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狂避世、佯狂不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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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相似的人,总会相逢

提起嵇康,很多人对他的印象,是放荡不羁。

喝酒、、精通玄学一切有违当时士大夫“精神”的事情,仿佛都与他有关。

对仕途、朝局动向、功名利禄都持无所谓的态度。

但其实,这些只是我们对他的刻板印象。

隐藏在这些表征背后的,是他缜密的逻辑、细腻的心思与矢志不渝的信念。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看嵇康的故事。

从出生说起

嵇康,字叔夜。

古人取“字”和“名”的时候,都存在着一定的规律,“字”往往与“名”有呼应的关系。

叔代表着他在家中的排行,伯仲叔季,排行老三。

而“康”和“夜”似乎找不到什么联系,其实它们出自《诗经》中的典故:

“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

这句话原本是形容周成王日夜工作不敢懈怠享乐。

然而,嵇康似乎辜负了他的名字。他生来就不怎么喜欢工作,更向往那种洒脱的人生。

这或许,跟他的家庭有关,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

在魏晋时代,如果男人早逝,对于后代的前途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魏文帝继位的时候,为了加强权力,颁布了“九品中正制”。

家世、道德、才能三方面综合能力优秀的人才能担任上品的官员。

然而到了曹魏末年,选拔官员依靠才德标准逐渐被忽视。

说白了,就是在那个时期,想要进入仕途、有所成就,就要靠关系。

或许早年丧父的生活,让他早就知道自己在仕途上很难有指望。

虽然在哥哥和母亲的照顾下,他得以博览群书,学习各种技艺。

但是他不像传统士大夫的子弟一样,专研经世致用、有利于仕途的儒家经典,而是尊崇当时在名士间颇为流行玄学以及老庄的养生之道。

他甚至还专门为此写了一篇文章,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养生论》,里面论述了一个在现在看来比较荒唐的观点:

只要人注重养生,是有可能活过一千岁的。

他生得俊俏,《世说新语》中记载:

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山公曰:“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嵇康站着高大的像一颗松树一样挺直。当喝醉了之后,魁伟的像玉山将要倾倒一般。”

所以我们所熟知的“玉山将倾”成语,就是从他的仪容衍生出来的。

入仕与避世

在任何时代,青年才俊都是一支潜力股,很容易被选为乘龙快婿。

果不其然,经过熟人的推波助澜,在嵇康成年后迎娶了曹操的曾孙女长乐亭主为妻。

正是这次联姻,为他开启了上的大门,先后被拜为郎中和中散大夫。

虽然这在当时只是一个五品官员,但是由于可以直接参与政事,因此也等于进入了权力的核心。

然而,官场上的规矩,却无法束缚这位超脱的贤者。

他和好友阮籍一起提出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哲学命题。

指出,超越儒家的各种纲常束缚,任人之自然本性自由伸展。希望自己能依照本性而活。

同时他也看清了那些高举儒家忠君大旗,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帮助司马家行事僭越之事大臣的嘴脸。因此对他们嗤之以鼻。

那时候民间和传统的士大夫阶层,对于司马氏夺权之事极不认同。

然而,这些人却敢怒不敢言,而当时以“竹林七贤”所代表玄学派的名士,聚众在竹林喝酒,纵歌,以此作为对司马氏篡权的抗议。

当时的司马昭久闻嵇康大名,想要招募他为幕府属官。听到消息的他,逃亡河东郡躲避征辟。

为测试“竹林七贤”对司马氏的真实的态度,司马昭派钟会去试探阮籍和嵇康。

钟会先是拜访了阮籍。

他知道阮籍好酒,就陪阮籍一边喝酒,一边套他的话,测试他对司马家族真实的态度。

阮籍就用装醉的方式来逃避钟会的追问。

钟会无可奈何,只好去拜访嵇康。

嵇康听说钟会来找他,就跑到树下打铁。

每当钟会想要询问嵇康的意见时,嵇康抡起锤子打起铁来,让钟会吃了个闭门羹。

最后钟会只好离去。

然而,嵇康是出了名的嘴欠,加上他对“助纣为虐”的钟会鄙夷已久,望着钟会尚未远去的背影,他嘲讽地问道:

“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这句话看似没有头脑,其实充满了嘲讽。

首先,你是领你主子命而来的,但是什么都没问着就离去了,汇报只能表示我在打铁,看你怎么交差;

其次,就算你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怕,尽管向你的主子禀报吧!

“虽千万人吾往矣!”

正因为这句话,让自尊心极强的钟会怀恨在心。

不过因为阮籍和嵇康对司马家的反抗,为他们在群众中,再次赢得了名声。

当然“竹林七贤”并非每个人都把反对司马家作为自己终身目标。这个阵营中第一个“倒戈”的是山涛。

山涛起先“隐身自晦”直到四十岁。然而一出仕,便投靠了司马师。后来成为了司马家族的核心力量。

在景元三年(公元262年),山涛再次升官,他原本的职位出现了空缺。

思来想去,他推荐自己的好友嵇康,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听闻此事的嵇康勃然大怒,写了一封公开信大骂山涛,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文章《与山巨源绝交书》。

他在信中列出自己的“七不堪”、“二不可”,借此来暗讽司马氏得位不正、言行不一,坚决拒绝出仕。

如果我们只看嵇康的生平,很容易得出那些我们曾经对嵇康的刻板印象——放荡不羁、性格起伏不定、洒脱、性情中人。

然而,嵇康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表里不一的“贤者”

在表面的浮华下,他几乎所有的选择都经过深思熟虑。而他的内心也是一个极其沉稳、缜密的人。

首先,是他的性格方面。他的情绪,很少有波动。

很多看似愤怒的场合其实,都是他刻意而为之。

他的好友,王戎曾说过,认识嵇康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情绪波动过。

这也和他信奉老庄的理论有关系。

他所谓的不动情绪不是压制情绪,而是像庄子那样,把一切事都看淡。

虽然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但是无论成败得失、生离死别、国仇家恨,在内心深处都无所谓。

其次,在和人情上,嵇康也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顽固和冲动,他在这方面有着自己的深思熟虑。

《与山巨源绝交书》这封公开信,就是最好的见证。

山涛不仅仅是一位名士,而且是一位手腕极强的大拿。他推荐嵇康接替自己,绝对不仅仅是想给朋友谋份差事。

而是他知道嵇康的处境——嵇康已经把司马家得罪透了,如果再不和司马合作,就会被迫害。

然而,嵇康对于也十分有远见,对这件事情也看得很透。

从自己的原则上,自己不愿意为司马家出力;从身份上,自己的妻子是曹魏的皇室,自己也算是皇室宗亲。

他自己即便此刻屈服,待到司马家根基稳固、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自己或者妻子依然很可能再次被司马家迫害。

与其这样,倒不如一早拒绝,保留自己的清白之名。

但是如果只是简单的拒绝,朋友山涛势必无法交差,甚至有可能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他就打算使出一个极端的方法,对山涛“破口大骂”,并与之决裂,与此同时狠狠地打司马家的脸。

于是,就有了那封《与山巨源绝交书》。

其实嵇康和山涛都知道,这不是一封绝交信,而是嵇康的“绝命书”。

然而,为了让爱护自己的朋友能够全身而退,嵇康义无反顾。

相信看到这封公开信的山涛一定老泪纵横:

“得友如斯,何其幸哉!”

终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据《资治通鉴》记载,当年嵇康的朋友吕安被人诬告,嵇康愤怒地为朋友强行出头。

钟会此时跳出来弹劾二人:

“安、康言论放荡,害时乱教,宜因此除之。”

司马昭立马下令将二人斩首。

而山涛因为这件事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站在了嵇康高风亮节的对立面。

然而,嵇康和山涛的真实友谊丝毫不减,他临死前对自己的儿子嵇绍说:

“山公尚在,汝不孤矣。”

“放心吧,有山涛在,你不会孤苦无依的。”

对朋友最大的信任,莫过于托孤。

在嵇康死后,山涛对待嵇绍就像对待亲儿子一般。

山涛没有辜负嵇康的重托,一直把嵇康的儿子养大成才,并保举了他做官。

广陵绝响

就在嵇康将要被行刑的当日,对嵇康才能十分敬仰的太学生召集了三千同窗,集体来到朝廷,请求赦免嵇康,然而愤怒的司马昭没有同意。

临死前,他泰然自若,向兄长要来平日里爱用的琴,抚上了一首《广陵散》。

曲毕,原本神情自若的嵇康,突然有些伤感,说道:

“曾经袁准要来跟我学习《广陵散》,我没有传授给他。

如今《广陵散》要失传了。真是可惜!”

言毕,嵇康从容就戮。

纵观嵇康一生,除了在仕途上接近无为,在其他各个领域,几乎都大放异彩。

更重要的是,在他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的那颗赤忱的心。

在嵇康死后,剩余的“竹林六贤”,命运也各有不同,向秀在嵇康被害后被迫出仕;

阮咸不被重用郁郁而终;阮籍、刘伶佯狂避世;王戎、山涛则投身司马家族。

当初志同道合的“七贤”,只有嵇康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引颈受戮。

或许,这样的遭遇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700年后的南宋,有一位女词人做了一首五言诗,寥寥二十个字,道尽了嵇康的气节:

《咏史》

李清照

两汉本继绍,新室如赘疣。

所以嵇中散,至死薄殷周。

参考文献:

1.《资治通鉴·魏纪》

2.《晋书

3.《三国志·魏书

4.《世说新语》

5.《全晋文》

6.《昭明文选》

《古文观止》原文 译文(七)

《古文观止》是清代吴楚材、吴调侯于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选定的古代散文选本。该书是清朝康熙年间选编的一部供学生使用的文学读本,此书是为学生编的教材,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正式镌版印刷。

《古文观止》收自东周至明代的文章222篇,全书12卷,以收散文为主,兼取骈文。题名“观止”是指该书所选的都是名篇佳作。

卷二 秦文 颜斶说齐王

《国策·齐策四》

【题解】

这篇文章是写士人颜斶与齐宣王的对话,争论国君与士人谁尊谁卑的问题。颜斶公开声称“士贵耳,王者不贵”,并用历史事实加以证明。它充分反映了战国时期士阶层要求自身地位的提高与思想的抬头。颜斶拒绝齐宣王的引诱而返璞归真,既表现了士人不慕权势、洁身自爱的傲气与骨气,也给我们留下了古代隐士明哲保身、逃避现实的缩影。

【一段】

齐宣王见颜斶①,曰:“斶前②!”斶亦曰:“王前!”宣王不说③。左右曰:“王,人君也;斶,人臣也。王曰‘斶前’,斶亦曰‘王前’,可乎?”斶对曰:“斶周前为慕势④,王前为趋士⑤。与使斶为慕势⑥,不如使王为趋士。”王忿然作色曰:“王者贵乎?士贵乎?”对曰:“士贵耳,王者不贵。”王曰:“有说乎⑦?”斶曰:“有。昔者秦攻齐,令曰:‘有敢去柳下季垄五十步而樵采者⑧,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齐王头者,封万户侯,赐金千镒⑨。’由是观之,生王之头,曾不若死士之垄也。”

【注释】

①齐宣王:齐威王之子,姓田,名辟疆。公元前319年至公元前301年在位。颜斶(dú):齐国隐士。②前:上前,到前面来。③说:通“悦”。④慕势:贪慕权势。⑤趋士:接近士人。趋:快走,此处引申为“赶忙地接近”。⑥与:与其。与下句的“不如”连用,表示选择两件事物时舍弃的一方面。⑦说:说法,根据,理由。⑧柳下季:春秋时鲁国人,姓展,名禽,字季,食邑于柳下,故称柳下季,死后私谥曰惠,又称柳下惠。垄:坟墓。樵采:打柴。⑨镒(yì):古代重量单位,合二十两,一说合二十四两。生:活的,与下文“死”相对。

【译文】

齐宣王会见颜斶,说:“颜斶,过来!”颜斶也说:“大王,过来!”宣王很不高兴。他身边的人对颜斶说:“王是君主,你是臣民。王说‘颜斶过来’,你也说‘大王过来’,能这样吗?”颜斶回答说:“我到大王跟前去是趋炎附势,大王到我跟前来是礼贤下士。与其让我趋炎附势,不如让大王礼贤下士。”齐王气得变了脸色,责问道:“是我这做国君的尊贵呢?还是你这样的士人尊贵呢?”颜斶答道:“士人尊贵,国君并不尊贵。”齐王问:“有什么根据吗?”颜斶说:“有。从前秦国攻打齐国时,下令说:‘有谁胆敢在柳下季坟墓周围五十步以内打柴,杀勿赦!’同时还有一道命令说:‘有谁能取得齐王首级,就封谁为万户侯,赏给黄金万两。’由此可见,活着的国君的脑袋,还抵不上死了的士人的坟墓呢。”

【二段】

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耳。愿请受为弟子。且颜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颜斶辞去,曰:“夫玉生于山,制则破焉,非弗宝贵矣,然太璞不完。士生乎田野,推选则禄焉。非不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斶愿得归,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净贞正以自虞。”则再拜而辞去。

【注释】

焉:何。病:羞辱。游:交往,交游。太牢:古代帝王、诸侯祭祀时,以一牛、一羊、一豕为太牢。这里泛指美味佳肴。丽都:华美。制:裁,加工,雕琢。太璞:未经雕琢的玉,这里兼喻事物的天然本性。田野:边远乡野之地。推选:推举选任。禄:俸禄,此指授以官职。尊崇:尊崇显达。遂,达,遂愿,称心。晚食:饥饿而后吃饭。此句与俗语“饿了甜如蜜,饱了蜜不甜”意相近。安步:缓缓步行,悠闲散步。虞:通“娱”,快乐。

【译文】

宣王说:“啊,君子怎么可以欺侮呢!寡人是自讨没趣。希望先生接受我做您的弟子。颜先生如果和寡人交往,吃的一定是美味佳肴,外出一定是以车代步,先生的夫人和儿女都衣着华丽。”颜斶谢绝宣王的盛情邀请,说道:“璞玉生在山上,一经雕琢就受到损伤,这并非说雕琢后的玉就不宝贵,而是说璞玉的天然本质被破坏了。士人生活在乡野,一旦被举荐为官,他的身份地位并不是不尊崇显达,而是他失去了士人的本真。我颜斶情愿回归山林,饥而后食,粗茶淡饭也像吃肉一样有滋有味;安闲散步,也会有乘车的舒适之感;不因做官而获罪,权当是地位尊贵;内心纯洁而行为正直,正可自得其乐。”说完,拜了两拜,辞别而去。

【三段】

君子曰:“斶知足矣,归真反璞,则终身不辱。”

【注释】

归真返璞:回归原始的淳朴自然的本真状态。归,返。真,自然,自然状态。反,同“返”。璞,一作“朴”。

【译文】

君子评论说:“颜斶是懂得知足常乐的真谛了,同那美玉回到石头里一样,他又回到了纯真质朴的生活,这样一生一世都不会遭受侮辱了。”

【评析】

前人评此文曰:“起得唐突,收得超忽”,颇有构思之妙。文章一开头便以“斶前”“王前”两句简短对话,把激烈的矛盾冲突展示于读者眼前。齐王直言下令,位尊使下的骄横,可以说是习惯成自然,不足为奇;而颜斶以一介布衣的身份,针锋相对命令“王前”的话语,则无异于地动山崩,令人震惊。若将颜体的不慕权势,与苏秦、张仪之流的苟容邀宠相比,前者如深谷幽兰,后者就是皇宫茅厕的狗尾巴草。尾声“归真反璞”,则余韵回荡,令人遐想。

本文有如一出独幕话剧,全篇由对话组成。以对话展开波澜起伏的情节,以对话展现人物的性格与内心世界。以情节而论,两个“前”字的撞击,一石激起千层浪。先是“左右”狗仗人势的责问,颜斶舌战齐国群臣;继而是王“忿然作色”,颜斶针锋相对与齐王争论“王贵”与“士贵”的问题。齐王终于为颜斶折服,欲以丰厚爵禄相笼络,却被颜斶谢绝。文章虽短,却起伏曲折。“文似看山不喜平”,不平即其美之所至也。以人物性格而论,作者所使用的言辞颇符合人物的身份、地位。例如“斶前”,尊使卑,上命下,就是这种口吻。“王者贵乎?士贵乎?”在齐王的头脑里,他自以为他是最高贵的,所以他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欲以王之贵压士之贵,非常符合齐王的思维定式。“颜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物质引诱也是君王们惯用的笼络手段。而颜斶的自比“太璞”,以及所举柳下季墓地的一棵草胜过齐王的脑袋的事例,都十分贴切,符合颜斶的身份。此种描写人物的方法,对后人影响很大,如《史记》在人物塑造方面也常采用这种手法。

卷二 秦文 范雎说秦王

《国策·秦策三》

【题解】

本文记述范雎初见秦昭王时的情景。秦昭王时,以宣太后及其弟穰侯为主的贵族集团把持朝政,成为秦王朝的内部隐患,昭王欲除之而无策。适逢范雎在魏受辱而入秦亡命,秦昭王秘密召见,求其献策。范雎则故作姿态,唯唯再三,试探昭王的真心、深心、决心,反复表明自己的忠心,对昭王急欲求教的秦国现实问题,则点到为止,并不尽言。

范雎终受秦王器重,拜相封侯;而范雎也对秦国的内政、外交起了重大作用。对内剪除擅权的贵戚重臣,以加强秦王的集权;对外实行远交近攻的外交政策,把近邻韩、魏列为向外扩张的主要目标。秦王一一采纳,付诸实施,国势日盛。

【一段】

范雎①至,秦王庭迎范雎②,敬执宾主之礼。范雎辞让。是日见范雎,见者无不变色易容者。秦王屏③左右,宫中虚无人。秦王跪而进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④?”范雎曰:“唯,唯。”有间⑤,秦王复请。范雎曰:“唯,唯。”若是者三。秦王跽⑥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

【注释】

①范雎(jū):也作范且,或作范雎(jū),字叔,战国时魏人。初为魏中大夫须贾家臣,因事为须贾所诬,又遭魏相魏齐遣人笞击折肋。入秦,深受秦昭王信任重用,拜相,封应侯。是战国时著名的家。②秦王:秦昭王赢则(前324—前251),秦惠王之孙,秦武王之异母弟。公元前306年至公元前251年在位。由养母芈(mǐ)八子伙同她的异父弟魏冉拥立为王。封芈八子为宣太后,魏冉为穰(ránɡ)侯,封宣太后同父弟芈戎为华阳君。庭迎:降阶而迎。③屏(bǐnɡ):屏退,使……退避。④幸教:赐教。幸,敬辞。⑤唯,唯:恭应之辞,应答而不表示可否。有间(jiàn):过了一会。⑥跽(jì):长跪。两膝着地,上身挺直。古人席地而坐,当急切表示恳请、恭敬时,采取这种姿势。

【译文】

范雎到了秦国,秦王在宫庭前迎接范雎,很恭敬地行宾主之礼。范雎辞谢逊让。这一天秦王会见范雎的场景,看到的人没有不显出惊讶失色的。秦王屏退身边侍从,殿中除了他和范雎,空无一人。秦王跪着上前请求说:“先生用什么来指教我呢?”范雎含糊地说:“啊,啊。”过了一会,秦王再一次向他请教。范雎道:“啊,啊。”如此反复再三。秦王长跪道:“先生不愿意开导我吗?”

【二段】

范雎谢曰:“非敢然也。臣闻始时吕尚之遇文王也⑦,身为渔父而钓于渭阳⑧之滨耳。若是者,交疏也。已⑨一说而立为太师,载与俱归者,其言深也。故文王果收功于吕尚,卒擅天下,而身立为帝王。即使文王疏吕望而弗与深言,是周无天子之德,而文、武无与成其王也。今臣,羁旅之臣也,交疏于王,而所愿陈者,皆匡君臣之事,处人骨肉之间。愿以陈臣之陋忠,而未知王心也。所以王三问而不对者。是也。

【注释】

⑦吕尚:姜姓,吕氏,名望,字子平,俗称姜太公。文王:姬昌,商末周初周族领袖。商纣时为西伯,其子武王姬发,灭商朝建周朝后,追谥为文王。据《史记·齐太公世家》,吕尚垂钓于渭水北岸,文王出猎,遇吕尚,与语大悦,载与俱归,立为师。文王尊称他为“太公望”,故又称吕望。后佐武王灭纣。⑧渭阳:渭水北岸。水之北山之南为阳。⑨已:通“以”,因为。或释为“后来”,亦通。擅天下:拥有天下。擅,占有,据有。即使:假若。文、武:文王与武王。无与:没有成就大业的辅臣。羁旅:长久旅居他乡。骨肉:喻至亲,指秦昭王与其母宣太后等人的关系。昭王是武王的异母弟,武王无子,死后,诸弟争位。宣太后的异父弟魏冉掌兵权,拥立十九岁的昭王即位。由宣太后当权,魏冉为相。陋忠:犹言愚忠。

【译文】

范雎抱歉地说:“我不是故意这样对您。我听说当初吕尚遇见文王时,只是个在渭水北岸垂钓的渔翁罢了。像这样情况,说明他们的交情是很浅的。只因一席话而被文王立为太师,同乘一辆车回去,这是因为他们谈得很深的缘故。所以,文王果然依靠吕尚而获得成功,终于拥有天下而成为帝王。倘使当时文王因与吕尚生疏而不深谈,这样周就没有称天子的德行,文王、武王也就不可能建立他们的帝王大业了。现在的我,只是个客居他乡的人,与大王的交情疏浅,可我想要说的,又都是纠正君臣关系的大事,涉及与您有骨肉之情的人。我真想表达我对您的一片愚忠,但不知大王内心是怎么想的。所以大王再三催问而我没有回答。原因就在于此。

【三段】

“臣非有所畏而不敢言也。知今日言之于前,而明日伏诛于后,然臣弗敢畏也。大王信行臣之言,死不足以为臣患;亡不足以为臣忧;漆身而为厉,被发而为狂,不足以为臣耻。五帝之圣而死,三王之仁而死,五霸之贤而死,乌获之力而死,奔、育之勇而死。死者,人之所必不免。处必然之势,可以少有补于秦,此臣之所大愿也,臣何患乎?

“伍子胥橐载而出昭关,夜行而昼伏,至于菱夫,无以其口,膝行蒲伏,乞食于吴市,卒兴吴国,阖闾为霸。使臣得进谋如伍子胥,加之以幽囚不复见,是臣说之行也,臣何忧乎?箕子、接舆漆身而为厉,被发而为狂,无益于殷、楚。使臣得同行于箕子、接舆,可以补所贤之主,是臣之大荣也,臣又何耻乎?

“臣之所恐者,独恐臣死之后,天下见臣尽忠而身蹶也,是以杜口裹足,莫肯向秦耳。足下上畏太后之严,下惑奸臣之态,居深宫之中,不离保傅之手,终身暗惑,无与照奸。大者宗庙灭覆,小者身以孤危,此臣之所恐耳。若夫穷辱之事,死亡之患,臣弗敢畏也。臣死而秦治,贤于生也。”

【注释】

厉(lì):通“癞”。被(pī):通“披”。狂:狂人,疯子。乌获:秦国大力士。秦武王爱好举重,故任用乌获为大官。奔、育:孟奔、夏育,皆为卫国的勇士。孟奔即孟贲,相传能生拔牛角。夏育能力举千钧。伍子胥:名员,字子胥,春秋楚人。楚平王杀其父伍奢、其兄伍尚,子胥奔吴,助阖闾夺得王位,并助阖闾伐楚成功。橐(tuó):袋子。昭关:在今安徽含山北,春秋时吴、楚之界,两山对峙,因而为关。相传伍子胥逃亡至此,楚于关前遍悬通缉子胥的告示,子胥一夜急白了头,后让人装入口袋才蒙混过关。菱夫:姚本《战国策》作“菱水”,《史记·范雎蔡泽列传》作“陵水”,司马贞索隐引刘氏语谓“陵水即栗水”,亦即溧水,在今江苏溧阳县境。“菱”为“陵”的借字,“夫”是“水”的误字。蒲伏:或作“蒲服”,即匍匐。吴市:指今江苏溧阳。阖闾:即吴王阖庐,名光。使刺客专诸杀吴王僚而自立,在伍子胥和孙武等佐助下,破楚而称霸。箕子:商纣王的叔父,因劝谏纣不听,佯狂为奴。接舆:皇甫谧《高士传》称春秋时楚人陆通字接舆,佯狂避世。未闻箕子、接舆有漆身为厉之事。蹶(juě):僵仆,跌倒,此指死亡。保傅:古代保育、教导太子等贵族子弟的官员,此处指左右近臣。宗庙:祭祀祖先的宫室。国君宗庙的存废,表示其统治权的延续或灭亡。借指王室、国家。

【译文】

“我并不是有什么畏惧而不敢讲话。明知今天把话说出来,明天就可能被处死,可是我并不害怕。只要大王真正肯听信并且实行我的主张,死亡不足以成为我的祸患;流亡不足以成为我的忧虑;浑身涂漆而生癞疮,披头散发而成癫狂,不足以成为我的羞耻。五帝那样圣明的人也终会死,三王那样仁爱的人也终会死,五霸那样贤能的人也终会死,乌获那样的大力士也要死,孟奔、夏育那样的勇士还是要死。死,是每个人都避免不了的。处在必有一死的情势下,能够对秦国稍有益处,这是我的最大心愿,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伍子胥藏在袋子里混出昭关,夜里赶路白天躲藏,到了溧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充饥,只好爬行着向前,在吴国的街市上乞讨,但他终于使吴国振兴,使阖闾成为霸主。假使我进献的谋略能像伍子胥那样,就是把我拘禁起来,永远不能再见大王,只要我的主张得以实行,我还忧虑什么呢?箕子漆身而浑身癞疮,接舆披发假装癫狂,可他们对殷朝和楚国并无贡献。假如我和箕子、接舆有同样的行为,可以对我钦佩的明主有所帮助,这是我的莫大荣幸,我有什么可耻辱的呢?

“我所担心的,只是怕我死后,天下人见我因尽忠而身亡,因而闭口不言,裹足不前,没有谁再肯来秦国罢了。大王您上怕太后的威严,下受奸臣的迷惑,身居深宫之中,摆脱不了保傅的约束,终身被人蒙蔽,没人帮您明察奸佞。这样长此以往,大则使宗庙毁灭,小则自身孤立危险,这才是我最担心的。至于我个人受困遭辱的事情,杀戮流亡的祸殃,我是不会畏惧的。如果由于我的死而使秦国得以大治,这比我活在世上而无益于秦还要好得多呢。

【四段】

秦王跪曰:“先生,是何言也!夫秦国僻远,寡人愚不肖,先生乃幸至此,此天以寡人慁先生,而存先王之庙也。寡人得受命于先生,此天所以幸先王而不弃其孤也,先生奈何而言若此!事无大小,上及太后,下至大臣,愿先生悉以教寡人,无疑寡人也。”范雎再拜,秦王亦再拜。

【注释】

不肖:不贤。慁(hùn):打扰。幸:宠幸,此处有庇护、顾念的意思。再拜:拜两次,表示礼节隆重。

【译文】

秦王跪着说:“先生这是什么话呀!秦国地处偏远,寡人又愚昧无能,幸得先生光临,这是上天让寡人烦劳先生,从而使先王的宗庙得以保存。寡人能够受到先生的教诲,这是上天顾念先王不肯遗弃他的子孙的缘故啊,先生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事情无论大小,上到太后,下至大臣,希望先生毫无保留地教导寡人,不要怀疑寡人的诚意。”范雎向秦王拜了两拜,秦王向范雎也拜了两拜。

【评析】

范雎初见秦王,既不像初出茅庐时的苏秦那样锋芒毕露,也不像已为秦相时的张仪那样咄咄逼人,而是谨言慎行,唯唯再三,欲言又止。这是为什么?

说客游说人主实非易事,弄不好会有生命之虞。范雎以一籍布衣的身份游说秦昭王,正如他所说“交疏言深”,这时,他对秦王的心理状况与性格特征还不十分清楚,秦王喜欢听什么,想要干什么,他还没有准确的把握。

因此,他必须先加试探,察言观色。他要贡献于秦王的谋略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废逐把持朝政的以宣太后、穰侯为首的“四贵”。而秦王与他们有骨肉之亲,并且是在他们的拥立下才得以即位的。范雎明白,若稍有不慎,就会“今日言之于前,而明日伏诛于后”,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所言甚深而交情甚浅,范雎能不顾虑吗?

所以他吞吞吐吐,疑虑重重,回环往复,拖拖沓沓,而同时却又引古论今,援他况己,旁敲侧击,铺张扬厉。一方面对秦王反复进行试探,看他是否真心信任自己,是否能听从建议摆脱骨肉之亲的羁绊而自强自立;另一方面又反复申述自己对秦昭王的无限忠诚。

在“何患乎”“何忧乎”、“何耻乎”的层层叙述中,对秦昭王展示自己的忠心,甚至表示“臣死而秦治,贤于生也”,好像他早已置生死于度外。这段说辞,淋漓酣畅,委婉周密,恳切动听。终于瞅准时机,于云山雾罩之中微露真意:“足下上畏太后之严,下惑奸臣之态,居深宫之中,不离保傅之手,终身暗惑,无与照奸。大者宗庙灭覆,小者身以孤危,此臣之所恐耳。”

这段话说白了就是:你的处境危如累卵,有了我你才会安然无恙。表面上是强调秦王与秦国的危险,实际上是为自己能得到重用作铺垫。这就是谨慎精明、老练的范雎,一个不同于一般纵横家的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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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读 | 10 |《论语·微子•楚狂接舆》

《论语•微子•楚狂接舆》

原文: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译文:

楚国人接舆,看上去有点疯疯癫癫,人称其为“楚疯子”。有次他特地从孔子的车旁走过,嘴里唱着自己编的歌:

凤凰呀凤凰,请看看这世界成了个什么名堂。

过去的已经没法挽救,未来的还来得及商量。

刹车吧,赶快刹车吧!做官的绝没有好下场。

孔子听了,连忙下车,想和他谈谈;接舆却急急忙忙走开了,孔子没有能够和他谈。

后记:

接舆,一说是楚国人,是佯狂避世的隐士。也有人说是“迎着车子(的人)”。

《论语》中的隐士多以事命名,如看门的称“晨门”,执杖的称“丈人”,背草包的称为“荷蒉”,接孔子舆的称“接舆”。

春秋末年,社会处于大转变的前夜,礼坏乐崩、亡国弑君的现实,更激发了孔子的道德心和责任感。于是他率弟子周游诸侯、四处干君,但结果是游说不成,反而备受冷遇。

在这种动荡的现实面前,也有一些不同于孔子,不与当政者合作的人,本文的“接舆”,和前文的在卫国遇到的“荷蒉者”,都是这类人物。本文真实地展现了两种不同的思想和两种不同的处世态度。

孔子及弟子周游列国,始于公元前497年(鲁定公十三年),五十五岁的孔子离开鲁国,历时14年,先后到过卫、曹、宋、郑、陈、蔡、楚、齐、周等诸侯国,于公元前484年(鲁哀公十一年),六岁时返回鲁国。

根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公元前489年(鲁哀公六年),吴伐陈,楚救陈,驻军城父(今安徽亳州市谯城区城父镇)。当时楚昭王因为救陈正在城父,而不在郢。楚国大夫叶公沈诸梁等驻守在负函(今河南信阳),孔子及其弟子经今平桥区五里店镇来到负函,拜见楚国当时的贤名家叶公沈诸梁的采邑叶,呆在负函时,孔子与叶公交情很深。楚昭王欲重用孔子,因为楚令尹子西的阻拦,没有被重用成。孔子在负函时间很短就离开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接舆这句话应该是对《论语•八佾》的“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的回应,说明他还是很懂孔子的。

接舆实际上是对孔子说:你应该像是凤凰,有道盛世才现身,可你却栖栖遑遑到处抛头露面,哪里还有什么高贵形象?你以前的所做所为已经过去不说了,但以后怎么做还来得及改正,你可要好好想清楚。要知道,楚国从政者都已腐败了,你到楚国来干什么呢?

“孔子下,欲与之言”,孔子也应该是听说过接舆这个人的,他非但不以楚狂之歌为忤,反而心有戚戚焉,从中也可以看出孔子对持不同意见者的宽广的胸怀和谦虚的态度。

孔子在楚国,除了遇到接舆狂歌,还有两个典故:

一,路遇两小儿辩日,被小儿笑讽:“谁说你知识丰富呢?”出自《列子·汤问》)

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

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一儿曰:“我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孔子不能决也。

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二,子路问津,被讽。这件事,《论语·微子》的记载是:

  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

  长沮曰:“夫执舆者为谁?”

  子路曰:“为孔丘。”

  曰:“是鲁孔丘与?”

  曰:“是也。”

  曰:“是知津矣。”

  问于桀溺,桀溺曰:“子为谁?”曰:“为仲由。”

  曰:“是鲁孔丘之徒与?”

  对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以易之?且而与其从辟人之士也,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辍。

  子路行以告。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公元前489年(鲁哀公六年),孔子一行在赴楚国负函途中,眼看目的地就要到了,可是前面有一条河流挡住了去路。那条河不是太宽,远远望去,河道蜿蜒曲折,水如银带,近看河水清澈见底,与另一条河流在此汇合。这天傍晚,孔子师徒走到这里,就是找不到渡口。没有渡口怎么过河呢?

正当孔子和他的弟子为过河犯愁之际,他们看到不远处田野里有两位老人正在低头锄地。这两位老人正是当时隐居在这里的高士长沮和桀溺。于是,孔子派大弟子子路前去向两位隐士请教渡口的位置。

两位隐士看到子路走过来,又看到不远处坐在车上的孔子。还没等子路说明来意,长沮手也不停地问子路:

"那位坐在车上的人?"

"他是我的老师孔丘。"

长沮抬起头,用嘲笑的口吻问:

"是鲁国的孔丘吗?"

"是的。"

"哦,他不是生而知之吗?他应该知道渡口在哪里呀,还来问我们这些种地的人干吗?"

子路讨个没趣,又转身去问另一位隐士桀溺。桀溺停下锄头,

问:"你?"

"我是仲由。"

"你是鲁国孔丘的弟子吧?"

"是的。"

"告诉你,当今天下大乱,犹如滔滔洪水,谁能改变这样的世道呢?你与其跟着那个总是躲避坏人的人到处游历,还不如跟着我们这些避开乱世的人,做个隐士吧。"

桀溺说完话,又忙着锄地,再也不理会子路了。

子路没有打听到渡口,只好把长沮和桀溺两位隐士的话转述给老师。孔子听后,心里相当难受,酸楚和悲凉还夹杂着一股落寞。过了好一会儿,孔子若有所失地告诉他的弟子:"人是不能同飞鸟走兽为伍的。鸟是飞的,在天空中可以自由飞翔;兽是山林中的,可以无忧无虑地行走。人各有志,只有各走各的路好了。可是,我们不同世上的人打交道,还同谁打交道呢?如果天下太平,符合正道,我也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周游列国力图改变这个乱世了!"

后来,在一位农夫的指点下,孔子和他的弟子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渡口,过了河,并顺利到达负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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