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细草微风习习,夜孤舟险筏。星辰垂悬大原,明月波涛过江。
杜甫的《旅夜书怀》,塑造了一幅壮丽、静谧、孤独的江边夜景。岸边青草细,微风徐徐,河上只有一叶孤舟。我坐在岸边,坐在船上。眺望原野,远处天地似乎相连,天上的星星似乎贴近地面下垂。大江之中,江水浩浩荡荡地向东流去,一轮明月照在江水中,随着江水的流动而飘浮。
很多人都经历过江月奔腾的经历。月亮并不涌动,因为江水的流动表现出月影的“涌动”,而“月亮涌动”则表现出江水的流动。只要在月光下的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划船,就能体会到水月的状态:一江水汹涌澎湃,时不时掀起几朵浪花,月光从天上缭绕,一切都在变化。正在融化在水中。月光下,天地合一,无边无际。不过,很多人不太了解星吹平原的境界,认为老杜用“吹”字太危险了。
我们之所以不明白,是因为我们距离这种情况还很远。现在,别说是星星了,朦胧的穹顶下连几颗星星都看不到。即使在空气质量好的夜晚,也看不到城市里明亮的星空,不是因为城市里的星空变暗了,而是因为城市太亮了,所以星空被挤掉了。
只是当我们走到郊外,麦田田埂上,茫茫原野上,天色漆黑,没有灯光,近处模糊,远处一片混乱,连成一片,融进星空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感受到诗人荷尔德林所说的“我在黑暗中走遍了大地”的感觉。这时,当你抬起头时,你会看到灿烂的星星扑向你的脸。远远地就能听到风声、林涛声、流水声。正是这些永恒、浩瀚、荒凉的存在,默默地陪伴着这颗永恒的星辰。倾盆大雨。这时候,你就会明白,星吹平原是真实存在的。
我见过的最壮丽的星空是在青海湖边。当年,我在三月份游览了青海湖白雪皑皑的鸟岛。观鸟的最佳季节是五月至七月。我行走在几乎荒无人烟的雪域高原,住进了当地简陋的藏民民居。火坑旁喝了一大碗青稞酒。半夜,我头重脚轻地醒来,我就脱掉衣服,推门出去。黑暗中,狂风呼啸,寒冷刺骨,我站在漫天闪烁的银河下。在这远离城市的荒凉之地,青海湖西北角一户人家的小院里,我抬起头,望着星空。此时河水静谧,星光璀璨。这里是夜景卫星图中灯光最少、黑暗最深的地方。这里也是世界屋脊,距离天国最近的地方,近到可以轻松摘下天上的星星。看着星空,与其说星星即将坠落,倒不如说地面上的人即将被吸进天空,淹没在星星之中。我记得我当时就惊呆了。这就是星空,可怎么会有这么多星星呢?星星怎么能这么大这么亮?第一个震撼的感觉是,这片星空完全不真实,就像是人造的布景。然后,慢慢地,真实的感觉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兴奋渐渐变成了感慨。那是深深的、痛苦的、难以形容的、不知所措的。我变成了一个沉浸在星空中的人,想象着拂去附着在我身上的星光。有一种与无尽星空相融、相连的特殊感觉,仿佛与神性相连。
多年后,我还记得青藏高原那个孤独的黑夜,亿万颗星星铺天盖地倾泻而下,被淋湿。只有在茫茫的原野和空旷的高原上,你才能感受到“星星垂下”。只有“星垂”,才能看到原野的辽阔、高原的空旷。在这样的时刻,风吹动了寂静的夜,吹动了我,风吹动了未来和过去。透过纯净的空气和黑晶透明的夜空,我看到微弱而温暖的星光穿过无数时空投射到我的眼里,会有一种无法阻挡的温柔。我情不自禁地珍惜这在我自己的——宇宙中只是偶然的尘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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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好浪漫的标题啊!感觉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期待看到里面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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