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

更新:08-28 民间故事 我要投稿 纠错 投诉

我的父亲胡川是一位学者,也是一位意志坚强、管理能力强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文史经学训练,他对地理研究,特别是边疆省份地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到京城,收到介绍信,步行四十二天到达北满吉林,会见钦差大臣吴大纯。吴是中国一位伟大的考古学家,现在为欧洲中国文化研究者所熟知。

吴诗言看到他,问有什么可以帮他的吗?父亲说:“没什么,只是想让我去解决一下中俄边界问题,研究一下东北各省的地理。”吴在这件事上只有学术背景。在关外长途跋涉之后,他几乎已经是一个专家了。这位身无分文的学者觉得这很有趣。他带着这个年轻人去执行他历史上著名的使命,并使他成为最有价值、最愿意帮助的人。

有一次,一群人和我父亲一起散步的人被困在一片广阔的森林里,三天都找不到出路。当食物耗尽、所有侦察都失败时,父亲建议寻找溪流。大部分溪流都流向森林之外。当一条小溪找到源头时,一群人顺着小溪前进,直到到达安全的地方。我父亲写了一首长诗来纪念这件事。四十年后,我在一篇关于《论杜威教授系统思想说》 的论文中使用了这个事实作为例子。虽然我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但有很多事情都与我有关。熟悉我父亲的活着的人仍然认识这个故事,并写信询问我是否是他们已故朋友的小儿子。

虽然吴大成曾经以“有治一省的能力的人”向政府推荐我的父亲,但他在政治上并不是很成功。后在江苏、台湾任职,因甲午战争被割让台湾。他在日本去世,享年五十五岁。

我是我父亲的孩子,也是我母亲唯一的儿子。我的父亲结过三次婚;他的第一任妻子在太平天国运动中去世,起义军袭击了皖南诸县,将其夷为平地。他结过三次婚,生下三个儿子和四个女儿。

大儿子从小就被证明是个失败者,很难改变他的想法。父亲失去第二任妻子后,写信回家说,一定要找一个银行家家庭的纯洁、坚强、坚强的女儿。

我的外祖父是一名农民,年底时也是一名裁缝。他出生于寻山县的一个农民家庭。太平天国运动期间,他全家被杀。由于他只是个孩子,他被太平军俘虏,并被带到军队当军士。为了防止他逃跑,他在脸上纹了“太平天国”三个字,并终其一生。然而,他历经千辛万苦,成功逃脱,回到家乡,却发现一片焦土,没有一丝血迹。一个家庭必须生存。他工作很努力。他耕田并当裁缝。他在土匪营里学会了手艺。他逐渐长大,娶了妻子,生了四个孩子,我母亲是老大。

重建被太平天国军毁坏的老宅,是祖父毕生的心愿。每天早上,太阳升起前,他都会去溪头挑选三大堆石头,分三批运回废弃房屋的地基。选择后,他要么去种田,要么当裁缝。晚上回到家,我又去了三趟,捡了三担石头才吃晚饭。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被妈妈默默地看着。她暗暗恨自己作为一个女儿,却没有办法减轻父亲的辛苦,帮助他实现梦想。

后来一位媒婆来了,在田里遇见了我的祖父。他雄辩地向他询问我父亲大女儿的皇家婚礼。 (根据胡老师的第《我的母亲订婚》章,用了“八字”这个词,英文版是生日纸,所以翻译起来似乎更合适。) 爷爷同意回去和家人商量。但当他把晚上所说的话告诉妻子时,她非常生气。她道:“不!你真想把我女儿嫁给一个比她大三十岁的男人吗?况且,他的孩子也有比我们女儿大的孩子!另一方面,人们自然会说我们把我们的女儿嫁给一个老官员,他为了金钱和尊严而牺牲了她。”于是,老两口就发生了争吵。后来父亲说:“还是问女儿自己吧,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

当我向母亲提出这个问题时,她拒绝说话。当中国女性遇到类似的人时,常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她心里却在深深的思考着。娶一个已成年子女的中年鳏夫来填屋,给女方的彩礼比正常婚姻要重很多。这对她父亲盖房子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而且,她以前见过我父亲,知道他在县里是受人尊敬的。她仰慕他,愿意嫁给他,部分是出于英雄崇拜,但更多的是出于孝心,帮助她勤劳的父亲。所以当她被父亲追问答案时,她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你们都说他是好人,你们两个就可以做决定。男人四十七岁也不能算老。”爷爷听后,叹了口气。喘了口气,奶奶气呼呼地跳了起来,怒道:“好啦!你想当正妻!好啦,就看你了!”

我的母亲于1889 年结婚,当时她十七岁,我于1891 年12 月出生。我的父亲于1895 年去世,母亲二十三岁时成为寡妇。父亲去世后,母亲成为了一个拥有许多成年子女的大家庭的户主。在中国,后妈的地位是非常艰难的。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就进入了漫长的艰难时期。

妈妈最伟大的天赋就是宽容。中国史书记载,唐朝有一位皇帝请教张公仪的父母,问他一家人怎样才能九世同堂而不分离。老人年纪太大了,不能说话了。请允许他用笔写下答案。他写下了一百个“忍”字。中国的道德家经常引用“百忍”的故事作为家庭生活的最佳例子,但他们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许多痛苦、冲突、压迫和不公正使得宽容成为必要。

我的母亲耐心地容忍了继任妻子的恶毒情绪、尖锐的言辞和敌对的面孔。有时她实在忍受不了,早上就起不来,轻轻地哭泣,哭着自己早早失去了丈夫。她从来没有得罪过儿媳妇,也没有提过得罪儿媳的事,但这些眼泪却每次都会流下来。神秘的效果。总是听到嫂子房间的门打开,还有女人走向厨房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她过来敲我们的门。她端着一碗热茶进来,递给我妈妈,劝她不要哭。母亲端起茶碗,接受了她无声的表白,从此家里安静了几个月。

我的母亲虽然不识字,但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学业上。我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当我不到三岁的时候,我已经认识了八百多个汉字。我父亲每天都用红纸方块教我。我三岁时就在学校读书。我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没有支撑就无法跨过六英寸高的门槛。但我的阅读能力和记忆力比学校里所有其他学生都好。我从来没有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玩过。由于缺乏游戏,我五岁时就被昵称为“老师”。十五年后,当我在康奈尔大学读大二时,由于同样的弱点,我被昵称为Doc(缩写为Doctor,发音与狗相同,因此有了昵称。翻译)。

每天天还没亮,妈妈就会把我叫醒,叫我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她告诉了我她所知道的关于我父亲的一切。她说她希望我能追随他的脚步,她一生只知道他是最善良、最伟大的男人。

据她说,他是一个很受人尊敬的人,以至于他偶尔放假回家时,附近的赌场就转业了,关门了。她告诉我,只有我表现良好,学习和考试取得成功,我才能为他们俩带来荣誉。她还说,她所受的一切苦难都可以用我的勤奋学习来偿还。我经常半闭着眼睛听。但除了她有一位女客人与我们同住一间房外,她很少不进行今天的晨练。

天一亮,她就给我穿上衣服,催我去上学。当我稍大一点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到学校,几乎每天早上我都会敲老师的门要钥匙打开学校的门。钥匙是从门缝里递出来的。过了一会儿,我坐在座位上大声朗读。直到黄昏,学生们才放学,向红印石孔子像和老师鞠躬回家。平均每天上课时间为十二小时。

我的母亲禁止我进行任何儿童游戏,却千方百计地鼓励我幼稚地尝试建造孔庙。我是从我同父异母姐姐的大儿子那里学到的,他比我大五岁。他用各种华丽的彩纸建造了一座文庙,让我羡慕不已。我用一个大纸盒作为正殿,后面开一个方孔,贴上一个小盒子,做成了内殿,供孔子牌位。

外殿供奉着孔子圣人,还贴了一些小匾额,上面写着赞美孔子圣人的话。其中一半是我侄子庙里记载的,另一半是从书本上抄下来的。这座玩具寺庙前经常烧香。母亲也很欣慰我幼稚的虔诚,她暗暗相信,孔子的精神一定会报复我,让我成为名士、科举状元。

我的父亲是一位儒家学者,也是一位严格遵守朱熹新儒家教义的人(-130——1200)。他强烈反对佛教和道教。我还记得我叔叔家(我的启蒙学校)的门上贴着一张晒干的纸条,上面写着“僧道无缘”。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学者密码的一部分。但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温柔儒雅的叔叔也到皖北做小官了,而我的几个兄弟都在上海。家里剩下的女人对我父亲的理学遗产没有任何限制。他们尊重祭祖习俗,顺应时代风俗,自由祭祀神佛。观世音菩萨是他们最崇拜的神。母亲出于对我身体健康的关心,信了观世音菩萨。记得有一次她去山上的观音阁上香。虽然她裹着小脚,受了一辈子的苦,但她还是在整条山路上来回走着。

我在村里的学校读书(村里有七所学校)。我学习了九年(1895-——-1904)。在此期间,我阅读并背诵了以下书籍:

2.《小学》:新儒家道德理论著作,一般认为是宋代哲学家朱熹所著。

3.《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

4、《五经》中的四经典:《诗经》、《尚书》、《易经》、《礼记》。

我母亲一向节俭家庭开支,但给我老师的奖学金却比平时多了三倍。

平时的奖学金是每年两块银子,但她先是送出了六块钱,后来逐渐增加到了十二块钱。从增加奖学金这件小事中,我得到的好处比上面提到的要多数百倍。因为二元生只是大声朗读,用心背单词,老师根本懒得给他解释背单词。因为我额外的奖学金,我不得不享受难得的特权,我的作业中的每一个单词和句子都给我解释,即将死板的单词翻译成白话。

我当时还不到八岁,已经可以自学了。在二哥的建议下,老师让我读了《资治通鉴》。

这本书实际上是大历史学家司马光于1084年编撰的一部按年代顺序排列的中国通史。这段历史的阅读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很快我就开始创作各朝代、各帝王、各年份的押韵歌曲来背诵。

后来有一天,我偶然在叔叔家的一个废纸箱里看到了一本破损的《水浒传》,我就站在箱子旁边看了起来。我跑遍了整个村子,很快就把它们全都抓到了。从那时起,我把本村和邻村知道的小说都读了。这些小说用白话或口语写成,易于理解且引人入胜。他们教会了我关于生活的知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并给了我文学和艺术的工具。几年后,我得以开启中国人所说的“文学文艺复兴”(直译为“文学文艺复兴”)。复兴。译者)运动。

那时,我的宗教生活经历了独特的彻底改变。我是在偶像崇拜的环境中长大的,习惯了神的狰狞丑陋的面孔,习惯了天堂地狱的民间传说。当我十一岁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复习朱熹的《小学》。这本书是我可以背诵但不太理解的东西。我读过这位新儒家学者的话,他引用历史学家司马光的话来攻击人们对天堂和地狱的普遍信仰。文中云:“形体衰亡,神也随之飘散,虽砍、焚、捣、磨,也无能为力。”这种说法看似有道理,但我开始怀疑死后审判的概念。

不久之后,我读了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并读到了卷136中的一段话,让我成为了无神论者。这段话讲述了公元五世纪一位名叫范震的哲学家与朝廷争辩灭神论的故事。当时朝廷弘扬大乘佛教。司马光概括了范震的观点:“形乃神之本,神乃形之用。神在形中,锋在刀中,锋何以存?”当刀刃消失时,外表消失了,但神还在。”

这比司马光的刑灭神散这种仍然认为有灵的理论更加彻底和合理。

范震干脆否认神是实体,说神是神所用的。这种复杂性的降低符合我孩子的想法。读到《官民吵闹很难,但最终我们不能屈服》更让我高兴。

在同一段中,范震被引述反对因果轮回说。他与竟陵王交谈,竟陵王对他说:“不信因果,何以富贵?”范镇答道:“人生如树花,齐长又随风而散;或落到帘子吹起的席子上;或落到栅栏后面的粪席上,是这样的。”殿下若堕粪,下臣亦如此,虽贵贱道不同,何来因果?”

因果论从印度传入,成为为数不多的最有力的概念之一,成为中国人民思想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古代道德家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现实生活中情况并非如此。佛教的因果观之所以优于中国的报应观,是因为它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将其归结为前世、来世的不断轮回。

但范震的比喻激起了我幼稚的幻想,让我摆脱了梦魇般的因果绝对论,即偶然性与决定性。作为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我接受了偶然理论,背叛了自己的命运。那个童年,我并没有什么牵强的推理,只是脾气的问题。我是我父亲的儿子,司马光、范震又赢得了我的心。就这样。

然而,这种突然的想法改变在我早年产生了一些可笑的后果。 1903年元旦,我到二十四里外的大姐家去拜年。在她家住了几天后,我和她儿子就回家了。他来给我妈妈拜年。他家的一位长工给他送来了新年礼物。我们回到路上,经过一座亭子,里面有几尊奇异的神像。我停下来对侄子说:“没有人来看他们,我们把这些菩萨扔进泥坑里吧。”我幼稚的毁掉神像的想法让我的同伴们害怕极了。他们建议我步行,不要去惹神道,神道已经处于危险之中。

这一天,正是元宵节。我们到家了。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我已经饿了。吃晚饭时,我的侄子劝我喝了一杯烧酒。酒入胃,则作恶。很快我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呼唤月亮下来看看灯光。我妈不高兴,叫人来抓我。我跑在他们前面,而且由于我跑的距离,酒精的作用发挥得更快。我最终被抓住了,但我挣扎着挣脱。妈妈拥抱了我,很快很多人围拢过来。

我害怕了,就开始胡言乱语。于是,侄子家的长工走到妈妈面前,低声说道:“奶奶,我想他一定是疯了,恐怕是神道的错。今天下午我们经过三门阁。” ,他提议将一些佛像从他的脑海中扔进泥坑里,一定是这句话造成的。”我听了总工程师的话,突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我喊得更厉害了,仿佛我真的是三门亭的神一样。

母亲随即在空中烧香祈祷,说我年少无知,无可指摘,并许诺如果上帝宽恕我孩子的罪孽,她就去亭子烧香,履行我的誓言。

这时,听说龙灯要来了,我们家的人都赶紧跑去看,只剩下我和妈妈。过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母亲的愿望显然实现了。一个月后,我和妈妈去了奶奶家,奶奶让我恭敬地回报我们在三门亭许下的心愿。

年仅十三岁,为了到上海寻求“新教育”,我离家漂泊了7天。自从这次分居以来,十四年来我只去看望过母亲三次,和她一起生活了大约七个月。出于对我的深爱,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就把我送了出去,留下我在这广阔的天地里独自追求自己的教育和发展,只有母爱。养成读书的习惯,还有一点点怀疑精神。

胡适: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

我在上海呆了六年(1904-——-1910),在美国呆了七年(1910-——-1917)。在上海期间,我就读过三所学校(都不是教会学校),没有一所毕业。我学习了当时所谓“新教育”的基础知识,包括历史、地理、英语、数学。还有一点零碎的自然科学。从已故林纾等人的意译中,我第一次结识了一大批英国和欧洲的小说家,包括斯科特、狄更斯、大仲马、雨果(Hugo)、托尔斯泰(Tolstoy)等人。我读过中国古代和中世纪的几位非儒家和新儒家哲学家的著作,很喜欢墨翟的兼爱论,它与老庄哲学有着天然的色彩。

从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学者梁启超的通俗著作中,我逐渐了解了霍布斯、笛卡尔、卢梭、边沁、康德、达尔文。 (达尔文)等欧美思想家。梁启超是一位崇尚西方现代文明的人。他连续发表多篇文章,坦言中国人作为一个民族缺乏欧洲人的许多优良特征;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注重公共道德、民族思想和爱心。敢于冒险、私权观念和防止私权侵犯的热情、热爱自由、自治、团结和组织努力的能力、重视体育和健康等等。就是这几句话让我惊呆了。我的和平梦想是,我们的古代文明是自给自足的,除了战争武器和商业转运工具之外,没有什么可以向西方学习的。他们向我开放了它,就像他们向成千上万的其他人开放了它一样,一个全新的世界视角。

我还读了约翰·斯图尔特·密尔的《论自由》《自由论》和赫胥黎的《进化论与伦理》《天演论》,都是严复译的。严译的赫胥黎论文于1898年出版,立即被知识分子阶层所接受。有钱人花钱重印新版本并广泛传播(当时没有版权),因为有人将达尔文的言论,特别是其社会和政治应用,用于一个长期感到惰性和停滞的国家。这是一个合适的刺激。

几年之内,许多进化术语成为当时报纸和杂志上的流行语。无数人将这个名字作为自己和孩子的名字,从而提醒他们国家和个人在生存斗争中必须消除的伤害。陈炯明曾因香厂而名噪一时,绰号“井村”。我有两个同学,一个叫杨天泽,一个叫孙景存。

就连我自己的名字也证明了中国流行进化论。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早上我让二哥给我起一个学名。他想了想,道:“《适者生存》中的‘适者’一词呢?”我同意了;首先它被用作笔名,最后在1910年,它被用作我的名字。

我对达尔文和斯宾塞进化论假说的一些了解很容易与中国古代几位思想家的自然理论联系起来。例如,在道教伪书《列子》中讲述的以下故事,让我童心欣喜地发现,两千多年前也有一个同样年轻、有着同样信仰的人:

齐天的祖先住在宫廷里,宾客有数千人。中间坐着一个人,摆着鱼和鹅。田氏看着,叹息道:“上天眷顾百姓啊!他们耕种五谷,养鱼养鸟,为他们所用。”众宾客纷纷附和。鲍十二岁的儿子下来说:“不如你的话,天地万物,与我生,同类,类无贵贱。”它们只是被大大小小的智慧所控制,相互之间却没有任何关系。”人们吃他们吃的东西。怎能蚊子食其皮,虎狼食其肉?蚊子怎么会吃他们的肉呢?

1906年,我在中国公学的几个同学出版了一本名为《竞业旬报》的普通杂志,这是达尔文理论流行的另一个例子。其主要目的是向未受过教育的人们灌输新思想。以白话文出版。我受邀为第一期撰稿。一年后,我开始独自担任编辑。编辑这本杂志的工作,不仅培养了我运用当今口语作为文学艺术工具的能力,而且使我能够用清晰的文字和合理的顺序提出从小就形成的概念和思想。在我为这本杂志撰写的许多文章中,我大力抨击人们的迷信,并公开主张摧毁神道教和无神论。

1908年,我家因生意失败,陷入经济困难。当我十七岁时,我必须供自己读书,并在家赡养母亲。我停止了一年多的学习,每天教五个小时的基础英语,月薪80元。 1910年,我教了几个月汉语。

那几年(1909-1910)是中国历史上的黑暗时期,也是我个人历史上的黑暗时期。几个省爆发了革命,但每次都失败了。中华公学原本是革命活动的中心。我的很多老同学都参与了这样的阴谋,很多人因此丧生。这群政治犯中有很多人来到上海和我一起生活。我们都很沮丧、厌世、悲观。我们喝酒,写悲观的诗,没日没夜地聊天,经常赌博,不分输赢。我们还请了一位老歌手来教我们唱歌。一天早上,我写了一首诗,其中有这样一句话:“霜浓日薄”!

沮丧和辛苦使我们陷入各种漂泊和放荡。一个雨夜,我喝得酩酊大醉,与镇上的警察打了起来。我把自己关进了监狱,并在监狱里度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当我回到公寓,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的血迹时,我想起了李白饮酒歌里的这句:“生来有才,必有用之”。 (我天生的这种材料可能会有一些用处)我决定脱离教学和我的朋友圈。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我到北京申请了美国退还庚子赔款资助的名额。我通过了考试并于七月前往美国。

我满怀悲观来到美国。但很快我就结识了一些朋友,并变得非常喜欢这个国家和它的人民。

美国人的天真乐观和活力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人类智慧无法完成的。我无法避免乐观的人生观的感染,几年之内,它逐渐治愈了我年轻不成熟的态度。

我第一次去看足球比赛时,我坐在那里,从观看比赛的激烈、翻滚和欢呼中获得了哲学上的乐趣。而这种疯狂的喊叫和欢呼在我看来是非常不尊重大学生尊严的。但随着竞争越来越激烈,我开始意识到这种热情。然后我无意间一转身,看到了W.W.先生。白发植物学教授罗利真诚地欢呼呐喊。我感到非常羞愧,很快我就和大家一起热烈地欢呼起来。

即使在民国初年最黑暗的时期,我仍然努力打起精神。我在给中国朋友的信中说:“除了你我灰心丧气、认为没有希望之外,没有什么是绝望的。” (——译者译)在我的日记里,我写下了一些引用的句子,比如克拉夫的这句话:“如果希望是麻醉剂,那么恐惧就是伪造者。”或者我自己翻译的勃朗宁这节诗:

永不回头,而是勇往直前

永远不怀疑乌云终会破

虽然讲道理的人会犯错,不讲道理的人会赢,

而那个从不做梦的人,

相信沉沦后会再次崛起,失败后会再次战斗。

睡一觉再醒来。

1914年1月,我在日记中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相信,离开中国后我学到的最伟大的东西就是这种乐观的人生哲学。” 1915年,我因关于勃朗宁最优性的论文获得了柯森奖。我的论文题目是《勃朗宁乐观主义辩》。我想,主要是我的人生观逐渐改变,才让我在为他辩护的时候能够堂堂正正地说出来。

我作为康奈尔大学纽约农业科学学院的一名学生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我的选择是基于当时中国盛行的信念,即中国学生应该学习一些有用的技能,而文学和哲学没有实用价值。但也有经济动机。农科院当时不收学费,我想也许可以省下一部分月费汇给妈妈。

我根本没有农场的经验,我的心也不在种田。第一年的英语文学和德语课程对我来说比农场实习和水果种植更有趣。犹豫了一年半,最终转学到了人文科学学院。我一下子交了四个学期的学费,这让我陷入了八个月的困境。

但我对新科目感觉更自然,并且从未后悔过这一改变。

有一个科目,《欧洲哲学史》 ——,是我的老导师克莱顿教授主持的,他带领我把哲学作为主科。我对英国文学和政治学也很感兴趣。康奈尔大学哲学学院是唯心主义的大本营。

在他的带领下,我读了古今古典哲学家比较重要的著作,也读了近代唯心论者如布拉特利、莫保尔森等人的著作,但他们提出的问题始终没有引起我的兴趣。

1915年,我到哥伦比亚大学师从杜威教授,直到1917年回国。在杜威的鼓励下,我写下了论文《先秦名学史》。这篇论文让我重新阅读了中国古代哲学著作,为我所有的中国思想史研究奠定了基础。

在美国的七年里,我有很多影响我生活和思想的课外活动,也许和我大学的课程一样。

当我心情低落的时候,我对基督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乎读完了《圣经》。 1919年1月的夏天,当我作为嘉宾参加在宾夕法尼亚州普科诺皮斯举行的中国基督教学生协会会议时,我几乎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基督徒。

但我逐渐脱离了基督教,尽管我读了很多有关其发展历史的书,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是不抵抗的信徒。在耶稣诞生五百年前,中国哲学家老子就曾教导说:上善若水,水应万物而不争。我早年接受了老子的这一教训,这让我对《登山宝训》非常喜爱。

1914年,世界大战爆发,我被比利时的命运深深感动,并成为一名坚定的不抵抗者。我在康奈尔大同俱乐部生活了三年,结交了许多来自不同国籍的热情朋友。受到纳斯米尔和梅西等理想主义和平主义者的影响,我自己也成为了一名热心的和平主义者。大学废奴主义者联盟是在维拉特的倡议下于1915年成立的,我是其创始人之一。

后来,各种国际政治俱乐部相继成立。在史密斯和安吉尔的带领下,我成为最活跃的成员之一,并参加了他们的前两次年会。 1916年,我的论文《国际关系中有代替武力的吗?》获得了国际政治俱乐部的奖学金。在本文中,我阐述了建立以法律为基础的国际联盟作为有组织力量的理念。

我的和平主义和世界主义经常让我陷入非常麻烦的境地。当日本通过攻击德国在山东的领土加入世界大战时,它向世界宣布这些领土“最终将归还中国”。我是美国唯一相信这个宣言的中国人,我用言语辩称日本可能是言出必行的。对于这个水平,我遭到了很多同辈学生的嘲笑。 1915年,当日本向中国提出著名的二十一条条件时,留美学生中所有人都赞成立即对日开战。我给《中国留美学生月报》写了一封公开信,建议保持温和、冷静。我因这封信而受到各方严厉攻击,多次被斥为叛徒。由于中国接受了其中一项要求,战争得以避免,但德国在华领土直到七年后才归还中国。

我读了易卜生、莫利和赫胥黎的作品,它们教会了我诚实思考和诚实说话的重要性。我读过易卜生的所有戏剧,尤其是《人民之敌》和莫利的《论妥协》。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威廉姆斯女士首先介绍给我的,她一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精神力量。莫利曾经教导我:“一种学说,如果它是正确的,就代表着更大的优势。为了一时似是而非的优势而放弃它,就是为了小善而牺牲大善。在疲劳的时代,剥夺贵族的存在是关于行为和令人振奋的性格,没有什么比这更确定的了。”

赫胥黎更进一步,教授了一种知识诚实的方法。他只是说:“给我那种证明我对其他事物的信念是正确的证据,然后我就相信人类的不朽。跟我谈论类比和可能性是没有用的。我

说我相信倒转平方律时,我是知道我意何所指的,我必不把我的生命和希望放在较弱的信证上。”赫胥黎也曾说过:“一个人生命中最神圣的举动,就是说出并感觉得我相信某项某项是真的。生在世上一切最大的赏,一切最重要的罚,都是系在这个举动上”。 人生最神圣的责任是努力思想得好,我就是从杜威教授学来的。或思想得不精,或思想而不严格的到它的前因后果,接受现成的整块的概念以为思想的前提,而于不知不觉间受其个人的影响,或多把个人的观念由造成结果而加以测验,在理知上都是没有责任心的。真理的一切最大的发现,历史上一切最大的灾祸,都有赖于此。 杜威给了我们一种思想的哲学,以思想为一种艺术,为一种技术。在《思维术》和《实验逻辑论文集》里面,他制出这项技术。我察中不但于实验科学上的发明为然,即于历史科学上最佳的探讨,内容的详定,文字的改造,及高等的批评等也是如此。在这种种境域内,曾由同是这个技术而得到最佳的结果。这个技术主体上是具有大胆提出假设,加上诚恳留意于制裁与证实。这个实验的思想技术,堪当创造的智力这个名称,因其在运用想象机智以寻求证据,做成实验上,和在自思想有成就的结实所发出满意的结果上,实实在在是有创造性的。 奇怪之极,这种功利主义的逻辑竟使我变成了一个做历史探讨工作的人。我曾用进化的方法去思想,而这种有进化性思想习惯,就做我此后在思想史及文学工作上的成功之钥。尤更奇怪的,这个历史的思想方法并没有使我成为一个守旧的人,而时常是进步的人。例如,我在中国对于文学革命的辩论,全是根据无可否认的历史进化的事实,且一向都非我的对方所能答复得来的。

我母亲于一九一八年逝世。她的逝世,就是引导我把我在这广大世界中摸索了十四年多些的信条第一次列成条文的时机。这个信条系于一九一九年发表在以《不朽》为题的一篇文章里面。

胡适: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

因有找在幼童时期读书得来的学识,我早久就已摒弃了个人死后生存的观念了。 好多年来,我都是以一种“三不朽”的古说为满意,这种古说我是在《春秋左氏传》里面找出来的。传记里载贤臣叔孙豹于纪元前五四八年(时孔子还只有三岁。泽者按,即鲁襄公二十四年)谓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此三者“虽久不忘,此之谓不朽”。这种学说引动我心有如是之甚,以致我每每向我的外国朋友谈起,并给了它一个名字,叫做“三W 的不朽主义”(三W即Worth,Work,Words三字的头一个字母)。 我母亲的逝世使我从新想到这个问题,我就开始觉得三不朽的学说有修正的必要。第一层,其弱点在太过概括一切。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其在德行功绩言语上的成就,其哲理上的智慧能久久不忘的呢?例如哥伦布是可以不朽了,但是他那些别的水手怎样呢?那些替他造船或供给他用具的人,那许多或由作有勇敢的思考,或由在海洋中作有成无成的探险,替他铺下道路的前导又怎样呢?简括的说,一个人应有多大的成就,才可以得不朽呢? 次一层,这个学说对于人类的行为没有消极的裁制。美德固是不朽的了,但是恶德又怎样呢?我们还要再去借重审判日或地狱之火吗? 我母亲的活动从未超出家庭间琐屑细事之外,但是她的左右力,能清清楚楚的从来吊祭她的男男女女的脸上看得出来。我检阅我已死的母亲的生平,我追忆我父亲个人对她毕生左右的力量,及其对我本身垂久的影响,我遂诚信一切事物都是不朽的。我们所做的一切什么人,我们所干的一切什么事,我们所讲的一切什么话,从在世界上某个地方自有其影响这个意义看来,都是不朽的。这个影响又将依次在别个地方有其效果,而此事又将继续人于无限的空间与时间。 正如列勃涅慈有一次所说:“人人都感觉到在宇宙中所经历的一切,以及那目睹一切的人,可以从经历其他各处的事物,甚至曾经并将识别现在的事物中,解识出在时间与空间上已被移动的事物。我们是看不见一切的,但一切事物都在那里,达到无穷境无穷期”。一个人就是他所吃的东西,所以达柯塔的务农者,加利芳尼亚的种果者,以及千百万别的粮食供给者的工作,都是生活在他的身上。一个人就是他所想的东西,所以凡曾于他有所左右的人——自苏格拉底、柏拉图、孔子以至于他本区教会的牧师和抚育保姆——都是生活在他的身上。一个人也就是他所享乐的东西,所以无数美术家和以技取悦的人,无论现尚生存或久已物故,有名无名,崇高粗俗,都是生活在他的身上。诸如此类,以至于无穷。 一千四百年前,有一个人写了一篇论“神灭”的文章,被认为亵读神圣,有如是之甚,以致其君皇敕七十个大儒来相驳难,竟给其驳倒。但是五百年后,有一位史家把这篇文章在他的伟大的史籍中纪了一个撮要。又过了九百年,然后有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偶然碰到这个三十五个字的简单撮要,而这三十五个字,于埋役了一千四百年之后,突然活了起来而生活于他的身上,更由他而生活于几千几百个男男女女的身上。 一九一二年,我的母校来了一位英国讲师,发表一篇演说,(论中国建立共和的不可能)。他的演讲当时我觉得很为不通,但是我以他对于母音O 的特异的发音方法为有趣,我就坐在那里摹拟以自娱。他的演说久已忘记了,但是他对于母音的发音方法,这些年来却总与我不离,说不定现在还在我的几千百个学生的口上,而从没有觉察到是由于我对于布兰特先生的恶作剧的摹仿,而布兰特先生也是从不知道的。 两千五百年前,希马拉雅山的一个山峡里死了一个乞丐。他的尸体在路旁已在腐溃了,来了一个少年王子,看见这个怕人的景象,就从事思考起来。他想到人生及其他一切事物的无常,遂决心脱离家庭,前往旷野中去想出一个自救以救人类的方法。多年后,他从旷野里出来,做了释迦佛,而向世界宣布他所找出的拯救的方法。这样,甚至一个死丐尸体的腐溃,对于创立世界上一个最大的宗教,也曾不知不觉的贡献了其一部分。 这一个推想的线索引导我信了可以称为社会不朽的宗教,因为这个推想在大体上全系根据于社会对我的影响,日积月累而成小我,小我对于其本身是些什么,对于可以称社会、人类或大自然的那个大我有些什么施为,都留有一个抹不去的痕记这番意思。小我是会要死的,但是他还是继续存活在这个大我身上。这个大我乃是不朽的,他的一切善恶功罪,他的一切言行思想,无论是显著的或细微的,对的或不对的,有好处或有坏处——样样都是生存在其对于大我所产生的影响上。这个大我永远生存,做了无数小我胜利或失败的垂久宏大的佐证。 人所做的恶事,的确是在他们身后还存在的!就是明白承认行为的结果才构成我们道德责任的意识。小我对于较大的社会的我负有巨大的债项,把他干的什么事情,作的什么思想,做的什么人物,概行对之负起责任,乃是他的职分。人类之为现在的人类,。固是由我们祖先的智行愚行所造而成,但是到我们做完了我们分内时,我们又将由人类将成为怎么样而受裁判了。我们要说,“我们之后是大灾大厄”吗?抑或要说,“我们之后是幸福无疆”吗?

一九二三年,我又得了一个时机把我的信条列成更普通的条文。地质学家丁文江氏所著,在我所主编的一个周报上发表,论《科学与人生观》的一篇文章,开始了一场用差不多延持了一个足年的长期论战。在中国凡有点地位的思想家。全都曾参与其事。到一九二三年终,由某个善经营的出版家把这论战的文章收集起来,字数竟达二十五万。我被请为这个集子作序。我的序言给这本已繁重的文集又加了一万字,而以我所拟议的“新宇宙观和新人生观的轮廓”为结论,不过有些含有敌意的基督教会,却以恶作剧的口吻,称其为“胡适的新十诫”,我现在为其自有其价值而选择出来:(译者按:以下原系由中文译成英文,故不再译,即径录胡先生中文原文。) (1 )根据于天文学和物理学的知识,叫人知道空间的无限之大。 (2 )根据于地质学及古生物学的知识,叫人知道时间的无穷之长。 (3 )根据于一切科学,叫人知道宇宙及其中万物的运行变迁皆是自然的,——自己如此的,——正用不着什么超自然的主宰或造物者。 (4 )根据于生物学的科学知识,叫人知道生物界的生存竞争的浪费与惨酷,——因此叫人更可以明白那“有好生之德”的主宰的假设是不能成立的。 (5 )根据于生物学、生理学、心理学的知识,叫人知道人不过是动物的一种;他和别种动物只有程序的差异,并无种类的区别。(6 )根据于生物的科学及人类学、人种学、社会学的知识,叫人知道生物及人类社会演进的历史和演进的原因。 (7 )根据于生物的及心理的科学,叫人知道一切心理的现象都是有因的。 (8 )根据于生物学及社会学的知识,叫人知道道德礼教是变迁的,而变迁的原因都是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寻求出来的。 (9 )则根据于新的物理化学的知识,叫人知道物质不是死的,是活的;不是静的,是动的。 (10)根据于生物学及社会学的知识,叫人知道个人——“小我”——是要死灭的,而人类——“大我”——是不死的,不朽的;叫人知道“为全种万世而生活”就是宗教,就是最高的宗教。而那些替个人谋死后的“天堂”“净土”的宗教,乃是自私自利的宗教。 我结论道:“这种新人生观是建筑在二三百年的科学常识之上的一个大假设,我们也许可以给他加上‘科学的人生观’的尊号。但为避免无谓的争论起见,我主张叫他做‘自然主义的人生观’。 “我们在那个自然的宇宙里,在那无穷之大的空间里,在那无穷之长的时间里,这个平均高五尺六寸,上寿不过百年的两手动物——人——真是一个藐乎其小的微生物了。在那个自然主义的宇宙里,天行是有常度的,物变是有自然法则的,因果的大法支配着他——人——的一切生活,生存竞争的惨剧鞭策着他的一切行为,——这个两手动物的自由真是很有限的了。 “然而那个自然主义的宇宙里的这个涉小的两手动物,却也有他的相当的地位和相当的价值。他用的两手和一个大脑,居然能做出许多器具,想出许多方法,造成一点文化。他不但驯伏了许多禽兽,他还能考究宇宙间的自然法则,利用这些法则来驾驭天行,到现在他居然能叫电气给他赶车,以太阳给他送信了。 “他的智慧的长进就是他的能力的增加。然而智慧的长进却又使他的胸襟扩大,想象力提高。他也曾拜物拜畜生,也曾怕神怕鬼,但他现在渐渐的脱离了这种种幼稚的时期,他现在渐渐明白:空间之大只增加他对于宇宙的美感;时间之长只使他明了祖宗创业之艰难;天行之有常只增加他制裁自然界的能力。

【胡适: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相关文章:

1.动物故事精选:寓教于乐的儿童故事宝库

2.《寓教于乐:精选动物故事助力儿童成长》

3.探索动物旅行的奇幻冒险:专为儿童打造的童话故事

4.《趣味动物刷牙小故事》

5.探索坚韧之旅:小蜗牛的勇敢冒险

6.传统风味烤小猪,美食探索之旅

7.探索奇幻故事:大熊的精彩篇章

8.狮子与猫咪的奇妙邂逅:一场跨界的友谊故事

9.揭秘情感的力量:如何影响我们的生活与决策

10.跨越两岸:探索彼此的独特世界

上一篇:胡适散文赏析《我的母亲》 下一篇:《经典文摘》胡适: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