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和语言风格是对立的,但大多数人往往无法区分两者。 体裁的一般解释是用白话文写的文章。 另一方面,凡不是用白话文写成的东西都是文言文。 这种模糊的解释是文言与体裁界限无法清晰区分的原因。 所谓“白话”,是指普通百姓的口语。 当今书报上的“白话”十有九是名不副实的,所以有人称之为“新文言”。 如果以白不白作为文言文体的标准,“新文言”一词恰如其分。 然而,现在书籍和报纸上出现的所谓文言文,与文体文本一样,也与普通人的口语不一致。 那么,文言文和流派有什么区别呢? 原来,这种文言文的写法就是把一些代词、虚词变成古形式,比如“they”改成“they”,“the”改成“the”等等,它们之间的区别而且文体写作确实很轻微。 如果说文体写作可以称为“新文言”,那么这种文言写作就可以称为“堕落的新文言”或“新文言如此”。
这个“堕落的新文言”如果写得好,可以比白话更简洁。 有人把它比作宋人的俗语。 简而言之,它们是相似的。 但宋代的引文都是古代词汇与当时词汇的混合体,语法几乎完全是当时的形式。 如今,那些“劣化的文言文”包含着更加复杂的元素,有古代词汇、现代口语词汇、欧化词汇; 有古代语法、现代口语语法和欧化语法。 综上所述,欧化元素最多,其次是现代口语、古代词汇和最少的古代语法。 从这个角度来看,今天一般所说的文言文,并不是民国初年所谓的文言文。 后者是严复、林纾学派的文章,源自古代文献。 前者是纯粹的现代产物,古代文学的味道几乎为零。
现在大多数人所说的文言文,可以称为“退化的文言文”、“退化的语体”、“白话文言文”、“文言白话”等等。 这些都可以说明,它与文体写作是没有界限的。 然而,我们所说的文言文和现在大多数人所说的文言文是不一样的。 它纯粹是按照古代的词汇、语法、文体、节奏来写的,没有掺杂任何现代的元素。按照我们的定义,文言文和文体有很大的区别。 语言写作是现代人所使用的现代语言。 他们心里想什么,就写在笔上。 有时某些人写出的文字超出了常人口语的范围。 这是因为他们的现代知识高于常人。 他们的“话”实在无法适应常人的“话”。 然而,他们并没有扭曲它。 他们的“言语”模仿了另一个时代的人的文章。 文言文则不然。 作者必须暂时将自己的思想转变为古人的思想,学习古人如何运用他们的思想。 像19世纪的中国人一样思考就足够了。 至于词汇、语法、风格和发音,最好回到唐宋或汉代之前,因为文言文被认为是古老而优雅的。 一定是这样的文言文,和文体有本质的区别。 我们必须给文言文下这样一个定义,这篇文章就有了论证的基础。
至此,读者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们从来不提倡普通年轻人用文言文写作了。 我们并不排斥那种“白话文言文”。 我们只是认为它的性质与普通的文体写作相似。 擅长写文体字的人也会写,没必要认真研究。 至于我们所说的文言文,它是纯粹的文言文,但它是现在普通年轻人写不出来的。 科举时代,学者们花费了十、二十年的心血,试图摸索出中国古文的“谋略”,但有些还是“没有道理”。 现代年轻人的大脑不再专注于古文; 英语、数学等占据了大部分大脑,只给语文留下了一小片角落,而且语言风格都不好,更何况是文言文? 如果中学语文老师教学生写两篇“白话文”文言文,我们还是不服气。 如果他们教他们认真思考古汉语,我们认为这是误导学生。 因为学得不好,就会让人笑话,学得好,就会被困在茧里。 文章越像古汉语,就越不像现代词。 做一个现代人却不会说现代话,这是多么难受啊! 更何况,在学习古汉语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地学到了古人运用思想的方式,于是就变得空洞、夸张、不合逻辑,以及古人容易犯的一切错误。 所以,就算你学到了三苏的地步,依然是得不偿失。
我什么时候可以学习文言文? 我们说的是进入大学之后。 谁可以学习文言文? 我们说他们是汉语言文学系的学生。 研究汉语史的人必须在古书中寻找古语言的形式; 研究中国文学史的人必须研究历代文学作品。 语言历史学家必须能够分析古代文本; 文学史学家必须能够欣赏古代文本。 然而,如果不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成为经历过的人,所谓的分析可能就不正确,所谓的欣赏也可能不完整。 Oracle Word的研究者没有一个不会写Oracle,而且大部分都写得很好。 他们不想应用Oracle来应用它,他们只是想写它们。 在学习Oracle的时候,他们可以得到一些启发。 语言文学史研究者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你是一个写文言文的外国人,那么你对古代语言和文学并不了解——至少不是很好地理解。
然而,模仿古人却很容易! 严格来说,自古以来都没有成功过。 模仿古代是违背自然的事情。 这是一样的,笔也一样好。 一不留神就会露出马脚。 姚言和曾国藩的流水最终尝试着揣摩古文。 如果我们愿意在他们的文章中犯错误,我们还可以找出一些古老的地方。 至于一般在古文中不出名的文人,更多的是古文。 比如《三国演义》中记载的刘备对诸葛亮说:
做好九牧的准备,而且是两次。 如果没有遇到空性,为什么呢? 读汉苗,滥用名。 看着朝廷的坟墓,纲吉崩溃了; 心不好啊! 虽有匡吉之诚,但缺乏经济谋略。 仰观先生与忠义,显才于鲁王,石子方为谋略。 幸运的是。 她很幸运。 先本布达,后荣斋寻木,拜面,面有心计,原奚建元。
如果现代人能写出这样一封文言文,那该多好。 但汉末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文章。 “此布达先”和“方溪建元”是最新的代表,不会更早到达宋代。 至于傀儡平整度,齐整到这个地步,也不会是南北朝之前的了。 仅就词汇而言,也有很多汉代所不具备的意义。 现在尝试一些明显的例子:
1、“两次”的“两次”在汉代以前称为“又”。 《左传·文公十五年》:“诸侯又于五年”,即“五年二年”。 《古梁传·殷公九年》:“八日间又有大变”,意思是“八日间有两次大变”。 中世纪之前,单位名称中不使用行为名称(如“秒”一词)。 这里有词汇和语法。
2、“不在空中”的“背”在汉代以前称为“反”。 《论语》“吾自卫而反鲁”,《孟子》“将酒肉,而后反反”,都是“回”的意思。 在汉代以前,“回”只能有“迂回”、“潆洄”、“邪恶”、“侵犯”之意。
3、“名糊3”的“冗”、“再现”的“又”、“特别”、“特别”、“特别”等等。
按照古文氏的理论,这封信本身并不是最好的文章,因为它的格调不高。 所谓高体,即词汇、语法、风格、声韵四个方面与汉代以前的文章不一致。
我们现在模仿清代以前的古文,就像罗贯中模仿汉末或三国时期的古文一样。 虽然我们比清朝的罗什离三国更近,但是这几十年来,中文的变化已经是过去四五个世纪了。 由于白话和欧洲化学两种形式侵入了现代文章,我们实在很难认出它与海通以前的正经文章有多少不同点。 然而,我们要进一步学习文言文,首先要认识文言文的特点。 现在我们试从上述词汇、语法、文体、声态四个方面来谈谈文言文的特点以及学习文言文的方法。
(1) 词汇——词汇自然是古老的。 因此,在写中文之前,必须先做好翻译工作。 例如,如果你想说“back”,就写“back”(或“anti”); 如果说“走”,就写“兴”; 如果你说“离开”,就写“走”; 写“停留”; 如果你说“甜”,就写“甜”; 如果你说“宽”,就写“宽”; 说“人才”(“你这个时候来”),写“开始”; 如果要说“又”(“他不肯说三遍,我不想再说了”),我就写“福”。 与此同时,有些人可以生存。 否,例如“走”“走”、“离开”“去”“走”、“留”代表“留下”、“人才”“开始”、“重新”、“替换”、“再次”、“重新” ”、“重新“替换”又“。等等,简直难以置信。
虽然越古老越好。 但它也被所有年龄段的人使用。 有些话的古义还没有定论,或者说虽然大家都承认古时的我们,以后的人并没有遵循。 我们仍然不需要表现得很好。 例如《诗·小雅弁》篇“尔惑”,《毛传》曰:“时,善”。 后人不遵循这个意思,我们也不能写“其言甚”或“时时,法时”。
大多数人对文言词汇有一个很大的误解:认为越是我们的词,越是古词。 事实上,有些文字的寿命是非常长的,可以持续数千年。 有些词语的寿命很短,在人们的言语中只存在几百年、几十年。 比如“哭”、“哭”字,都是先秦时期的; 现代白话里有“哭”字,我们不能认为后者比前者更文雅。 又如“礼”字,与现代白话中的“专有”一词非常相似。 “山河”,前者指衣服的里面,后者引申了“内在”的意思。 至于像唐黎《月风》那样的“月摇窗”,简直就跟现代白话的“黎”一样了。 反观“,”这个词,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是那么陌生,但却是南北朝以后的一种说法。 用于诗歌,用于散文则不够优雅。 又如“字”字,当“所以”或“如笔”时。 “”这个词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比“so”或“like”陌生得多; 然而,“more”和“big”和“big”并不比“as much as”和“as the other”更优雅。 相反,后者比前者优雅得多,因为《孟子》云:“管仲德君,只要其为;做国政,久如彼;“如”字;“尪”字不仅古书上见,现代正派文章中也见不到,从这种推法来看,写文言文时,与其说“尪”,不如说“弱”;与其说“在”,不如说“懒”(懒);与其说“刚”,不如说“多”;与其说“叵”,不如说“叵”,与其说“难”,不如说“难”。案件上的词汇历来为古代文人世家所轻视。因此,“学生”、“学校” ”、“大学”、“派生撤回”等,都可以用于官方文件。可见文字的卑微。所以我们不能认为它是最优雅的词,因为它们违反了白话。
典故往往与现代说话不一致,但不一定被称为最古老的词语。 我们想象一下,这个典故是根据古人的话做出来的。 古代人有书是很困难的。 怎么会有很多典故呢? 到了汉代,汉代的文人无意中将经书的诗句带入了文字之中。 南北朝时期,唐初仍有这种风气。 自韩愈、柳宗元以来,古代文家又恢复了汉代之前不取典故的氛围。 我们现在学习汉语,除了形体的特殊模仿外,最好避免典故。 故说“龙泉”不如说“剑”,说“钟”不如说“知己”,说“得到”“生子”,说“鼓壶”不如说“丧妻”。 ”。 因为典故的流行远远落后。 例如,《诗·大雅·生民》中就有“生子”一词,“农”的意思是“生子”。可能是最近一代。 至于谩骂“玉楼来唤”、“驾回瑶池”,连正文都不需要很高,更不用说普通的文言文了。
方言之间的差异常常被认为是古代和现代的不同。 自从北平话被采纳为普通话后,一些人就对自己的方言产生了“自我估量”的心理,把普通话当作雅语,把自己的方言当作俚语。 其实,如果说优雅的话,普通话还不如各地的方言优雅。 北平话和大多数官方用语都称“头”为“头”,称“颈”为“颈”。 显然,“头”和“颈”是俚语,“头”和“颈”是雅词。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不过,像粤语把“大小”称为“大细节”,似乎是俚语。 官话和吴语都以“细”为“粗”,似乎是一个雅词。 这个地方很容易让人混淆。 其实,“精”与“小”在古代一般都是“大”,所以老子说:“图之难易,大于其精”。 如果你认为你是自己的; 如果你谈论它,你认为你卖得很重。 ” “小”“小”比较合适。 比如粤语叫“细声”。 在古代,声音的小筝被称为“细”。 至于“细”,当“粗”说时,来源也很早,如“细腰”、“细柳”,但“细”字仅指“长而小”。 现在的官话和吴语,没有精致的“粗”,精致的“细”,但古语中却没有。 这个例子说明,每种方言都有一个与古语相符合的词汇。 我们不但不必费力地回避现代语,也不必回避方言。 一切都应该以语言的历史为基础。
相传唐代诗人刘禹锡欲作重阳诗。 他想用“蛋糕”这个词。 突然,他想起五经里没有这个词,于是就写了下来。 宋子敬以诗嘲讽他说:“刘郎不敢写饼,而在诗中。” 其实古代文人就像刘禹锡一样。 因为大家都受到了“不敢”的限制,所以几千年来文言文的词汇都能保持相当的统一性。 如果每个时代的每个文人都使用当时的口语和自己的方言,那么写出来的文章必然比我们现在看到的难懂好几倍。 然而,古人并不愿意受到“饼”的限制,因为他们希望自己的后人容易理解。 他们只是仰慕先贤,所以才用历史上的词汇作为雅词。 “古”与“雅”,从历代文人的角度来看,是有联系关系的。 如果我们想学习文言文,就必须遵守第一条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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