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才华横溢闻名京城,父亲为了娶她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可她才进官十年,父亲就迎回了他的白月光。
相信一生一世的母亲,从那时起就病倒了。
临终前,她摸了摸我的发髻,说:“小鸭子又好又矮,我要快点长大,去找那片光明的海和天。”
【1】
西域大败后,远赴西域出嫁的朝华公主又回到了朝廷。
父亲并不嫌弃公主落花,当着朝中众臣的面,恳求迎公主入宫为妃。
今天是朝华公主进宫的日子。
虽然她是妃子,但她毕竟是公主。侯府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场面,外面锣鼓喧天,充满欢乐。
奶奶坐在梳妆镜前,素颜的脸清秀光滑,高贵典雅。
她看到我过来,苦笑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要不你去前面看看吧?”
我泪流满面,抱住婆婆哭道:“爸爸带回来了一个坏女人,我不喜欢爸爸了。”
她的眼睛红了,帮我擦眼泪:“别哭,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阿娘很坚强,也很固执。
席夫人一进屋,本该给她倒茶,可那天阿娘连脸都没露面,众人都议论纷纷。
他们说我婆婆嫉妒心太强,十年没有给侯爷送过男人。侯爵太痴情了,现在才娶了自己的妻子。
没有人认为爸爸有错。
堂堂皇子,娶侧妃只是一件小事,不能掉以轻心。
我完全忘记了父亲曾许诺我们要在一起一生一世。
大家都等不及奶奶了,所以爸爸不再等待,扶着赛德太太回了房间。
那天晚上,爸爸进了新房,就没有回来。
婆婆靠在门框上,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摸了摸我的头,“熬夜会秃头的,你回去睡吧。”
我担心婆婆,婆婆却催我赶紧回去,转身不理我。
半夜,我偷偷来到奶奶的窗前,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
我记忆中的阿娘是一个独特的女人。
她开朗张扬,总是面带微笑,常常让父亲非常高兴。
她从来不让我学习女性的美德,反而违背礼节,教导我人人平等。外面的老师不收女学生,她就在宅邸里开设了学校,亲自教我新奇的知识。当她有空的时候,她经常带着我一起去。乔装打扮,偷偷溜出家门看杂耍表演,听歌,去观光。
她很少哭,我听着她压抑的哭声不知所措。
那一年我十岁。
月光明亮,树影朦胧。我蹲在角落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温暖的沙发上了。
【2】
我的母亲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很早就知道这一点。
她才华横溢,貌美如花,差点就成为了妃子。
但她说她想嫁的男人一生只能拥有一个女人。
因为将军府的情况,皇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称她为怪人,并命她招收夫君。
在这个封建时代,人人都说我母亲是白痴。
只有父亲顶住了压力,在众人面前大声铿锵有力地说:“我薛元飞,是此生唯一绝无二心的人!”
就这样,将军府唯一的嫡女嫁给了一个不起眼的侯府小妾。
据说,母亲大婚那天,她一袭红妆,头戴凤冠,连喜鹊都飞遍了京城。大家都很羡慕她。
我的婆婆很聪明。她不像一般女人只知道房子。我的父亲与我的母亲结婚后,他声名显赫,成为了贵族。再也没有人敢提他是妾的事了。
一年后,我出生了。
在我十岁之前,我的父亲非常爱我的母亲。
他结婚数十年,从未有过小妾,他们的好故事传遍了京城。
我小时候的记忆很碎片化,但我记得小时候,我不敢一个人睡觉,就跑去找奶奶。爸爸抱着我的奶奶,我的奶奶也抱着我。我们三个人一起窝在被子里,奶奶轻声唱着歌。按照童谣的说法,“小鸭子乖又矮,女儿却胆小,从不睡觉”。
我的奶奶总是患有背痛,这是她在怀我的时候出现的问题。她每次看完账本都会腰痛很久,所以她爸爸就不让她看账本。但妈妈很聪明,老师们几个月都整理不了账本。会议完毕,庄子发来的每一份新帐,都要交给阿娘审核。
烛光摇曳,父亲心疼地给母亲的心上药,“我让你少管那些账,你却不听,你肯定又犯了你的老毛病。”
婆婆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歪着头看着她。她忍不住笑起来,露出的腰肢如同白玉一般,颤抖着。
爸爸脸色阴沉,把我赶了出去。
我委屈地去找陶阿姨,陶阿姨抱住我,不解地笑道:“保姆,乖,你爸妈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能打扰他们。”
至于什么是重要的,十岁的我并不明白。
不久之后,奶奶一闻到油腻的食物就会感到恶心。父亲焦急地抚摸着她的背。医生看着她,说她很高兴。
我冲过去,抱住了奶奶的腰。她身上的香味总是让我安心,“奶奶是要给我生一个弟弟吗?”
她微微一笑,摸了摸我的发髻,“是啊,以后有人陪玩了。”
爸爸吓得连忙把我抱开,轻轻地挠了挠我的鼻尖,“奶妈,我肚子里还有弟弟,以后不能这么鲁莽了。”
父亲对母亲的分娩感到难过。自从生了我,我就不敢让妈妈怀孕。这个孩子并不是他们所期望的。
但偌大的侯爵府需要一个继承人。阿娘笑着说,孩子来得正是时候。爸爸随后找了很多医生,学会了很多医术来减轻阿娘的痛苦。
我以为我们一家人可以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直到阿娘怀孕三个月,才在父亲的书房里发现了他与朝华公主的书信。
公主在信中写道:“当日我在六湖见到成朗,他还是如故,让我想起许多往事。”
公主担心自己的余生。她的父亲对公主思念已久,表示愿意将她娶回来,但只能封公主为妾。
爸爸心里有些愧疚,就和婆婆商量,说公主对他好,能不能把公主接回自己家做小妾。
奶奶气得生了重病,差点没能保住腹中的宝宝。
父亲心里很愧疚,照顾了婆婆整整一个月,衣服都没脱,婆婆却没有看他一眼。父亲终于失去耐心,把碗摔在地上,汤溅了我一身。
“这世上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自从娶了你之后,我就给了你足够的尊重,十几年了,你就是唯一的一个,你还想要什么!”
他所有的温柔都已不复存在,对于婆婆来说,他就像是一个敌人。
我吓得哭了,然后他们注意到了我。父亲表情僵硬,挥舞着衣袖走开了。婆婆红着眼睛,把我叫到前面,轻轻地为我擦去眼泪。
“爸爸和婆婆刚刚吵架了,他们不爱我女儿。”
我点点头,说道:“爸爸,你让你难过了吗?我给你教训教训他。”
她苦笑道:“保姆长大了就会明白的,你自己一定要变强,别人才能伤害不到你。”
阿娘说,她以为自己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改变世界,但她太弱了,弱到连身边的人都改变不了。
她让我不要走她的老路,但我不明白,如果连阿娘这样的聪明人都辜负了我该怎么办。
【3】
超华公主来了。
阿娘接到消息后,轻声表示没有看到,但公主还是挺身而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一袭红衣,明眉亮齿,容貌丝毫不逊于我婆婆。
“我见到了姐姐,听说姐姐身体不舒服,所以特意从宫里带来了一些补品。”
公主摆了摆手,仆人拿着盒子上前。奶奶看也不看,彬彬有礼,疏远道:“公主,我担不起作为姐姐的责任,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就先走了。”
公主伸手拦住她,坐下道:“姐姐,我不知道,我和成浪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若不是我向西域求婚,我早就已经和成浪结婚了。” 。
陶阿姨给我讲了这段往事。
那时,我的父亲还只是侯家的一个小妾。他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然而,他从小就表现出的非凡才华,让他的情妇并不高兴。她怕他的父亲威胁她的嫡子,所以多次明里暗里打压他。他们几乎没能活下来。
每到关键时刻,都是超华公主救了他。
年轻时遇到的光,总能温暖你一生。
一来二去,公主和父亲就熟悉了。
但碍于身份,父亲不敢表达对公主的喜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出嫁。
公主出嫁那天,父亲骑马追了她十里,还是没见到她。
从此以后,爸爸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遇见阿娘。
她女扮男装,正在长街上与商人争论。
他一眼就看出,宽松的男袍下藏着一个女人。
她揭露了商家欺骗顾客的伎俩。商人生气了,想要采取行动,但他的父亲阻止了他。
她看准时机,狠狠踢了商人的两腿之间,抱起父亲就跑。
阿娘明朗张扬,气质与公主十分相似。
陶阿姨说,这是父亲第二次眼睛里有光。这一次,他不再胆怯,决心与她共度余生。
如果朝华公主不回朝。
我躲在屏风后面。公主非常美丽。红唇一开一合,口中说着,若她不走,侯府夫人的位置就永远轮不到阿娘了。
阿娘顿了顿,直视着公主,“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得感谢公主了。不过,侯爵当年只是一个小妾,放在以前,公主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公主笑得恰如其分,“当然,这个世界上哪个女人不想嫁给自己爱的男人呢?”
阿娘笑道:“原来公主们也和她们一样,喜欢和别人一起侍奉一个丈夫。”
公主再也忍不住笑了,婆婆却懒得看她颓然下去,只是一个人喝茶。
公主美丽的脸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很像阿娘告诉我的书里的女妖。
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看着阿娘,忽然笑道:
“城浪说得对,你真的很像我。”
公主的话让奶奶不再握杯子,茶水洒在地上,冒着热气。
公主突然笑了起来。宫里的下人不敢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而得罪她,但我却不怕她。我拎着裙子跑出去,用力撞了她一下。
“坏女人,我婆婆不喜欢你,你离她远点!”。
她打了我一巴掌,说:“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这样对我。”
婆婆来不及保护我,心疼地把我扶起来,毫不犹豫地还给了她两巴掌。
公主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后宫女人,但她的战斗能力却比不上她的婆婆。她捂着脸,似乎不敢相信有人会这样对她。
周围的下人、婢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帮谁。
哼,坏女人,让你尝尝我婆婆的厉害。
正当我为婆婆感到骄傲的时候,爸爸来了。
公主摸着红扑扑的小脸,泪流满面:“若不是再见到成朗,我早就在西域上吊自杀了,为何要历尽千辛万苦才回来受苦呢?”如此屈辱……”
他将哭泣的公主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殿下,别害怕,我既然答应保护你一生,就不能允许别人侮辱你。”
他转向母亲,沉声说道:“夫人怀着孩子身体不适,这段时间她要好好休息,不许出院,家政权就暂时交给夫人了。”边。”
“夫人,您有什么意见吗?”
看着眼前这对美丽的情侣,阿娘撑起身子,一字一句说道:“薛元飞,我只求你一件事,让我和女儿回家吧。”
父亲抱着公主离开了,留下三个字:“不可能”。
奶奶想跟父亲讲和,可是却没有豪门的离婚书。
对于那些被丈夫离婚的女人来说,娘家会受到羞辱,有的会成为妾,而大多数会落得孤身一人,甚至被迫自杀。
【4】
奶奶想回家,她已经这样做了很长时间了。
但她的祖父在前线战斗还没有回来,她的父亲一直用各种理由阻止她。她很想像以前一样提着剑冲出去,但因为怀孕五个月的缘故,她不敢动。
奶奶一天天消瘦,我心里很苦恼。我只能希望爷爷能早日回来,带她回家。
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突然不再爱奶奶了。
我去找陶阿姨了。陶阿姨也很伤心。虽然她是侯府的老人,也是看着父亲长大的,但她更心疼的是婆婆。
她轻轻抚摸母亲的手,试图安慰她。
摇曳的烛光下,阿姨的脸是那样的动人。她一把拉住陶婶,轻声道:“我看错人了,我不怪任何人。”
当阿娘失去权力时,家里的下人习惯于奉承她,贬低她。就连院子里的饭菜也大不如前了。
我饿了,去厨房拿了一些糕点,跑到花园里去吃。小花喵喵叫着跑过来在我腿上蹭来蹭去。
这朵小花是去年我生日时爸爸和婆婆送给我的礼物。
我把糕点分成两半,喂给小花吃。她低下头,慢慢地吃着。我的眼睛很痛。当我抬头时,我看到了爸爸。
他一脸愧疚,不忍心对待这个他真心疼爱了十年的女儿。
爸爸伸出双手,叫我过去。我像往常一样投入他的怀抱,搂住他的脖子。
“你最近没好好吃饭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说:“爸爸,你去看看奶奶吧,她很想你。”
爸爸简直不敢相信,“你妈妈真的想我吗?”
我点点头,“我婆婆每天晚上都会看我父亲的遗像,看着就流泪,哭着就睡着了。”
爸爸一脸感动,“好啊,爸爸今晚就来看你了。”
我终于笑了,爸爸把我高高举起。正当他要抱住我转圈的时候,一道女声传来:“成浪,我找你很久了,你却在这里。”
公主抱着一只雪白的长毛猫来了,脸上带着微笑。
爸爸一脸不好意思的把我放下,转身抱住了公主,“我看这里的花开得很好,我想过来给你摘一些。”
公主看到我,假装蹲下来跟我说话,“好久不见女儿了,她又长高了。”
我冷哼一声,抱起小花就走。在我身后,她对父亲说我无礼,父亲安慰她:“都是因为他母亲被宠坏了。”
我不明白,他明明说我是世界上最有礼貌的孩子。
果然,阿娘说得对,男人说的话一句也不能信。
爸爸没有失言,那天晚上他真的来了。
奶奶正在为她未出生的孩子绣衣服。爸爸不敢打扰她,就静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阿姨受不了那目光的注视,冷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爸爸放低了声音,“我知道是我的错,绫耀,我们以前是那么幸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阿娘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既然知道是你的错,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爸爸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我发誓,这辈子就只有你和公主,没有别人了,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好吗?”
她的肩膀颤抖着,父亲以为她哭了,连忙上前安慰她。
“别哭,侯府夫人永远是你,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
奶奶的笑声渐渐大了起来,爸爸愣住了。
“薛元飞,我怎么直到今天才看清楚,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你知道吗,一想到那些场景,我就忍不住感到恶心。”
……
爸爸很生气。软硬都用了这么久,阿娘还是那么执着。
在他眼里,她无理取闹,他只是纳妾而已。他有什么错?她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呢。
“既然如此,我们夫妻关系就到此为止了,我不会跟你离婚,我会给你在外面的尊严,也希望你好好生孩子,照顾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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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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