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原诗：
无标题
昨夜的星，昨夜的风，西边是画楼，东边是桂花堂。
我们虽然没有凤凰的翅膀，但我们的心却是相通的。
温暖的春酒在桌上传递，蜡烛点燃，我们玩着射击游戏。
唉呀，闻鼓而动，如滚滚风滚草般奔向兰亭。
AC Graham的翻译：
无题诗
昨晚的星星，昨晚的风，
画屋西壁旁，桂花厅东侧。
因为没有凤凰翅膀并肩飞舞的身体，
对于心灵来说，从魔法号角的根部到尖端的一分钟线。
分桌而坐，斗嘴而行。春酒暖心。
组队当对手，猜猜杯子里藏着什么。蜡烛火焰变红了。
唉，我听到鼓声，我必须去办公室，
骑吾马至兰台，风拔野草如我相。
皇甫儒 译
为了星星，为了风，昨晚我们相遇了
桂花堂东侧，艺苑阁西侧。
我们没有翅膀可以并肩飞翔。然而
一支利箭，刺伤了你和我的心。
比春酒更温暖，你暗示如何下注。
犹如烛火般灼热，我猜得真聪明。
唉，晨鼓声响起。在街上跌跌撞撞，
这张撕碎的纸张被存放在皇家图书馆。
许渊冲教授译文：
就像昨晚闪烁的星星，就像昨晚吹过的微风
画轩西侧，桂花堂东侧。
我没有翅膀，不能随心所欲地飞向你；
我们的心连在一起，你的耳朵能听到我内心的呼唤。
也许你正在玩手相游戏，喝着酒
或者猜猜蜡烛红下的杯子里隐藏着什么。
唉！我听见鼓声召唤我履行职责，
犹如无根野草，我策马前行，直抵兰堂。
据方无余介绍，徐文背后还有一段故事。格老精通中文和英文，所以他在《晚唐诗选》中说：“中国人翻译唐诗几乎是不可能的。”许渊冲曾撰文反驳，说他“不懂中文”、“鄙视中国学者”等等。但从这三个人的诗翻译结果来看，译文已经证实了格老的唐诗不能被汉译。当然，我想更进一步说，唐诗不能被翻译。
让我们详细解释一下每一句话。
昨晚的星星，昨晚的风，
昨晚的星星，昨晚的风，
黄译：为了星星，为了风，昨晚我们相遇
许译：如同昨夜星光闪烁，如同昨夜微风吹拂
好的翻译可以容忍词语上的增减，但应尽量避免意义上的增减，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可以考虑意译。
这句话的翻译很好，但黄译本和许译本不恰当。黄译本中的for和met虽然文中没有，但意思还在原文中。黄译本的不足之处在于打乱了原文中last night的从属关系，加上的we met是多余的。许译本中的twinkle完全是一个新的意思，是乱译。另外，blows the breeze语法有问题，与前面的twinkle stars没有结构上的对应，算是差劲。as在英文中是歧义的，这让这句话更糟糕。
画楼西侧为圭堂。
画屋西壁旁，桂花厅东侧。
黄译：桂花堂东边，艺苑亭西边。
徐译：画轩西边，桂花堂东边。
汉语语法比英语自由，葛译本在此句中加了一个By字来连接两个句子，黄译本中的For和许译本中的As具有相同的功能。
这句话翻译的瑕疵是多加了wall这个词，虽然是小错误，但并不好。Hualou应该是像画一样的建筑，而不是有画的建筑。黄先生对art的翻译有失偏颇，这句话黄先生的翻译也打乱了原文的顺序。
这句话有一点是其他三段没有体现出来的：原文前两句有空间对应关系。第一句先指遥远的星辰，再指近处的风；第二句指彩绘楼宇，同样是远景，且外观别致。桂堂大概近得多，因为旁边就是桂花树。这些中国诗歌中的特殊细节，在翻译中常常被忽略，而这句话就翻译得漫不经心。
没有凤凰的翅膀，
因为没有并肩扇动的凤凰翅膀，
黄译：我们没有翅膀可以并肩飞翔。然而
许译文：我没有翅膀，不能随心所欲地飞向你；
心胸狭窄，所思所想都一样。
对于心灵来说，从魔法号角的根部到尖端的一分钟线。
黄译：一支利箭，射伤了你和我的心。
许译：我们的心在一块，你的耳朵能听到我内心的呼唤。
这两句是原诗的精华所在，又相互关联，所以放在一起。这两句有两个典故，典故的翻译确实是汉英翻译的一个大问题。直译太过直译，虚译太过虚化，很难找到一个中间地带。双翼飞翔是白居易的“双翅齐飞”。葛、黄的并排翻译可以算是意译，虽然意义比原文少了很多。灵犀所用的典故是犀牛角从下到上划一条白线，古人认为这可以沟通灵魂。这句话是葛译的。黄译本用丘比特之箭的典故来代替，这是一个巧妙的想法。但是葛的直译似乎有些支离破碎，破坏了前一句的直译； 而黄的意译则显得过于扭曲（wound的伤口加大了，即使去掉wound，丘比特之箭也比原意更强）。
经译文可以说与黄译文大同小异，但原文的翻译却忠实于经译文。“色”与“凤”二字，只体现在经译文中。另外，“身”与“心”二字在原文中也有明显的对应关系，若要译其一，则应同时译其二，若要自由译，则最好两者皆自由译。在这方面，经译文中“身”与“心”的对应关系要高得多。徐译文对这两句的翻译则有所不同，他采纳了李商隐对诗的另一种解读，即认为“双飞翼”不是经译文，而是表示自己不能飞到女子身边；“灵”的“灵”是原文的意思，表示自己心与心灵之间的精神联系。 这种理解涉及对诗本义的不同解读，不能评判好坏。但从意境上来说，这种解读大大损害了这两句的美感。不管是否更符合李商隐原文，在美与更美之间不选择更美始终是一个缺陷。这两句的翻译，葛译本较好，黄译本也有创新，许译本则牵强附会，但三者都离中文原文太远。新文化网的几位网友甚至争论起精神究竟在犀牛还是犀角，而“犀”字是否该译也算讨论中的一桩趣事。
互相传递着酒，
当曹氏向掩体射击时，蜡烛是红色的。
分桌而坐，斗嘴而行。春酒暖心。
组队当对手，猜猜杯子里藏着什么。蜡烛火焰变红了。
黄译：比春酒还要温暖，你暗示如何下注。
犹如烛火般灼热，我猜得真聪明。
许译：也许你正在玩手相，喝着酒
或者猜猜蜡烛红下的杯子里隐藏着什么。
汉语语法与英语语法的差异在这一句中表现得更加明显。汉语尤其是古汉语形容词的活泼性，使得翻译十分困难。这两句中的“暖”和“红”两个词就是如此。格译文中，将词义简单翻译为动词，即在动词和形容词之间只选择动词义。黄译文则以形容词为主。但黄译文却把“红”字丢掉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失误。“暖”和“红”一一对应，是两句的文学精髓，不可省略。格译文对“坐席”和“分曹”这四个词的翻译非常忠实，可见其功力。黄译文在前言中已经说明，典故和特殊名词要简化，所以少译是可以接受的。黄译文中的“暗示如何下注。”是一个错误。 “松钩”是“藏钩”的别称，没有暗示。此译文所加的暗示，大大破坏了原文的意义，是翻译中的大忌。徐译文在两句中加了maybe和or，我想他是想把原文中“隔座”和“分曹”的互文意义翻译出来，但译文却杂乱无章，让人看不懂。而且“暖”和“红”的译文更是出奇地差，算是很差的翻译了。
唉呀，听到鼓声就去干活。
马儿在兰台楼周围奔跑。
唉，我一听鼓声，就要去赴任，骑马到兰台去，风把野草连根拔起，像我一样。
黄译文：唉，晨鼓声响起。在街上跌跌撞撞，去皇家图书馆值班，是这张撕碎的纸。
唉！我听见鼓声召唤我履行职责，像无根的野草一样，我策马向兰堂前进。
这两句翻译延续了各自的风格，葛译本力求忠实原文，但两句很长。黄译本则如网友指出，将“peng”误译为“peng”。另一遗憾是黄译本几乎是同韵，与原文对应良好，但这两句却突然换韵，令人费解。许译本是他翻译中最好的，除了多了一个不必要的感叹号，意思更符合原文。如果说完美的翻译是100分，50分及格，那么我给葛译本65分，黄译本40分，许译本20分。葛译本有专业人士的功底和训练，力求实事求是地翻译文本，在文本方面，坚持多译少的原则。 所用词语的诗意比黄译本和徐译本强得多，这些都是他译本的优点。但是，该诗译文的不足之处是：有时直译的译文过多，破坏了诗意；韵脚有缺陷，不但没有达到与原诗同等的质量，甚至韵脚本身也不太好；诗句的长短相差太大，完全没有考虑到原诗的重点。黄译本是业余翻译，有两处错译。从词语上讲，宁少勿多，但因为作者已经说明是简译，这一点可以忽略。黄译本中，几个应该翻译的词没有翻译，意思太随意，太简单。其他如英文语法不太标准，因为是诗，可以忽略。 好的地方有两点：一是句子长度相差不大，与原文一致；二是押韵比诗译文好。徐译文几乎不合格，作为教授，也算得上专业，但质量这么差，语法错误多，而且徐译文还参考了诗人对诗的翻译，能把别人好的东西改得难看，这大概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G.翻译的这首诗相当不错，难怪他敢说唐诗不该由中国人翻译。但他只得了65分，这也是我认为唐诗不能翻译的原因。
造成这首诗不可译的原因有很多，包括诗意、文本品质、文本结构、中西文化差异、韵律、长度等等，有的可以仔细修改改善，有的则有天然的缺陷，无法弥补。
平仄使古诗具有可唱性，但翻译却使这一点完全消失。这就好比佛经的诵经，如果每个字都逐字地译成英文，就唱不出来，失去了感染力。有长短，有韵律，七言五语的汉语可以使诗从头到尾押韵，容易朗诵。但同样的韵律如果换成英文，就会让人有追韵的感觉，读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非常绕口。古诗的特点是浓缩，翻译之后，诗本身的精华就不再被压缩，这是因为翻译失去了特点。有排比，这是文字的美，翻译至少会减少一半的美。有典故，这是历史文化，很难巧妙地翻译出来。有文字的意境，春风秋月，中西方同一个词的意境是不一样的。 还有文本结构，比如这首诗中形容词的动词化。另外，中文的倒装非常灵活，增加了文本的魅力。格什温译本中“身体”和“心”的倒装，有自然的强调，与原文不一致。唐诗从中文译成英文是极其困难的。
文章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看了《无题》这么多遍，总有一些新的感受。几乎所有对这首诗的解读，都是直接把第一句中的昨天夜解读成昨天，认为整首诗是对昨天的真实描述。真实的描述总是不如虚拟的想象美好。我觉得第一句中的昨天可以是一个虚拟的描述，整首诗是这样解读的：
当诗人清晨醒来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做了一个梦，他突然感到一阵怀念。
和昨晚一样的星星和风；
当日，画楼西侧，桂殿东侧；
我没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就像长了翅膀的凤凰；
当他们的目光相遇，他们的灵魂如同犀牛角上的白线般连接在一起；
和大家一起玩耍，拿着你递来的酒，依然回忆着那份温馨；
坐在你的对面，我们玩着猜封面的游戏，烛光的红光映在你的脸上；
突然响起的鼓声打断了我的叹息，那是催促人们上班的钟声。
这些年走上仕途，与风吹过的稻草有何不同？
前两句进入回忆状态，后两句回归现实感受，中间四句是回忆中的想象描写，全诗真正成为一种无题的感受。
【身无彩凤双飞翼下一句 李商隐无题原文及 A.C.Graham 译诗赏析】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