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天地良心”?
有一个词,任何人都可能既熟悉又陌生,那就是:天地良心。
“天地良心”这个词的运用,不必上古书里寻找,我们不妨跑到最热闹而没有“书卷气”的菜市场去,听听买菜阿姨和卖菜商贩的对话:“咱们凭良心说”“讲天地良心”“要讲理”“你怎么不讲道理”……他们大都未曾读过老子、王阳明的书,但他们却一语中的,直指中国哲学的核心 —— 天地良心。他们用的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这背后却有着一整套他们或许并不清楚的深邃的思维哲理。
中国人认知中的“天地”,不同于西方人从物质概念上理解的“地球和天空”,而是被赋予了厚重人格内涵 —— 甚至是至高无上人格内涵的精神存在,所以,才有了“天地良心”这一词汇。古圣先贤们讲“致良知”,良知即是大道、天道之代言,可见,“百姓日用而不知”(《道德经》语)的大道,在人们的内心深处确实是如“天地良心”这一词汇一样平易近人的。
中国人可以用“天地良心”处理一切一时摆不平的事,一句“那样做会遭天谴”可以抚平身心的很多创伤,使复杂的身心系统迅速归于调和。这正是中国哲学的高明处,读到这里,如果您尚觉肤浅,那么,请读完此文,您会感知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收获满满!
其实,人的“心”可以分为四个层次,即:形体心、意识心(心意)、理智心(心智)和精神心(心神)。精神心(心神)在“道”的层次,理智心(心智)在“理”的层次,而形体心、意识心(心意)是在“用”的层次。然而,人们在平常时候最注重“用”,因而往往把形体心、心意看得很重,比如:看重吃穿住用行、贪求财色名食睡,都是在形体心境界;姑娘考验小伙子,渴望得到的是“真爱”,这是在心意境界 —— 如果不相信世界上有真爱,只相信物质财富,那还是在形体心境界。
在中华传统文化儒释道三家中,儒家尤其注重对于大众形体心、心意的导正,教诲人们要维持自身的良好生存但不可放纵贪婪之欲望,当“克己”而“复礼”,并倡导诚恳、忠贞、真爱,这是儒家倡导的基础修为 —— 君子之道,与佛学中“戒”的境界有一定相似。道家呢,倡导用“出离心”直接超脱于形体心、心意,仅维持最基本的简朴生活,其它外缘也要极简(即“清净”和“戒”),心海也不起波澜(即“定”),而将功夫下在理智心,也就是心智上(即“慧”)。
佛家,尤其是中国禅宗,更进一步,以“如来藏”思想提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是心是佛,是心作佛”,主张先以坚定的出离心超越形体心、心意、心智之辨析(即“大定”“三摩地”),直取究竟而顿悟,从而“明心见性”,直入心神境界,对无量宇宙一体同观,了无分别意,包括凡圣分别亦无,再复归“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之正常生活,阳光、积极,但已了无挂碍,方足以具足人格光芒而度导众生。
国人所谓“天地良心”,其本质已在精神心,即心神层次。让百姓描述“心神”,往往是描述不清的,但是,我们的先哲们也说“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住个一个圣人”(与佛学“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有异曲同工之妙),加之历代圣贤、师长之教化,人们的信念早已在潜意识中扎根,无须刻意提醒,也会在合适的时候自然起用。
至此可以确信,这一“天地良心”之信念,即是中华文华中“天道”的一个代名词,它代表了人们深信之规律!
中国哲学中的“道”,也称“天道”“大道”,它本来就不是“摆在面儿上的”,而是“妙化万有而不显”,因而哲人们常以“无”“虚”来表述道的特征。正像宇宙太空的“无”涵括了我们一切所知以及未知的“有”,这一个“虚”的特征,也正是大道的妙处,使“道”成为一切物质的、心灵的无数“子系统”的协调者 —— 这正是中国哲学的一个大优势。
西方哲学讲“系统”,强调逻辑正确、条理清楚、内容完备,这样的系统往往很“完整”,可是,它的系统俞完整就愈容易封闭在自己建立的系统内,就像春蚕的作茧自缚。这些系统都是子系统,子系统互相之间只有自己的系统,很难开放和另一系统沟通,它们必须由更高的母系统为它们调和。比如:火箭系统、卫星系统,各分组科学家们只管做他们的事,最终必须要有卫星发射的母系统来协调它们的衔接,才能完成发射的目标。可是,一到更大的范畴,各种科学的系统各自为政,能够使它们互相协调,走向为人类造福之路的母系统又在哪里呢?这只是以物质科学来举个例子,其实,西方哲学、心理学各子系统之间的难以调合,也是同理的。
中国哲学的看法不一样,我们的母系统不是上帝、不是神仙,不是一个人格化的实体,而是“虚灵不昧”的“道”,有时也可以叫“天地”(便于百姓日用),但如前所说,这时天地也已经不是指实体的大地和天空。
虚,并非不实际,而是不强调自我、不自以为是、不“以德临人”,这个以虚为体的大道,去对应哲学(以及宗教)中任何宗、任何派,皆以“虚”去给它们足够的空间,使他们明了自己的不足,从而谦虚地协调于诸宗诸派。大家皆以“虚”而开放自己,尊重对方,所以能共同在“用”上为救世救人而努力。如此,放大至涵盖政法、科学、文学等范围的各个子系统,“道”亦是以“虚”使它们自然地开放共存,以达到生生不已的境界,这才是“整体的整合”。
再缩小范围,回到人心这一“系统”来说,当形体心与心意、心智这几个子系统发生冲突,或者纵欲成性,或者生硬禁欲,走入极端,其实皆不可久,这是西方哲学难以处理的弱处,究其本质,是缺少了对究竟大道的追求,不能由“道”虚以待之(对待各个子系统),化导人心进入“虚灵不昧”的心神层次而导致的。而中华文化中的“虚其心”(《道德经》语),以及由之衍生的中道、中庸之智慧,恰恰可以化解这样的危机,这是大道之妙用。具体当如何讲,请关注我们,留意接下来的分享。
感恩“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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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
天地良心
作者 | 张崇利
从前有个王家庄,庄里有个王大壮。
也有老婆也有孩,就是没有半口粮。
看看实在没办法,跑到关东去闯荡。
下煤矿,出苦力,血汗榨尽面色黄。
省吃俭用三年多,积攒银子百十两。
这天捎信要回家,老婆孩子翘首望。
那时没有火车道,回家全靠下步量。
大壮背着破布袋,零散物品里边装。
翻过山,淌过河,走过一庄又一庄。
这天来到刘家铺,发现人群一大帮。
大壮好奇走向前,有一男孩跪地上。
头上插着一干草,两眼通红泪汪汪。
看来也就十五六,寡腮无肉头发长。
这个说,那个问,大壮细听知端详。
原来男孩死了爹,没钱买棺去下葬。
他要卖掉自己身,再请大家来帮忙。
让爹安息黑土地,也算是个孝顺郎。
大壮听后很感动,掏出银子二十两。
向前扶起这孩子,纹银放到他手上。
这钱你就拿去用,你的孝心应赞扬。
男儿慢慢站起身,两眼直直看大壮。
情不自禁叫声爷,您的恩情俺不忘。
大壮心里一颤抖,又拿银子整十两。
孩儿孩儿你拿好,一定把爹埋妥当。
若是这里无亲人,可当路费回故乡。
男儿跪下磕个头,声泪俱下谢大壮。
大壮继续往前走,这事没有忘。
眼看太阳落西山,来到一个打谷场。
有个棚子能避风,歇息一宿再回乡。
第二天,天刚亮,大壮离开这地方。
走到中午有点渴,两腿发软无力量。
来到一个小饭馆,准备吃喝加营养。
碟里要点小酸菜,高粱团子又端上。
吃着喝着正带劲,听到院里一阵嚷。
站起身来向外看,顿时让人心发凉。
院里有个老泼妇,拿根鞭子丈二长。
双手用劲举得高,对准一个大姑娘。
边跑边骂追着打,鞭子抽的啪啪响。
姑娘双手抱着头,东边躲了西边藏。
大壮看到此情景,心中不忿去阻挡。
你这人,忒凶狠,有啥事儿可商量。
动用皮鞭去打人,哪有这般黑心肠。
泼妇这才停住手,嘴角白沫向外淌。
这个姑娘不识趣,好心买来把她养。
吃饱喝足穿得好,不干活儿床上躺。
让她接客她不干,真是一个白眼狼。
大壮听完才明白,原来这店有暗娼。
泼妇买来这姑娘,姑娘不从就打伤。
大壮向前问清楚,拿出银子八十两。
为这姑娘赎了身,逃出虎口回家乡。
姑娘擦干两眼泪,直勾勾的看大壮。
然后扑通跪在地,头触地面砰砰响。
泼妇接过银子去,跺着双脚气昂昂。
她骂大壮管闲事,毁她钱财不应当。
大壮觉着没过错,反而心中很舒畅。
跨出店门继续走,步步来到自己庄。
离开家乡三年多,家中也没变模样。
两个小孩长高了,妻子两鬓染白霜。
一家人,乐融融,东说西道论短长。
喧闹一阵又平静,妻子回头叫大壮。
你去割肉包水饺,庆贺团圆把酒尝。
大壮顿觉很尴尬,手攥空拳无银两。
抬脚跑出屋门口,歪歪斜斜到街上。
来到一家小当铺,左顾右盼无主张。
手里没有一物品,鞋袜衣服不能当。
掌柜问他当什么,大壮无言细细想。
当什么,当良心,看你接当不接当。
掌柜一听哈哈笑,捋着胡须把话讲。
我开当铺三十年,没听说把良心当。
大壮也没多言语,郑重其事开了腔。
空着双手当良心,给我纹银二十两。
明年我来打短工,再来归还这笔账。
掌柜看他很实诚,拿出银子给大壮。
直言直语和他说,你的良心我接当。
明年初六来上班,当我伙计来帮忙。
我到南方去省亲,你在这儿坐大堂。
大壮心中很高兴,回家对着妻子讲。
妻子认为不合适,还没干活接银两。
事已至此无办法,口口声声劝大壮。
明年你去好好干,莫负掌柜热心肠。
大壮答应下决心,嘱咐妻子把心放。
话说来年到初六,大壮上班来接当。
掌柜再三嘱咐他,心细还要有眼光。
凡来当铺都要接,价钱高低可商量。
和气生财要牢记,多为顾客去着想。
掌柜南下去省亲,大壮在家做大堂。
新春开门生意好,顾客频频有来往。
到了正午十二点,来了顾客一大帮。
八人抬着一棺材,来到这里把铺当。
大壮和风细雨说,这幅死尸不能当。
可是来人就不走,一定要银三百两。
大壮实在难推辞,只好接了这个当。
付给纹银三百两,棺材抬到后仓房。
转眼到了二月里,掌柜省亲回家乡。
大壮一一作汇报,掌柜细细听端详。
然后郑重做决定,婉言辞退王大壮。
这月工钱不少给,总算给你三百两。
你把死尸抬回家,等着人家来赎当。
赎当纹银都归你,我们之间结清账。
大壮什么也没说,心中郁闷口难张。
回家对着妻子说,妻子体谅王大壮。
把那棺材抬回家,放进厨房靠后墙。
过了一天又一天,温度回升暖洋洋。
棺材尸体要变味,可是没人来赎当。
这天五月五端阳,妻子晚上进厨房。
忽然发现墙根处,一闪一闪有亮光。
急匆匆的回堂屋,大声呼喊王大壮。
大壮赶来细观察,果然这里有异样。
两人打开棺材盖,有个金人里面躺。
大壮慢慢抱出来,妻子一摸手发烫。
忽然发现后背上,四个金字明又亮。
天地良心镶,字字闪耀放光芒。
夫妇心儿怦怦跳,双双跪地谢上苍。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宝来的太匆忙。
这个金人不能要,还给当铺理应当。
于是妻子抱金人,来到当铺放正堂。
大壮把事细细说,掌柜正义诤诤讲。
这可是个无价宝,不想就能想。
若是没有大功德,他就是个棺材瓤。
只有遇到有缘人,才能显出本来相。
所以你们抱回家,心安理得把福享。
大壮夫妇得宝贝,从此家境大变样。
购置田地建房屋,供备儿女入学堂。
日子越过越红火,崇高品德美名扬。
世代延续行善事,福寿双全人才旺。
这正是:
世人睁眼看世界,善因善果自分享。
钱财散尽福自来,苍天有眼赠善良。
细观周边纷纭事,泯灭良心就遭殃。
贪图名利行程短,心存善念继世长。
张崇利,临朐县辛寨镇一退休教师,热爱文学,曾作出《新农用杂字本》,整理民间经佛6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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