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何等青春年少。异国那四季如春的山城,是我出生的地方;离开它的前几天,我觉得我正在做一件大事。欢喜成天在我的眉间舞蹈,连走路也轻飘飘的,几乎要飞上天去。 一天中午,妈妈带我上街,就在一家常去的面馆,给我点了我最喜欢吃的饺子面汤。 孩子,你离开家,最留恋的是什么?看着我狼吞虎咽,妈妈忽然开口问道。 我?我一面吃,一面含糊地答..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中学时代的衣服只有校服,那些隐藏在青春期少女心里爱美的小秘密也被校规终结。那是我们最好的时光,也是最丑的时光,更是值得被永久珍藏的时光。 回想起来,我好像是高中毕业后才开始穿连衣裙的。 我们高中管理严格,学校规定学生不许烫发、染发,禁止佩戴饰品,而且必须穿校服。 我的体重就是在那时长起来的。进入高三,打着学习费体力的旗号,我每天早上都买两份早点。到了..
刚搬新家那会儿,父母总放心不下。他们放下手里的活,寒风冷雨中奔波一周,为我张罗做橱柜、贴墙纸、安窗帘,希望我那里尽早有个家的样子。 周二的早晨,我下班后看手机,有家里的十多个未接来电,父母混合双打。 我回拨,父亲接通了,我问:爸,怎么了?有事吗? 他说:上次走得太匆忙,忘了把接进洗衣机的水龙头换成专用的,今天我骑车去给你弄好了。想告诉你水管..
最近,我常常会想起从前的那些琐事。 我常常怀念冬天早晨六点之前布满星星的天空,这是我初中住校时常看到的。每天清早五点多起床,六点一刻集合,然后去操场跑上三圈。冬日之晨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可能正是因为天还是黑的,教室里透出的灯光映照着路边那几棵很粗的梧桐树,有几分阴森。我常常觉得这些树就像地狱入口处的铁柱,这种奇怪的想法总会让我不禁打起寒噤。操场周围装了几个大的镭射灯,声控的,跑步時灯光随着脚..
15岁那年,我在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读初三,老师给我的期末评语是文静乖巧。只有我自己知道,所谓的文静乖巧,就是老师拿着显微镜才能勉强在一堆同学里找到你。 我就这样沉默着,像一粒落在教室里的灰尘,如同经过一个冰河世纪般漫长时光的漠视。高一了,我长大了。看着自己柳枝一样细软的腰身,以及春笋破土一样的胸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春寒料峭中想要开放的蔷薇花。 我开始察觉男生躲..
长大后才知道,离别是这世间最稀松平常的事。我们终其一生,或相聚或别离,都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和更好的你,最后才让缘分把我们牵连在一起,成为令人羡慕的我们。 题记 01^^^ 五月的北京,初夏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空气里弥漫着燥热和潮湿的意味,怕是不久后就会有一场雨。而这座北方的城,也只有在烟雨中,才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氤氲朦胧的..
我是一个有着失败者情结的人。小时候因为肥胖,体育课上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搬到大城市,因为口音以及内向的性格,成为全班男生的出气筒;到了高中,进入全省理科实验班,才知道有些学霸的智商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初到美国,被身边的同学认为是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乡巴佬;混进所谓的世界名校,看到身边一大波牛人,便陷入平庸的沮丧;好不容易挤到纽约华尔街,看到名校选出的所谓creamof..
馊馅饼就是当下不幸福,将来也不幸福。很多人就是如此委屈地活着:为了金钱,在一个很不喜欢的人手下苟延残喘为了一个户口,一个身份,反倒完全忘却了自己是谁 如果说黄连团子的馅还是甘甜的枣泥或是莲子羹,还有某种合理性和实用性的话,那么这第三型幸福,连馅带皮子,均一无是处。馅饼馊了,从外面包裹的面皮,到里面填塞的肉馅,对不起,全部是坏的。吃..
一时间,风生水起。 学校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召开了纪律整肃大会,校长在主席台上高声叫嚷:谁要是搞对象,一经发现,立即开除。气氛有些像这秋天后半夜的月,明晃晃的,泻在地上,是肃杀的凉,直凉到心底里。 他想起班主任晚上开班会时的神情,也是一脸的阴沉:早恋本来就害人,在高三谈恋爱,简直就是在自杀!班主任说这番话的时候,两眼瞪得大大的,像两把冒着寒气的剑,仿佛要立刻处决了谁。 他有些不寒而栗..
陆晓嘉从教室里出来时,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她把头低着,脚步匆匆,穿过大槐树把守的小路奔向操场,耳边全是纪老师的声音:我把你的卷子一连看了三遍,怎么也不相信你陆晓嘉打了零分!陆晓嘉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操场上,泪水肆无忌惮地淌下来,滴进脚下的草丛里。 夕阳像只咸蛋黄,把天空染得苍凉幽远。远处一群男生涌过来,先到的是那只足球,足球落到陆晓嘉的脚下,她转过身,长长的影子亲了足球..
有一个人,一生中经历了1009次失败。但他却说:一次成功就够了。 5岁时,他的父亲突然病逝,没有留下任何财产。母亲外出做工。年幼的他在家照顾弟妹,并学会自己做饭。 12岁时,母亲改嫁,继父十分严厉,常在母亲外出时痛打他。 14岁时,他开始辍学流浪。 16岁时,他谎报年龄参加了远征军。因航行途中晕船厉害,被提前遣送回乡。 18岁时,他娶了个媳妇..
我们之所以会抱怨,是因为我们察觉到抱怨会带来好处。 我还清楚记得,自己发现抱怨有益的那天晚上,当时我十三岁,正在参加高中体育馆举办的舞会。女生站在舞池的一边咯咯笑着,我和其他男生则坚守在另一边,靠在金属折叠椅上,竭尽所能地摆酷。虽然体内的每一串DNA都在苦苦哀求着我们走向女生,但我们却都吓得惊慌失措,不敢跨出一步。我们心想,要是自己看起来够酷,说不定女生就会来找我们;如果她们没有走过来,至少她..