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领命
清末光绪年间,八国联军攻打到北京城下,慈禧仓皇逃往西安。好不容易到了西安,但慈禧依然寝食难安、愁眉不展,经常拿手下人撒气。这李莲英可是慈禧肚里的蛔虫,他琢磨再三,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委。
这天,李莲英瞅着四下无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慈禧跟前道:“近日,老佛爷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奴才看在眼里,忧在心中。”慈禧听了,眼都没抬一下。
李莲英接着道:“我知道您是担心北京城里的百姓啊……”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当初仓促离京,杨大人未能随行,实属遗憾。奴才斗胆,请老佛爷恩准杨大人到西安。这杨大人出身名门,博览群书,善解人意,如能随侍左右,一定能为您排忧解难。”
“杨大人?”慈禧抬眼,认真想了想,终于露出了笑容,道,“还是小李子你考虑周全,准了。一路上小心服侍,切莫有半点差池。”
领了慈禧的懿旨,李莲英立刻找到御前第一带刀侍卫路尽忠,吩咐道:“奉老佛爷口谕,命路尽忠带侍卫百人速返北京,接杨大人前来议事,不得有误。到北京后,你与柳御医接头,服从他的一切安排,务必把杨大人安全护送到西安。我大清今后的荣辱兴衰全靠这位杨大人了,如果杨大人路上有何闪失,尔等难辞其咎!”
路尽忠领命而去。他苦思冥想,还打听了一圈,也想不起朝中还有哪位姓杨的重臣,但李公公说杨大人身系大清的荣辱,路尽忠自然不敢怠慢,带队星夜兼程来到北京和柳御医接头的地方。只见这柳御医身材单薄,面白无须,乍一看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
在柳御医的带领下,路尽忠一行人又马不停蹄赶到北京城的郊区,据说杨大人就住在这里。众人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四合院。院中央有一辆大马车,这马车大得出奇,左右共四个轮子,是正常马车的三倍有余,而且还很高,估计一个正常高度的人在里面站着都没有问题。柳御医看出路尽忠惊讶的表情,便说:“这是杨大人的马车。”
路尽忠扫了一眼四合院,问道:“那杨大人现在何处?”
柳御医淡淡地说:“他尚在府中,明日由此出发。”
第二天清早,路尽忠等人已经套好马车,就等杨大人了。路尽忠心想:这回终于可以一睹杨大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这时,柳御医却从屋内出来,一边给各位侍从作揖一边道:“诸位辛苦,现如今国难当头,正是我们四万万同胞团结一致,对抗列强的时候,而杨大人也是一个满腹经纶的有志之士,今天我们就护送杨大人前往西安与老佛爷共商大计。不料杨大人昨日感染风寒,大人唯恐传染各位,请各位先到院外等候,待我把大人服侍上车后,即刻出发。”
路尽忠牢记李莲英的吩咐,一切行动听柳御医指挥,便令全体侍卫随从撤出院子。
2。出发
不久,院中传来柳御医的声音:“好了,杨大人已经准备妥当,你们进来吧。”路尽忠进来时宫女们正陆续往马车上搬东西,有梳子、脸盆、毛巾、夜壶等,都是生活的必需品。路尽忠突然明白,怪不得马车这么大,原来还要带着这么多东西。
这时两个宫女抬着一只大号木盆出来,此盆高不过膝,宽不过三尺,盆虽大但极为精致,上面雕龙刻凤,且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可见此盆不俗,但真不知是何用处。
路尽忠没见到杨大人颇为遗憾,但转念一想:只要杨大人能平安到达西安,助我大清重振河山,见没见到杨大人本人,都是次要的。
众人收拾停当就上路了,路上车行得很慢,生怕颠到了杨大人。转眼间到了中午,正好路边有一家客栈,路尽忠命所有人停下,自己来到马车的前面,毕恭毕敬地说:“杨大人,现在已近午时,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就在此歇脚如何?”
良久,马车里传来一阵轻轻的回答:“那好吧,不过,我还是在车里吧,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好转,见风不得,让宫女们把菜端进来。”
这是路尽忠第一次听到杨大人说话,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痛快:这个杨大人架子也太大了吧。饭菜很快上齐,有燕窝鲍鱼,人参鱼翅,尽是名贵菜肴。路尽忠心说:这杨大人嘴还挺刁的呢,吃完饭,剩菜被端了出来,路尽忠看到每样也没吃多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银子,实在心疼。
吃过午饭,一行人马继续上路,路上杨大人时不时还要大小解,可苦了那几个宫女,要把排泄物清理出来挖坑埋掉,还要在马车里撒上香水,以掩盖排泄物的味道,这让路尽忠很是不悦。
这时一个宫女埋好秽物回来后,被路尽忠叫到后面问话:“车里到底是哪一位杨大人?竟然让老佛爷如此器重。”只见那个宫女指了指自己的嘴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摆了摆手。路尽忠明白了,她是说自己听不到也说不出,路尽忠又做了一个写的动作,但那个宫女又摆了摆手,意思是说不会写,路尽忠顿时无语。
这天晚饭后,柳御医命宫女们往马车上提了很多热水,过了半个时辰才命宫女们把水倒掉,也不知道是做什么,洗澡吧水少,洗脸洗脚吧,就算是四个人也用不完。随行的侍卫们个个都很疑惑,难不成这杨大人是个侏儒,在那个木盆里洗澡?
伺候完杨大人之后,天色已晚,路尽忠对着马车说:“杨大人,柳御医,今晚我们就在这家客栈过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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