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不倦促进日中友好事业(我和中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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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自日本和歌山县海南市的一个平凡的老人,今年已经81岁了。回忆起50年前的那次旅行,至今仍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我喜欢中国,也喜欢中国文化。1972年9月,日中邦交正常化实现后不久,我的家乡就筹划组建和歌山县“日中友好青年之船”访华团,组织日本青年代表访问中国,我积极报名参加,并如愿以偿获得了前往中国的机会。
1974年,在时任和歌山县知事大桥正雄的带领下,由400余名日本各界青年组成的访华团开启了这趟友谊之旅。我有幸成为访华团第十六班第310号成员。三十出头的我满怀憧憬登上这艘友好之船,驶向中国这片充满魅力的土地。
直到今天我仍清楚地记得,当轮船缓缓驶入中国的港口时,现场洋溢着的热烈气氛,那一张张友善的笑脸至今仍深深地印在我心中。中国,向我张开了怀抱,让我能够近距离感受这里的文化气息。从那时起,我就希望日中两国能够像我名字中的“睦”字一样,永远睦邻友好。我也愿意用我的一生去谱写一曲动人心弦的日中友好之歌。
1984年,中国山东省与日本和歌山县缔结友好省县关系。这为两地架起了友谊的桥梁。在这期间,我也做了很多工作,结识了不少中国朋友,我们相互合作与帮助,共同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后来,我又多次前往中国,已经超过了100次。每次来到这里,我都会收获新的惊喜与感动。为了记录在中国的美好瞬间,我拍摄了无数的照片:从庄严的北京,壮丽的故宫、长城,到繁华的上海友谊商店,再到精致的苏州园林;从在上海青年宫受到的热情招待,到充满纪念意义的飞行机票……一张张照片如同时间胶囊,将我与中国的美好回忆珍藏。
每次到中国,我都会购买许多精美的纪念品,如中国北方地区的剪纸,南方地区如杭州的檀香书签、上海豫园的《茶经》等,很多都被我摆在家里展示或者送给朋友,他们收到后都很喜欢。我特别喜欢中国的书法和绘画,在家中收藏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每当闲暇之余,都会拿出来细细品读。我还爱好栽种盆景。在进行盆景创作时,我把中国的文化元素也融入其中,这令我的盆景作品更具韵味。
时光流逝,我对中国的热爱从未减退。虽然现在年事已高,但我对促进日中友好事业仍然孜孜不倦。我在日本经营着一家养老院,经常招聘来自中国的员工,为他们提供工作岗位和培训机会,让他们在日本也能发挥自己的才能。
我对日中两国关系的发展充满期待。我发现两国不同领域的合作交流中,涌现出很多富有朝气和担当的年轻人。我衷心希望年轻一代能够继续发扬日中两国之间的友好情谊,为日中友好作出更多贡献。
今年,几位中国朋友来家里看望我,我们谈合作、聊家常,感到非常温暖和开心。从一位来自上海的朋友那里,我得知了举办“我和中国的故事”征文活动。在朋友的鼓励下,我将与中国交流交往的美好回忆写下,表达我对中国的深情。
我衷心希望两国的合作交流能够越来越多,友谊之船不断扬起新的风帆。我真心期盼能再次去中国旅行,延续我与中国的不解之缘。
(作者为日本新辉株式会社代表取缔役)
《 》( 2024年11月27日 13 版)
林彪《孜孜不倦》照片背后的故事
文章摘自:《博览》, 作者:杨银禄。
1971年6月9日,在钓鱼台亲自给林彪拍摄了一张手捧《毛选集》的免冠照片,起名叫《孜孜不倦》,并发表在1971年8月1日出版的第七、八期《画报》合刊和《画报》合刊上,署名“峻岭”。此前一天,即7月31日,《》刊登了一条消息,说:两本画报都以单页篇幅刊登了毛的亲密战友林彪副学习毛著作的照片,这张照片把林副无限忠于毛的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生动形象地展现在人们面前,给了人们巨大的激励和鼓舞。
为林彪拍摄的《孜孜不倦》照片
1970年8月23日,林彪在九届二中上发表了一篇讲话,不指名地批判。吴法宪等人别有用心地提议学习和讨论林彪的讲话。与会者群情激奋,纷纷批判反对毛思想者是野心家,特别是华北组尤为激烈。8月25日,、、向毛报告分组讨论的情况,哭诉:“要揪人了!”毛立即主持局常委扩大会议,决定停止讨论林彪8月23日的讲话,收回华北组简报。8月31日,毛写了《我的一点意见》,批判陈伯达。随后开始揭发和批判陈伯达,吴法宪等人也受到了批评。9月6日,闭幕,宣布对陈伯达进行审查。11月16日,发出《关于传达陈伯达问题的指示》。文件下达后,全党开展了“批陈整风”运动(对外称“批修整风”运动)。1971年4月15日至29日,在北京“批陈整风汇报会议”。会上除了继续批判陈伯达,还讨论了黄永胜、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被迫写的检讨,并传达了毛对他们的多次批评。4月29日,周恩来根据的意见作了总结讲话,指出黄、吴、叶、李、邱在上犯了方向路线错误,组织上犯了宗派主义错误,站到反九大的陈伯达分裂主义路线上去了,希望他们实践自己的申明,认真改正错误。
很显然,了解的人都知道,更清楚,这一切都是针对林彪的。在这种背景下,还亲自为林彪照相,对林彪公开进行吹捧,使许多了解的知情者大为不解。
就在这张照片发表一个多月后的9月13日凌晨1时50分,林彪、叶群、林立果等人乘坐的256号三叉戟飞机越过中国国界,进入蒙古国上空。凌晨2时30分,这架飞机坠毁于蒙古国温都尔汗,林彪、叶群、林立果等八男一女全部摔死在异国他乡。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九一三”。发生后,人们对为林彪拍摄的那幅《孜孜不倦》的照片颇有微词。此事到现在仍有不少议论和说法。
有人说,毛于1971年8月15日至9月12日在南方巡视期间,想推动林彪在九届二中上所犯错误的解决,以加强党内的团结。毛多次指出:对林彪还是要保。不管谁犯了错误,不讲团结,不讲路线,总是不好吧。回北京以后,或者一个一个地,或者三个四个地,还要再找他们谈谈。他们不找我,我去找他们。从毛的谈话中可以看出,给林彪拍摄这幅照片并刊登在两本画报上,是毛有意吩咐做的,其目的是为了安抚林彪,暗示毛还没有抛弃他,希望他改正错误,做个检讨了事。
还有人说,那次林彪主动到钓鱼台,是想请搭桥求见毛,谈谈话,做个检讨,以请毛原谅他,并没有照相的思想准备,所以连胡子都没有刮就去了。
为林彪照相,既不是林彪叫她从中搭桥,也不是毛授意
爱好摄影和照相,并有一定的技术。在“批陈整风汇报会议”期间,她精气神儿特足,大小会议都积极参加,显得十分活跃。会前会后,邀请了不少高层到她的住地钓鱼台10号楼、17号楼照相,然后放大成16寸的彩照送给他们,以显示她的摄影技术。从那时起,她照相的兴趣一发而不可收。有人说:“那个时候她照相都照疯了!”
1971年6月8日下午,叶群带着她从北京市文物管理处窃取的鸡血石等宝物到钓鱼台10号楼给看。则拿出她拍摄的得意之作请叶群欣赏。当叶群大捧的摄影水平之后,对叶群说:“你回去代我问候林副。明天如果林副身体好、精神好,请林副到我这里来,我想给林副也照一张相。”叶群听了以后,满面笑容地说:“我先替林彪谢谢。林彪知道要给他照相以后,一定会很高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动员林彪来这里照相。”高兴地说:“那好,我热情欢迎林副来这里照相。”
6月9日下午,林彪、叶群践约来到了住地钓鱼台10号楼。
我看到林彪和叶群兴致勃勃地来到10号楼的楼厅,急忙到的办公室报告。放下手中的文件,快步走到楼厅。林彪从沙发上站起来,同握手,互相问候。说:“欢迎林副来我这里。看到林副身体这样好,我很高兴。”叶群说:“今天林彪来这里,是请照相的,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们两位一见面这样高兴,我也很高兴。”是的,林彪来钓鱼台的目的的确是专门让为他照相的,如果他想请搭桥求见毛,他们会到办公室或客厅去谈话,不会在楼厅当着工作人员的面谈话。况且,林彪到钓鱼台请照相之事,是头一天已经约好的。为林彪照相,不是毛授意的。还有一点可以说明,就是那个时候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毛了。她曾多次叫我给毛的秘书高碧岑打电话说想见,却一等再等,一直没有回音。8月15日,毛从北京出发到了湖北武昌,还不知道呢,仍然叫我打电话询问什么时间能去见。毛的秘书高碧岑的电话没有人接,我又打值班室的电话,值班员才告诉我已经到外地去了。知道后很不高兴地说:“这个东兴,这样大的行动也不告诉我一声,在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啊!”
林彪照相前刮胡子,借用的是我的刮胡刀,手捧的那本《毛选集》,也是借用我的。
对一般人来说,既然要照相,起码要准备一下,刮刮胡子什么的。林彪到钓鱼台专门让照相,连胡子都没有刮,确实让人不好理解。但如果了解林彪这个人,又不难理解。据林彪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他与一样怕风、怕光、怕声音,而且还多了一怕,即怕水。平时,他很少洗澡、洗脸,也不刮胡子,不修边幅。而林彪不刮胡子到钓鱼台来看,也不是第一次了。1969年4月,在第九次代表大会上,林彪被法定为毛的接班人。9月,他重游井冈山,返回北京后,还没回到毛家湾家中,就跑到钓鱼台来看。我记得,那次来,他就没有刮胡子,胡子白白的,比这次来照相还长得多、乱得多,足足有一寸长。头顶光光的。头顶下方周围的头发长长的、乱乱的。在他两旁坐着穿着干净得体的和叶群,显得十分不协调。我没有想到,林彪在会上的形象与会下的形象差别竟然如此之大。会上的精气神儿,会下的狼狈相,判若两人,根本没有元帅的风度和领袖的气派,简直是一个窝窝囊囊的老头儿。
这次,林彪是专门来照相的,却也没有刮胡子,就不客气地动员他刮胡子。林彪说:“不用刮了。年纪大了,不要讲究了,有胡子没有关系。不想刮。”叶群为了打破僵局,忙劝林彪:“亲自给你照相,胡子不刮不好,刮了显得年轻,精神焕发。”
林彪瞪了叶群一眼,没说什么。
又劝说:“你是副,的副统帅,照的相应该有领袖气派。”
在两个干净利落的女人不停地劝说下,林彪也就勉强同意了,说:“刮就刮吧。”
奇怪得很,林彪刮胡子也和常人不一样,既不用热水湿一湿,也不用热毛巾敷一敷,更不用香皂、肥皂或剃须膏抹一抹,而是干刮。
林彪临时决定在住地刮胡子,可想而知,不太方便,没有带刮胡刀。他的警卫员李文普问我:“杨秘书,你有刮胡刀吗?”我说:“有,就用我的吧。”我的刮胡刀是“飞鹰牌”双面刀架,注有“中国制造”四个字;刀片也是“飞鹰牌”的,上面写有“中国上海”四个字。刀架上设计有现代京剧《红灯记》李铁梅手举红灯的图案,转动刀架时,出现全身、半身两种图案。这副刮胡刀的刀架和刀片,现在我还完好地保存着。并不是做什么纪念,而是别人用过了,我不愿意再用,也没扔。
林彪的胡子是李文普帮他刮的。刮胡子时,林彪坐在一张带靠背的椅子上。由于是干刮,所以刮得刷刷作响,他既不说疼,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心里想,林彪这个人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林彪刮完胡子,在、叶群陪同下,乘坐各自的汽车到17号楼。那里有谢富治专为布置的照相室。
进入照相室以后,拿着心爱的照相机,一边摆弄着照相用的灯具,一边对林彪吹捧说:“广大党员、广大群众和广大的指战员,都知道林副跟毛跟得最紧,对毛的著作学得最好、用得最活,将毛思想伟大红旗举得最高。”
这时,林彪端坐着,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摁动相机快门。调整好焦距和灯光,准备摁动快门时,却突然对林彪说:“林副,请你把帽子摘掉好吗?我想给你照一张免冠相。因为我给你照相用的是顶逆侧光,你的帽檐遮挡了你的额头和眼睛的光线。”
林彪的头顶光秃秃的,平时出门总是戴着一顶帽子。叫他摘掉帽子,看样子他很不情愿。但是,在那种场合,他又不好说什么,于是不好意思地把帽子摘掉,递给了他的警卫员李文普。
等林彪摘掉帽子,第二次准备摁动快门前,突然又说:“我觉得这样照还是不够理想,没有林副的特点。林副最好是拿一本《毛选集》,两手捧着,真的是在看书,因为你学习毛著作是孜孜不倦的。”
叶群夸奖说:“还是想得周到细致。”
立即叫我跑回10号楼,把我的《毛选集》四卷合订本拿来,交给林彪。我那本《毛选集》四卷合订本,由出版社出版,山东新华印刷厂印刷,每册定价5.5元。这本书我至今还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由此可以看出,为林彪拍摄捧读《毛选集》的照片,是临时起意。
平时怕光、怕风、怕热的林彪,为了照一张相只好听任摆布,被八盏大灯的强光烤得满头大汗。递给他一条毛巾,见他擦了头上、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水,重新摆好姿势后,终于摁动了她那似乎难以摁动的快门。在一旁观看的叶群,鼓掌表示祝贺。
照完相,林彪和叶群准备离开钓鱼台时,说:“林副累了吧?明天如果你身体和精神都好的话,请林副再来一趟,咱们与这里的工作人员和警卫战士合一个影吧?”林彪点了点头,接受了邀请。
由于第二次照相的人数较多,需要梯子。我请示汪东兴后,他安排了警卫局副局长毛维中负责办理。毛维中要了两辆大卡车,于当天下午从中南海怀仁堂后面把专为照相用的梯子运到了钓鱼台17号楼,摆放好。晚上,到17号楼看电影之前,还亲自检查摆好的梯子,表示满意以后,才放心地看她每天离不开舍不掉的电影。
6月10日下午2时左右,林彪和叶群又来到钓鱼台17号楼与大家合影。叫我请来了新华社摄影部副兼摄影记者杜修贤,为大家拍照。杜修贤指挥大家站队时,林彪操着他那浓重的湖北口音说:“前面蹲一排嘛!”这张照片,由于人比较多,50人左右,冲洗、放大用时比较长,加之当时摄影部工作较忙,我们还没有拿到手,林彪、叶群就结束了他们的生命。这张照片后来也就石沉大海了。
林彪的照片洗出来以后,是由、、叶群共同策划刊登于画报的
为林彪照完相以后,将胶卷立即送给新华社摄影部石少华冲洗。两天以后,送来了照片小样。在小样上亲自作了精心剪裁,又送回新华社放大成16寸彩色照片。
拿到放大的照片后,让我打电话叫(当时负责宣传思想工作)和叶群到钓鱼台10号楼研究如何刊登的有关事宜。虽然对摄影艺术一窍不通,但为了讨好林彪和,还是吹捧了几句。他说:“对摄影艺术有很高的造诣,甚至超过了专业摄影师的水平,把林副如饥似渴地学习毛著作的精神通过这张照片完全表现出来了,这将极大地鼓舞全国各族学习毛著作的热情。我的意见,这张照片就叫《孜孜不倦》吧。刊登这张照片时,同时刊登的一幅照片。我叫《》发一条消息,我和他们一起措措辞。”说:“我看文元的意见好。叶群,你看呢?”叶群高兴地说:“好好好,我完全同意、文元的意见。还有什么作品,以后还可以陆续发表嘛。”
林彪的照片发表后,叶群给打电话说:“给林彪照的相太好了。这张照片不但有艺术价值,还有重大的意义,在社会上一定会产生强烈而深远的影响。如此看来,形象教育有时比文字教育更有影响力。林彪看了以后非常高兴。他特别感谢的辛勤劳动,也热烈祝贺的摄影作品公开发表。我们也希望的其他优秀作品也在报刊上公开发表,用以教育全党、全军和全国。”
看了叶群打来的电话记录以后,叫我立即回电话给叶群。她说:“谢谢林副对我的鼓励。摄影艺术是一个方面,主要是林副的形象好,同时又是学习毛著作最好、最高的代表。请林副保重身体。如果林副喜欢照相的话,我愿意给林副再照几张。”
林彪和叶群折戟沉沙以后,对给林彪照相,并对林彪进行宣传的事,就只字不提了。
老井挖新油——江汉油田60年孜孜不倦逐梦千万吨
来源:经济参考报
图为开发中的涪陵页岩气田。(宋国梁 摄)
年近六旬的江汉油田,却似一座“不老泉”。为追逐“建设千万吨大油田”的梦想,一次次走出江汉平原,一次次跨越石油本行,先后挺进华东、西北,多区域合作开发油区;坚守建南,勇涉页岩气领域,开采出我国最大的页岩气田;不断创新找油技术,在老油井源源“挖出新油”,屡屡打破“油气资源递减魔咒”,谱写了为端牢“能源饭碗”而不懈奋斗的历程。
立志“创百万”
走进位于湖北省潜江市的五七油田会战指挥部旧址展览馆,一座赭红色的雕塑映入眼前,四名身着工装的石油工人,手握红旗和各式工具,眼光注视着远方,坚毅沉稳。雕塑下方五个大字“逐梦千万吨”,铿锵有力。
随行的中国石化集团江汉石油管理局有限公司党委副李东方介绍说,这座展览馆展现的是12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拓荒者,开展江汉石油大会战的真实场景。
时间拉回60多年前,正处于大建设时期的中国,油气资源紧张的短板逐渐凸显。地质学家李四光曾提出“松辽、华北、江汉平原是我国石油勘探的远景地区”。经过8年的地质普查,江汉盆地的神秘面纱终于被揭开。
1958年起,西北、西南、东北、华东等地石油工人,怀着“为国找油”的雄心壮志,陆续赶往位于我国中部的江汉平原,开展地球物理勘探工作。1964年底,石油工业部从茂名等地抽调人员、设备赴江汉,陆续成立江汉石油勘探会战指挥部,后来成为江汉石油管理局的前身。到1969年,指挥部最高峰时达到12.8万人。江汉石油大会战由此全面开启。
彼时的江汉平原,芦苇丛生,沼泽遍地,道路不通,物资不够,条件极其艰苦。但石油工人们斗志昂扬,人拉肩扛、凌风斗霜,“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坚决完成党、交给的光荣任务”的铮铮誓言响彻百里。
经过不到3年时间,这支大军硬是在荒地上建起了我国重要的石油勘探开发基地——江汉油田。
1965年9月,伴随一条巨型油龙腾空而起,钟11井喜获日产6.7吨自喷油流,标志着江汉油田的发现。接下来的近60年里,2000多口油水井如珠贝般散落在广袤的江汉平原,为中国石油工业添上坚实的“砖瓦”。
然而,由于当时地质理论和技术手段准备不充分,原计划建成“千万吨油田”的江汉油田,只能改建为“中部战备油田”。即便如此,“生而弱小”的江汉油田,还是很快就遭遇了石油资源自然递减的“拦路虎”。自1998年起,江汉油区原油产量跌落至“年产80万吨”以下。社会上“资源枯竭,无油可采”的声音一度甚嚣尘上。
“当时国际油价持续下跌,我们油田产量又在下降。”在江汉油田干了几十年的油田地球物理高级专家付宜兴说,5万多名职工,只有70多万的年产量,“效益更好不到哪去,连吃饭都困难”。
“苦干98,决战99”。身处不利境地却不服输的韧性是江汉石油人的天性。
其实,早在1986年,江汉石油管理局就未雨绸缪,以跨地区总体承包的方式,到山东寿光承包胜利油田所属的八面河油区,每年稳产80万吨以上,大大弥补了江汉油区减下来的“缺口”。
到了1998年,虽然八面河油区年产量还有70多万吨,但江汉石油人还是再次迈开了“向外找油”的步伐。与长庆油田合作开发陕西安塞坪北油田,三年新建原油生产能力25万吨。
“虽然‘千万吨’的预期被证明不可能,但‘百万级’依然是江汉油田成立时立下的目标,也是我们一直坚守的信念。”李东方说,到2001年,随着坪北油田的投入开发,加上八面河油田,江汉油田原油总产量达到160万吨,还逐渐磨炼出高效开发陆相整装油田、复杂断块油田和特低渗透油田的能力,积累了跨地区合作开发的成功经验。
走出“中年危机”
经过多年的开采,江汉油田不可避免地步入“中年危机”。一方面,“身体发福臃肿”,职工人数众多;另一方面,“增长乏力”,年产油气当量稳定在170万吨,长达10多年时间。
油少人多的矛盾更加突出,产量递减的压力迫在眉睫。
“必须来一场思想。”江汉油田上上下下展开了一场“江汉油田向何处去”的大讨论。经过反复研究,江汉油田最终将目光瞄准盐卤资源,这个曾经被忽视的“废料”。
思维一变天地宽。随着勘探的不断深入,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脚下这片开采了几十年石油的土地,竟然还蕴藏着一个巨大盐库,相当于自贡20倍的盐卤资源。
从石油开发到发展盐化工,跨过这一步没有任何经验可循。从项目论证、选址、规划设计,到先进生产技术和工艺设备的引进,江汉油田一点点摸索前进。
1995年,第一套年产5000吨漂粉精项目建成投产;2001年1月,盐化工总厂第二套年产4500吨漂粉精技改项目建成投产;2004年1月,第三套年产5000吨漂粉精项目建成投产。
经过20多年发展,江汉油田盐化工业从零开始,逐步形成“采卤-盐硝-氯碱-消毒剂”一体化产业链,建成中国石化唯一食用盐生产企业、中南地区重要的离子膜烧碱生产企业、全球最大的含氯消毒剂生产企业,还利用地下盐穴建设天然气储气库,打造“华中地区清洁能源供给地”。
与此同时,原油生产的上下游产业也迅速发展起来。
走进江汉油田四机厂,庞大的机械让人惊叹。最初的四机厂仅仅是个修理车间。如今,它已华丽转身,发展成为国家重大技术装备国产化基地以及油气钻采装备制造的“龙头”企业,更获得了固井压裂装备国家制造业单项冠军示范企业的殊荣。
与四机厂一样,江汉油田江钻股份公司的钻头生产车间里,各种各样的钻头令人耳目一新。他们深耕钻头领域,打造出牙轮钻头、金刚石钻头和混合钻头这三类特色产品,技术整体处于国内领先、国际先进水平。
机械制造产业逐渐成为江汉油田新的经济增长点。然而,江汉石油人心中的那个“为国家奉上千万吨油气”的梦想,却从未改变。
机会终于来了。2012年11月,中国石化在涪陵焦石坝实现页岩气勘探重大突破,拉开了我国页岩气商业开发的序幕。12月,涪陵页岩气田正式移交江汉油田分公司开发。
随即,江汉油田抽调精兵强将,挺进武陵山脉的崇山峻岭之中,在一片青山黑石里开拓新领域。
2013年1月9日,焦页1HF井投入试采,日产量6万方,成为国内第一口投入商业开发的页岩气井,也标志着涪陵页岩气田正式进入商业试采。2015年焦石坝区块整体部署开发,由北向南全面推进一期产能建设,圆满建成涪陵页岩气田一期50亿方产能,当年9月26日,自然资源部认定涪陵页岩气田是除北美地区外全球最大页岩气田。
截至2023年底,累计提交页岩气探明储量8975.24亿立方米,累计建成产能200.76 亿方,相当于再造一个千万吨的油田。“没想到最终通过页岩气,我们实现了60年前的梦想。”现已被聘为中国石化集团高级专家的刘尧文谈起“逐梦千万吨”,依然意气风发。
老井无暮年
页岩气是一种非常规天然气,最早发现于1821年,1921年美国首次发现页岩气田。中国页岩气储量世界第一,可采资源量约为26万亿立方米,资源潜力与美国相仿。
页岩气和常规天然气的不同是自生自储,赋存于页岩储层中,不改造是没有产能的。其开发难度极大而且风险极高,需要在一套很薄的地层中钻探长水平井,还需要大规模地分段压裂;稍有失误就会导致井塌、井漏、井喷等严重的发生。
一直以来,在中国复杂的地理环境中,如何让页岩气这一“宝藏能源”得到高效安全的开采利用,一直困扰着石油勘探者。江汉油田之所以有底气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是因为他们已进行长达40年的“试验”。
20世纪70年代初,参加完江汉石油大会战的江汉勘探大军,挥师西进,来到鄂西渝东交界的恩施地区,在莽莽群山中继续勘探。
1970年11月,勘探队伍在建南利川钻出了湖北省第一口工业气井建3井,喜获日产37720立方米工业气流,从此,这群采气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55年来,从最初的“八一〇”工地,到依山而建的建南气矿,从二次上产的第二勘探指挥部,再到江汉油田分公司采气一厂,他们始终保持江汉石油人“不服输、不退却,不抛弃、不放弃”的执拗劲儿。
在五七会战指挥部旧址展馆,讲解员介绍了两个形象的词语。1975年6月,雨季河水暴涨道路冲断,30余名工人靠着人拉肩扛,将4块数吨重的船形底座抬过河,谓之“抬船过河”。1977年初,大雪封山汽车难行,现场工人靠棕绳拉纤,将满载钻井材料的大卡车一米一米拖到海拔1000多米的建25井,谓之“拉车上山”。
正是靠着这样的精神,探井捷报不断。龙驹坝、太平场、黄金台、茨竹垭……一口口探井钻探,二叠系、石炭系、三叠系等气层的相继发现,探明储量和气田产能与20世纪80年代相比实现了翻番。
“更重要的是为江汉油田在气田开发领域,培养了人才,锻炼了队伍,积累了经验。”李东方说,这也就是中石化集团将开发涪陵页岩气的重任交给江汉油田的原因所在。
与美国相比,我国页岩气多在崇山峻岭间,埋藏深,构造复杂,优质页岩储层厚度小,开采难度远超美国。更为困难的是,国内在页岩气开发工程技术和设备方面几乎是一片空白。
“此前,我们在涪陵的油气开发中,提供油基钻井液、水平段测井、桥塞和分级射孔技术服务的均为外国企业。” 曾任中国石化重庆涪陵页岩气勘探开发有限公司党委的刘尧文回忆说,由于地质特征和开发环境的差距,国外页岩气工程技术在中国页岩气勘探开发中还存在“水土不服”现象。而且,核心技术绝对保密,关键装备只租不卖,就连每次设备售后维护都要付出昂贵的服务费。
两个桥塞静静“躺”在五七油田会战指挥部旧址展览馆的一个玻璃展柜中,一个外形黝黑光滑,来自国外厂家;一个表面磨砂呈深灰色,是油田自己研制的。“每个桥塞卖我们十多万元,连安装过程都不让观看。”刘尧文说,“我们不服这口气,组织力量持续攻关,研制出的桥塞不仅质量好,还可溶化,技术远超国外,售价仅数千元。”
从零起步,江汉油田用6年时间,走完美国30多年的技术攻关之路。他们从“跟跑”到“领跑”,成熟技术的不断推广应用,为中国页岩气田商业开发插上了翅膀。如今,通过川气东送管道,采自涪陵的页岩气源源不断输送到长江经济带沿线6个省和2个直辖市的70多个城市,惠及亿万家庭。
除了开启新领域,江汉石油人还秉承“不服气”的精神,持续耕耘在老本行上,誓言“在老井里挖出新油”。
江汉油田老区勘探,以往主要针对常规砂岩油藏领域,最富的潜江凹陷资源探明率已达60%,储量动用率87%,储量发现规模越来越小,稳产难度越来越大,进入勘探开发的低谷时期。为走出低谷,科研人员强化基础研究,创新地质认识,在以往认为是“干层”的地层中,发现了碳酸盐岩勘探新领域,通过老井黄20斜-4井复试和新井黄61斜井钻探,相继获得高产油流,实现该领域勘探重大突破,钟99井更是在老油田新层系获得日产137方的高产工业油流,目前该领域已累计新增三级储量5357万吨,新建产能4.4万吨,让老油田重新焕发了新春。
江汉油田提高采收率专家朱守力告诉记者,江汉油田开发到今天,按照常规的找油理论和技术,找得到采得着的油已基本上采完了,现在主要是找隐蔽型油田,找准剩余油藏身之所,找出每一滴油。
据他介绍,近些年油田加大了三维勘探力度,采集的地下信息成倍上升,对许多老油井重新研究和评价,摸清楚剩余油富集部位,找出注采不完善的单元,突破传统采油理念,将采油的触角向更细小的单元和平面延伸。
与此同时,江汉油田在采油工艺技术上大力推进水平井和侧钻井技术,向地质构造高部位剩余油、层内和井间剩余油挖潜,完善注采井网和维护老井,使一些濒临报废的老井又冒出了新油。
日前,江汉油田2024年首批新增探明石油储量顺利通过自然资源部评审,潭口、浩西、浩口、周矶等4个区块新增石油探明地质储量508.57万吨。另外,新增石油控制地质储量1630万吨,预测地质储量2178万吨,红星页岩气探明储量1070亿方已通过中石化审查,形成了二叠系页岩气超千亿方探明增储阵地,复兴地区凉高山组累计向中石化提交三级储量油8432万吨、气450亿方,凉高山组亿吨级规模储量阵地基本形成。
就这样,江汉油田就像一口“永不枯竭的油井”,源源不断地探出新油。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已累计探明3.46亿吨原油和近万亿方天然气资源,打破了外界关于“江汉没油了”的质疑,为着心中那“建设千万吨大油田”的梦想不断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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