇淋制造商不提供最基本的口味。巴黎的糕点师吉尔·马夏尔(Gilles Marchal) 表示，他的许多同事已经停止使用香草。 “当价格上涨到每公斤500 欧元时，他们只是说‘够了’。”
2018年12月，香草花延迟和短缺成为萨瓦省的热门话题。收成不佳可能导致价格再次上涨，从而延长不确定性。但这也可能是香草热潮的最后一口气。香草生长于印度尼西亚、乌干达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美国的农业研究人员正在探索对植物进行基因改造以提高劳动力效率的方法。
贝兰博的村民正在享受他们最后的辉煌岁月。我看到一家新开的自行车店从保温盒里拿出牛奶味的巧克力冰淇淋，每个20 美分。这是日常消费的奢侈品，繁荣的经济是建立在这种消费之上的。我问12 岁的威利斯·罗伊是否喜欢冰淇淋。 “当然热了，就喝点冷饮，又香又甜，还清凉。”孩子们又舔又吸，高兴地将包装纸扔在地上。
（《1843》 官方《欧洲时报》特别版；最初发表于《经济学人》副刊《1843》，作者：Wendell Steavenson，译者：沉鑫，经许可发布。英文原版请访问《1843》官方网站www（参见1843magazine.com）
（编辑：李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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