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灯新话,剪灯新话为什么遭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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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奇遇记——《剪灯新话》故事

话说至正甲申年间,潮州有一个读书人,叫做余善文,一日无事,在家中闲坐,忽见两个壮汉,黄色头巾,绣花锦袄,从外面昂然而入,到了他面前,深施一礼:“奉广利王之命,邀请您去做客。”余善文本就奇怪,哪里来的两人?一听此言,更加吃惊:“广利王是海洋之神,我乃凡间一介书生,阴阳殊途,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能去?”这俩力士却不容分说:“您只管放胆跟小的们去,不要推辞阻拦。”看这两人神态,不答应多半会霸王强上弓,余善文只好起身,这壮汉,也不容他收拾,左右一个,扶着就走。余善文和这厮们一起出了南门,就见一艘大红船正停泊在江边,不消说,这就是去广利王宫的交通工具了。简短截说,登上红船,两条黄龙挟持着这船,说不得疾如急风、声如骤雨,瞬息之间就到了。在宫门外停下来,那两人进去禀报。不一会儿,有人来请余善文进入。就看那广利王,走下台阶,径直迎接过来:“久仰您的盛名和光华,这样的迎接您,真的是太简慢了,侥幸希望您能不要怪责。”说话间,广利王把余善文请至上位,两人相对而坐。

余善文一介凡人,却没见过这样世面,谦抑退让,局促非常。这广利王宽解道:“余相公却不必谦抑,您在阳界,我处水府,两个人互不相属,亦非统摄,请可以放松心情,毋须拘礼,不要推辞。”余善文赶紧拱手:“大王万金之躯,身份贵重,我一介寒儒,那么敢当此盛情!”余善文固执的推辞。广利王身边却有两个臣子,一个鼋参军,一个鳖主簿,出班上奏:“贵客所言极是,大王可以从其所请,不应该自损威德,在大家眼里,失去了体统。”广利王这才居中而坐,在右手边另设一具床榻,让余善文坐下,向余善文说道:“寡人所居偏僻简陋,与蛟鳄为邻,和鱼鳖同居,不能昭示神威,弘扬帝命。现在打算另外建造一处宫殿,命名为灵德,工匠已经征召,木石材料全都齐备,所缺乏的,只有一篇上梁文罢了。早听说余君身负不世之材,胸藏济时之略,所以特意派人邀请您到这里,为寡人创制这篇文章。”也不容余善文推托,当即命了近侍,取了白玉作的砚池,犀牛角制的墨笔,用井水洗涤过的一丈左右的白绢,放到余善文桌前。这余善文倒有几分才气,说到作文,倒也不惧,俯首听命,拿起笔来,唰唰唰,一挥而就,文不加点。其词曰:“伏以天壤之间,海为最大;人物之内,神为最灵……伏愿上粱之后,万族归仁,百灵仰德。珠宫贝阙,应无上之三光,衮衣绣裳,备人间之五福。”极为工整华丽,倒也不须细表。

书写完成,呈上广利王。广利王接过细看,拍案叫绝,心花怒放,计算宫殿建成的时间,派发使者拜访东、西、北三海,邀请各位龙王共赴落成庆典。到了那一日,三位水神俱至,跟从的,累千累万,神鲛毒蜃,争先恐后,长鲸大鲲,左右翻滚,至于鱼头鬼面的士卒,撑着旗帜,拿着刀枪剑戟的,更不知道有多少了。这一天,广利王头顶通天冠,身披细纱织就的华服,手持碧玉圭章,小跑着到门口迎接,礼节极为肃穆。三位龙君,高冠大氅,剑珮赫赫,进退有据,礼仪合度,只是身穿袍服,其颜色随他们所居方位,各有不同。大家各叙契阔,拱手入座。余善文也以白衣之身坐在宫殿一角,刚要向三位水神叙礼,忽然,东海广渊王座位后一个跟随的臣子,头戴铁冠,留着长胡子,叫赤餫公的,冲到广利王面前,一副请教的模样:“今天,贵龙宫新殿落成,特地为三位龙君设立此次盛会,即使是江汉的尊长,川泽的君上,都不能参与,其中的礼节,可谓十分的严谨了。那个穿着白衣坐在末位的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唐突礼节!”广利王微笑着,一拈颏下胡须:“这位白衣相公乃是潮阳秀士余君善文。我构建灵德殿,请他作了一篇上梁文,所以留他在此罢了。”广渊王赶紧搭话:“文士在座,你怎么敢多嘴?姑且退下!”这赤餫公原想露个脸,表现一番,没想却没主公斥责,羞红了老脸,忙忙的退下。不一会儿,酒宴大开,乐声大作,美女二十人,鸾佩摇动,裙裾飞舞,在酒席宴前,舞凌波之队,歌凌波之词;又有童子四十人,修饰新妆,舞动长袖,在宫殿之下,舞采莲之队,歌采莲之曲。

两曲舞罢,击打击灵鼍之鼓,吹奏玉龙之笛,各种乐曲,一一上演,酒杯酒筹,纷乱错杂。东、西、北三海水君,共同举杯,走到余善文面前,致敬说:“我等僻居旷远,没有参与过盛大的典礼,今日得以观赏盛大的仪礼,又有幸遇到有才有德的君子在座,真是光彩倍增,恳请您撰一诗作记载此事,使之流传于龙宫水府,也是一大盛事啊。不知道可以吗?”余善文心知不能推辞,于是逞才气,挥犀管,奉献水宫庆会诗二十韵。

余善文呈上诗作,座间众人,传看一遍,各个喜悦。不久,日落咸池,月生东谷,诸位神仙欢怀畅饮,酩酊大醉,脚步踉跄,相互搀扶,各归各国,车辚辚 马啸啸,纷纷扰扰之声,经久不息。第二天,广利王特设宴席,答谢余善文。酒席宴罢,用琉璃盘盛了夜明珠十颗,通天犀二管,作为润笔之资,又派了两个使者送余善文回到家里。余善文到家以后,携带了龙宫所得,在波斯珠宝店铺售卖,获得财产亿万计,终于成了大富一族,后来,余善文也不把功名放在心上,抛了家财,修习道术,遍游名山,不知所终。

——《剪灯新话·水宫庆会录》

剪灯新话·卷一·金凤钗记

  大德中,扬州富人吴防御居春风楼侧,与宦族崔君为邻,交契甚厚。崔有子曰兴哥,防御有女曰兴娘,俱在襁褓。崔君因求女为兴哥妇,防御许之,以金凤钗一只为约。 既而崔君游宦远方,凡一十五载,并无一字相闻。

  女处闺闱,年十九矣。其母谓防御曰:“崔家郎君一去十五载,不通音耗,兴娘长成矣,不可执守前言,令其挫失时节也。”防御曰:“吾已许吾故人矣,况成约已定,吾岂食言者也。”女亦望生不至,因而感疾,沉绵枕席,半岁而终。父母哭之恸。 临敛,母持金凤钗抚尸而泣曰:“此汝夫家物也,今汝已矣,吾留此安用!”遂簪于其髻而殡焉。殡之两月,而崔生至。防御延接之,访问其故,则曰:“父为宣德府理官而卒,母亦先逝数年矣,今已服除,故不远千里而至此。”防御下泪曰:“兴娘薄命,为念君故,得疾,于两月前饮恨而终,今已殡之矣。”因引生入室,至其灵几前,焚楮钱以告之,举家号恸。 防御谓生曰:“郎君父母既殁,到途又远,今既来此,可便于吾家宿食。故人之子,即吾子也,勿以兴娘殁故,自同外人。”

  即令搬挈行李,于门侧小斋安泊。将及半月。时值清明,防御以女殁之故,举家上冢。 兴娘有妹曰庆娘,年十七矣,是日亦同往。惟留生在家看守。

  至暮而归,天已曛黑,生于门左迎接;有轿二乘,前轿已入,后轿至生前,似有物堕地,铿然作声,生俟其过,急往拾之,乃金凤钗一只也。欲纳还于内,则中门已阖,不可得而入矣。遂还小斋,明烛独坐。自念婚事不成,只身孤苦,寄迹人入门,亦非久计,长叹数声。方欲就枕,忽闻剥啄扣门声,问之不答,斯须复扣,如是者三度。乃启关视之,则一美姝立于门外,见户开,遽搴裙而入。生大惊。女低容敛气,向生细语曰:“郎不识妾耶?妾即兴娘之妹庆娘也。向者投钗轿下,郎拾得否?”即挽生就寝。生以其父待之厚,辞曰:“不敢。”拒之甚厉,至于再三。女忽赪尔怒曰:“吾父以子侄之礼待汝,置汝门下,汝乃于深夜诱我至此,将欲何为?我将诉之于父,讼汝于官,必不舍汝矣。”生惧,不得已而从焉。至晓,乃去。自是暮隐而入,朝隐而出,往来于门侧小斋,凡及一月有半。一夕,谓生曰:“妾处深闺,君居外馆,今日之事,幸而无人知觉。 诚恐好事多魔,佳期易阻,一旦声迹彰露,亲庭罪责,闭笼而锁鹦鹉,打鸭而惊鸳鸯,在妾固所甘心,于君诚恐累德。莫若先事而发,怀璧而逃,或晦迹深村,或藏踪异郡,庶得优游偕老,不致睽离也。”生颇然其计,曰:“卿言亦自有理,吾方思之。”因自念零丁孤苦,素质亲知,虽欲逃亡,竟将焉往?尝闻父言:有旧仆金荣者,信义人也,居镇江吕城,以耕种为业。 今往投之,庶不我拒。至明夜五鼓,与女轻装而出,买船过瓜州,奔丹阳,访于村氓,果有金荣者,家甚殷富,见为本村保正。生大喜,直造其门,至则初不相识也,生言其父姓名爵里及己乳名,方始记认,则设位而哭其主,捧生而拜于座,曰:“此吾家郎君也。”生具告以故,乃虚正堂而处之,事之如事旧主,衣食之需,供给甚至。生处荣家,将及一年。女告生曰:“始也惧父母之责,故与君为卓氏之逃,盖出于不获已也。今则旧谷既没,新谷既登,岁月如流,已及朞矣。且爱子之心,人皆有之,今而自归,喜于再见,必不我罪。况父母生我,恩莫大焉,岂有终绝之理?盍往见之乎?”生从其言,与之渡江入城。将及其家,谓生曰:“妾逃窜一年,今遽与君同往,或恐逢彼之怒,君宜先往觇之,妾舣舟于此以俟。”临行,复呼生回,以金凤钗授之,曰:“如或疑拒,当出此以示之,可也。”生至门,防御闻之,欣然出见,反致谢曰:“日昨顾待不周,致君不安其所,而有他适,老夫之罪也。幸勿见怪!”生拜伏在地,不敢仰视,但称“死罪”,口不绝声。防御曰:“有何罪过?遽出此言。愿赐开陈,释我疑虑。 ”生乃作而言曰:“曩者房帷事密,儿女情多,负不义之名,犯私通之律,不告而娶,窃负而逃,窜伏村墟,迁延岁月,音容久阻,书问莫传,情虽笃于夫妻,恩敢忘乎父母!今则谨携令爱,同此归宁,伏望察其深情,恕其重罪,使得终能偕老,永遂又于飞。 大人有溺爱之恩,小子有宜家之乐,是所望也,惟翼悯焉。”防御闻之,惊曰:“吾女卧病在床,今及一岁,饘粥不进,转侧需人,岂有是事耶?”

  生谓其恐为门户之辱,故饰词以拒之,乃曰:“目今庆娘在于舟中,可令人舁取之来。”防御虽不信,然且令家僮驰往视之,至则无所见。方诘怒崔生,责其妖妄,生于袖中,出金凤钗以进。 防御见,始大惊曰:“此吾亡女兴娘殉葬之物也,胡为而至此哉?”疑惑之际,庆娘忽于床上欻然而起,直至堂前,拜其父曰:“兴娘不幸,早辞严侍,远弃荒郊,然与崔家郎君缘分未断,今之来此,意亦无他,特欲以爱妹庆娘,续其婚耳。如所请肯从,则病患当即痊除;不用妾言,命尽此矣。”举家惊骇,视其身则庆娘,而言词举止则兴娘也。父诘之曰:“汝既死矣,安得复于人世为此乱惑也?”对曰:“妾之死也,冥司以妾无罪,不复拘禁,得隶后士夫人帐下,掌传笺奏。妾以世缘未尽,故特给假一年,来与崔郎了此一段因缘尔。”

  父闻其语切,乃许之,即敛容拜谢,又与崔生执手歔欷为别。 且曰:“父母许我矣!汝好作娇客,慎毋以新人而忘故人也。”言讫,恸哭而仆于地,视之,死矣。急以汤药灌之,移时乃苏,疾病已去,行动如常,问其前事,并不知之,殆如梦觉。 遂涓吉续崔生之婚。生感兴娘之情,以钗货于市,得钞二十锭,尽买香烛楮币,赉诣琼花观,命道士建醮三昼夜以报之。复见梦于生曰:“蒙君荐拔,尚有余情,虽隔幽明,实深感佩。小妹柔和,宜善视之。”生惊悼而觉。 从此遂绝。 呜呼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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