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唯之与阿,相去几何

日期:05-17 道经 我要投稿 纠错 投诉

道德经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沌(dun:四声)沌兮,如婴儿之未孩;儽儽 (lei:二声)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dan:四声)兮其若海?,飂(liao:二声)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 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译文】

 
应诺和呵斥,相差有多远?美好和丑恶,相差有多远?别人所畏惧的,自己也不可不畏惧。精神领域开阔啊,好像没有尽头的样子。众人欣喜若狂,就像参加盛大的宴会享受丰盛的筵席,又像春和日丽之时登上高台观赏仲春的美景。而我却独自淡泊宁静,无动于衷。混混沌沌啊,有如初生的婴儿连笑也不会笑。疲倦闲散啊,或像长途跋涉的游子还没有归宿。众人的东西多得用不完,我却什么也没有。我真是愚人心肠啊,混沌无知。当别人都光耀自炫的时候,只有我昏昏昧昧;当别人都精明灵巧的时候,只有我无所识别。茫茫无边啊,像辽阔的大海没有止境;汹涌澎湃啊,如肆虐的狂风横扫万里。众人好像都很有作为,只有我显得愚昧笨拙。我和众人如此与众不同,因为我以守“道”为贵。
 

【导读】

 
美丑,贵贱都是相对的而言的,,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与其向俗人那样追逐世间的美与贵,追求智慧和利益,倒不如依道而行,做个“愚人”,保山无用,以安心性。
 

【解析】

 
本章是老子的思想独白,也是老子思想的精华所在,堪称本书的灵魂。同时,本章在文字风格上也与其他章节有所不同,老子以诗一般的语言对甘守无为的道理进行了深刻剖析。
 
老子在开篇就提出疑问:“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唯”是唯诺顺从从的意思;“阿”是呵斥,引申为反对的意思。整句话的意思是:顺从和反对有多大的距离呢?“善之与恶,相去若何?”意思是:善良和邪恶能有多大的距离呢?仅在一念之间罢了。
 
在常人看来,美和丑是对立的概念,人们普遍偏爱美好的事物,而讨厌丑恶的事物。受这种想法的驱使,人们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求美好的事物,当追求得到满足时就欣喜若狂,而一旦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就沮丧郁闷。得道之人则不同,他们心目中无美和丑的区别,一切顺应自然,决不刻意追求什么,也就无所谓得和失,也就不会有痛苦和烦恼了。如果一个人整日闷闷不乐,这不但是一种最残酷的自我折磨,而且会影响别人的心情。带着忧愁和烦恼生活的人,其人生的幸福感也必将大打折扣。试想一下,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在老子看来.贵与贱、善与恶、是与非、美与丑之间的种种差别都是人们按照世俗的眼光来制定的,其实并不符合“大道”。而人们以自己的主观态度为标准来看待世间的万物,必然会导致整个社会价值的混乱。老子不但揭露了社会上层追逐物欲的贪婪之态,还以相反的形象描绘出了自己的形象。文中的“我”显然是指老子本人,但又不仅仅局限于他个人,而是推及到有抱负、有理想的人。“
 
众人”、“俗人”是指社会上层。这些人对是非、善恶、美丑的判断,并无严格标准。他说“我”是“愚人之心”,这当然是正话反说。世俗之人纵情于声色,“我”却淡泊无为,以求精神的升华,而不愿随波逐流。老子将“众人”、“俗人”和自己作了鲜明对比,当众人都沉浸在春天般的美景、享用着丰盛的美餐时,他却独自甘守寂寞,保持淡泊宁静的心境,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孩一般无欲无求。
 
众人借助外在的事物而享乐,一旦外在的事物消失了,他们的快乐也就不存在了。而得道之人明白外在境界转瞬即逝,所以他们要保持淡泊恬静的心境,这也正是他与“众人”的最大不同。
 
“众人”都有强烈的占有欲望,所以他们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你争我夺,在混乱的世道里大有收获。而“我”却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般。“我”在“众人”的眼里是多么愚笨的人啊!“众人”在收获到财富、地位、名利后必然会不甘寂寞,大肆炫耀。而“我”却抱着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态度去享受生活。正因为“我”愚笨,所以心灵空虚,了无牵挂,无为而自在,烦恼和忧愁自然会远离“我”而去。聪明人凡事都要争出个所以然来,以不知强为知,不聪明强装聪明。他们凡事都要斤斤计较;而“我”却哑口无言,闷闷不语。“众人”都要有所作为,而“我”却清净寡为,这在“众人”看来,“我”是多么冥顽不化、卑鄙下贱啊!老子对众人的思想没有作出任何批判,他只是通过众人的贪婪来反衬自己的淡泊名利。老子追求“沌沌”、“昏昏”、“闷闷”的思想境界,他认为自己之所以和众人思想不同,就是因为自己注重以洞察万物的根源来充实自己。万物之根源就是“大道”。老子整日处于大道之中,无言无为、无欲无求,自然也就无忧无虑、无伤无痛、逍遥自在,这就是真正的至乐境界。
 

王弼《道德经注》

 
下篇,为学者日益,为道者日损。然则学求益所能,而进其智者也。若将无欲而足,何求于益?不知而中,何求于进?夫燕雀有匹,鸠鸽有仇;寒乡之民,必知旃裘。自然已足,益之则忧。故续凫之足,何异截鹤之胫;畏誉而进,何异畏刑?唯阿美恶,相去何若。故人之所畏,吾亦畏焉。未敢恃之以为用也。
 
《道德经》下篇说:追求学问的人知识一天比一天增长,是做加法;追求大道的人繁琐肤浅的机巧、智识和杂念一天比一天减少,是做减法。然而学习是增加自己的能力、知识而增进自己的智慧。如果没有求知的欲望而满足于自己所知道的,那还求增加什么呢?自己没有意识而恰恰处在合适的位置,还求什么进步呢?燕雀鸠鸽都有各自的伙伴;冷的地方的人必然擅长制作御寒衣物。事物依自然规律发展就够了,增加则会产生令人忧虑的影响。将水鸟的脚加长和截短鹤的腿没有什么区别;畏惧荣誉之增添如同畏惧刑罚加身一样。应诺和呵斥,美好和丑恶,差距能有多大呢?所以人所害怕的,我也害怕。不敢依靠而使用它。
 
荒兮其未央哉!叹与俗相反之远也。众人迷于美进,惑于荣利,欲进心竞,故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也。我廓然无形之可名,无兆之可举,如婴儿之未能孩也。众人无不有怀有志,盈溢胸心,故曰“皆有余”也。我独廓然无为无欲,若遗失之也。
 
如此久远,却仍没有尽头,是感叹与世俗相差太远。众人沉迷于美好的东西而不断进取,迷惑于荣誉和利益,欲望越来越旺盛,心气越来越浮躁,所以说众人都熙熙攘攘、兴高采烈,好像去参加丰盛的宴会,又像春天登台观赏美景。我空虚没有形象用以辨识或命名,没有即将行动的先兆,就像婴儿还不会发出笑声。众人都有想法有抱负,充满了内心,所以说都有余。就我自己空虚、没有作为也没有欲望,像是丢了东西一样。
 
绝愚之人,心无所别析,意无所美恶,犹然其情不可睹,我颓然若此也。沌沌兮,无所别析,不可为明。以,用也,皆欲有所施用也。无所欲为,闷闷昏昏,若无所识,故曰“顽且鄙”也。食母,生之本也。人者皆弃生民之本,贵末饰之华,故曰“我独欲异于人”。
 
极端愚痴的人,心里不作什么辨别分析,意识里也没有美好和丑恶之分,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情绪,我消沉的样子就是这样。混混沌沌,无法区别、辨析,不可以将它分析明白。以,是用的意思,众人都想有器物可以使用。什么也不想做,昏昏沉沉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说顽固而且卑微。食母,是把握生存的根本。人们都舍弃生养众生的根本,而去珍爱表面上的华丽纹饰,所以说只有我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苏辙《老子解》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不知性命之正,而以学求益增所未闻,积之未已,而无以一之。则以圆害方,以直害曲,其中纷然不胜其忧矣。患夫学者之至此,故曰“绝学无忧”。若夫圣人,未尝不学,而以道为主,不学而不少,多学而不乱,廓然无忧,安用绝学邪?
 
追求学问的人知识一天比一天增长,是做加法,追求大道的人繁琐肤浅的机巧、智识和杂念一天比一天减少,是做减法;不知道生命真正的意义,而通过学习增加以前所不知道的知识,学习积累没有停止的时候,却不能将这些知识统一、贯穿起来。于是各种知识、各种学派之间就会因为不同而产生矛盾,就像方和圆,曲和直一样难以通融,让人难以忍受其中的纷乱繁杂。老子怕治学的人陷入如此境地,就说“抛弃学习才能没有忧虑”。圣人不是不学习,而是以对道的探求为主,不学知识也不显得贫乏,多学也不会觉得繁杂,清晰明白而没有顾虑,哪里用得着弃绝学习呢?
 
学者溺于所闻而无以一之,则唯之为恭,阿之为慢,不可同日言矣。而况夫善恶之相反乎?夫惟圣人知万物同出于性,而皆成于妄,如画马牛,如刻虎彘,皆非其实,泯焉无是非同异之辨,孰知其相去几何哉!苟如此矣,则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无足怪矣。
 
学者沉溺于大量的知识而无法将它们统一、贯穿起来,所以唯的恭敬和阿的怠慢难以合二为一。何况善恶真的是相反的吗?只有圣人知道万物都是从本性开始,到虚妄结束,如同画出的马牛、刻出的虎猪,都不是真实的,没有是非异同的差别,哪里知道区别大小?如果能如此,万物共同发展繁育而不互相伤害,各种规则规律同时存在而不相违背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圣人均彼我,一同异,其心无所复留,然岂以是忽遗世法、犯分乱理而不顾哉?人之所畏,吾亦畏之;人之所为,吾亦为之。虽列于君臣父子之间,行于礼乐刑政之域,而天下不知其异也。其所以不撄于物者,惟心而已。人皆徇其所知,故介然不出畦畛;圣人兼涉有无,无入而不可,则“荒兮其未可央”也。
 
圣人把自我和别人、相同和差异同等看待,他的心思不再有所留恋,但哪里是无视世间的法则,不在乎冒范理法呢?别人害怕的,我也害怕;别人做的,我也做。虽然介于君臣父子的种种社会关系之中,生活在行为受礼乐与政治、法律约束的地方,天下都觉得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与外物产生冲突的原因,是心中不以这种冲突为冲突。人们都是按照他们心中的认识来理解事物,处理问题,局限于一小块地方;圣人对存在物和非存在物都有了解,没有不了解、不明白的事,所以说他的见识广阔没有尽头。
 
人各溺于所好,其美如享太牢,其乐如春登台,嚣然从之而不知其非。唯圣人深究其妄,遇之泊然不动,如婴儿之未能孩也。乘万物之理而不自私,故若无所归。众人守其所知,各自以为有余;圣人包举万物,而不主于一,超然其若遗也。
 
人们各自沉溺于所喜好的事物,享受、高兴的样子就像去参加丰盛的宴会,又像春天登台观赏美景,闹闹哄哄地而不知道这样不对。只有圣人深刻地追究这其中的虚妄,对待享乐,淡泊而无动于衷,就像婴儿还不会发出笑声。顺应、利用万物的原理而不为自己的私利,所以说好像没有可去的地方。众人保守着他们知道的那点东西,都以为这些足够了;圣人胸怀和视野都开阔,能包容万物,没有局限、偏重,他的胸怀装进万物依然宽广,还像缺少什么似的。
 
沌沌,若愚而非愚也。世俗以分别为智,圣人知群妄之不足辨也,故其外若昏,其中若闷。忽然若海,不见其津涯;漂然无定,不见其止宿。人各有能,故世皆得而用之;圣人才全德备,若无所施,故疑于顽鄙。道者万物之母,众人徇物忘道,而圣人脱遗万物,以道为宗。譬如婴儿,无所杂食,食于母而已。
 
沌沌,形容人像是愚蠢,其实并不愚蠢的样子。世俗以能把不同的事物区分开为明智,圣人知道无法与大众辩明他们的虚妄,所以外表迷迷糊糊,而内心深沉。像大海一样没有边际,像大风一样没有停息。人各有各的能力,所以每个人都能体现他自己的作用;圣人才华全面、品德高尚,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总像是没有什么作为,所以人们怀疑他顽固而且卑微。道是万物的本源,众人执着于具象的物质而忽视道,但是圣人摆脱物质,以道为根本。像是婴儿一样,除了母乳别的什么都不吃。
 

【经典解析】

 
在老子看来,自己是孤独的,是与众不同的。世人熙熙攘攘,追逐不休,而自己却淡然无为。和那些聪辩精明的人相比,自己似乎只是一个愚昧而笨拙的无用之人。别人都光辉自耀,而自己却迷迷糊糊,不知归于何处,止于何处。最后,老子发出感叹:“我独顽且鄙。”但这并非是一种自我的贬低,最后的“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指出,老子安于这些,这都是“道”。
 
老子开始那些看似是自我贬低的话,恰恰是对自己沉醉于道的赞赏,他对那些世俗之人的精明强干,汲汲于功名富贵是十分鄙视的,其实他们才是“顽且愚”的。老子认为,世俗的价值观极为混淆,智慧、仁义、利益导致本来心思纯洁的人,为了这些而丧失本性,却全然不察。他们熙熙攘攘,纵情于声色货利,而老子自己则甘愿清贫淡泊,并且显示出自己与众人的疏离和相异之处.说自己顽愚,其实和同屈原发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呐喊是一样的。
 
老子在对世俗价值观进行揭露,对自己人生态度进行表达的时候,同时也告诉了人们一个道理:众人追逐的不一定是对的,众人推崇的不一定是好的。在第二章老子就曾谈到过“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很多时候,天下人的认知并不可靠。相反,因为仁义、功名等学说的影响,世人极易迷失自己。例如,很多陈旧的封建伦理纲常学说,对女性自由限制的言论,一些腐儒对孔子思想的扭曲,成为了中国古代社会上极为受推崇的思想,严重禁锢了人性和自由思想的发展,更有甚者,有些人怀着邪恶的目的创造出很多歪理邪说,蛊惑世人。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希特勒等纳粹分子用民族利益、解放全人类的谎言,欺骗了所有的德国人,对世界人民和德国人民都犯下了极其重大的罪行。
 
那么如何能在纷呈混乱的世界中不至于迷失呢?那就是像老子一样,保持了淡薄虚空的心境,坚守自然之大道。
 

【哲理引申】

 
管宁,字幼安,北海郡朱虚县人。他自小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与华歆、邴原并称为“一龙”。其言行举止,处处有度,深得乡里人赞赏。当时,东汉朝政混乱,宦官当权,人们都崇拜那些手握重权的高官藩臣,而管宁却淡泊名利,不好金钱,唯以研习经典为所好。
 
管宁小时,父亲去世了。他家里很贫穷,无法安葬父亲。乡邻于是纷纷捐钱出物,供他治丧。人们捐的钱物很多,可管宁只收取了安葬父亲的费用,其余都一一恭敬地退了回去。很多浪子无赖,都叹惜自己怎么没有这样的好运,暗中骂管宁是个傻子。
 
父亲去世后,管宁全家的收入只靠几亩薄田,地里庄稼就是全家的命根子。一位乡邻耕地后,没把牛拴好,牛跑到管宁的田地,将庄稼啃食了一大半。管宁来到田边看见了,十分着急,马上把牛牵了出来。恰好乡邻这时也赶到了,以为管宁要拿牛出气,就躲在一边偷看。然而,他却看到管宁把牛牵到树荫下,找来草将其喂饱,然后送到邻家。乡邻十分感动,一定要赔偿管宁,可管宁说什么也不要。
 
虽然管宁生活贫困,却从不把功名、财富放在心上。一天,管宁和华歆一同在菜园里刨地种菜,看见地上有一小块金子,管宁不理会,举锄锄去,跟锄掉瓦块石头一样,华歆却把金子捡起来再扔出去。还有一次,两人同坐在一张坐席上读书,有达官贵人坐车从门口经过,管宁照旧读书,华歆却放下书本跑出去看。管宁就割开席子,分开座位,说道:“你不是我的朋友。”
 
为了争夺天下,诸侯们纷纷招纳贤才,那些才智之士也凭借自己的学识四处奔走,以求在乱世中建功立业,博取功名。可管宁却对出仕毫不在意。他听说辽东太守公孙度在海外推行政令,就与邴原及平原人王烈等到辽东。公孙度空出馆舍等候他们。管宁拜见公孙度,只谈经典而不语世事,之后,管宁就居住在山谷中。当时渡海避难的人大多住在郡的南部,而管宁却住在郡的北部,表示没有迁徙的意思,后来的人渐渐都来跟从他,一月之间就形成了村落,管宁就开始讲解经典,推行教化工作,人们都很乐于接受管宁的教导。中原地区稍稍安定后,逃到辽东的人都回去了,只有管宁安闲自在,就像要在辽东终老一样。
 
黄初四年(223年),魏文帝曹丕诏令公卿大臣举荐独行特立的隐士,已经位居司徒的华歆举荐了管宁,曹丕就专门用安车前往征召。管宁离开辽东时将公孙度、公孙康、公孙恭前后所给他的资助馈赠,全都封好退还给了公孙氏。回到中原后,曹丕下诏任命管宁为太中大夫,管宁坚持辞让没有接受。
 
后来魏明帝曹叔即位,华歆、陈群等重臣都推荐管宁,魏明帝于是下诏征召管宁为光禄勋。曹叔又下诏给青州刺史说:“管宁坚守道德操守,潜隐海角,接连颁下诏书,违抗命令不来就职,逗留在他的居处,从事他认为高尚的事业。虽然有隐士高人的操守,而失却考父增益恭敬的义蕴,使朕虚心等待已有年余,这怎样说呢?他白白想要自安,朕一定要扩大他的志向,不想想古人也有幡然改变节操为民造福的人吗?日月流逝,时间将要过去,洁身白好,将干些什么呢?孔子说过:“不是这人的党徒又会是谁的呢!’朕命令青州的别驾从事、郡丞掾:奉诏按礼节遣送管宁来京都,供给他安车、随从、褥垫、路上厨司食物,上路之前先行奏闻。”管宁自称草莽之人并上疏辞让。
 
而后,朝廷屡次征召,管宁都辞而不就,最后享年84岁去世。管宁生活于乱世,却能不被世俗所左右,可谓坚守正道的道之高士。桓范曾称赞他:“凿坯而处,养德显仁。尧舜在上,许由在下。箕山之志,于是复显。严平郑真,未足论比。清声远播,顽鄙慕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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